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見聞
見聞
潘海洋并沒有陪爺爺去看彤彤他爸爸，首先考慮到彤彤他爸爸并不願意見自己——自己當時也在捉。奸現場，還有一個比看望病人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潘爸爸要回來了。
他才上飛機之前給家裏面打了一個電話，潘海洋就決定帶着家裏的KK去機場接爸爸。
遠遠地看到潘爸爸出來，潘海洋跑過去把行李接過來。KK也跟着跑過去圍着潘爸爸轉了幾圈。
“這就是你在電話裏跟我說的那條狗，長得挺不錯的，就是有些太胖了，有沒有帶去看寵物醫生”
“去看了，但是寵物醫生說他這種體型在健康的範圍內。”
兩個人上了車，潘爸爸把安全帶系上， “昨天你在電話裏面跟我說彤彤他們家怎麽了他爸爸出車禍了”
潘海洋少不了要把事情的原委再解釋一遍。
“老郭以前不是這樣的……算了，不說這件事了，你跟我去學校一趟，我從西北帶回來一些殘劍，最近幾天要分析一下他們的成分還有工藝，你要是沒事兒別老處亂晃，跟我去學着點兒，你往後要想在這個行業裏面發展立足，多學一點是沒錯的。”
“行啊，但是KK怎麽辦”
“咬人不咬人要是不咬人先讓他在我們辦公區域裏面撒歡吧。”
省城大學的考古系有着自己獨立的教學樓和辦公區域。而且辦公區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小巧安靜的院子。把門一關KK就跑不出去了。
辦公區域的範圍也比較大，東邊有1棟大樓，裏面就是所謂的研究室。不僅放置了大量的實驗機械，還有許多正兒八經的文物。
從西北挖出來的一些殘劍在前兩天已經到達了省城大學，潘爸爸到了辦公區之後召開會議，這種會議基本上全部是純學術的研究，未接下來将要分析的過程做一個理論備案。潘海洋沒什麽事，又不願意參加這種會議，只好在這棟樓裏面閑逛。
這裏面還有許多沒有畢業的博士生，大部分都認識潘海洋，知道他是潘教授家的孩子。
一群人見了面，有的叫潘海洋師弟，有的叫他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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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師兄來了，我們前兩天剛到了一批寶劍，要不要來看一下。”
真的是看一下，隔着玻璃看一眼被保存起來的殘缺文物。
旁邊的一個小姑娘十分迷醉的對着這些文物感嘆着， “這些東西多美啊!!”
潘海洋看着小姑娘的反應，就覺得這姑娘的表現就是爸爸心目中的得意弟子該有的态度。
有位姓衛的博士生跟潘海洋透露了一下西北大墓的出土文物。 “西北那邊的大墓因為靠近西域，出土不少武器，我們整理出來的完整兵器就有100多件，其中有一件兵器沒有一點鏽跡，直到現在還能一刀見血。”
“你們試過了”
“趙師兄把這把寶劍整理出來之後，捅死了一只雞，被你爸爸知道了，差一點兒找趙師兄拼命，還警告趙師兄說如果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就讓他從學校直接滾蛋。我跟你說，我就在現場，我親眼看到了那只寶劍，出土之後用軟布擦掉上面的泥垢，在陽光下面居然還能反光，趙師兄就提了這個寶劍左看右看，看到後勤那邊兒采購了一籠子雞，對着其中一只一劍戳過去，那只雞當場嗝屁了。”
周圍的研究生博士生們都露出敬佩的模樣。看他們的表情，恨不得自己就是趙師兄，将他取而代之也能提着這寶劍殺一只雞。
“你們是不是很羨慕因為這件事經過系裏面的領導研究決定……給予趙師兄一次記過處理，延緩23年才能畢業，同時對趙師兄也提出嚴重警告，下次再這樣馬虎大意的對待文物真的不用學習了，可以直接肄業了。”
潘海洋拍了拍這位衛師弟的肩膀， “你們知道為什麽趙師兄一直不能畢業嗎就因為他喜歡幹這種事兒，我記得有一年出土了一個罐子，罐子上面有一個蓋子，因為長時間密封裏面不知道有什麽物質，很多人害怕揭開蓋子之後會産生氧化反應對罐子裏面的東西産生不可逆的影響……趙師兄藝高膽大，抱着這個罐子到了實驗室，在氮氣環境下私自打開了這個罐子，裏面有一坨綠瑩瑩的東西，他用東西把這團綠瑩瑩的東西切下了一團兒放到鼻孔前面聞了聞味道……你們知道後來怎麽了嗎”
“潘師兄你說說”
“先別說讓我們猜猜，裏面八成會殘留着一些食物的殘渣或者是一些種子…潘師兄你說對不對那些綠瑩瑩的東西應該是發黴了。”
“長期密閉的環境如果裏面潮濕，确實會發生發黴的情況，只不過既然是出土的罐子，少說裏面的東西，也應該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味道應該不好聞吧”
潘海洋神秘一笑， “裏面是一些骨灰，并且骨灰成分中檢測出三氧化二砷，那些綠色物質就是在潮濕密閉的環境裏面産生的另外一種毒，被他吸進了體內，幸虧發現的及時，導致在醫院住了一個半月。因為這件事，當時的系領導申老師暴跳如雷，說是如此不遵守考古規則就讓他晚幾年畢業好好的學習學習……一直學習到了現在。而且下次千萬不要學着他拿文物直接使用，因為文物是一把兵器，當年肯定殺過人，後出土之後按道理來說，應該會對文物上面的物質進行一些檢測的，說不定會在上面提取出一些DNA片段。你們都是專門學習這些的，肯定會知道後果是什麽。所以把你們臉上的表情收一收，讓老師們看到就不好了。”
一群人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的感慨，會議室的門兒已經打開了。
不少教授從會議室裏出來，手裏每個人都捏着一疊紙，剛才還在圍觀的那些博士生研究生們知道馬上就要進入重頭大戲了。
這個時候他們紛紛找到了自己的導師，聽從導師們的安排，換好衣服帶好手套，準備着進入實驗室。
潘海洋是來蹭課的，也跟着換好了無菌服，跟在老爸身後看着他簽完字，從一個玻璃櫃裏面把半只寶劍的殘片取了出來。
雖然戴着口罩，但他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了過來。 “別看這把劍現在殘了，仍然是非常鋒利的，在現場我們只做了簡單的清理，上面可能殘留着一些其他的微生物，所以記住千萬不要被殘片劃傷。”
……
忙完之後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他們父子兩個從實驗樓裏出來，潘海洋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等到他們兩個上了車， KK和潘爸爸在後座上看着潘海洋給手機充電。
等到充進去電剛開機，就看到上面有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棉紡廠的鄰居們打來的。
“到底是什麽事啊給我打電話幹嘛”方海洋嘟囔了一句，到底是回撥了過去。
“海洋是嗎我是你樓上的趙叔叔，你回來一趟吧，你們家的房子被人砸了，門上砸了一個大洞。後來砸房子的人才知道砸錯了，他們原本是要砸老郭他們家……”
這叫什麽事兒啊!
“爸爸有人把咱們家門砸了，後來說是砸錯了，本來想去砸對面郭叔叔他們家呢。我現在回家屬院一趟，看門能不能修，不能修直接換一個新的吧。”
潘爸爸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發展， “咱們兩個一起去吧。”
在家屬院的樓下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是當初的那個小網紅。
小網紅牽着一只泰迪，看到潘海洋牽着一只哈士奇，自來熟的跑了過來。
“海洋，你也在這院子裏面住嗎這是你養的狗嗎好可愛好可愛!我跟你說呀，剛才發生了一件事兒，有一家人開着車拿着工具來砸門，後來發現砸錯了……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別可樂”
潘海洋面無表情， “一點兒都不可樂，被砸是的我們家。”
這個時候潘爸爸早就和鄰居們打招呼了。
“潘院長回來了”
“劉叔叔您叫我春晖就行。”
“春晖哥快上去看看吧，東西沒丢，就是門被人家砸了。”
“好的，好的，我這就上去。”
潘海洋和潘爸爸一塊到樓上，看見門口确實是有很多木屑，門上有一個50厘米見方的大洞。
“這也太過分了，打電話報警。”
先來的不是警察，是王助理。
他是第一次見到潘爸爸，趕快伸出手去要和他爸爸握手。 “你好潘先生，我是老先生的助理，我姓王，有件事想和您聊聊……”
“我沒什麽跟你可聊的，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有事要處理。如果你想讓我和你嘴裏的老先生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天的話，我跟你說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的，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老先生這個人做事有的時候确實是不擇手段，甚至是違背了一些道義，但是他有許多不得已的苦衷。我也沒有辦法勸說您和他重修就好……我對我個人的能力了解的非常清楚，所以我從來不會不自量力。只是，老先生的時候不多了，您作為兒子，也是他目前唯一的兒子，他想見見你。”
“你這話什麽意思”
“今天早上先生在國外暈倒了，查出來得了癌症……”
潘海洋趕快看爸爸。
爸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反而邏輯清晰的跟王助理說話。 “王助理你應該知道，不管我去不去，對他的病情都沒有任何幫助。而且像他這種年紀有這樣的成就，這一輩子應該沒什麽遺憾了。就算是有遺憾，很抱歉，不是有些人忏悔一次就能把所有的事情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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