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秘密
秘密
潘海洋在大牢裏面兒餓得半死不活，又發着高燒，再加上又被人家打了20板子打爛了屁。股……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就這樣掙紮了幾天之後，不得已吃了幾口發馊的窩頭。
這一天晚上沒有月亮，整個大牢裏面伸手不見五指。潘海洋睡過去之前，還在心裏面不停的念叨。“讓我回現代去，讓我回去吃一口肉。”
第2天果然醒來在現代，睜開眼看到自家的天花板，興奮的一下子蹦了起來，跑到冰箱旁邊兒，打開之後從裏面扒拉出幾根兒火腿腸，蹲在沙發前面全部吃了下去。
“自從你不去上班兒，現在起的是越來越晚。”潘老頭從樓上走下來，倒了一杯水遞給潘海洋。“往下沖沖，別噎着了，你的早飯在廚房放着呢。”
這一套房子是福利房，潘爸爸和潘媽媽作為雙職工分到的躍層的房子。除了潘海洋，家裏面的其他三個人都在二樓住。
“你自己吃早飯吧，我們都吃過了，你爸媽去上班了，我現在和老街坊們去開會，中午我把菜買回來，你要在家吃飯嗎？”
“可能會在家吃飯，您多買一點兒吧。這是開什麽會啊？聯歡會還是運動會？”
“什麽聯歡會運動會，是拆遷動員會！棉紡廠的家屬院要拆了重新蓋。”
“拆了也挺好的，現在二環內就咱們棉紡五廠家屬院比較破了，你看周圍的樓房都是二三十層，只有咱們家屬院才有6層。”
“你知道什麽呀，六層怎麽了，六層我住了一輩子！這種拆遷是有補償的，現在老街坊們為了多要一點兒補償，也是想盡了辦法，咱們家就你和我的戶口還在棉紡廠，你爸媽的在學校呢，要是有什麽補償下來也只有咱們兩個有份兒，你爸爸和媽媽是沒份兒的。我總想着，你爸爸怎麽說也是咱們廠裏面的子弟………”
意思就是多拿一個人的補償款。
“您老人家就別想了，我爸雖然小時候在棉紡廠長大，但是長大以後沒有給廠子裏面做過任何貢獻，而且半輩子不跟廠裏面的人打交道，你這個時候讓他去拿這份補償款，我爸肯定不願意。不僅我爸不願意，其他人也不願意。再說了，拿補償是大夥一廂情願。人家到時候按比例補償房子，金錢方面沒有補償，你們不是成了瞎折騰嗎？”
“那行吧，你趕緊吃飯，我這會兒去了，去的晚了沒有好位置。”
等潘老頭出門之後潘海洋三下五除二把早飯吃了，開着車直奔藥店，買了不少退燒藥和棒瘡藥。回到家之後用個小布包把它們包起來，準備每天晚上抱着這些藥睡覺，預備在去了那邊能用上。到了古代社會，這就是救命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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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不出門，潘海洋把家裏面的沙發套拆下來放洗衣機裏面洗了洗。又給家裏面的植物澆了水，給老爸養的那條魚清理魚缸。眼看着都12點了，潘老頭還沒回來。
潘海洋拿着手機和鑰匙，一邊撥號一邊兒出門兒，剛把防盜門打開，就發現潘老頭呆呆的在門口站着。
“您老人家這是幹嘛呢？你買的菜呢？”
“啊？啊，啊……”老頭子就啊啊了幾聲，魂不守舍的進來了。
“這是怎麽了？今天開會不順利？”
“爺爺中午不想吃飯了，爺爺去睡一覺，別叫我，等一會兒我自己起來。”
潘老頭說完之後自己上樓了。
潘海洋只好拿着手機和鑰匙下樓，到樓下的蔬果超市買了菜，回家悄悄的打開潘老頭的房間門，伸頭往裏面看了看，老頭子背對着門口躺着，也不知道睡着了沒有。
潘海洋趕快跑到1樓的陽臺，給信老爺子打電話。
信老爺子是爺爺的發小同學加好哥們兒。這位老爺子也是棉紡廠的退休職工，按道理說開會的時候他肯定也會去。潘海洋找他打聽一下爺爺今天到底遇到了什麽？
“信爺爺，我爺爺回家之後茶不思飯不想的，今天開會都說了什麽？要不然我爺爺也不會是這個反應啊。”
“哎呀這事兒……這事兒本來就是捕風捉影不确定的事兒，你讓你爸給我打電話吧，老一輩兒的恩恩怨怨你們小輩人別摻合。”
潘海洋心想，難不成真的出事兒了？又趕快給潘爸爸打電話。
等潘海洋把飯做好了之後，潘爸爸回來了，根本沒心思吃飯，直接跑到2樓去找潘老頭了。
潘海洋也沒心思吃飯了，就坐在樓下等。心裏面兒一直推算到底是什麽事兒。
難不成是爺爺的情敵？這一條不太對。
難不成從小有過節的人讓爺爺看到了，這一條也不太對。大家都退休了，這個時候再多的不高興，都用相逢一笑泯恩仇給翻過去了。
潘海洋越想越覺得邪門兒，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到了下午四五點，眼看着潘媽媽就要回來了，潘爸爸和潘老頭才從樓上下來。
“兒子，有點事兒跟你說一下，西北那邊有個大墓要進行搶救性的挖掘，時間比較急，我明天就帶隊往西北去了。所以我跟你交代一下最近家裏要辦的事兒，你最近幾天陪着你爺爺，要是有什麽事突發事件，你出面替他處理了，盡量別讓他出去跟人溝通。”
“爸爸到底是什麽事兒？”難不成是爺爺身體不好了？潘海洋腦袋裏全是胡思亂想。
潘爸爸覺得有必要跟兒子說清楚，“我覺得這種事是無中生有的，是你爺爺眼花了……”
“你胡說八道，就是潘世璋那王八蛋變成了灰，我也認得他。”
潘海洋心想，難不成是仇人？但是聽名字像是有親戚關系…………潘老頭大名叫做潘世瑜。
潘爸爸嘆氣，“海洋，我跟你說一下，你爺爺今天看見了個人，就看了一眼……”
“胡說八道，我明明看了七八眼，我還讓信老頭兒一塊兒看，信老頭說特別像。”
潘爸爸不理睬潘老頭，接着說，“你爺爺今天看見了一個人，覺得那個人是他大哥也就是我爸爸。
你最近幾天陪着你爺爺，要是他在路上看見什麽老頭覺得那是他哥哥，你趕快攔着點兒。我懷疑你爺爺可能患上老年癡呆了，所以明天你先陪着他去醫院檢查檢查。”
“別胡說八道，你才老年癡呆呢，我跟你說，我的這顆腦袋沒任何問題。你怎麽就不敢跟你兒子說那王八蛋幹過什麽惡心人的事兒？”
“都過去多少年了，再說了他大冬天掉到河裏面又不會游泳，不少人看着他沉水下了，生存的幾率比較渺茫。”
潘老頭招手讓潘海洋坐到自己身邊。
“我跟你說說我那王八蛋是一個什麽人，他年輕的時候，長得挺好看的，用那個年代的話來說，是個作風不正派的人。家裏面兒老爺子老太太特要臉面，覺得出了一個這種人簡直是擡不起頭挺不直腰。”
“叔叔，您別跟他說這個，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提他幹嘛。”
“我想說什麽你管的着嗎，”潘老頭罵了潘爸爸，扭頭看着潘海洋“我接着跟你說。他呢娶了你奶奶之後和廠裏面的幾個女工保持不正當的關系，結果東窗事發，把老爺子也就是你太爺爺氣的腦出血送醫院沒救過來。
你奶奶一怒之下要跟咱們家斷開關系，還有不少警嚓來咱們廠子裏面調查他的流氓罪，因為這件事兒老太太急得中風了，後來就半身不遂癱瘓了。你說說，是不是他害的我爹娘最後是這麽一個下場。我這一輩子也因為他這件事兒變成了這個模樣。”
潘爸爸嘆一口氣，“老太太半身不遂之後叔叔接了班兒，那個時候也才十幾歲大，要伺候老太太還要照顧我，我那個時候才兩歲。結果，不知道怎麽了，他在被調察期間跳了河。你奶奶當時就從咱家搬出去，又找了一個人結婚了。因為咱們家成了這個樣，拖累的你爺爺到了30多歲才結婚，不到40又跟人家分了。”
“我跟你那個嬸子本來就是半路夫妻過不長久，我們兩也沒個孩子早晚會分，這我能想的到，你別覺得是你拖累我了，說到底，還是我享福了，咱們廠裏有多少做兒子的不孝順，我有個侄子比那些有兒子的強多了。”潘老頭拍着潘爸爸的肩膀，“你當年年紀小，根本不知道，他跳河前一天晚上回過一次家，老太太在廣木上躺着，看見他從家裏的地板下面拿出來幾條大黃魚，對着老太太磕了幾個頭，就走了。”
潘老頭看向潘爸爸，“咱們家祖宗八代都是窮鬼，別說金子了，銅物件都沒有一個，一條大黃魚十兩金，他手裏不止是一條大黃魚，你說這東西從哪兒來的？
知道他拿了大黃魚離開，我那個時候就不相信他真的死了，這些年來一直沒他的消息，我前些年還想着就算是活着，這老王八蛋的年紀也不小了，說不定真死了。今天我看見那個人的正臉兒，沒錯就是潘世璋，燒成灰我都認的，別說打扮的人五人六的了。”
“哪怕真的是他，用您的話來說人家也是有錢人了，他跟咱們沒關系，往後該怎麽過日子就怎麽過日子，踏踏實實的，往後我孝敬你，別想那麽多了。”
潘老頭心氣不順，哼了一聲。
這個時候外邊防盜門被打開，潘媽媽提着兩個大紙袋兒走進來。
“你們都在家，太好了，我剛才路過商場，看見裏面有打折活動，買了一些男裝，你們都去試一下，不合适了現在下去換。”
說完之後放下袋子，急急忙忙跑廚房去了。
潘海洋把紙袋裏面的衣服掏出來，潘老頭一把抓住潘海洋的手，“聽爺爺的話，往後不管做什麽事兒，踏踏實實的。別想着偷機取巧，你也別相信天上掉餡兒餅。要是那個老東西真的來找你，不管給你多少錢，你都別聽他的話。”
“肯定的呀，咱們家過的就是那種小富即安的日子。錢多了容易讓人迷失，您別說了，我去試試這個連帽衫。咱們啊，也就這種買打折東西的日子過的舒心自在。”
一番勸說後，潘海洋看着潘老頭和潘爸爸各自拿着自己的衣服到了樓上，立即尾随在爸爸身後，閃身進了爸爸媽媽的卧室。
“別是我爺爺看錯了人，信爺爺怎麽說？”
“你信爺爺根本不記得我爸爸長什麽樣子了。不過他看見那個老頭子後跟我說前幾天剛見過。”
“剛見過？在哪兒？”
“在他店裏，就是買花瓶的那個老華僑。你信爺爺說你見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