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清晨的璃月港,一如既往的熱鬧。
從七星安排的旅館中出來,派蒙和空這次沒有在旅館內的餐廳吃早飯,而是随意在街邊找了家早餐鋪子。
吃着剛出爐還冒着熱氣的包子,他們聽見了從隔壁桌傳來的兩位老婆婆的閑聊。
“哎呀,我聽說帝君從天上落下來,其實想考驗七星。”一名老婆婆神神秘秘地說。
坐在她對面的老人搖搖頭,“這又是哪裏來到的傳聞,前不久七星不是說了嘛,帝君就是離開了。”
“你說得有道理,帝君他老人家真想考驗七星,犯不着用這種方法,畢竟那天有那麽多人看着,多沒面子啊。”老婆婆說着她的分析,完全把那些小道消息抛之腦後。
聽着兩位老人的談話,派蒙吃完了手裏的醬肉包子,随後她對空小聲說,“看來七星的辟謠很有用,大家都不相信那些傳聞了。”
點了點頭,空在七星做的對和鐘離這下可以放心了之間選擇了後者。
鐘離可以說是流言事件裏最大的受害者。
先是岩神青睐他,後來變成岩神要變為女性和他在一起,他的存在貫穿了整場送仙典儀。
聽空說起鐘離,派蒙想到另一件事,“送仙典儀的日子快到了吧,我們要不要去往生堂找找鐘離和維克,問問他們最近怎麽樣?”
距離漩渦之魔神奧賽爾襲擊已經過去很多天,其間他們都沒見過鐘離。
而維克在月海亭得知令季被千岩軍叫去見達達利亞後,直接返回往生堂。當時七星對他的逮捕令還沒撤下,他離開太久說不定會給胡桃和鐘離帶來麻煩。
空沒有遲疑,直接回複派蒙吃完飯就去往生堂。
這麽多天過去了,确實有必要去和維克和鐘離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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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快點吃吧。”派蒙催促道。
空沒再說話,快速地結束了的早餐,與派蒙一起輕車熟路地去了往生堂。
一走進往生堂,他們就看見儀倌小妹。
“今日往生堂不接待生客。”儀倌小妹以為空和派蒙是客人,客氣的說道。
派蒙趕緊擺擺手,“我們不是來買服務的,我們是來找鐘離和維克。”
聽到這兩個熟悉的名字,儀倌小妹點點頭,“兩位想必是鐘離先生和維克先生的朋友吧,他們今日去北國銀行了。”鐘離臨走前特意對她說過,如果有人來找他們請幫忙告知去處。
“北國銀行?”
重複着這個地名,緊接着派蒙想起那不是愚人衆的産業嗎?
這下派蒙擔心起來,她趕緊對空說,“我們過去吧,萬一愚人衆要找鐘離和維克的麻煩就糟糕了。”
如果說維克去北國銀行還算正常,那鐘離實在是沒有去的必要。
總不能是去報銷吧?派蒙擔憂地想。
空同樣也好奇鐘離為何去北國銀行,便順勢應下。
達成一致的兩人沒再耽誤,向儀倌小妹道別後,就立刻朝着北國銀行的方向走去。
順利地來到北國銀行,門口的愚人衆似乎被提前打過招呼,他們沒有阻攔派蒙和空。
愚人衆的反應使得空的心沉下來,他推開門進到北國銀行裏面,還未進來,他便先感受到氣氛上的奇怪。
空戒備的向北國銀行內走去,派蒙貼在他的身邊。
金碧輝煌的北國銀行在絕對的安靜中顯露出一絲詭異。
小心地向內部移動,沒走太遠,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就鑽進了空和派蒙的耳朵裏。
“他怎麽在這裏?”
派蒙和空對視一眼,若是他們沒聽錯,這分明是女士在說話。
可是女士為什麽會在這裏?
鐘離和維克是來北國銀行見她的?
無數個疑問自派蒙和空的腦海裏浮現,促使他們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沒走兩步,空和派蒙就來到北國銀行的大廳。
一進來,他們就看到女士站在大廳中央,笑着對身邊的達達利亞說道,“看來你這位朋友頗得信任。”
“不會只有我不知道鐘離先生是岩神吧?”達達利亞嘆了口氣,之前他還以為女士說鐘離是岩神是故意戲弄他,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恰好聽到這句話的派蒙睜大眼,“鐘離是岩神?!”
派蒙的聲音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視線。
面對投向自己的目光,派蒙和空全部當看不見,他們轉向與維克站在一起的鐘離。
“所以你是自己給自己辦葬禮?”派蒙驚訝道。
“以普遍理性而論,是可以這樣說。”鐘離沒有否認。
達達利亞幫腔,“我看到鐘離先生出現,也是吓了一大跳。”
“聽你這麽說,我怎麽一點都不高興。”雙手抱在胸前,派蒙眯起眼,覺得自己知道的怎麽也比達達利亞多一點。
“哈哈,是啊,任誰聽到那個消息都會不高興。”達達利亞的話裏夾雜上不明顯的惱怒,從頭到尾,他懷疑過鐘離不是人類,是仙人,是岩神的眷屬,就沒有懷疑過他是岩神。
“原本我以為有協助者已經是極限,沒想到神明會親自下場。”
達達利亞故意提起這件事。
“協助者?”派蒙聽到關鍵詞,也就是說還有隐藏在幕後的人物嗎。
看出派蒙的想法,達達利亞補充,“那個人你們認識。”
“我們認識?”眨了眨眼,派蒙陷入沉思,從賣夜泊石的老板到萍姥姥想了個遍,都沒有鎖定誰是在幕後黑手。
就在她要直接問達達利亞那個人是誰時,空開口了。
“協助者是令季。”空念出來派蒙意料之外的名字。
達達利亞點點頭,“正是他,是他透露給我了一些信息,不然我可不會執着于尋找仙祖法蛻,也不會到最後關頭才放出來漩渦之魔神奧賽爾。”
“沒想到令季在背後做了這麽多事。”撓了撓頭,派蒙決定将令季的名字加在不能惹的名單上。
因為派蒙過于專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鐘離在點頭。
在今日之前,鐘離沒想過他還有一名‘協助者’。
偏偏這時候達達利亞問道,“鐘離先生不想對自己的信徒說點什麽嗎?”
“嗯,若是有合适的時機,我會親自向他道謝。”鐘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僅是淡淡表示會感謝令季。
這個态度令派蒙下意識的問,“所以令季知道你的計劃但是不知道你是岩神?”
鐘離稍作沉思後回答,“我同樣不清楚他看出我與神明有多少聯系。”
“我覺得他還是不知道的為好。”派蒙說出自己的看法,“他還是很喜歡,那條龍的。”之前他們和維克選定紀念品都是以那條龍為原型。
在這個前提下,如果令季知道鐘離是岩神,一定會很失望吧,會希望鐘離變回去什麽的。
派蒙沒忍住将自己的想法說出口,然後她發現鐘離似乎變得有點無奈。
可是不等派蒙細看,女士強行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好了,閑聊該結束了。”女士向前一步,語氣強硬的對鐘離說的,“依照約定,你應當交出神之心。”
“交出神之心?”派蒙再度感受到驚訝。
達達利亞面對派蒙的意外,他特意解釋,“若不是為了神之心,愚人衆不會與岩神合作。”
“可是……”派蒙還有話要說,可說到一半她就看到金色的棋子自鐘離的手心浮現。
“契約已成,吾将賜汝應許之物。”
鐘離沉聲說,此時他周身的氣勢與派蒙和空印象裏的往生堂客卿完全不同,更加的威嚴也更加的難以接近,如果只見過他的這一面,很難想象他平時出門不愛帶摩拉,會因為上司的話為難。
站在對面的女士臉上變了變,接着她趾高氣揚的發出一聲冷哼,快速從鐘離手中接過那枚神之心。
待神之心被拿走,鐘離的氣場柔和下來。
“我好像明白那句人有五名,真相有三個,公子不是其中之一究竟是什麽意思了。”派蒙攤開手。
所謂五個人,應該是指達達利亞,鐘離,維克,令季還有他們,其中鐘離維克和令季知道岩神的計劃,但是公子和他們不知道。
至于女士則是被派出來真正接取神之心的一方,她知道岩神的計劃,但是不在計劃之中。
“到最後發現自己在迷局裏的感覺好奇妙。”派蒙感慨。
達達利亞同樣有類似的想法,“可不是嗎,我們一直被耍得團團轉,說到這個,你們不該對我們表達一些歉意嗎?”
“公子,你最後無視交易與算計,在黃金屋大鬧一場不是挺痛快的。”女士故意說道,這幾天她光顧着給這件事善後,七星那邊為了表态把愚人衆咬得非常緊。
這時候女士徹底理解為何要派遣達達利亞過來,也只有他會真正做到為奪取神之心不惜代價。
換任何一位執行官都會有顧慮吧,尤其是九席和五席這類商人政要。
女士搖了搖頭,沒理會達達利亞的抗議,轉而說道,“呵呵,璃月在經歷過失去神明一事後也是有所成長。”
聽到女士這麽評價,空看向鐘離問他對現在的結果是否滿意。
“此次所有事件的處理方式都令我感到滿意,七星,仙人,璃月的子民,在神明的死亡面前都做出了完美的反饋。”鐘離客觀的評價,然後他想到那些流言。
現在想來或許那也代表璃月人并沒有陷入恐慌之中。
鐘離又感到些許的無奈,但更多還是欣慰,這時他說出來唯一讓他意外的地方,“我對七星的期待原本與仙人相同,能夠守護璃月即可,但是他們做的比我預想中的更多。”“利用神明之死的真空期,迅速将各項權力收攏到手中,真正取代了神明。”
“這聽起來不是什麽好現象。”派蒙說出心裏話。
鐘離笑了笑,“我倒是覺得這樣很好,是對我這位遠去的舊日之神的踐行與最後的尊重。”他不介意七星攫取權力,只是他好奇,七星能夠承擔起所擁有權力的重量。
這将是七星在人治之下的璃月面對的第一個問題。
而女士和達達利亞對和鐘離一同讨論與七星如何共同治理璃月沒有任何興趣。
于是她直接提出離開,反倒是達達利亞多留了一會。
“我可不想和那個女人一同回去。”達達利亞還是很不滿女士對他的欺瞞。
說起這件事他看向一直在旁觀沒有參與進來的意思。
達達利亞不着痕跡地嘆氣,接着他對維克說,“維克,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好。”維克沒有意見,随達達利亞去了大廳外。
被留下的派蒙和空趁着維克回來前的這個間隙,問起鐘離為什麽要不當岩神之類的問題,勢必要全部問清楚。
另一邊維克一出大廳,便聽見達達利亞問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鐘離是岩神?”
“你沒有問。”維克坦誠地回答。
達達利亞微微愣住,随即他快速的回憶最近發生的事,發現他确實沒有對維克提起過獲取神之心的任務,更不用說問他岩神是誰。
一下子達達利亞後面的問題都問不出來。
“如果我問你,你會和我說嗎?”達達利亞在緩過來後,産生了這個好奇。
對此維克很有自知之明,“我瞞不過你,當你問出來,我的回答已經不重要。”屆時他的态度就能說明很多事。
更何況達達利亞的直覺非常準,行動力也很強,真的察覺出不對勁,他肯定會立即去驗證。
“你确實不會撒謊。”達達利亞一邊嘆氣一邊客觀地說。
如果他真的問出維克知不知道岩神,肯定會觀察維克的反應,那時候說出來的答案确實不重要,他會有自己的判斷。
達達利亞相信自己的判斷,只是在這連環局之下,判斷不是那麽可靠。
這麽想着,他沒有問維克怎麽知道。
本來維克的特殊之處在愚人衆高層算是人人都知道,哪怕是醜角都暗示過他們不要招惹他,更不要試圖從他口中得出什麽答案,在這個前提下,達達利亞不會想去從維克身上探究什麽。
耳邊又浮現出醜角的話,達達利亞對維克的未來要做什麽,又會變得多強,不免産生幾分期待。
這份期待讓達達利亞笑了,他對維克保證,“雖然你沒有告訴我,不過也是因為我沒有問,我能夠理解,更不會把這當成私人恩怨。”
說到這裏他又補了句,“當然,我你可能不在乎我的看法……”
“我在乎。”維克打斷達達利亞的話,認真地強調,“如果你因為我沒有告知你感到不高興,我會道歉。”
“我不在意,這是我的任務,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達達利亞唯一能說的是不滿的只有女士的隐瞞,因此一做對比,他覺得會想着道歉的維克比他的同僚是強太多了。
強壓下內心又翻湧出來的不愉快,達達利亞對維克說,“好了,與其想這些不如想想我們下次的戰鬥。”
搖了搖頭,達達利亞遺憾的說,“可能要換個國度了,璃月把我列入黑名單,下達了驅逐令。”以後他想來璃月,只有偷渡這條路。
說到驅逐令這個話題,維克想到一些事,他問達達利亞,“你那天找令季是對質嗎?”
“你果然知道了,那天我是想找他問問為什麽要違約,然後想起來他是過說辦完送仙典儀,愚人衆會得到想要的東西,但是僅此而已。”
達達利亞直接講出,因為維克同樣是知情者,他沒什麽顧忌。
“七星的行動誤導了我,讓我以為神之心在仙祖法蛻裏,現在看來雖然有些曲折,但至少結果沒有偏差。”
經過幾天的複盤,再加上今天鐘離沒有否認令季的身份,達達利亞将事情徹底梳理清楚。
岩神派出使者,令其協助考驗璃月的計劃,同時岩神也親自下場,确保計劃能順利實行。
“用璃月的話說,岩神這也算是以身為棋?”達達利亞搖了搖頭,做出最後的總結。
維克對此沒有反駁,他只是問,“你知道令季最近做什麽嗎?我想見他,和他說些事。”達達利亞是維克印象裏最後見到令季的人,所以他想向對方打聽一下令季的動向。
然而達達利亞也不知道令季最近在做什麽。
自從在月海亭的卧底被抓,愚人衆就失去了消息來源。
不過雖然不知道,達達利亞身為執行官還知道某些平常人不知道的信息。
“你剛剛聽到鐘離先生說了吧,七星在他‘死’了之後取得璃月所有的權力。”達達利亞的話語裏帶着點笑意,“取得權力不是結束,是開始。”
“七星會鞏固自己的權力,這之間必然要發生鬥争。”說到鬥争,達達利亞感覺到有意思,這也是他關注這條信息的主要原因。
雖說對權力上的争奪不感興趣,但不妨礙達達利亞認為鬥争很有趣。
可惜維克不是很明白,他直白地問達達利亞,“這和令季有什麽關系。”
“他明面上的身份是月海亭的秘書,月海亭為七星服務,在戰勝奧賽爾之後,天權星凝光就将她的私人秘書派去了月海亭,接替了月海亭‘首席’秘書的工作。”達達利亞耐心對維克解釋。
璃月本來就有流水的七星,鐵打的月海亭一說。
七星輪轉替換,月海亭萬古長存,看似月海亭是輔助七星,實際上是制衡七星的存在。
而月海亭能萬古長存的關鍵,就是裏面有一位矜矜業業幾千年的仙人。
“很明顯,天權星想接管月海亭,好在以後繞開月海亭的桎梏。”說到這裏的,達達利亞感慨,“天權星在談判桌上對愚人衆施壓,想必也是想對七星展現自己的強勢。”
“你是說甘雨不在月海亭了?”維克想起游戲裏的劇情,對達達利亞确認道。
“是這樣沒錯,月海亭的‘首席’秘書借着去參加送仙典儀,返回了絕雲間。”達達利亞沒有隐瞞,這是公開的情報,不只是愚人看到甘雨走了。
維克沒有言語,他不覺得這有什麽,甘雨回到絕雲間是游戲裏有的內容,她是覺得自己不被璃月需要。
後來經過旅行者的安慰,還有月海亭其他秘書的邀請,最終又回到月海亭。
回想着劇情,維克後知後覺地明白甘雨離開和令季有什麽關系。
月海亭失去了‘首席’秘書,凝光派下來的秘書又無法完成甘雨的工作,那麽在月海亭上班的令季必然也要再忙一段時間。
維克感到些許失落,他還想對令季講講自己的收獲。
好在維克很快振作起來,暗中決定這幾天先叫上空跑一跑地圖,把璃月的錨點都開了。
這樣還能不錯過去見若陀龍王。
拿到武煉之魂後,維克也看到了之後所需的技能升級材料,分別是血玉之枝,獄火之蝶,兇将之手眼。
這些材料分別來自若陀龍王,女士,還有禍津禦建鳴神命。
再次想起女士,維克産生些許糾結,正在他想咨詢達達利亞之際,空和派蒙呼喚他的喊聲傳來。
“他們在找你。”達達利亞提醒。
維克回過神,最終他沒有說話,折返回了派蒙和空的身邊。
“我們要和鐘離一起去參加送仙典儀,維克,你要一起去嗎?”派蒙對回來的維克問道,他們準備了這麽長時間,不去看看會很遺憾。
“嗯,我們一起去。”維克應下。
“太好了。”對于維克能答應,派蒙很是開心。
維克看着派蒙和空,思來想去,他對他們講出自己的糾結,“我想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但是這可能會造成影響。”比如他最喜歡的游戲PV會消失。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這麽做。”維克此時很想聽聽別人的意見。
“這要看那個影響你能不能接受,以及會不用影響其他人。”歪了歪頭,派蒙雖不知道維克要改變誰的命運,但她還是覺得這種事要謹慎。
空同樣也是這麽想,改變命運必然要付出代價。
聽到派蒙和空的反饋,維克點頭記下,表示他會好好考慮。
“其實你也可以找令季問問。”派蒙直言道,“他是岩神計劃的執行者,那一定是活了幾百年吧,說不定會看得更通透一點。”
“他不是。”維克糾正派蒙的錯誤認識。
“什麽?”
派蒙和空的反應如出一轍,維克話裏的意思明顯是令季不是岩神的眷屬。
可這連另一個身份是岩神的鐘離都沒有否認……
等會兒!
派蒙和空互相看了看,鐘離沒有否認令季是自己的眷屬,但也沒有承認啊,只說要謝謝他。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派蒙感覺自己繞進去了。
好在維克沒有隐瞞,他直截了當的說,“路上講,這要從我和他剛回到璃月開始說。”
此時此刻,玉京臺上。
令季突然如有所感般的看向某個方向,還沒來得及細想那個方向有什麽,與他同行的他身邊的人忽然開口。
“這便是送仙典儀嗎?還真是莊重啊。”
聽見這句話,令季收回視線,轉向說話的人,那正是凱亞,蒙德西風騎士團的騎兵隊長,他被代理團長琴派遣來璃月參加送仙典儀,送達蒙德對岩神離去的哀悼之情。
令季由于在蒙德期間與凱亞有所交流,被指派了這份接待工作。
“往生堂籌備了很長時間,儀式上的每一道步驟都遵循傳統。”回過神的令季客套的對凱亞介紹着。
凱亞盯着不遠處的香爐,如感慨般問令季,“不知道岩神是否滿意。”
岩神當然會滿意,這都是岩神自己選的。令季腹诽。
但是這事不能透露給凱亞,令季能做的只有擺出悲傷的表情。
“說起來,送仙典儀似乎是由愚人衆資助?”凱亞突然問。
令季對此早有準備,“是的,愚人衆試圖用舉辦送仙典儀向七星施壓,好在他們沒有得逞。”
“像是愚人衆會做出來的事。”凱亞附和。
“是啊,愚人衆總是想制造混亂。”令季輕描淡寫的回複,不知為什麽他又想起來那名愚人衆派遣到月海亭內的卧底。
如今那名卧底被抓到,他的任務也算是結束了。
令季當即策劃起該以什麽理由申請外調。
這時的他覺得自己一申請應該就能申請下來,畢竟他要去的地方是稻妻,那邊海祇島反對眼狩令的反抗軍正和稻妻的三奉行打的如火如荼,大部分人根本不想被派過去。
大概一遞交就會被通過吧。令季樂觀的想,同時盡職的為凱亞介紹起送仙典儀舉辦的各種細節。
就在令季講的差不多,要請凱亞去回去休息時,一名秘書慌慌張張的跑來了。
“令季先生,可算找到你了。”秘書喘着粗氣說。
令季讓他順順氣,慢慢講。
稍微緩了一會,秘書對令季說出他的來意,“令季先生,甘雨小姐回絕雲間了。”
“什麽?”令季懷疑自己聽錯了,雖說凝光把自己的私人秘書派過來,但是甘雨之前也沒有顯露出要走的意思。
不對,甘雨顯露過,但是那是奧賽爾被放出來之前。
這麽多天過去,令季為了收尾工作實在是太忙,再加上甘雨如她所說,在仙人離開璃月港後繼續工作,使得他最終沒把甘雨的反常再放心上。
結果這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就走了?
不光是令季驚愕,這名來通知他的秘書同樣如夢似幻。
只是驚訝之餘秘書沒有忘記正事,“天權星凝光想讓你接替一部分甘雨小姐的工作。”
這下令季真的恨不得自己耳朵出問題。
凱亞在旁聽了全部的對話,他挑了挑眉,笑着開口,“這算是升職了?”
“可以這麽說吧。”送信的秘書也不确定。
“哦,那我可以恭喜了。”凱亞說着鼓起掌,“令季先生,恭喜你成為了代理‘首席’秘書。”
送信的秘書茫然地跟着凱亞鼓掌。
令季這下也迷茫起來,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到某個動畫裏,一群人圍着主角鼓掌的場景,這難免讓他産生一種不真實感。
随即他意識到另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如果他升職了,那麽外調的事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