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天權星空降的那三個秘書到底什麽意思?天天對我們指手畫腳的,而且真要分擔甘雨小姐的工作,也應該由我們月海亭內的人來分擔啊,和七星的私人秘書有什麽關系?”
“哎,是啊,這裏是月海亭,不是群玉閣,她們好像沒明白這點。”
月海亭的茶水間,兩名秘書聚在一起,趁着等水燒開的功夫,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說是聊天,更多的卻是抱怨。
這斷斷續續的聲音隔着門板傳出來,站在門口的年輕秘書聽着不好進去,只能尴尬地站在門口。
過了一會,水開的聲響從茶水間內傳來,年輕的秘書聽見響聲趕忙朝樓梯間那邊躲了躲,直到茶水間裏的同僚端着茶杯走遠,他才來到無人的茶水間,熟練地拿走了兩盒茶葉。
帶着茶葉返回辦公室,年輕的秘書一路上都在想在茶水間門口無意中聽到的對話。
因為天權星私人秘書的到來,月海亭內的氣氛變得很詭異。
年輕的秘書為此略微感到有些不舒服和不适應。
就好像過去的工作環境突然改變了一樣。
長長嘆了口氣,年輕的秘書到達目的,他停下腳步,推開辦公室的門,對着正在喝茶看書的令季說道,“令季先生,茶拿回來了。”
“謝謝。”令季從書中擡起頭,在道謝過後他又叮囑,“快下班,你去休息會吧。”說完他又低頭看律法類的書。
年輕的秘書一聽令季讓他歇着,忍不住提醒,“令季先生,我已經休息一下午了。”這幾天他做的工作只有去茶水間拿茶葉以及整理報表。
至于令季,除了例行的工作和會議,他都在辦公室喝茶看書。
也是因此茶水消耗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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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秘書想到這裏意外的發現一切都圓起來了。
然而這個發現沒有讓他感到喜悅,反倒是使他心裏生出一種煩躁感。
恰在此時令季又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那就再休息休息。”
“可是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年輕的秘書皺起眉頭,“天權星的秘書到來以後,月海亭內的人心都浮躁了。”上次這樣還是帝君離去。
不過那時候因為還有甘雨在,所以很快就穩定下來。
但是現在不同,甘雨不在月海亭了。
年輕的秘書想起這件事臉色也跟着變得不太好看。
“看來你也深受影響。”令季說着放下書,認真的問,“你想怎麽改變?”
沉默片刻,年輕的秘書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辦。
如果放在平時,他們可以用七星不得幹涉月海亭運作的借口,請天權星的私人秘書們回去。
問題是當前百聞她們用的借口是代替甘雨工作,而甘雨也真的不在月海亭。
這樣一來,假如現在把百聞她們請回群玉閣,意味着要有人要重新分擔甘雨的工作。
可是很多秘書是不想被七星指揮,但也不願意被自己的同僚突然壓一頭。
更重要的是,誰也不知道甘雨還會不會回來。
假設甘雨突然回到月海亭,看到有人代替了她的位置,她又會怎麽想?
年輕的秘書想到這一點,将他的看法如數講給了令季,包括最後的疑問。
認真的聽完年輕秘書對此事的看法,令季在沉思過後沒有解答疑惑,反倒是說,“所以現在才必須讓天權星的私人秘書留下,唯有那樣才能維持月海亭內的平衡。”
“可是,她們不應該留下。”年輕的秘書壓低聲音說道。
所以才借着幫助甘雨的名義。令季暗想着沒有講出來,僅是安慰年輕的秘書,“沒關系,她們是幫甘雨小姐,我們平常心對待,該走流程的走流程就行。”
“令季先生,別人這麽說可以,你這麽說不行啊。”年輕的秘書急了,“上次你可是拒絕了她們的拉攏,這開了頭就收不住。”
有令季的前例,後來再被百聞她們請來的負責各個重要崗位的高級秘書,全都是搬出各種規則制度,或者在被找來前提前請病假婚假探親假,試圖還把這事拖延過去。
甚至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還放出風聲,說是帝君離去太過傷心,要提前辦理退休,回去多陪陪家人。
可以說是表面上月海亭正常運轉,凝光的三位私人秘書要頒布什麽命令,審核各類文件,月海亭的各個部門也都配合,但本質上一點面子都沒給她們。
而令季作為造成這一局面的始作俑者,若是被記恨上就麻煩了。
年輕的秘書為此感到心急,令季卻很坦然。
“收不住就收不住,現在也沒造成負面影響。”令季喝了口茶水,“該走流程的走流程,月海亭每個秘書的行為沒有不符合規章制度的地方就足夠了。”
聽到令季居然這麽說,年輕的秘書當即想反駁,月海亭是在幹活,效率卻慢了一大截……
電光石火之間年輕的秘書意識到什麽,他的表情變為驚愕,忽明白了令季剛剛說的話裏真正的意思。
令季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順便也看了看時間,發現還有五六分鐘才下班後,他慢悠悠的說,“我們既沒趕天權星的私人秘書們走,也沒有不工作,這不是挺好的嗎?”
“再說天權星的私人秘書接收了甘雨小姐的工作,正好我們也不用發愁因為甘雨小姐不在,很多工作沒人做。”講到這裏,令季笑了,“真要是論起來,我們還要謝謝他們。”
“是啊,還要謝謝她們。”年輕的秘書喃喃,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好了,到時間了,我預約了律師,不能遲到。”令季合上那本律法書,當着年輕秘書的面離開辦公室。
年輕秘書聽見關門聲當即打了個激靈回過神。
這時候他再看挂在牆上是時鐘,發現秒針剛劃過下班的時間一圈。
眨了眨眼,年輕的秘書在心中重新複盤令季說的話,終于找到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天權星凝光沒有讓自己的私人秘書來到月海亭,甘雨根本不會在去絕雲間後不再回來。
年輕的秘書發覺自己被令季的話繞進去,不由感到郁悶,但他同時也察覺到內心的煩躁消失了。
嘆了口氣,年輕的秘書決定按照令季說的正常走流程工作。
無精打采的下班,在出辦公室前,年輕的秘書猛然又想到一個問題,令季為什麽要去見律師?
在年輕的秘書思考之際,令季已經坐上前往律法事務所的車。沒用太長時間,車子停在一家典雅的建築前。
令季下了車直接走進去,對前臺禮貌的說,“我預約了煙緋小姐的律法咨詢業務。”
前臺得知令季的來意,當即擺出抱歉的表情,“煙緋小姐正在與某位臨時到來的客人交流,可否請您去待客廳稍等片刻?”
“可以,沒關系。”令季很大度的沒有計較。
煙緋是璃月港最出名的律師,有大客戶突然因為緊急的事情找她很正常。尤其是那些大客戶的家族可能從爺爺輩開始就向煙緋咨詢律法,有優先權也說得過去。
令季一邊回想煙緋混血半仙的身份,一邊要與前臺去待客廳。
可是還沒走兩步,煙緋就和另一位令季熟悉的人一同從樓上走下來。
“抱歉,令季先生,讓你久等了吧,是我這邊耽誤了,作為補償,這次的咨詢費我在除去律所必要的手續費的基礎上,進行百分之八十的折扣。”煙緋一見到令季就提出補償方案。
令季直接決絕,“不用,我剛剛到。”說話間,他的眼睛從煙緋身上轉向站在她旁邊的人,“而且煙緋小姐是為玉衡星大人提供律法咨詢服務,稍微多花費一點時間,我反而安心了。”
“令季先生與刻晴小姐認識?”煙緋能感覺出令季對玉衡星刻晴很熟悉,而這份熟悉不是單純的聽說過她的事跡,而是有一定的交集。
這令煙緋感到意外,并且不由的推測刻晴的出現和令季要咨詢的事是否有關系。
這個疑問馬上就有了答案。
“當然認識,我是月海亭的秘書,對七星必然了解。”令季回答。
“我來這裏是為咨詢律法條文,沒有其他的意思。”刻晴用嚴肅的口吻解釋,“更不是想要鑽律法的空子。”
令季聽到刻晴的來意,他想了想,試探性地問,“刻晴小姐能否說一下,你是向煙緋小姐咨詢哪方面的律法?”預感告訴令季,他的目的可能和刻晴差不多。
“與七星有關的律法。”刻晴在權衡過後還是告訴了令季。
“是限制七星的權力?”令季直截了當的問。
這次刻晴沒有回答。
令季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玉衡星大人,那我們的目标相同。”這次他的對刻晴的稱呼又變成了玉衡星。
那邊煙緋也聽出什麽,她挂上客氣的笑,“不如兩位當事人一起到樓上聊一聊?”
“可以。”刻晴答應了。
令季也沒有拒絕,與煙緋和刻晴來到咨詢用的辦公室。
剛一進到辦公室內,令季還沒坐下就聽見刻晴說,“我聽說過你在月海亭內的事。”
“是哪方面?”令季下意識的反問。
“嗯?除去拒絕了凝光遞來的橄榄枝外,還有其他的事嗎?”刻晴反問。
令季當即明白刻晴沒聽過霸道至冬人和璃月秘書的小故事,這使得他趕緊解釋,“抱歉,這段時間月海亭內關于我的消息有點多,所以我怕誤會,想要嚴謹一點。”
得知是這個原因,刻晴沒再問下去。
煙緋見狀笑道,“令季先生這樣倒是很适合研究律法。”
“如果我沒有考進月海亭,說不定真的會做一名律法咨詢師。”令季接下煙緋的話。
随後他話鋒一轉,切入正題,“真是那樣的話,今天我就不是想問問煙緋小姐關于七星的律法,而是問自己了。”
“那我可就失去一位潛在的客戶,月海亭也要失去一名優秀的秘書了。”在客氣之後,煙緋說道,“實話說,在璃月的律法中沒有太多限制七星權力的條款。”
“在帝君離去前,七星的主要功能是執行帝君每一年降下的工作規劃,帝君的存在對七星的權力有天然的限制,因此千年來一直沒有相關的成文法。”
“但是如今帝君不在了。”壓低聲音,令季補充,“那樣一來對七星的限制徹底解除。”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刻晴的話說的很直白,真正接過曾屬于神明的權力與工作,她才發覺過去的自己向太簡單,不只是對權力和工作,更是對人,對她的同僚們。
轉向坐在對面的令季,刻晴提示,“既然你是月海亭的秘書,你應該體驗過了。”
天權星的私人秘書到底是好意接手甘雨的工作,好快速讓月海亭也能實現人治,還是想趁着砸下群玉閣的威望還在,想要卸下最後一道能制約七星的屏障,實在是很難去判定。
刻晴雖在那次與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的戰鬥之後與凝光達成共識,但在很多方面她仍是不認同她的做法。
然而相比之下,凝光,或者說七星在權力的誘惑面前表現的還算是好一點的。
他們名下的下屬,相關的各類人員,在品嘗到能正在操縱一個國度的權力之後,難免會心裏産生別樣的想法。
刻晴能約束自己,但是約束不了別人。
這也是她此次來找煙緋的目的,如果依靠道德不行,那麽只能靠着律法。
想到想要做的事,刻晴再看令季不免覺得欣慰,至少璃月港內不只是她有類似的念頭。
“玉衡星大人,你也是七星之一。”令季在認真的思考過後,還是說出了這句話,用維克的話說,人有七名,代價有七個,她是其中之一。
“正因我是七星,我才要這麽做,不然豈不是讓仙人們看了笑話。”刻晴仰起頭,她可不想看見仙人哪天飛到璃月港興師問罪,那樣太丢人了。
他們口口聲聲地說着想要人的璃月,結果人的璃月交到他們的手裏卻沒有經營好。
刻晴換位思考,假設她是仙人,一定會很生氣。
那邊煙緋看出刻晴在想什麽,她笑了兩聲,“仙人的脾氣還都是很不錯,不會在對七星行使違背律法與契約的懲罰手段,不過他們确實也是不會坐視璃月陷入危機。”
“千岩槍下出政策,仙人真要整治璃月,其實很簡單。”點到為止,令季沒有說透。
七星的實力到底和仙人之間有着一道鴻溝。
倘若七星出動千岩軍和仙人對峙,就真的徹底亂套了。
令季認為如果發展到那一步,岩王帝君必然會‘當場複活’,在璃月人的面上演一出岩神怒斥璃月七星衆仙。
想起那個場面,令季不着痕跡的想搖頭。
那邊刻晴也能聽出令季話裏的潛臺詞,她當即強調,“我真是想要避免這類事發生。”
“如果是這樣,兩位的目的是不謀而合,不過想推動一項律法的建立可不簡單,尤其是凝光小姐是律法的制定者。”煙緋說出要面對的風險和阻礙。
要推動限制七星權利的法條建立,第一個要面對的屏障就是七星本身。
凝光會設置一條不利于自己的律法嗎?
在場的人都不會給出肯定的答複。
不過作為一名律法咨詢師,煙緋卻指出另一條路,“雖然無法讓一個人或團體直接限制自身的權力,卻可以通過其他的條款,從側面約束其行為。”
“當前的律法條款裏沒有直接約束七星的條例和法文,但我們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璃月現有的行政框架內,存在某個機構或部門能夠對七星的權力形成制約。”
煙緋說到這裏轉向令季,“這個部門,從當前的情況來看由月海亭來擔任最為合适。”本身月海亭就是輔佐七星的秘書部門,對其權力本就有一定的限制。
只要稍加運作,推動針對月海亭與七星之間的律法條文,就能将對七星在人世間的權力限制初步納入璃月的律法體系內。
“可是當前的月海亭,連凝光的私人秘書都搞不定。”刻晴沒忍住當着令季的面把這句話說出來。
凝光的秘書都來這麽長時間,月海亭一點動作都沒有,該幹什麽幹什麽,實在是讓刻晴拿不定月海亭內的秘書們究竟是什麽态度。
面對刻晴這焦急的樣子,令季笑着問,“玉衡星大人,如果有天有人突然接替了你的位置,你的下屬們會如何看待接替你的位置的人?”
“尤其是你沒有給你的下屬提前說明情況,你是不告而別。”
令季的詢問令刻晴無法回答。
過了幾分鐘,刻晴才問,“你們這麽做是為了甘雨?”
“不能這樣說,是月海亭和百聞小姐她們不太熟。”令季嘆了口氣,“月海亭當前的秘書,哪個不是經過甘雨小姐的教導,才逐漸成長起來?”
“比如我們的組長,馬上就要退休了,從她考進月海亭到現在,在接近四十年的時間裏,一直都是與甘雨小姐一同工作,當然更熟悉甘雨小姐的工作風格,而不是百聞小姐她們。”
令季簡單地舉了個例子,随後輕描淡寫地總結,“這就造成了月海亭的大家必然要和百聞小姐她們有個磨合期。”
至于磨合期什麽時候結束,就只能看緣分。
無聲的在心裏補充,令季感覺百聞她們在群玉閣上待得太久,習慣了一覽衆山小,因此看不到腳下道路的坎坷,以為事件都可以按照她們預想到發展,就像是群玉閣的飛行路線一樣沒有阻礙。
可惜現實遠比想象中的要複雜,出了群玉閣,其他的地方并不會認同她們。
就像再好的理念,再高的志向,都只能是對自己,不能要求別人和自己一樣。
默默的想着,令季等待刻晴和煙緋的回複。
“如果甘雨能回來,我或許有方法。”刻晴在經過權衡後說道,“正如你所說,不僅是月海亭的秘書,現任或者前任七星也受過甘雨的照顧。”
甚至連刻晴都必須承認自己在剛當上玉衡星的時候,接受過來自甘雨的指點。
因此如果是推動保證甘雨在月海亭地位的法規,比如正式确定首席秘書的職位,且首席秘書可以在自願退休前指定傳承人,刻晴認為這樣的規定能得到大部分七星的同意。
刻晴設想着,把視線投到令季的身上。
“甘雨小姐會回來。”令季保證,“百聞小姐她們說過,她們是幫忙甘雨小姐處理工作,我想這肯定是暫時的。”
“從律法的角度來講,甘雨小姐還沒有和月海亭結束契約關系。”煙緋跟着補充,然後她提醒令季,假設甘雨沒有請假,他回到月海亭後幫她補一下請假條。
“這點煙緋小姐放心,甘雨小姐的假條早就補辦好了,用的是年假。”說着令季又嘆氣,“甘雨小姐累積了一百多年的假期。”
煙緋睜大眼,“居然有一百多年,甘雨小姐還真是熱愛工作,想必是除了睡午覺的時間,她都沒有休息過吧。”
“她還會睡午覺?”刻晴驚了,她以為甘雨從早工作到晚,從來不休息。
聽到刻晴的話,煙緋調侃她也是個大忙人。
刻晴被打趣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又把話題拉回甘雨回來後如何行動上。
這次煙緋認真的從法典裏找到條文和判例為刻晴和令季分析。
聊得差不多,刻晴最先提出回去。
令季想了想也結束了與煙緋的交流。
這次煙緋沒有再說打折的事,而是送給了令季一次免費的民事咨詢的機會。
“雖然我該說你最好用不上這次機會,但作為律法咨詢師我還是想強調律法的重要性,不論是在人際關系方面,比如交友,還是財産,例如繼承和接受贈與,你都可以咨詢我。”
煙緋很是嚴謹地講解咨詢機會的可使用範圍,“對了,還有婚前協定,以你的工作性質,最好還是做一份。”
聽到婚前協定這個詞,刻晴想起什麽,不由打量着令季問,“我好像聽說過月海亭有各一名高級秘書被至冬人追得不敢回家,不會是你吧?”她還記得令季在聽見自己知道他的事時,反應很古怪。
“是我,但那是為了抓住愚人衆的卧底故意放出去的誘餌。”令季無奈的解釋。
刻晴聽到是這個原因恍然大悟。
前不久月海亭是抓到了愚人衆深藏的卧底。
而煙緋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跨國婚姻處理起來還是比較麻煩的。”
令季聽到這話不得不再次解釋那是流言。
自認為說清楚之後,令季和刻晴走出煙緋的律法事務所。
出了大門,面對人來人往的街道,刻晴在短暫的沉思後,轉而囑咐令季在處理完這件事以後要小心些,“不是所有人都支持甘雨回來。”
令季點點頭記下,随即對刻晴講出他以後的打算,“我準備等甘雨小姐回來就提出調去稻妻的申請,目前已經在物色哪項外調工作比較适合我。”
“雖然我很想說如果你不在月海亭工作了,可以來做我的助手,但月海亭有規定,所有的秘書都不能在七星的名下以及名下的産業擔當職務。”刻晴的話裏帶上些許的遺憾。
對此令季沒有失望,而是說他好不容易考進月海亭,是不會辭職。
刻晴見令季看得開也不再多說,拿出備忘錄浏覽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見到這一幕,令季想向刻晴道別。
然而令季的話還沒說出口,便發現刻晴拿出來的備忘錄是岩王帝君紀念款。
那一款紀念筆記本設計的非常巧妙,可以日常使用。
可惜它售賣的很少,待令季知道筆記本的存在時,它已經賣完了。
現在這個絕版的筆記本,居然在七星中公認最不喜歡岩王帝君的玉衡星手裏。
令季看向刻晴的眼神當即變得複雜。
一時間他突然明白維克為什麽看到他就說暗號,此時他也很想拿出來點什麽,讓刻晴明白,原來你也喜歡岩王帝君。
但是令季終究沒有那麽做,他很清楚那樣只會讓他和刻晴陷入尴尬,畢竟他們和煙緋幾分鐘前還在讨論如何用律法限制七星的權力這種話題。
在心底嘆氣,令季準備回去将這個發現和維克說一說。
可能他早就知道了。令季這麽想着,回到了家裏。
打開門,房間裏沒有亮光,這意味着維克尚未回來。
而一回到家裏,疲憊感便從令季的每個關節裏冒出。
令季不得不大腦放空,慢慢的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來到卧室裏,令季打開燈後做的一件事就是來到衣櫃面前。
深吸一口氣拉開衣櫃的門,光亮灑進來,照在櫃子裏那只褐身金爪的龍形玩偶身上。
那只龍形玩偶是改良版的仙祖法蛻,沒有那麽的威風,看起來十分可愛。
原本這條龍是被令季擺放在屋內的躺椅,因為維克來了,他才收進衣櫃,今天看到刻晴的筆記本,他莫名的想起了它。
拿起那只龍形的玩偶,令季先是摸了兩下,随後舉到眼前打量。
“果然再怎麽看,都和仙祖法蛻區別很大啊。”令季一只手提着龍形玩偶的後頸,一只手摸着它的尾巴評價。
就在令季摸着龍形玩偶的尾巴和毛茸茸的身體要放松下來時,卧室門被毫無預兆的打開。
幾聲小小的禮炮聲響起。
“令季,生日快樂!”
捧着自制小蛋糕的派蒙飄在門外,驚喜的對裏面喊。
可是沒人回應派蒙,站在門外的他們和屋裏的令季面面相觑。
令季目瞪口呆的望着門外,除了捧蛋糕的派蒙還有負責拉紙炮的維克,空,胡桃,以及極有可能是被胡桃拉過來的鐘離。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令季在衆人的注視中,捏緊龍形玩偶後頸的手逐漸收緊。
明明有這麽多人看自己,他能看到的卻只有鐘離的金色眼睛。
令季望着那雙金色的眼睛,發現自己第一次對過生日這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