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本章好甜
誰是你兄弟啊?淨往臉上貼金。
喬明月幽幽的揣摩着沈長卿這張像朝陽一般充滿生機蓬勃的臉,這張臉上總洋溢着快樂,他這個人也是不愁吃不愁穿,總是自信滿滿的。
那熾白燈忽閃忽閃的,斷了線似的明暗交替,讓屋子裏兩個臉對臉的漂亮少年産生了莫名其妙的悸然。
也不知道他倆面面相觑了多久,其中一個人終于忍不住,狂笑了起來,他的首額低下,埋在了另一個少年的肩頭,“哈哈,我之前也沒這麽偏執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遇到了你,我就想待在你的身邊,所以想做你的兄弟,你的哥們。”
喬明月沒有躲開,也沒有不耐煩肩頭多了一個重量,他漸漸接受這個少年的存在。沈長卿的發質很軟,還不時的蹭蹭喬明月的脖子。過分的暧昧氣息纏繞于兩人之間,雙方彼此達成共識,交錯腐蝕,誰也不願意推開對方。
“我們為什麽不能當朋友呢?非得是哥們、兄弟?”年齡較小的少年的嘴正對着另一個少年的耳朵,他的聲音清澈如泉水,袅袅流水順着風流入了埋在肩頭少年的耳廓裏,燥熱的氣息讓腦子裏嗡嗡作響,他猛地擡起了頭,手放在了剛才他枕過的肩膀。
“差點意思,我不想把你當做普通的‘朋友’,想更進一層次的。”沈長卿的眸再一次注視着喬明月的眸,波光潋滟之中透露出一股含情脈脈。
喬明月沉默了,他三年前從父親所在的城市搬了出來,周圍朋友親戚全變成了新人。他并非害怕接觸生人,他是害怕他又一次遠離在乎他的人,他嘗試不接受新人新環境,只能靠打架填充自己的生活,讓自己看起來豐滿。
而面前這個少年,他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卻不敢輕易接受。
淮城是他的家,終有一天他會回去的。
——叮咚,叮咚。
“趙先生,換藥了。”
沉默與寂靜終于被門鈴聲打破,一道猛雷劃過兩人相距的間隙。喬明月回過神,坐着的身軀往後一仰,身體陷入柔軟潔白的枕頭上,找個合适的位置調整好舒适度,羽毛般輕柔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還略帶撒嬌的語氣說道,“沈哥,幫開下門呗。”
坐在床頭的沈長卿手撐床,站了起來,三下兩下整理坐在床上動來動去時候衣服的褶皺,拽了兩把頭發,呼了口氣,“趙小弟,你還挺會使喚人。”雖然口上有點怨言,但是身體很誠實,幫門外的護士開了門。
沈長卿擡頭一看,護士推着車,身旁還站個人。那個人年紀不到三十,戴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胸口處的金色名牌上刻着黑字——景君琛,小字是骨科專家。
護士推着小車走進去,那個骨科醫生也随着進去。護士換藥的同時,那個醫生也在旁邊輕輕翻弄查看喬明月骨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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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的差不多少了,那個醫生開口了,“恢複的不錯,五周了吧,左手沒事了再過一個月拆石膏,右手和腿還得兩個月。”景君堔強調着,“年紀輕輕打什麽架,不遭罪嗎?”
沈長卿喬明月都啞言了。
“好了,你們年紀小,下回注意點。小張,我們該走了。”
房間內恢複了平靜,高檔壁紙的牆壁上挂着那鐘表滴答滴答的開始奏樂,已經八點了,外面已經全黑。
沈長卿看了看窗外,覺得自己應該回家了,他爸開車揚長而去,留下他一人獨陪病少年。
“這麽晚了,我該...”
“沈哥,這麽晚了,你留下來嗎?”
兩人步調一致,分不清誰先開口,應該一起開的口,喬明月語速更快,先行說完。
沈長卿一只手勾着喬明月被角,另一只手捂住了已經發熱的臉,手沒有臉大。喬明月從那張開的五指能看出,那個少年逼着眼睛,微卷略長的眼毛穿過手指縫隙,嘴角彎彎翹起彰顯濃厚笑意。
他害羞了。
“好。”沈長卿拖了一個尾音,遮蓋臉的手向褲兜裏尋找手機,“我去給家裏打個電話。”
沈長卿走出了餘有溫熱的房間,走廊上清新綠草傳來一陣陣幽香。屋內溫度比屋外走廊溫度要高,來到了一個較冷的地方也讓沈長卿清醒了一些,但那句讓他留下的語句還是印在腦海裏,一想到從喬明月口中說出,臉頰還是微微泛紅。
他毫不猶豫的播出了一個號碼,那是他母親韓桂欣的,電話未接了好久,終于等了一分鐘,那邊通話了,“喂,兒子呀。”那邊嘈雜的人群聲、輕鼾聲交融着。
沈長卿知道那不是家裏,尋問道,“媽,你在哪啊?”
“你猜媽媽在哪呀,”韓桂欣嬉笑着打趣兒子,“媽現在在飛機上參加個轟趴,上次搓麻将認識一個貴婦,叫小梅,她引薦我才能上這個轟趴,可好玩了。你爸也挺有興致呢。”
“好,媽你真年輕,好好玩啊。”沈長卿滿頭黑線,他媽在交友圈是赫赫有名的沈夫人,圈裏名媛貴婦都認識她,好玩。還經常結交一些新朋友,總參加年輕人的活動,嘗試新鮮事物。
“對啦,媽媽我參加完轟趴,晚上直接飛歐洲玩一個月,和你小梅姨,不能說姨,你叫她姐都不足為過。她啊,長的比我年輕,還比我潮,我可羨慕她了。”
沈長卿不再打擾興致勃勃的沈夫人,也沒在說,我今晚不回家的語句。他也開不了口,回去只剩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守着空房,飯菜都是涼的,阿姨早就回家了。他才不想吃涼菜葉子呢,他就待着醫院裏,看着床上的少年就飽了。
事實證明眼欲比不過身體上的空虛的,他還是得需要食物彌補一下自己的肚子。他準備下樓買點飯菜。
還沒走兩步呢,他雇的護工就往他身上撞。雖然不疼,但是沈長卿眉頭皺起,想着,這麽冒冒失失的怎麽照顧他的兄弟?萬一沒照顧好又傷重了怎麽辦?
那女護工看見撞到自己的金主,就一直彎弓念叨,對不起。
金主爸爸表示不屑,嚴厲斥責她說,“明天你不用來了,做事馬馬虎虎的,你是照顧病人還是病人照顧你啊?趕緊走。”
年輕的護工小姐也覺得倍受委屈,眼眶紅紅的,不就不小心撞到了你怎麽這麽兇啊?
沈長卿邁着大步越過她,坐着電梯下了樓。
剛下過雨的十月份的秋夜涼飕飕的,沈長卿只穿了一件衣服,瑟瑟發抖站在夜色裏,一路上他從醫院到飯店也就幾百米,他打了五六個噴嚏。
沈長卿溜達回病房已經快九點了,他已經饑腸辘辘,等他的病态少年也一臉埋怨,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去哪浪了?
站在床頭的沈長卿拎了個袋子擺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乖,給你買吃..吃的了,阿——阿嚏。”
慈祥主婦沈長卿一如既往的哺乳着喬明月,不過今晚的沈長卿格外疲倦,他的手喂了幾次喬明月便擡不起來了,腦中混沌一片。他的身體再也支持不住他的腦袋,就一頭栽到了喬明月的懷裏。
昏迷前耳邊是喬明月的呼喊聲,床頭鈴聲。感覺過了很久,沈長卿才有意識的醒來。他攤躺在沙發上,周圍一片漆黑,床頭櫃上的臺燈閃爍着黑暗中最後一絲光芒。他動了動身子,發現手裏紮了針,一瓶點滴正從針頭順入他的血管,給他營養。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喬明月順着光線看着沈長卿憔悴的臉。
“也就是感冒發燒,過兩天就好了。”沈長卿說得淡淡的,恍然間看了下鐘表,已經半夜兩點了,“嗯?你擔心我,所以一直沒睡覺?”沈長卿憔悴的臉頰上添了幾分欣喜。
“我睡眠淺,你打呼嚕總吵醒我。”借助光線觀察沈長卿已經安然無恙,喬明月放心了,傲嬌的不說出自己內心想說的話。
這五個小時,從沈長卿暈倒,到醫生急急忙忙測體溫,打點滴,喬明月都沒有停歇過他的目光,他格外擔憂沈長卿,怕這個男孩子出一點毛病。醫生要把他帶到普通病房,他有點着急,他不願意,男孩子離開他,如果離開了他,他視線注意不到了怎麽辦?萬一沒退燒怎麽辦。他執意要留下沈長卿在他身邊,他好能第一時間注視着。
親眼看見沈長卿的醒來,看見他能用調戲的語氣逗他,他才放松了。這五個小時他忘記了他也是個病人,也需要調整。
“嘿嘿,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了我。”沈長卿笑了笑随後就怪裏怪氣道,“我現在好冷啊,身上只有一層被,而且沙發又硬又涼,還是床暖和呀。”沈長卿說完,嘆了口氣,又重複道,還是喜歡床呀。
偌大的病房,只有一張2.5mx2m床躺在病房正中央,睡兩個人錯錯有餘。無非就是這位沈公子哥想和喬美人睡一張床上笑談風雲往事。
喬明月何等聰明人,早就了解沈長卿這種隐晦意思,他哼哼了兩句,冷漠的說,“沙發就是你的床,愛住不住,不住拉倒。”
沈長卿可是個賤皮子(此指黏人),拽着點滴杆走到床的另一邊,坐在床上,臉對着喬明月,嬉皮笑臉地說,“我可以和你一起同床共枕嗎?”
“不可以。”喬明月三個字果決出口,不留任何餘地。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說‘不’就是‘是’的意思。”沈長卿歪了個身子,橫躺下去了,躺下之前還不忘說一句,“真舒服。”
“快下去。”三字經喬明月忍無可忍,四肢唯一健全的左腿踹着沈長卿。
沈長卿裝作嗷嗷疼,“你竟然打擊傷員,組織對你太失望了。”說罷,整個身體往喬明月身邊靠了靠,發燒的身體正需要一個火爐烤着他釋放掉體內的寒氣。
無奈的喬明月已經踹不動身旁的人,就此作罷,任由那人往自己身上蹭。
兩位傷員太過疲倦,随着星星一起進入了夢鄉,期待着美好明日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連更兩話以表補償(/w\)明天狀态好也加更一話。
Q1:問沈哥為什麽會對月月有感覺?
A1:因為月月顏高,沈哥是個顏控。
Q2:問月月為什麽讓沈哥留下來?
A2:因為月月對沈哥産生了依賴,他很害怕孤獨/抛棄,又不得不選擇孤獨。這是三年以來,第一次有人對他說,你願意待在我身邊嗎?不離不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