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一旦産生了自己有問題的念頭,就很難收住。
令季沒有再去觀察維克,也沒有聽他和船員的聊天,轉而去思索自己面對那些書的表現。
也許我真的是太把那本小說當回事。令季這麽想着,感覺他的心境還不如維克和散兵,看看他們面對那些書都多麽的坦然。
不對,維克的情況還是和散兵不一樣,他是翻了兩頁,單純覺得裏面的內容不錯,根本沒有往主角是自己那方面想,而且……至冬人都喜歡感情比較激烈的小說。
令季的耳邊響起這句話,這讓他擡眸再看向維克的眼神變了。
所以維克其實和很多至冬人有着相同的愛好嗎?
不容令季細想,維克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的思考。
“他走了。”
令季聞言定了定神,收回飄忽的思緒。
這時他才發現送書的船員已經回去。
“抱歉,我走神了。”令季先是道歉,接着嘆了口氣說,“我們也回營地?”
“好。”維克說着,突然想起了什麽,他很自然地從令季手裏拿過那一堆書,放進了背包裏。
剛才他只顧着阻止令季看到《月與海之亭》裏的內容,都忘了他可以把書收進背包裏。
而令季對此沒有太放在心上,看着維克将書收好之後,他不忘提醒道:“記得把它們和你想看的書區分開。”
這話讓維克先是沉默,接着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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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并不是很想看那本小說,那随手翻閱的幾頁卻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精神沖擊,讓維克這輩子都忘不掉。
可是當着令季的面他不能表現出來。
維克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努力地遮掩過,對他而言這十分艱難。
好在他的努力似乎成功了,令季在返回營地的路上沒有再聊小說,而是轉而問起旅行者。
“所以接下來旅行者和派蒙會留在反抗軍的駐地?”令季向維克确認道。
“是的。”維克言簡意赅地回答,目前來看劇情還沒有脫離發展。
但這令季想到什麽,他皺起眉頭問道:“可是你說過,旅行者會在邪眼工廠遇見散兵,然後暈倒,引出八重神子出場,将雷神的神之心直接交給散兵。”
“可是現在邪眼已經提前開始回收了,旅行者沒有理由再去邪眼工廠。”令季指出了這一點。之前維克在找北鬥喝酒的時候,就拜托他告知反抗軍的首領邪眼存在一事。
同時令季這邊也以在要撤退為借口,先斬後奏地切斷了愚人衆向海祇島反抗軍士兵售賣邪眼的業務。
散兵得知之後雖然嘲諷他多管閑事,卻也沒有阻止,他的工作範圍是幫女士代班加組織愚人衆的撤離,沒有幫女士繼續業務這一條。
那麽在這幾條改動之下,旅行者很難再如維克所說的原劇情一樣,單槍匹馬跑去邪眼工廠,然後在裏面遇見散兵。
想到這一點,令季對沉思的維克說道,“這樣來看,基于原劇情的推測就不可靠了。”
“是的。”維克皺起眉頭,他現在也開始覺得未來撲朔迷離。
如果原劇情在這麽早時候就走上分岔路口,那麽接下來他又該如何參加禦前決鬥?不參加禦前決鬥,就無法和女士戰鬥,而這樣一來,他的技能升級材料和命之座都沒有着落。
維克不知不覺中皺起眉頭。
這一幕落在令季眼裏,他想了想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肯定有其他的路走,畢竟不管怎麽樣,八重神子都會用盡辦法讓旅行者帶着稻妻人的願望進到真正的雷神所在的地方。”
聽到令季的話,維克稍微放松一點。
令季見狀繼續講下去,“而且女士已經去了鳴神島,準備面見雷神了,屆時你們遇見她,十有八九會引起沖突,那會再提出開啓禦前決鬥不就是順理成章。”
“嗯,只要一方提起禦前決鬥,另一方就不能拒絕。”維克認同令季的說法。
現在的‘雷神’是真正雷神為避免磨損制造的人偶,是按照程序辦事。
只要利用好程序,就能讓事态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樣發展。
維克不禁想起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他們敢于如此肆無忌憚,也正是摸清楚‘雷神’會照章辦事的特點,而這也是八重神子想要真正的雷神從一心淨土裏出來的原因之一。
将劇情梳理到這裏,維克心中的擔憂散去。
注意到維克的眉頭舒展開,令季很明智沒有再聊下去,他換了個話題。
“對了,你說你可以獲得原石進行抽卡?那你要怎麽獲得原石?”令季對系統更新的新功能還是很好奇,不能滿世界尋找頭上有藍色感嘆號的人吧,那樣未免太奇怪了。
可惜維克也不清楚,不過他提出可以試一試。
“什麽意思?”令季順勢問道。
維克認真地說,“你對我發一個委托。”
“委托?”沒有反應過來,令季不懂為什麽要做委托。
“對,就像是北鬥要雇用我一樣。”維克舉出例子。
令季大概明白了維克的意思,但是他沉思片刻說,“請你幫我收集十朵甜甜花?”不知道為什麽,他想吃甜甜花釀雞了。
話音剛落,維克就看見令季的頭上也出現了一個藍色的感嘆號。
“它出現了。”維克坦然道。
令季睜大眼睛,“藍色的感嘆號?”說着他下意識地想摸一摸頭頂,但考慮到這樣做有點蠢,他最終克制住這份沖動。
對于令季在想什麽,維克一無所知,他面無表情的點頭,然後接下這個任務。
在他接受任務的話音落下後,新的提示出現在他的眼前。
立刻打開系統,維克找到任務列表,果然裏面除了參加禦前決鬥戰勝對手,同時擊退超過五十名反抗軍這兩個任務外,又多了一個限時二十四小時內收集十朵甜甜花的任務。
維克将看的新任務告訴令季。
“這有十枚原石。”維克強調。
“一抽要多少原石?”令季直白的問。
維克看了眼刷新出來的武器池,“一百六原石。”
“那你豈不是要摘一百六十朵甜甜花才能湊夠一抽。”令季這麽算了算,整個八醞島上自然生長的甜甜花不用幾天就能被維克拔光。
聽着令季的話,維克沒有感到苦惱,反而是想還有這好事?一百六十朵甜甜花能換一百六十顆原石,他認為自己能把提瓦特的甜甜花全部收集完。
忍不住嘆了口氣,維克強行将自己的注意力從普普通通的甜甜花就能換原石上轉移,“可能是按照任務的難度給原石。”
随後他想到某些事,便對令季提議,“你再給我一個任務,要有一定的難度。”
令季能夠理解維克的用意,于是他試探性的說,“我想請你清理愚人衆營地附近的飄浮靈。”
清理飄浮靈肯定比收集甜甜花有難度。
可是這個稍有難度的任務沒有讓令季的頭上出現藍色的感嘆號。
維克等了一會後搖搖頭。
“我先把收集甜甜花的任務做完。”說話間維克直接從背包裏取出十朵甜甜花交給令季。
接過甜甜花,令季立刻問維克怎麽樣。
“任務完成了。”維克看到十原石被收進背包。
令季得知任務完成,當即問道,“那我再重複清除飄浮靈的委托?”
對此維克沒有任何意見,甚至有點期待。
如果這些任務可以無限領取,那麽他很快就能肝夠原石。
這麽一想,維克仿佛看到了那把名為寒星的單手劍被他抽到。
但是事與願違,當令季再一次說出委托之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藍色的感嘆號沒有再出現。
這雖在維克的預料之中,卻仍不免失望。
“可能每個人只能觸發一次。”克制住失落,維克告知令季。
得知這個委托沒有觸發之後,令季看着明顯情緒低落下來的維克,忍不住安慰,“既然是這樣,我們回到營地換個人試試。”
維克點點頭,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他今天必須試出來。
同行的令季對原石具體獲取的規則也很在意,便也不自覺的加快行走的速度。
因此只用了平時三分之二的時間,他們就到愚人衆的營地。
來到營地裏,維克和令季還沒來得及商量找誰來做實驗,便有愚人衆抱着文件畢恭畢敬的湊上來,“令季先生,新一輪要遺留的物品已經整理好了,請您過目。”
面對走過來的愚人衆,維克和令季對視一眼。
在對方的眼裏,他們看到了相同的信息,下個布置委托的人就是這名愚人衆了。
既然意見達成一致,令季便很自然地停下腳步。
先是把手裏的一把甜甜花交給愚人衆,随後空出手的令季取過文件核對,并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對那名愚人衆交代,“對了,我想請你下達一個任務。”
愚人衆不疑有他,當場答應。
“去請維克把愚人衆營地東北海岸方向的飄浮靈消滅。”令季這次用了更為精準的描述。
“啊?”愚人衆大驚失色,“您是讓我給維克大人下達命令?”
“對,給我下達任務。”維克面無表情的接話。
愚人衆聽着那沒有多少感情和欺負的聲音,當即顫抖了幾下。
在糾結過後,這名愚人衆小心的重複令季說過的話,“請維克大人,消滅愚人衆營地東北海岸方向的飄浮靈。”他不敢多加一個字。
站在愚人衆對面的維克在聽完後視線上移動。
出乎預料的,這一次也沒有藍色的感嘆號。“沒有。”維克轉頭告知令季。
令季正好浏覽完名單上物品數目,他先是點點頭表示聽見,然後對戰戰兢兢的愚人衆下達命令。
“你把藥品還有能用的營帳全部留下,過兩天送到反抗軍的駐地,其餘諸如能源的物品按照規定銷毀。”說完之後,令季不忘叮囑,“營帳上的愚人衆的标志必須全部拆除。”
“是!”愚人衆忙不疊地領過命令,腳底抹油跑走了。
等到愚人衆一走,令季才對維克說,“是不是任務必須是真正被需要的?”
“嗯?”維克露出疑惑的眼神。
“我給出收集甜甜花的委托時,确實想到吃甜甜花釀雞。”令季解釋。
維克恍然大悟,如果真的是這樣就解釋得通。
畢竟系統不可能讓他無限制地刷原石。
“我要看營地內的任務列表。”明白過來的維克馬上對令季提出要求。
令季早有準備,調轉腳步就帶着維克去了散兵的營帳。
愚人衆內所有的任務都在那邊放着。
因為有散兵的叮囑,他們很順利地來到位于營地中心的營帳內。
令季輕車熟路的拿起記錄日常任務的備忘錄。
“每天有例行清掃飄浮靈和史萊姆的工作。”令季翻開備忘錄念出來愚人衆每天的安排,“除了史萊姆和飄浮靈,還要随時清理出現的獸境獵犬,防止它們集結對營地發起攻擊。”
“其餘的就是一些日常監視工作,主要在幾個碼頭區。”合上備忘錄,令季把它遞給維克。
維克拿過來掃了兩眼就作出決定。
“我去找清掃飄浮靈和史萊姆的小隊。”維克快速選好自己要做什麽任務,他準備測出來一天獲得原石的上限,然後用最短的時間獲取最多的原石。
畢竟除了獲得原石,他還要去刷聖遺物。
而且等以後從卡池裏抽到武器,又需要抽時間去打相關的材料。
維克清點着以後能做的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實。
尤其是在武器方面付出的努力是有收獲的,不像是聖遺物,刷一個星期可能就只有一兩個有用的。
想到自己的面板屬性将會因五星武器的到來而獲得大幅提升,維克的心情就變得不錯。
令季也看出維克的好心情,他忍不住笑着說,“那你快去試試吧,我先回去安排工作。”
點了點頭,維克當機立斷打開地圖,經過篩選,他選擇先去找距離錨點最近的清理飄浮靈小隊。
目睹維克在眼前消失,被留下的令季笑了笑,把那本備忘錄放回原處。
就在令季做完一切要走的時候,營帳的垂簾突然被從外面打開。
“他不在?”散兵一邊走進來,一邊環視營帳內,裏面沒有維克的身影
令季對散兵的出現很意外。
這是接到消息後就趕過來了?無聲的猜測着,令季接着聽散兵問,“你知道使用那些古代錨點的規則嗎?”
“我不清楚。”令季直接回答,對維克來說,使用錨點就是打開系統內的地圖點幾下,具體原理是什麽,別說他了,維克都不知道。
“那還真是遺憾。”散兵沒有追問下去,他看着令季,想了想問,“他去做什麽了?”
令季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去打飄浮靈。”
“哈?”散兵皺了皺眉頭,但随即他想到維克在至冬的作為,突然又感覺挺合理。
沒人知道維克做那些事的目的,就算是問也只會得到給武器升級,或者給自己升級這類讓人摸不着頭腦的答案。
有時候散兵覺得維克是個惡劣的人,但在幾次接觸過後,他發現對方沒有任何戲耍的意思。
在維克的世界裏,那些從秘境裏獲取的無字之書,盜寶團的鴉印,還有各種怪物的材料都可以幫助‘升級’。
散兵想到升級這個詞,再想令季對維克使用錨點的态度,以及去秘境裏陪着他們刷所謂的聖遺物的時候,令季坐在樹下抱着草史萊姆旁觀的樣子,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麽。
“你很清楚他那些行為背後的意義。”散兵篤定地說。
此話一出,令季當即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被散兵捕捉到令季眼裏閃過的一絲錯愕,他笑了,“你果然知道他說的那些話和詞彙的真正含義。”
一直以來令季都能理解維克每個奇怪行為背後對應的目的,所以他表現出來的才不是不理解但順從,而是無奈和縱容。
推測到此處,散兵直接笑的更大聲。
令季聽着散兵的笑聲沉下心,他萬萬沒預料到散兵能看透這一層,他沉下心,思考着該如何回應。
然而散兵好像并不想從令季這裏得到回應,他自言自語地下定論,“如果你能聽懂他究竟在說什麽,那麽他便有了急着去認識你的理由。”
“你為什麽會這樣認為?也許我只是善于理解,我們認識,也只是我想利用他接近公子。”令季謹慎的辯駁。
散兵對于令季說展露出幾分不悅,因此他壓低聲音提醒,“我說過的我從來不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
從不知情的愚人衆相信令季是岩神的狂信徒,散兵就知道那些情報絕對被扭曲過。
突然間想到什麽,只見散兵眯起眼玩味地對令季說,“我明白了,他配合你的計劃,幫你隐瞞了愚人衆真相,你很清楚這點,因此你要将現實僞裝成他毫不知情。”
令季這下有點慌了,他萬萬沒想到散兵看透這一層。
“還真是煞費苦心,你這番遮掩下來,在外人看來一切都是你對他的利用,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他是純粹的受害者,你是惡人。”
事實證明令季是成功的,即便是散兵不相信那些傳言,但他也認為令季之所以和維克認識,是有特意接近,為岩神計劃服務的成分。
要不是今日遇上維克使用錨點,觀察到令季那堪稱平淡的反應,散兵自覺也猜不透‘真相’。
不由得發出冷哼,散兵講出他的分析,“你并沒有利用他,甚至就算是沒有他,你也有別的方法接近公子,完成岩神交付的任務。”
這番話讓令季不知說什麽好,散兵所有的數值都找對了,得出的結果卻是錯的。
因為這個想法的出現,讓令季本慌張的心冷靜下來,接着聽散兵怎麽說。
“你僞裝成利用他,全因你不想讓他被懷疑。”
散兵揚起一個堪稱惡劣的笑,“如果把這條消息告知其他的愚人衆,真好奇他會面對什麽樣的處境,要知道愚人衆裏雖不乏叛徒,但卻十分讨厭叛徒。”
眼看令季陰沉下來的臉色,散兵知道他确實很在意維克背負壓力。
這個認知使得散兵感到很不爽。
他們才是相同的,都有着與神有關的高貴的身份。
結果令季偏偏在乎一個凡人。
即便是維克确實有特殊之處,散兵仍然不認同這份明顯的偏向。
但換個角度想,這可以利用不是嗎?
散兵因這個想法壓下不知從何而來的煩躁感,他對令季說,“我可以幫你保密。”
“那麽散兵閣下,代價是什麽?”令季拿出談判的态度,準備走一步看一步。
“我想知道一些秘密。”散兵直接說,“醜角明确規定過,不準備向他詢問任何信息,但他沒有說過,不能請他的朋友代問。”
說到這裏,他故意嘆氣,“哦,對,我忘了,醜角下達命令的時候,他和任何人都不親近。”
“原來如此。”令季沒有多驚訝。
上次散兵接着他來問的時候,他就察覺出愚人衆絕對規定過不能直接向維克問問題。
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令季這下看向散兵的目光變得複雜。
忽視了令季投來的視線,散兵說出他要問的事,“我想知道他真正的來處。”
這個問題我都可以回答。令季默默的想,随即他給出對散兵講出來。
“不如由我來答吧。”令季換上嚴肅的語調,“他來自世界之外。”
“他還真是什麽都告訴你。”散兵犀利的評價。
看着他這樣子,令季趁機問,“接下來的問題作為交換,我也要問你。”
散兵笑了,他不屑道,“我可不記得我們是在交易。”
“我已經回答過你一個問題,那是幫忙保密的代價,以後問的都是另外的價錢。”端起來架子,令季模仿着鐘離的語氣,“公平是一切的基礎。”
“你若是不願與我等價交換,我會拒絕回答。”
散兵打量着令季,這個态度并不讓他不爽,反而感覺應該就是這樣。
倘若令季唯唯諾諾,那怎麽有一點超脫凡世之物的樣子。
抱着這個想法,散兵同意了,“可以,那麽你想問什麽。”
“為什麽你會認定他不屬于這個世界?”令季想知道散兵,或者說愚人衆知道多少。
“他的命之座是虛假的。”散兵說完感到很可笑,虛假的天空,虛假的命之座,倒是相得益彰。
而令季卻聽出不同的意思。
維克一早就對令季解釋過游戲裏的命座代表什麽,用他的話說,每個命座都代表提升,最多能點亮六命。
而在提瓦特流傳着一句話,所有人的命運倒映于星空之上,而組成命運的星星恰巧也是六顆。
因此令季推測,散兵說維克的命之座是虛假的,是因為維克之前沒有系統給的命座,導致天空上屬于他的命座沒有被點亮。
推測到這裏,令季故作神秘的用肯定的語氣問,“他的命之座是不是沒有光亮。”
“呵,你早就知道。”散兵皺了皺眉頭,這是絕對的機密。
“其實如果你現在去觀察他的命之座,應該會發現有變化。”令季做起謎語人,“他正在這個世界也正在留下屬于自己的命運。”
散兵思考着令季的話并問道,“這些都是岩神告訴你?”只有神明,或者近似于神的存在,才能知曉這些秘密。
一下子散兵覺得不論令季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都絕對不簡單。
若是岩神告知,那代表岩神對他非常信任,甚至超脫于一般的眷屬,他們可能是‘朋友’。
令季之前表現的是眷屬,也是一層僞裝,不想讓別人識破他和岩神真正的關系。
反過來,不是岩神告知他,是他憑借自己的渠道得到的消息,那則意味着他有常人不得而知的渠道,能探索出提瓦特最底層的秘密。
這兩個想法的誕生沒有讓散兵覺得令季故意隐瞞他很可惡和狡猾,反倒認為理應如此。
非人之物即便再怎麽融入人類,也很難不展現出更高貴者的淩駕之姿。
散兵想到這裏,不免發現令季的答案是什麽,其實不重要。
但就在他不想浪費詢問的機會時,令季開口。
“不是神明告訴我,我是通過自己的渠道了解。”令季想給自己擡擡咖位。
“那你又如何看待這件事?”散兵順勢問下去。
令季想了想,覺得中規中矩的回答可能不太好,于是他說,“我要把它寫進小說裏。”
“什麽?”散兵微微愣住。
“你不感覺這個設定很不錯嗎?”令季笑着反問,“虛假的命座與降臨于世界的外來者,說不定整個天空都是虛假的,他的命座僅僅是僞裝。”
散兵聽到虛假之天回過神,剛才他和令季的交流裏,只說過維克的命座是虛假的,沒有提到過天空也是。
“你究竟知道多少?”散兵低聲問道。
沒有想到自己押對了題目,令季組織着用詞,“大概是整個世界的真相。”
當初他知道的時候也吓了一跳,原來提瓦特是游戲世界。
散兵不知令季的真實想法,他在權衡過後,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我要付出何種代價,才能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
“世界的真相是秘密,它不該被用來交換,也不該揭露。”令季又一次做起謎語人。
這下散兵有點不高興了。
令季察覺出散兵情緒上的變化,他不想讓他生氣,于是靈光一閃,話鋒一轉,突然說道,“但是你身為超越于世者,我可以給出一點提示。”
“哦?你居然如此好心。”散兵話語裏帶着些許的諷刺。
對此令季不放在心上,因為他不覺得自己多好心,只聽他說,“在門的後面看到的是終極。”
令季說出這句話後心虛的感覺自己很缺德,其實他也不知道終極是什麽。
至于散兵更不知道,但是他沒有多問。
因為根據愚人衆內部的資料,在命運的盡頭是有一扇門。
在門後有關于包括命運在內一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