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恢複
恢複
潘海洋回去查了查，就這張紙上的地址來看，應該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山村。
看到電腦上顯示的地圖，潘海洋一直在反問自己， “遇到的這個人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假設他是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那麽跟自己這一場對話用概率學來講……應該是極小的一個概率才能撞到自己心裏最隐秘的一個話題。
潘海洋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相信這個人。
他把這張紙收起來，後來不放心又把紙找了出來，看了看上面用鉛筆寫過的字跡，擔心時間久了，上面的字跡會變淡，又用中性筆在自己的另外一個筆記本上抄了下來。
随後鬼使神差的在筆記本上把今天相遇到的事情記了下來，放到自己床頭櫃的抽屜裏面。
辦完這件事之後，潘海洋就毫無心理負擔的下樓陪兒子練習說話去了。
下個星期就是明珠結婚的日子。
一個月前他和小劉醫生拍了婚紗照，最近幾天要把婚紗照拿出來放到他們的婚房裏去。
結果明珠和小劉特別的忙，就給潘海洋打電話，拜托潘海洋把東西取過來。
“明珠啊，我就是取了我放哪兒啊總不能一直放在我車上啊”
明珠在那邊短暫的沉默一下了，随後十分大大咧咧的說， “你帶着咱媽一塊去，到時候你把這些東西拿到我們房間裏，先放在客廳不用挂，等我們回去自己挂。對了，媽媽手裏有鑰匙，你不用擔心進不了門。”
說完之後把電話給挂了。
潘海洋懷疑這是明珠故意的。
但是想了想自己也沒必要矯情，所以接着打了一個電話，對面是楊阿姨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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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楊媽媽……明珠說讓我陪着你一塊給她取婚紗照，咱們取了放到他們房間裏去。”
潘海洋在電話裏面能聽到對方很明顯的抽泣聲， “好…好的，你等等我，我先換身衣服。”
說完之後立即挂了。
潘海洋只好站起來，在家裏面留了一張便利貼，帶着小箱子出門了。
到了金花苑楊媽媽已經收拾好了，下樓來了。
他一上車就看到坐在寶寶椅上的小箱子，高興地把小箱子從寶寶椅上抱到自己的懷裏。
“哎喲寶貝兒孫子，奶奶好幾天沒見你了，讓奶奶親親。”
潘海洋想着這樣更好，免得自己和她兩個人都尴尬。問清楚了影樓的地址，開着車去了。
一開始潘海洋還想着應該就是一些照片而已，誰知道看到了實物之後才覺得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各種各樣的相框，擺臺，挂畫，卷軸……還有些做成了吊墜兒挂件兒……零零散散的兩大紙箱沒裝完。
影樓的那些小夥子們都擡着放到了後備箱裏，後座上又把小箱子的寶寶椅拆掉放上了相框。
楊媽媽抱着小箱子坐到了副駕駛上，在路上還跟潘海洋說呢。 “你身體不好別動手了，等一會兒到他們小區，咱們找幾個保安。讓他們幫個忙，到時候一人給他們送一盒煙。”
潘海洋還在猶豫，想到自己也就是看着身強力壯，實際上沒有二兩勁兒。所以在便利店裏買了一條好煙。進小區的時候，被門口的保安攔着要在崗亭裏面做出入登記。
楊媽媽經常來往這個小區，就降下玻璃跟他們打招呼， “這不是小馬嗎”
“您好楊女士。”
“是這樣的，我們有些婚紗照要搬到樓上，比較多，你們來幾個人幫忙搭把手吧。”
“那行，您等一下，大概10分鐘左右我們就到了。”
潘海洋把車停好，這些保安來了，從車裏搬到電梯間，到了22樓，又從電梯裏面搬到了屋子裏面，這些人走的時候，潘海洋一人塞了兩包煙。
剛才那個叫小馬的最後出門還跟楊媽媽客氣， “本來不應該收呢，我們規定了不能收業主的東西……”
“拿着拿着，我們這幾天來來往往的，沒少麻煩你們，再說了辦的也是喜事兒，也只是想讓大家沾沾喜氣，別客氣別客氣。”
“謝謝您了，楊女士。這位是……”
“這是我兒子。”
“哎喲你別說，您還有您女兒兒子，你們母子三個長得可真像。”
楊阿姨眉開眼笑的把這群人送出去了。等沒人了楊阿姨問潘海洋， “你妹妹這房子裝修的怎麽樣”
“北歐風格看起來挺簡單大方的，而且這種裝修看起來更寬敞一些。我看着他們陽臺上光禿禿的，是打算做什麽呢”
“說是種些植物，但是他們兩個又那麽忙，後來想想可能養不活，所以就先放着以後再說吧。你餓不餓咱們下去一塊吃飯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廳很不錯，做的蒸蛋味道很好，估計咱們小箱子也餓了，是不是”
小箱子睜着兩只大眼睛張了張嘴，楊媽媽高興的又趕快親了一口。
從這次之後，他們彼此之間像是找到了相處的方式，明珠每次給潘海洋打電話，總是用很抱歉的語氣拜托他。
“我們訂的那輛花車，誰知道說是那輛車用不了，要給我們換另外一輛，我們也沒辦法去現場看，拜托大哥你幫我去看一眼，看能不能換成他們推薦的那種，要是實在不成樣子，這個時候退了還能訂別家的。”
“本來說要訂30桌婚宴，可是後來我們一統計發現30桌不夠用，現在需要再追加10桌，您幫我跑一趟酒店……”
……
每次總要帶上楊媽媽，潘海洋發現了自己就是一個司機，只要帶着楊媽媽跑這裏跑那裏去處理婚禮前的突發事件就行。
因為這件事兒，潘爸爸和潘媽媽也沒表現出任何的排斥，或者不同意，反而勸潘海洋沒事跟着出去轉轉一來透透氣，二來也要跟其他人接觸一下。
“我們總擔心你不出去跟人家交流，時間久了就弄得與世隔絕了。”
潘海洋覺得這個理由真的太扯了。
但是在明珠結婚的前兩個月，就是當司機也把潘海洋累成了狗。
所以就忍不住給大頭彤彤他們打電話， “我真的不明白了，不就是結個婚嘛，從請柬到婚房的布置，到花車，到彩帶，到來賓，零零碎碎的那些東西簡直把頭都忙大了。”
大頭用了免提， “我覺得你反而樂在其中啊。”
彤彤也在一邊說， “你這是甜蜜的負擔，這口氣你以為我們都聽不出來嗎”
潘海洋仔細想了想， “怎麽說呢不讨厭就是了。”
忙了一個多月之後，離着明珠結婚還有一星期，潘海洋那一天晚上躺下去，第2天早上沒有清醒。
在客廳裏面，大家都等着潘海洋下來吃飯，結果超過了平時吃飯的時間，也沒見他下來，潘媽媽還想着最近一段日子太忙了，他可能睡懶覺，所以催着潘爸爸上去喊人。
潘爸爸上樓之後發現潘海洋躺在床上呼吸特別緩慢，心跳幾乎沒有。
再看了看床頭的鬧鐘……根據以往來推斷，這應該是沒有從另外一個世界回來。
“怎麽辦怎麽辦……”
潘爸爸趕快推了幾下潘海洋，發現沒有任何反應，又掀開他的被子，在被窩裏面找了一會兒，沒有找到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
“這絕對不是正常情況。”他出了門之後跟坐在客廳裏面等着的潘媽媽和潘老頭說， “好像出事了。”
潘老頭反應特別大，趕快站起來， “出什麽事了你慢慢的說我年紀大了接受不了。”
“昏迷了，別急叔叔，咱們現在先想想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打救護電話了。”
潘媽媽已經把手機拿了出來，潘爸爸還沒來得及阻止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來的是最近一家醫院的急診科，把潘海洋放到擔架上擡了擡走了。”
全家人一塊跟着去了醫院，先送到急救室，過了一個半小時主治大夫出來， “目前找不到病人昏迷的原因，生命體征雖然比較低但是一直有，給你們一個建議，往市中心的醫院轉院。”
“好好好，我們現在就轉院。”
等大夫走了之後，潘爸爸趕快拉着潘老頭和潘媽媽。 “我有件事跟你們說，以前一直沒說，現在不得不說了…!”
潘媽媽不想聽， “春晖，你等以後再說，現在海洋這邊比較要緊，對了叔叔，我們是不是該給明珠媽媽打個電話。”
“你去打電話，我在這邊等着海洋，把小箱子給春晖抱着。”
潘爸爸左看右看，覺得還是等一會兒找機會跟他們倆說了吧。
轉院順序辦得非常快，半個小時之後，家屬們已經坐在了市中心醫院的走廊上。
有一個很年輕的大夫拿着病歷本過來， “請問一下病人是不是以前經歷過骨髓移植手術”
潘家的人趕快點啊點頭，這個年輕大夫把骨髓移植的前後事情了解清楚之後又回去了。
明珠陪着她爸爸媽媽一塊過來了，兩家人默默無言，都在走廊上等着。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滅了。主治大夫出來之後很疲憊的跟他們說， “估計應該是當初骨髓移植留下的後遺症，目前生理特征都非常平穩，除了人昏迷不醒之外沒有什麽別的情況，建議把病人送到病房去， 24小時守候，順便再觀察一下。”
明珠立即抓到了裏面的關鍵詞， “也就是說你們找不到原因”
這個主治大夫有些不高興， “你們要是不信任我們可以往大城市醫院送。”
兩家的人都表現得手足無措，潘老頭問潘爸爸問， “咱們要不要把孩子往一線城市送，要是一線城市不行，咱們就給他送國外去，救命要緊啊!”
潘爸爸正想拖延時間，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您放心叔叔，我這會兒跟我其他朋友聯系一下。”
不管怎麽說，在沒有轉院之前是要在這裏住下來的，潘媽媽和楊媽媽兩個人一塊兒去交費。交完費之後潘媽媽接到了潘爸爸的電話。
兩個人在醫院的花壇外邊見面了。
“怎麽了春晖，是不是你朋友那邊沒有給确切答複”
“我都沒有聯系他們，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你冷靜一下，這絕對是真的……”
等潘爸爸講完之後，潘媽媽火冒三丈。 “你怎麽能瞞着我這件事呢”
“我……我……都是我的錯，你先消消火，咱這會兒該怎麽辦”
“咱們雙管齊下，你去聯系你的那些朋友，看能不能動用關系給咱們兒子轉到一個醫療條件更好的醫院去。另外我去外邊那些寺院裏面拜一拜。”
他們把小箱子托付給了楊媽媽，潘老頭留在醫院裏面照顧潘海洋，兩個人一個去找以前的關系，打算給潘海洋轉院，潘媽媽自己開車到外邊的寺院裏面開始大撒金錢。
晚上回家之後，兩個人都是一身疲憊。
潘媽媽還要做飯，讓潘爸爸吃完飯去把潘老頭接替回來。潘爸爸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趕快跑到潘海洋的房間裏面一通亂翻。
終于在床頭櫃裏面找到了這個本子。
他拿着本子到廚房去找潘媽媽， “明天你或者我開車去這個地方，找上面的人問清楚。你看兒子在下面标注了什麽時間，碰到了一個什麽人，都有什麽樣的對話……我覺得這可能是一個解決途徑。”
潘媽媽把本子接了過來， “你明天去看着孩子，順便跟你朋友聯系一下，盡早辦理轉院，我去這個地方看一看，別讓明珠他們家的人插手進來了，明珠快結婚了……這個時候天天往醫院裏面跑，劉家的人肯定會多想。”
“他們家就是開醫院的。”
“明珠又不是咱們家的孩子，我也不跟你說這麽多了，趕快吃吧，我先查下這個地址，看明天怎麽去合适。”
吃過飯之後，她給學校領導打電話請假，實話實說了，說是潘海洋暈倒了，聽說外地有個廟特別靈驗，想去拜一拜。
“你這是有病亂投醫……咱們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像這種無稽之談就不應該相信……”
潘媽媽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但是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 “我這是沒辦法了，我當然知道這種信仰虛無缥缈根本就不可靠，可是目前我兒子在咱們市區的醫院，就沒找到病因，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昨天下午咱們本省的專家會診，也沒找出來病因……”
對面領導詫異的問道， “這麽嚴重我給你說個人，你讓你們家老潘給他們打個電話，我這邊也跟人家打個招呼，是我上學時候的一個師兄，現在在南方的醫院就是當地的泰鬥，你的假期給你批了，你還是多找點醫生吧，那些亂七八糟的就不要相信。”
潘媽媽晚上定了火車票，半夜坐上了車，随後的兩天換乘了大巴小公交和三輪蹦蹦車，終于走到了一個破舊的寺廟外邊兒。
寺廟外邊兒有一口水井，一個老頭正蹲在井邊洗衣服。
“你好老人家，找您問一下這個寺院裏面有沒有一個中年和尚短頭發……”
“你說的應該是我徒弟，這裏就我們倆人。”
“你也是他師傅呀……那更好了，有件事我跟您說一下，我兒子……”
老和尚一邊搓衣服，一邊聽潘媽媽講，聽完了之後想了想， “你兒子跟你們家的人說過，他在那邊喝了一碗符水”
“對對對”
“道家法門也不是沒辦法破了，只是我要跟你說，遇上這種事兒，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福是禍，要放在那頭，他說不定還能造下些功德，聽你的意思他經常往那邊帶些東西……說不定這也是他去那邊的緣故。若是要讓他回來，就擋不住他再回去，我也只能讓他像以前一樣來回過日子，沒那個本事攔着他永遠的留在這裏，不去那邊。”
“這……這也行。這是為什麽偏偏我兒子有這樣的遭遇……可能很多人覺得這是好事，我不這麽覺得……凡事都是相對的……”
老頭兒把衣服擰幹了，站起來抖了兩下，搭在外邊的一個繩子上面。
“以前我老頭子看電視上面說，存在的既是合理的。這話我就講給你聽，佛曰有大千世界小千世界，誰也不知道你我所在的世界到底是大千世界還是小千世界……”
看潘媽媽急躁的模樣，老頭子只好說簡單點兒。 “他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奇遇，誰都說不清楚，機緣到了攔都攔不住，別想太多了，你去鎮上旅館住一晚上，明天再來。”
“老師傅，我兒子真的有救。”
“有”
潘媽媽又趕回鎮上，休息了一晚上，第2天一早又坐着三輪蹦蹦車來到了這裏。
這一次進了這座小廟，看上去這座小廟只有半畝地大小。正中三間瓦房，供奉着諸多佛陀塑像，兩邊各兩間房子。
東邊的兩間房子住人，西邊的兩間房子是廚房。
這地方越看越簡陋。
老和尚從三間屋子裏面出來，拿着一小根紅色蠟燭遞給了潘媽媽。
“回去點上就行了，蠟燭燒完了他人就回來了。”
“就這麽簡單”
老和尚詫異的問， “就這麽簡單，你以為很難嗎”
潘媽媽趕快笑了一下， “我還以為你要念幾天的經……”
老和尚爽朗的笑了， “要是念對了經，一句兩句就有效了，要是念不對就是念了81天也沒用。記住了，蠟燭在路上別折了就行。”
“那……香火錢什麽的……”
“哦，這小紅蠟燭10塊錢20根，我就按批發價收你的，給5毛錢就行了。”
潘媽媽要給他一塊，确實是找不到一個5毛的硬幣，老和尚堅持只收5毛錢，潘媽媽只好跑到村裏的小賣部，換了兩個硬幣給了他一個。
又經過幾天，潘媽媽終于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雖然潘爸爸對她拿回來一根兒只有鉛筆粗細，大概10公分高的蠟燭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兩個人只好按搓搓的等着病房裏沒其他人的時候把蠟燭點着了。
神奇之處就在于這個蠟燭燃燒幹淨，就在滅了的那一刻，潘海洋的手動了動，接着頭搖晃了一下， “渴死我了。”
潘媽媽呆呆的坐着， “我的三觀……”
潘爸爸趕快起來倒了半杯溫水， “來啦，來啦，趕快喝。”
潘海洋喝着水，潘爸爸就問， “怎麽樣你去了那邊之後，人家沒有難為你吧”
“不少人說我是個妖怪……不過我跟着造反的那一群人不相信，說是哪個妖怪還怕血的，就算是妖怪，也應該是一個好妖怪。我被他們安置在姑蘇城有人照顧。”
潘爸爸感慨了一句， “天下還是好人多呀，下回咱們多給他們帶點藥品，對了，我去學校的農業研究院弄一些高産量的種子讓你帶過去，無以為報唯有盡力了。”
潘海洋說完之後才發現潘媽媽還呆呆的坐在旁邊， “媽媽我跟我爸剛才說的”
“我聽見了。”
“你不知道你媽多厲害，她跑到你筆記本上記錄的那個地方給你弄了一根蠟燭過來，那根蠟燭滅了之後你就回來了。”
“真有這個地方啊，我還以為是騙人的，那天跟我說的那個人有點神經兮兮的。”
“我聽你媽說那天跟你說話那個人還在路上走着呢，那個地方只有一個老和尚是他師傅。給咱們蠟燭的就是他師傅。”
潘爸爸有些興奮，還想在說話的時候潘老頭在外邊敲門。
“大白天的你們關門幹什麽雖然托了小劉他們家的關系才有了這麽一個單間病房，你們也不用把門給關上啊。”
潘媽媽開了門對他說， “叔叔，海洋醒了，這會兒正在喝水呢。”
潘老頭高興的跑進來，看見潘海洋坐在病床上雙手一拍， “哎呀，你總算行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就給你送南方去了。”
潘爸爸突然想起來了這事， “你們先看着他，我這會兒出去打電話，跟那邊醫院的人說，咱們家海洋醒了，不用再轉院過去了。順便把這邊醫院的人也叫過來檢查一下。”
潘海洋的生母和繼父也一塊兒趕過來了，楊媽媽倒是淚水連連， “都怨我，不應該帶着你跑這兒跑那兒。要不然你也不會累的，差點醒不過來。”
潘海洋的繼父拉了她的袖子， “醒過來是好事，你別這麽說。”
“對對對，醫生怎麽說什麽時候出院”
潘媽媽想想剛才醫生說的話， “說是讓住院觀察一星期，我覺得應該是沒事了，看看大後天能不能出去一趟參加明珠的婚禮。”
“我倒是想讓海洋去參加他妹妹的婚禮，只不過他現在這身體…叫我說還是聽醫囑吧。”
潘媽媽擠出了一個笑臉，把楊媽媽他們兩口子送走之後跟潘海洋說， “我想着這星期你一定要出院，晚上他們查房要是再發現你又暈過去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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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跟大家說一聲，這篇文快完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