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倒賣
倒賣
買了房子之後，前面兒客棧的掌櫃孫大福帶着他師弟楊二祿送來了一籃子青菜和小半袋子小米。還用小籃子帶了一籃子的酒菜過來。
“叫我孫大哥，叫他楊二哥，遠親不如近鄰，往後咱們互相照應着，我們店裏面還有一個小夥計叫三壽，回鄉下伺候老太太去了。等他來了你們也見見。”
“等老太太和三哥回來了一定要說，我這邊兒親自去拜見。不知道老太太和您是什麽關系？”
“老太太是我們師娘，我們哥仨都是我們師傅師娘在路上撿的，以前還有個大小姐，可惜後來沒了，前兩年我們師傅去世了，老太太雖然身子骨看着還硬朗一些，但是人已經糊塗了。”
三個人坐在一塊吃東西，因為是晚上，客棧的後門正好和海洋家的前門成了對面鄰居。等一會兒吃完飯，回去也方便。
楊二祿喝了一口酒，“我說潘老弟，你以後打算做什麽營生啊？”
“現在還沒想好呢，只是想找個地方落腳……我認得字，也能寫戲本子，兩位哥哥想想，我這本事能吃哪一碗飯呢？”
“你有功名沒有？”
“有秀才的功名”
“你可以教孩子給他們開蒙，收點兒束修過日子。”
“哎呀，師哥，你這主意不夠好，束修那才有多少錢啊，你也不想想在揚州城裏面地痞無賴那麽多，還有那些穿了官皮的更是心狠手辣，別管做不做生意，他們肯定要盤剝一番，我跟你說潘老弟，別看我們人來客往，可那些地痞無賴還有那一些穿官皮的來這邊吃飯，沒給過一文錢，每個月還要交一些什麽保護費和那些苛捐雜稅，這麽多年這家店是越開越窮……”
孫大福趕快捂着師弟的嘴巴，“你小點聲。”
“那兩位哥哥覺得我做什麽生意好？”
“要是做生意了，你這讀書人的身份，就被辱沒了，要是不做生意，你往後也不知道靠什麽生活……要不你還給那些戲班子寫本子吧，雖然外邊傳言可能會難聽點，但是像那些有名的戲班買本子是很大方的，你也能有了錢買糧食，自己在家讀書，往後還能往上考。”
潘海洋點點頭，“您說的對。我這幾天去外邊，買一些筆墨紙硯回來，先寫一出本子，到時候再打聽一下這揚州城裏面有沒有那些有名的戲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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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分開之後，唐海洋就回去睡覺，醒過來就在自己十幾平的小卧室裏面。外邊的光線透過遮光窗簾透了進來，又是一個大好晴天。
潘海洋翻身起來，從懷裏摸出一個布包，裏面包着一個粗瓷大碗。
他把這個碗連同布包一塊兒放到廣木頭櫃裏面，打開門出去，果然看見父母坐在客廳裏，一人占據了沙發的一頭兒，安安靜靜的看着書。
“起來了，餓不餓？給你留的有飯，自己去端吧。”
“謝謝媽媽，我洗完臉就去。我今天打算去古玩市場碰碰運氣，去買幾塊碎瓷片，媽媽，你今天要沒事咱們可以一起去，我看到1樓有很多賣小玩意兒的，你要是喜歡可以買一些回來。”
潘爸爸不高興的說，“怎麽不喊着爸爸一塊兒去？”
“還以為您想去學校裏面研究昨天的那個青銅小鼎呢。”
“暫時還研究不了，不知道他的主人是誰呢，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到了咱家門口，相關部門說要調查一下，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那個小鼎先存在學校。”
等到潘海洋吃完飯，全家開車去了古玩城，先從1樓逛起，父子兩個陪着潘媽媽逛了不少仿古店。潘媽媽還特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買了一身漢服，竟然買了衣服，又買了不少金銀首飾，這一趟下來可沒少花錢。
“不買了，不買了，怪不得我們辦公室的小劉老師跟我說，玩古裝和玩兒洛麗塔，還有一個什麽組成了破産三姐妹，果然是這樣啊。像他們那些攢了一櫃子衣服的難不成一個衣櫃裏面放了十幾萬？”
随後一家人又去了2樓看那些字畫，因為沒有專業的鑒別設備，潘爸爸也不好說這些字畫有多少是真品，有多少是贗品。只是走馬觀花地看了一圈，直接去了3樓。潘海洋就蹲在各種碎瓷片的攤上不願意走了。潘爸爸和潘媽媽兩個人去了其他店鋪裏面，找了一些現代瓷器，買了一些碗盤子回去。
潘海洋一直在尋找，他今天出門之前，把自己從古代社會帶回來的那個大碗摔碎。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根據摔碎的瓷片來挑選相應的替代品。
差不多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才找出來幾塊比較相似的。回家之後，把買回來的碎瓷片和今天早上砸碎的碎瓷片比較了一下。自己帶回來的粗瓷大碗這個時候看上去更像是一些破爛。
他把這些破爛用了一個塑料袋兜起來，對媽媽喊了一聲，“我再去一趟古玩城，很快就回來。”
開車直接到了古玩城，上了3樓找到了信老爺子。
“爺爺，您給我看看這幾片瓷片，我今天上午在3樓其他地方買的，您看看真假？”
“你這小子可不老實，你老子就是做鑒別古董的，你跑過來找我還不如找你爸爸。”
“我爸爸那是做研究的，開一次機器，要出一沓子研究報告，再說了，這幾片瓷片才幾百塊錢，他開一次機器費用可不少于1萬呢。”
“說的也是，你等爺爺我去拿個眼鏡來。”
老爺子把老花鏡帶上，把瓷片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了一陣子。“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對呀，這個瓷片的缺口看着特別新呢，要說這些碎瓷片擺在外邊兒，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麽多人扒來扒去，不應該是這樣的缺口啊。”
潘海洋頓時覺得後背上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自己果然沒有造假的天賦。
“還別說小子，你就該跟着你爸爸學他那一行，我看着這些瓷片，十有八九就是真的。說不定你發財了呀，你等着，我再去找幾個老夥計一塊兒幫你看看。”
信老爺子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幾分鐘，有幾個老頭子呼朋喚友一塊過來了。過來之後戴上白手套，每個人拿起一片瓷片，開始研究。
“果然是真品，少說有600年。”
潘海洋立即喜上眉梢，“您看着這些瓷片，多少錢出手合适？”
“這幾片加起來1萬塊錢吧。小子，我們給你這個價錢公道，這些全部是一些粗瓷，沒什麽觀賞價值。之所以現在願意從你手裏面收這些瓷片，除了他們年代久遠之外，我看着他們能拼成一個碗。”
說完之後這幾個老頭子把幾塊瓷片拼在一起，果然是一個碗。
信老爺子就在一邊打哈哈“這真的是巧合呀，聽說這小子是不從不同的攤上買的，居然能買到一個完整的碗，這事兒咱們拿出去可以說半年。”
其他幾個老頭子立即笑呵呵的點頭答應了，“行了，就這樣吧，我們家有補瓷的手藝，所以老哥幾個也別跟我搶。我前一段時間聽信老哥哥說這小子自帶財運，往後你小子多往我們店裏面來轉一轉，有什麽好東西可以先給我們看一眼，我們給的價錢絕對公道，不會讓你吃虧。”
當時用手機轉了1萬塊錢，這幾個老頭子如潮水一般退去了。潘海洋感謝了一番信老爺子，拿着這筆錢回家給父母爺爺報喜。
“我想着現在手續沒有辦下來，辦公室也沒有找好，我就先在古玩城裏面混着，要不行我去鄉下收一些古董也可以。”
潘老頭不同意，“你說着就不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活，我跟你說，這一次你全憑運氣，往後可不能這樣了，要是現在開不了你說的那個工作室，你踏踏實實再找一個工作比什麽都強。”
潘爸爸潘媽媽沒有表态。只是囑咐潘海洋，一定要保持理智，所有的投資要在自己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潘海洋答應了他們，拿着剛才賺的這一筆錢去小區附近的商場裏面買了幾只明亮亮的銀镯子過來。
本來他想買那些做好的銀制品，比如說是銀條。到時候可以切開當碎銀子用，可誰知道逛了好幾個櫃臺，人家說這邊只賣首飾，那些銀條銀磚根本不允許買賣。
潘海洋不相信他們這個說辭，但是因為自己确實急需這些銀飾品，就先買了一堆镯子，想着下次回來了可以在網上打聽一下什麽地方買那些做好的銀條。
到時候兩邊兒來回倒換，能同時提高自己的經濟收入。到時候在那邊，有錢了可以去淘一些比較有價值的古董拿回來。要麽送給爸爸，要麽拿去倒賣。
這個主意非常好，買了十幾只手镯的潘海洋這一次還用一個不透明的塑料袋，兜着這些镯子。路上高高興興的往家走，從小花園裏面走側門進家屬院的時候，發現和對面的棉紡廠外邊兒停了一排的豪車。
心裏面情不自禁的感慨了一聲，“這有錢人真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