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住院
喬明月睡了兩天三夜才睜開了眼睛,發現牆不是灰色的鋼筋牆了而是帶花紋的家用壁紙。也沒想這麽多,他身體真的是累壞了,自己的任何器官都不聽自己的使喚,好像不是他的。
他連續和二十個人打架,從他出生到現在都沒這麽野過。
自從三年前他媽帶他從他爸家回到娘家,他就一直打架。那時候他才十二歲,打架打的比誰都狠,但最多也就一個連揍七八個人。
自己的一身“好功夫”都是從他小舅那學的,小舅就是個小流氓,帶着他闖南闖北的,見識世面,所以他才總出現在成人街。
他外公是軍隊高級幹部,一共就倆孩子,一個他媽,和他爸感情不和,跑回了娘家。一個他小舅,是個地痞流氓,四十了還不學無術啃老呢。
一個軍區幹部,家裏養了兩個不光彩的孩子真的沒臉見人了。別人軍家的都是積極向上為祖國争光,他家也真夠奇葩的,別惹出禍端就是大福大壽了。
那天,他好好的走在成人街的路上,看見街對面的蘭博基尼車上有個男人不懷好意地看着自己。在成人街見這種變态多了去了,家裏有點錢,每天吃着一個小鮮肉,不帶重樣的。
自己又不是鴨,他瞅我幹嘛?只要他過馬路向自己的方向走過來,他就能讓這個男人當太監。
沒想到,車上的那個男人一直不下車,車就停在馬路邊。喬明月很疑惑,猜不透這個變态什麽意思,也沒逗留此地,擡腿往前走。走了大概一百米,那輛車跟上了他。他沒在搭理那輛車和那個變态,他走他的,車走車的。
沒想到那個車一直跟着自己,喬明月故意站了一會看着手機,發現那輛車也停了。
日,真她媽煩人。
喬明月擦了擦從頭頂冒出的汗,完全沒發現後面有人拿個木棍狠狠地往他後腦勺揮去,直接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醒了,周圍很空曠,像個倉庫,只有一絲陽光從倉庫最上面的天窗露出來。後腦勺被打的痛感還在,他還是忍着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發現手被綁住,腳還可以活動,衣服還在。
還好,衣服還在。
周圍蹲着六個人,一個個跟他小舅身邊的人很像,穿着牛仔破洞褲,頭發五顏六色的,耳朵上有五六個耳洞。其中幾個人還抽着煙,煙草味彌漫着整個倉庫。他最受不了這個味道,太難聞了,嗆得他直咳嗽。
“呦,小孩,醒了?”其中一個人發了話,樣子比剩下五個人好多了,如果換身行頭,出去像個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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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明月懶得搭理他,擡起他精致的臉,斜瞪着這群人,完全瞧不起他們。小舅那群人收拾人也提前告訴他們一聲,從來不做綁人的事,太幼稚。可是這群人和他舅的不一樣,直接就想綁犯人似的給他綁過來。
“鳴哥,他醒了,我們是不是就可以交貨了。濟少那邊都應該着急了。”一個戴着墨鏡的小弟吐了個煙圈,看見只剩下煙屁,就沒意思的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剩下的煙頭。
“好,等着啊。”阿鳴聽着也有幾分道理,點了點頭,拿起手機就點開通訊錄。
就這麽一低頭的功夫,喬明月就用頭撞那個墨鏡男的肚子。墨鏡男還沒從煙瘾中解脫就被這麽一撞,一個皮墩就坐在了地上。
“哎呦我去。”墨鏡男感到屁股要裂開了,吃痛的罵道,“CNM,你個小崽子敢撞老子?”
聚在一起的混混都都放下手裏的事,去抓喬明月。喬明月早就反手解開了這沒綁嚴實的繩子,只是默默的找機會沒反抗,一直尋找機會來個大滿貫。
喬明月的力量不算大,但招招致命。剛才那個墨鏡男不滿自己被一個小孩子踹的事情,好面子地向喬明月沖去,兩個兩下全被躲掉了。喬明月身材還沒發育全,個子也還一米七多一點,正因為身材小靈活度也高。
墨鏡男兄弟看見墨鏡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這小子,就一起上了。這是不道德的,他們混道的,一起上對打一個小毛孩子,真是惹人恥笑。
阿鳴也沒想到那麽多,濟少讓他把這個小男孩帶過來他想嘗嘗味,他就做了。一個年齡不過十五六的孩子他都沒放在心裏。濟少看見他暈了,便沒了興趣,說他不喜歡奸-屍,讓這小孩醒了叫他。就是綁一個小孩子,他們哥六個什麽武器都沒帶。阿鳴也不知道這小孩這麽猛,惹着他們兄弟氣急敗壞,破了規矩,一挑一變成了群毆。
卷毛在喬明月後方,拳頭呼過去。喬明月在打架中動态視力特別好,向左邁了一大步。那個卷毛的拳頭正好打在貓哥的鼻子上,打得貓哥鼻子直流血。貓哥罵了一聲。卷毛也愣了一下,抱歉道,“手誤,對不...”
還沒等卷毛說完,喬明月瞬間躍過卷毛,來到卷毛身後,跳起來一記飛毛腿硬生生的打中卷毛腦後。這腿勁很足,基本把所有力氣全放在了腿上,打的卷毛立刻昏暈過去。卷毛正好在貓哥面前站着,這一暈沒了知覺,重重地倒了下去,腦袋壓中貓哥胸口,貓哥随着他一起倒地。
這腦袋特別硬,跟石頭差不多,砸着貓哥胸口痛,可能胸肋骨斷了幾根。現場版演繹着胸口碎大石。貓哥也是個人,嗷嗷直叫。
...
此時阿鳴左手臂磨破了皮流着血,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機,就沖了過去,迅速拿起,手機還挺在通訊錄頁面,頁面第一個就是他們老大——沈長卿。他毫不猶豫播了過去。
他們老大接電話速度很快,但是那個小孩發現的也快。小孩朝他奔過來,搶走他的手機,踹了他一腳,直接把他踹到了牆上,吐了口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喬明月聽着手機裏喂了幾聲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看着手機屏幕的備注“沈老大”,明白這個人是他們老大。既然這六個貨色都不是好玩意,這個老大更卑鄙,直接按掉了紅色按鈕,随手一揮把手機摔到了牆上。
喬明月收拾着最後一個人,那人還在反抗,他把撂倒,腳踩在他的屁股上,還不滿的跺了幾下,好像是在撒氣。
還沒踩夠的喬明月被門聲吓了一跳。大鐵門吱嘎吱嘎的聲音他瘆得慌,從小就不愛聽這個聲音。
陽光格外刺眼,與倉庫內的黑暗形成對比。一個比他高半頭的男孩子向他走來 ,那個男孩子掃了倉庫裏躺在地上的人,轉過頭面對他,直接拳頭指向他。
不得不說,這個男孩子力量真大,要不是自己總和小舅出去耍,根本打不過他。他和之前打過的所有人都不同,他穿着俯中校服,他是個學生。
而他也是個學生,自己也是俯中的,前兩天剛上俯中。他跟着他舅混,所以不愛穿校服,怕別人嫌他嫩。他成績特別好,動一動腦子,臨考試前熬幾個晚上就能考全校前十。他不經常來學校,自認為沒什麽用,還不如他認得一個哥教的好呢。
喬明月好不容易占了上風,鎖住了這個校服男,沒想到又來了一批人。他已經累的不行了,還被這個校服男打了好幾次,疼死了。
他腦子一點也不會轉了,松開了校服男,就沒了思維。
算了,愛死就死吧,死了也比被上好。就這麽安慰着自己去死。
...
他又一次睜開了眼睛,胳膊和腿好像都不是他的了,他一只腿懸挂着,身上各個部位都被纏上了繃帶,像個木乃伊。
那是個正午,沒事幹的沈長卿正坐在喬明月的病房的沙發裏打着手機游戲,嘴裏沒事就罵幾句,不滿隊友太蠢。這個病房豪華的跟五星級酒店似的,家具電器樣樣齊全。這醫院是他爸朋友開的,之前不滿那個公立醫院服務态度就轉院了。這個新醫院頂層有幾個這樣的房間,個個天價,也符合他沈少标準。
沉迷于手機游戲裏的沈長卿完全沒發現喬明月已經睜開了眼睛。喬明月就惡狠狠瞪着他,自己這一身就是他害的。
沈長卿一局完畢,臉上沒什麽好表情,顯然是被坑了一局,輸了。他站起來想喝杯水再回來玩,一擡頭看見床上的少年睜着眼睛看向自己。沈長卿好像心裏放下了什麽擔子,也記不住喝水了,就大步走向窗前。
“你醒了啊,醒了怎麽不叫我一下?”
喬明月轉過頭,不想看那張臉。心裏罵道,你心裏沒點b數嗎?自己打游戲那麽沉醉,誰能喊住你?幹咽了幾聲,發現自己說不出來話。
沈長卿聽見這幾聲幹咽,傷感道,“哦,我忘記你不能說話。唉,我這記性。”
這沈長卿像個話唠似的,還在說,“你睡得好不好啊,好的話你點個頭,不好的不用動。”
好不好,你自己不會看啊,我自己都動不了,全是拜你所賜。
“抱歉啊,你打了我兄弟我很着急。不知道我兄弟把你綁了的。不過我替你把醫藥費付了,你就不用付了。”
喬明月哼了一聲,完全不想搭理他,你不給我付誰給我付?誰把我打成這樣的?
沈長卿知道人家不想搭理他,也沒在冷臉貼熱屁股,“我給你倒杯水吧,知道你渴了。”
喬明月沒有覺得渴,只是有點口幹,這幾天他吃流食,打葡萄糖水,不缺水的。反正他也說不了話,打就打去呗。
沒幾分鐘,沈長卿拿着水杯回來了,溫熱正好,知道喬明月雙手動不了,便自己慢悠悠往喬明月口裏灌。沈少爺從來沒伺候過人,灌多了,嗆得喬明月直咳嗽。
“啊,對不起啊。”沈長卿把水杯放到床頭櫃上,用紙巾擦了擦他的嘴角流出的水。喬明月就更厭惡地瞪着沈長卿了。“護理工今天有事,反正你一直躺着沒什麽事,我也沒找第二個,我就來陪你了,沒想到你醒了。我照顧的不好,你別嫌棄啊。對了,你把名字告訴我吧,我通知你家人,也鄭重其事地道歉,賠償多少錢你自個說,多少錢都行。”
喬明月想來想去還是不能告訴自己家人,最多告訴自己小舅。他一直慌騙他媽一直在住校,其實很多個晚上都不在宿舍。要不在網吧,要不在打架。白天回宿舍睡覺。老師也不管他,也聽聞他初中就這樣,學習好就行了呗。三天兩頭不來上學,老師也不知道他出事進醫院了,這次沒上學時間長點罷了。說不定哪天死外頭,都沒有人知道。
“哦,我又忘了你不能說話,那你寫出來吧。”沈長卿翻着抽屜裏的東西,拿出一根筆一張紙。
你傻-逼嗎?喬明月已經對這個人無語了,我雙臂都動不了,你讓我寫個P?
為了不讓他煩自己,就用能動的手腕,随便在紙上劃了幾下,那字跟狗寫的似的,狗都比他寫的好。
沈長卿接過那張紙,看着上面歪七六八的字,也沒覺得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像個讀書人,寫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像他這麽大的混混都是辍學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猜着這上面的字,“兄弟,你原來叫趙日朋啊。”
喬明月差點沒吐血,神TM趙日朋,我還叫趙日天呢。趙是他媽的姓,自從幾年前他媽帶他從他爸家出來就私下改了姓。
算了,趙日朋就趙日朋吧,就是個名字而已。
沈長卿看着下面這個號碼,出了房門,拿出手機播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好困難,斷斷續續寫了三四次,心累。本來當初沒想寫這麽多章關于15歲x17歲的劇情,尤其是打架的這塊的,原諒我一生是好學生,沒有打架的經歷,根本寫不出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