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跳江
跳江
過了三天，潘老頭神神秘秘地出去和以前的那些老鄰居們見面了。
這群老鄰居才是當年真正對他伸出過援手的人。當然這一群老鄰居的年紀真的很老了，把潘老頭叫出去的原因也只是為了給家裏面的後輩兒道歉。
人家既然這麽說了，潘老頭不可能不去。也不帶潘海洋，獨自一人打車跑到了他們經常組織活動的文化宮。
潘海洋出發之前給潘老頭打過電話，潘老頭在電話裏面兒的情緒十分高昂。 “別亂想了，你這些爺爺們都好說話，都理解咱們，!不像是咱們那天回家屬院裏面那些人。”
潘海洋還能在電話裏面聽見對面兒七嘴八舌有許多人讓自己放心。考慮到前幾天大頭他爺爺還專門兒通風報信，潘海洋确實是放下心了。
他把自己的車開出來，讓KK坐在副駕駛上，與其說是去鄉下收古董還不如說出去跑一圈兒兜風。
帶着KK幾乎幹不了活，等車子停下之後，這家夥從車上竄下來，在田野裏面攆兔子，渾身都是泥土，髒兮兮的跑來跑去。等到這家夥累了之後重新上路，他就在副駕駛上對着外面兒汪汪汪汪的一通亂吼。
等紅綠燈的時候， KK把臉貼在車窗玻璃上，對着窗外的孩子伸出舌頭翻着白眼兒。潘海洋還發現有人特意把手機拿出來，對着KK一通亂拍。
“完了，你就是表情包了。人家說二哈就是個傻子我還不信，我發現不信的人才是傻子。”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潘海洋今天一無所獲，所以決定早早的回家。路過一處跨江大橋的時候，發現前面有了堵車。
潘海洋下車去前面問了一下，才知道有個女人想不開了，坐在大橋的欄杆上已經一個下午了。
“要是跳，趕快跳，要是不跳就快點兒下來，就因為這個跳江的，已經有很多車繞路了，警察在旁邊勸了倆小時了，口幹舌燥的也沒把人給勸下來。”
“為什麽呀總要有個原因呢。”潘海洋把手裏的礦泉水遞給前面的人， “你在這裏等個多長時間了怎麽不換一條路走”
“我跟你說，我三個小時之前拍到了想跳河的那個女人，我就等着看最後結果呢，跳了，我拍下了，不跳，我也拍下來，然後做成一個短視頻上傳到網上。到時候我的粉絲就能漲一波。”
“我能看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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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人把潘海洋手裏的礦泉水接過去，把手機解鎖開屏， “給你看一下，能拍到正臉兒，回頭說不定還要打馬賽克。你也別說我，我就是吃這碗飯的，這叫自媒體你懂不懂。”
“我懂…我前不久才被自媒體給害………你确定坐在橋上要跳下去的就是這個人”
潘海洋着急了，因為要跳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彤彤媽媽。
“你放心就是這個人，我不會拍錯的，你認識呀能不能透點消息出來我給錢……別跑啊你。”
潘海洋跑到車上，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深呼吸了兩口氣，打通了彤彤的電話。
“彤彤，你這會兒在哪兒呢”
“在公司呢，等着下班，你不忙了，晚上要不要一塊出來吃飯”
“你姥爺還在醫院嗎”
“前兩天回去了，老住在醫院也不是個事兒。”
“那你媽媽……”
“我媽在家呢，我有一星期沒見我媽了，給他打過電話了，說是在家閑着沒事。怎麽了你問我媽幹嘛今天遇到了”
“你……”潘海洋說不出口，但是想着情況緊急，自己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 “我跟你說，彤彤你千萬不要着急，你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我把事兒給你說一下。”
“怎麽了啊出什麽事了”電話裏面傳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你說吧，我現在出辦公室了。”
“我今天從江北大橋這邊路過，現在這邊封路了，說是有人要跳江，剛才有個人讓我看一下了視頻，我發現你媽媽就在橋墩子上坐着呢，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看錯。”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不會的，不會的，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要下次跟我開這種玩笑咱倆沒完。”
“你等等，我去找那個人，把視頻要過來給你發過去。”
KK跟着潘海洋一塊兒下車，又跟着潘海洋跑到了剛才那個人跟前。
“兄弟，你說的沒錯，裏面那個人我确實認識，你把視頻轉給我一份兒，我給人家家屬發過去。”
“我給你可以………”
“你想要多少錢”
“我又不是鑽到錢眼兒裏了，我說你能不能跟前面的警察聯系一下，警察在那邊勸了半天了，也沒見家屬來，說不定是聯系不上家屬，你要是認識這個人，你就跟前面警察打個招呼。”
“對對對對對，你說的對，你先把這個視頻傳給我，我給他們家的人傳過去，我現在去找警察。”
潘海洋把視頻傳給彤彤，沒過一會兒就接到了大頭的電話。
“潘子，我聽彤彤說，你說彤彤她媽現在在橋墩上坐着等着跳江呢。”
“對呀，我現在還沒看到真人……別說了，我現在看到了，就在橋墩上坐着呢。”
“我和彤彤馬上就到，彤彤現在聯系不上他爸爸……也不是聯系不上，反正就是一女的接電話的，說彤彤他爸爸不在。”
潘海洋心裏面有點兒不好的預感，彤彤他們來得特別快，路上和警察也聯系過了。等到彤彤一下車，就被警察領着往事發地點去了。
“大頭，我怎麽覺得我心裏面點兒不踏實。你說會不會是彤彤他爸爸和媽媽鬧離婚呢”
“我覺得吧，應該是這樣，要不然彤彤媽媽這麽好的一個人為啥想不開。”
兩個人在一邊兒焦急的等着，過了一會兒，彤彤扶着他媽從欄杆上下來，警察那邊兒也開始通知收隊，讓橋兩邊的車輛正常行駛。
在橋頭被警察逮到批評教育了一頓，彤彤媽和彤彤兩個人上了大頭的車。大頭只好和潘海洋擠到了一輛車上。
具體的事情兩個大小夥子也不知道細節，只好跟着彤彤來到了一個小區，下車之後，彤彤一馬當先怒氣沖沖的拿鑰匙開了一戶房門。
闖進去之後才發現，廚房裏面有個女人穿着吊帶睡裙在做飯。
這個女人一看到屋裏面闖進來幾個陌生人十分生氣， “你們是幹什麽的怎麽進來的簡直無法無天了……老郭啊，老郭啊…有人闖咱們家了。”
彤彤他爸爸應聲從卧室裏面出來了，出來的時候就穿了三角內內，懷裏還抱着一個兩歲多的男孩。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彤彤一把奪過這個女人手裏的菜刀，舉起手就砍這個女人。狹窄的廚房裏面驚叫聲，怒罵聲頓時響成了一片。
彤彤他爸把孩子往沙發上一放，跑過去要拉女兒。彤彤媽就在一邊兒攔着。彤彤他爸對着老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大頭早就上彤彤那邊兒拉架去了，要真的是把人砍傷了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了，大頭把彤彤手裏的菜刀奪過來扔到垃圾桶裏面。架着這個女人的胳膊讓彤彤朝着這個女人的臉上招呼。
留下潘海洋只好去拉彤彤他爸。
小男孩坐在沙發上哭嚎聲響徹了整個房子。
“叔叔，有話咱們坐下來說。”
“滾，這是我們家的家務事兒，別在一邊兒插手。”
潘海洋就擋在彤彤他爸爸媽媽中間，彤彤他爸爸這個時候怒火中燒，眼睛都氣紅了，不管不顧就要打彤彤媽。
就在混亂裏面， KK跑上去一口咬着彤彤他爸的三角內內往一邊拖。彤彤她爸掙紮了一下回頭一看，一只大狗對着自己張開大嘴，犬牙交錯，這只狗看着兇惡無比，已經撲了過來，忍不住慘叫一聲…………
就在這混亂的時候，幾個片兒警跑了進來。 “都助手，有人報警說你們入室行兇，都蹲下來。”
潘海洋把彤彤他爸推到一邊兒，趕快把KK摟到自己身邊。
一群人就這麽被帶過去做筆錄了。
“叫什麽名字”
“潘海洋，我的證件在我車上。”
“跟房主是什麽關系”
“以前是老鄰居。”
“當事人說你縱狗行兇，你有什麽說法嗎”
“我們家KK才不會對他行兇呢，我們家KK只是幫忙阻止郭叔叔打老婆。”潘海洋趕快摟着KK的脖子， “我們家KK每年打狂犬疫苗，從來沒有撕咬任何東西的舉動……”
KK從潘海洋的臂彎裏面跳出來，他看到了地上放着的一個紅色布偶玩具，張開大嘴咬着玩具一頓猛甩頭……
打臉來得太快，潘海洋沒事兒人一樣， “我們家KK任何指标都是安全的，你們可以去郭叔叔身上找找，他身上沒有任何被撕咬過的痕跡，連牙印都沒有怎麽說我們家KK行兇呢”
“行了，這是人家的家庭糾紛，你在這裏簽字吧。”
簽完字之後，潘海洋把KK領到走廊上，試圖把他嘴裏這個布偶奪下來， KK以為潘海洋在和他玩兒，咬着就是不松口。就在潘海洋和KK在走廊上拔河的時候，彤彤氣沖沖的出來了。
潘海洋一放手， KK立馬翻到，以為潘海洋在逗他玩，趕快圍上彤彤大頭和潘海洋，把嘴裏的布偶往潘海洋手裏塞。
“怎麽樣”
“我勸我媽和他離婚，你猜他怎麽說，他說離婚可以，但是債務我媽要背一半。還說他跟我媽媽名下沒有任何的存款，沒有任何的房屋，還有2000萬的欠債……”
“他幹什麽了借了2000萬”
彤彤在一邊兒氣得咬牙切齒， “2000萬……你們知道這2000萬是從哪兒借來的嗎從我大姑那兒借來的，你們知道我大姑家裏面多窮嗎20萬的存款都沒有，從哪弄到2000萬借給郭禽獸……”
大頭看了看彤彤，又轉頭看了看潘海洋， “這事兒還不簡單嗎，也就說你爸知道早晚有這麽一天，把家裏的房産轉移到了你大姑名下，又從她手裏借了2000萬……別管2000萬是不是真的存在，這是不想分給你媽一點兒財産，還要從你媽手裏訛一筆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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