第55章 愛情不是誰好選誰(含大小謝
第55章 愛情不是誰好選誰(含大小謝
安奕在醫院觀察了兩天,沒大問題後便出了院。
謝南滄本來想帶他回靈安休養,但怕老爺子操心,安奕便暫時留在津海,借住在謝南滄的家裏。
謝小謝打來越洋視頻,很熱情地傳授給安奕養傷的經驗——他喜歡極限運動,受傷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用他的話來說,身上除了小腹下三寸那塊地方的軟骨沒折過,其他骨頭都接受過骨科醫生的檢閱。
不過謝小謝中文太蹩腳,沒說幾句就改用英文,且他是個很容易自嗨的人,一激動語速就變得飛快,安奕到後面全靠謝南滄翻譯才聽得懂。
安奕趴在沙發裏,托腮看着謝南滄和謝小謝聊天,一個在鬧,一個在笑,令人豔羨。
看着看着,他有點走神。
嚴琛那晚淚眼潸然的模樣,總會時不時浮現在腦海中。
為什麽別人談戀愛,看一眼就覺得甜蜜,反觀自己,把愛情這道解題推演得一團糟。
他和嚴琛兜兜轉轉近十年了,人生又有幾個十年可以折騰?
安奕注意到謝南滄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
他側耳,謝小謝在屏幕那端語調暧昧,仗着他這個旁觀者語言不通,竟大膽地和謝南滄調情起來。一句“suck my dick ”毫無征兆地闖進安奕耳中,他趕緊爬起來,挪進客房。
不一會兒,謝南滄來敲他房門,向安奕解釋剛才的情況:“小謝愛胡鬧,你別往心裏去。”
安奕笑道:“他挺可愛的。”
“确實,”謝南滄也跟着笑,“很率真的一個人,就是不如你文靜踏實,小孩子心性。”
安奕不認可:“愛情不是誰好就選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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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真心覺得謝小謝開朗熱烈,為人不錯,和謝南滄很相配。
兩個人在一起,有相同的興趣愛好和人生信念,想做什麽對方立刻有回應,想去哪裏對方即刻跟随,多讓人羨慕。
謝南滄看着他,“你說得很對,怎麽輪到自己反而想不開?”
安奕苦笑,謝南滄點到即止。
休養期間,安奕閑來無聊就開始為10月份的成人自考做複習準備,謝南滄給他買來一大摞資料教材,複習累了,還有一個精力充沛的謝小謝陪他視頻聊天。
兩個人互為老師,一個練英語,一個學中文,樂趣無窮。
後來謝小謝一上線,就嚷嚷着要找他的小安老師,謝南滄被晾在一邊,嘆氣連天:“看來過幾天你就該移情別戀了。”
謝小謝用才學的中文一字一句回答他:“愛你爸爸,我,和我的小屁股,都愛你。”
安奕:“……”
謝南滄笑笑:“Goodboy。”
“……”安奕決定還是早點搬回靈安。
一個月後,安奕休養得差不多了,不會影響日常活動,他就回了靈安。
一年一度的陶瓷藝術巡回展即将開幕,他把自己關在院子裏潛心創作,以他此去雲通山的所見所聞為靈感,以瓷入畫,用七天時間完成了一張粉彩銀雪吞山三屏瓷板挂屏畫。
這三屏瓷板畫,每一屏單拎出來的雪景細節都極為考究精美,合在一處遠觀更得雪景的高遠意境,再加上瓷板燒烤工藝以及上彩技法非常傳統,仿古一絕。
謝飛年看到成品,樂呵呵地在院子裏轉了好幾圈,嘴裏一直念叨着“孺子可教”,第無數遍感慨他的飛白師弟好福氣,生了個如此有天賦靈氣的好乖孫。
粉彩雪景瓷板畫一亮相巡回展,就引來不少收藏愛好者和投資者的關注,還有知名策展人和拍賣行來問,想請安奕授權将這幅作品交由他們展覽和拍賣。
給出的最高估價都不低。
但安奕一一拒絕了。
他把這三屏瓷板畫,無條件捐贈給津海藝術銀行。
章明特意打電話來致謝,問他有沒有處置意向,藝術銀行會優先考慮和尊重他的想法。
安奕沒意見:“讓你們嚴總決定吧。”
“現在是蘇總了,”章明說,“蘇總說可以把它們運去國外展覽,咱們上個月不是才和歐洲那邊的幾家機構簽了合作協議嘛,推到國外也是個不錯的機會。我給小安老師打這個電話,也是蘇總的意思。”
安奕沒聽說過什麽蘇總,他問:“嚴琛呢?”
“嚴總向董事會打了辭職報告,”章明嘆口氣,“上個月不知道幹嘛去了,突然消失了好幾天,回來就提了辭職,現在是蘇帆副總裁接手他所有的工作。”
安奕擰起眉,後面章明再說什麽他都沒認真聽。
安奕說:“就按你們的意思吧。”
事情很快定下來。
藝術銀行目前已和七個國家的類似機構簽訂了合作協議,相關影響正在向周邊國家輻射擴散,以後加入群展行列的可能會更多。安奕的瓷板畫、白瓷瓷雕,及其他幾名新興藝術家的作品被一起運往意大利,開啓國外群展之路。
展覽的其中一站,在柏林。
預計展出當天正值六月初夏,安奕即将迎來他的32歲生日。
在謝南滄和謝小謝的極力邀請下,安奕買了張機票飛往柏林,一來可以和朋友游玩散心,二來也可以去博物館看一下展覽。
“安安!”
一下飛機,安奕還未見謝小謝其人,就先聽到了對方中氣十足的一聲呼喚。
字正腔圓,沒有任何口音。
安奕循聲看去,一眼就從接機的人群中看到了個一頭灰白色卷毛的年輕大男孩,白色短T搭配黑色運動褲,腳踩一雙花裏胡哨的運動鞋,正笑容燦爛地朝他招手。
謝南滄和他并肩站在一塊,兩人身高差不了太多。
安奕走過去,一聲“嗨”剛吐出半個音節,就被謝小謝長臂一攬,結結實實抱個滿懷。
“Finally!終于見到你了!”謝小謝抱着他激動地晃了幾下,“我的安安老師!”
安奕被他勒得喘不上氣。
謝南滄及時把他倆分開,笑着接過安奕手裏的行李:“走吧,先回酒店再說,車子在外面等。”
謝小謝摟着安奕的肩,帶他走在謝南滄身後,調皮地朝謝南滄比劃了兩下手勢,逗得安奕忍俊不禁。
安奕入住的房間和謝南滄他們的在同一層,放下行李後,三人在酒店餐廳吃了晚餐,一頓飯的功夫,謝小謝給安奕介紹了他養的狗,看了他去過的很多旅游勝地,甚至還有他現在在大學最喜歡的老師照片。
他實在太健談,中英混雜地說,安奕跟他認識久了,現在不需要謝南滄從旁翻譯,也能聽個大概,交流基本沒問題。
謝南滄再次感慨:“我好像你們之間的第三者。”
謝小謝笑道:“那我,去睡安安。”
安奕嗆了一下,拿餐巾捂住嘴巴劇烈咳嗽起來。
謝南滄無奈地笑:“不許亂說話。”
餐後謝小謝還想帶安奕去附近逛逛,謝南滄讓安奕先回房間倒時差,反正這次來柏林要停留好幾天,有的是時間去玩。
安奕生日在兩天後,謝小謝一早就來敲安奕的房門。
看安奕打算一件白T加米色褲子就出門,他連聲說了三句“NO”,把自己的項鏈給安奕戴上,安奕對着鏡子怎麽看怎麽別扭:“我不習慣戴這些。”
“這是你的,主場,必須戴!”謝小謝晃了晃自己銀光閃閃的左手,“你看我戴了多少,分你一個。”
分給安奕一個戒指後,謝小謝又扒拉他的耳朵,可惜道:“你怎麽沒洞!”
安奕:“……是耳洞。”
“你怕疼?”謝小謝給他展示自己同樣亮閃閃的左耳,又撩開T恤下擺給安奕看自己的臍環,“我這裏有,而且下面唔唔……”
謝南滄捂住他的嘴,沖安奕笑了笑:“走吧,博物館島很大,我們可以一整天都泡在那邊。”
安奕點點頭,三人一起出發。
柏林的街頭藝術氣息十分濃郁,去博物館島的路上,安奕就被這座城市的包容性所深深震撼到了。傳統與新興文化肆意碰撞,擦出火花,他随便一瞥,仿佛就能與某段時空的創作者來一場不經意的對視。
他們先去參觀了著名的佩加蒙博物館,參觀完在附近吃午餐,下午随便逛一逛,就去到安奕作品展出的博物館,主辦方會招待他們用晚餐,并為他們在晚間拍賣留位。
主辦方名單有一位謝南滄曾在澳洲辦展時認識的朋友,他來這,需要和對方去寒暄幾句。他囑咐謝小謝不要亂說話,好好陪着安奕,便先去了辦公區,過會兒再去展區找他們會合。
謝小謝連連點頭,等謝南滄一走,他立刻吐槽:“壞daddy,什麽都不讓說。”
安奕笑道:“你可以偷偷說,我不告訴他。”
謝小謝哈哈一笑,摟着他的肩膀說:“還是安安可愛。”
作為朋友,謝小謝與有榮焉,他問了很多關于安奕創作靈感和歷程的問題。
安奕笑着用英語,很小聲的、慢速的,和謝小謝說起自己兒時和外公一起做陶的趣事。
謝小謝聽得很入神,胳膊搭在安奕肩上,手指偶爾搓磨他的發梢。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朝陶瓷區走去。
偌大的一個陶瓷展廳,裏面看展的人并不多,安奕一進門口,就看到了自己那扇三聯挂屏瓷板畫,以及站在它面前那抹高大的黑色身影。
安奕一時間忘了說話。
“安安?”謝小謝奇怪地叫了他一聲。
看他沒反應,還用指尖戳了戳安奕的臉頰。
瓷板畫前的人影聽到聲音回眸望過來,和安奕對上視線的一剎,俊美的臉上明顯劃過一絲驚訝。
緊接着,那道目光下移,落在安奕肩頭,嚴琛的眼睛被刺痛,胃部也随之一疼。
片刻後,嚴琛艱難地收回視線,雙手插進口袋,低頭走向展廳另一側的出口。
作者有話說:
過度章,除夕快樂哦!明天應該沒有,後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