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芸姨娘陷害失敗
“你說什麽？！胎兒早已成為死胎？！”明恒聞言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雙眸瞪得老大，顯然是不敢相信宋康說的話。
“尋常來說女子小産大夫應做的便是盡快将死胎從女子腹中取出，以免拖延久了殃及女子性命，可是在下見這位大夫似乎并沒有将死胎取出的意思，可是想拖延時間，時間久些，即便死胎取出時瞧着是死了很久的也不會露餡？”宋康說到最後橫了一眼一旁垂首打顫的大夫，言語中皆是不齒。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那個大夫怒聲呵斥着宋康，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害怕，他渾身發抖面色慘白。
宋康絲毫沒有将這個大夫的怒斥放在眼裏，涼涼地掃了他一眼，繼續說道：“芸姨娘體寒，原本就不适合懷孕，如果一定要一個孩子，那也得再調理幾年，才僅僅能保證胎兒産下，而不能保證芸姨娘的安危。對于芸姨娘的身子如何，在下想老夫人心裏一定是有些數的。”
老夫人聞言，阖眸深深吸了一口氣繼而點了點頭，“芸兒的身子的确不适合懷孕，可是她入府這麽多年，我又不管後宅之事很久，便以為她将身子調理好了。”
“那如此說來，芸姨娘是早就知道孩子生不下，故意找了個替死鬼？”明恒瞪着雙眸，怔怔地說道，他可終于聰明了一回。
凝玉聞言臉色登時變了變，猛地撲到了明恒身上，哭嚷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老爺！明明就是二小姐與蓮姨娘沆瀣一氣來污蔑芸姨娘！芸姨娘怎麽會拿自己腹中胎兒開玩笑呢！老爺！您不要聽信旁人的謠言啊！”
宋康面色登時冷了下來，将瞧病的物件收拾了起來，收拾好了後對着明恒揖揖手說道：“在下實在是不願管後宅之事，若非是長清郡君所托在下根本不會來。在下在京中的名聲素來是清正耿直，從不會說任何謊話，否則也不會經常為皇親國戚瞧病，倘若尚書大人不信在下，那在下就當方才的話白說了。”
明恒沒有吱聲，而是沉吟了好久，目光在凝玉，芸姨娘，宋康，蓮姨娘還有老夫人之間打轉。他聽聞昨日芸姨娘拜訪了明華妤和柳姨娘，卻都吃了閉門羹，好端端的芸姨娘去找這兩個人做什麽？難不成是想栽贓嫁禍？
“蓮姨娘你先退下吧。”明恒忽然說道，他語氣淡漠，顯然對于蓮姨娘他已經沒有惱火了。
蓮姨娘不求明恒能道歉認錯，只要自己無過就夠了，她叩首謝了恩就退了下去。
明恒許蓮姨娘退下，顯然就是相信了蓮姨娘的話，凝玉見此仿佛被冷水從頭澆到腳一般，讷讷地跪在那裏也不知該說什麽了，床榻上的芸姨娘依舊昏迷不醒，那個跟着芸姨娘一同撒謊的大夫眼下恨不得拔腿而逃。
“宋大夫，麻煩您救救本官的妾室，以前本官待您有些不敬，今日給您賠不是了，日後必定不會如此了。”說着明恒鄭重其事的給宋康揖揖手，神情盡是謙卑。
宋康見此原本要走的他，還是心軟的點了點頭，同意了。
明恒見宋康同意醫治芸姨娘便帶着衆人退到了外面去，老夫人身子不爽利，明恒便趕忙讓她回去了，老夫人原本也不願管這些破事，今日瞧見明恒終于清醒了一次，心裏頭還是有幾分欣慰的。
待到老夫人離開後，凝玉便跪在地上思量着該怎麽尋個借口才能讓自己免過一死，那個騙子大夫見形勢不妙，趕忙跪下苦苦央求道：“尚書大人，您就原諒小的吧，是芸姨娘給了小的銀子讓小的這麽幹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沒錢過日子才做這等虧心事的，求尚書大人饒了小的這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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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本官就饒了你，日後你不許再從醫！”明恒眉頭緊擰，怒聲呵斥道。
那個大夫瑟縮着身子連聲諾諾，瞧他被吓的面色慘白，渾身發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尿褲子了。
“還杵這兒幹嘛呢？還不趕緊滾？”明恒身旁的侍衛一腳踢在了那個大夫身上，大夫連忙叩首謝恩，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老爺！奴婢只是聽主子吩咐！按主子吩咐辦事！真的不是存心騙您的！”凝玉見大勢已去，拉着明恒的衣袖便哭嚎了起來，同樣也是挨了侍衛一腳。
明恒撣了撣衣袖上被凝玉摸過的地方，冷笑了一聲，“陷害旁人時的趾高氣揚呢？如今大勢已去便将自己主子賣了，你這種奴婢留着也無用了。”
“老爺！奴婢真的只是聽主子吩咐行事！奴婢也很不齒芸姨娘這種行為，可是奴婢沒得選！奴婢本性是善良的，所以才會跟您坦白啊！求您放奴婢一條生路吧！”凝玉哭花了一張俏臉，不住地給明恒磕着頭，不出幾下額頭上便染上了血跡。
明恒冷睨了凝玉一眼，滿是輕蔑地冷哼了一聲，“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若是還活着那就丢出府外，由着她自生自滅，若是死了那就丢到亂葬崗。”
話畢不再凝玉的哭嚎，轉身進了芸姨娘的屋子，一開門便是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味，明恒不由得眉頭一擰，快步進了屋內。只見宋康額頭上布滿了汗水，地上的抹布，面盆等等都沾滿了鮮血，瞧着模樣芸姨娘只怕是性命堪憂。
明恒見此只好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轉身便回了外屋急切地等候着宋康的消息，可是坐的久了，就忽然憶起方才的事，宋康是明華妤請來的，而明華妤自己沒有來，難道是因為覺得因為自己不待見她，若是她來了就更加無法洗脫蓮姨娘的罪名了嗎？
明恒思及此，微微嘆了一口氣，今日之事想來應當是明芊蘭去求了明華妤，明華妤才讓宋康來的，那麽明芊蘭簡單幾句話，為何明華妤就相信蓮姨娘一定是無辜的呢？
細細回憶起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自己這嫡次女，言語行事似乎就沒有錯過，也不曾因自己苛待她，就破罐子破摔，拉明家下水，反而也一直在幫襯明家。
明恒苛待了明華妤這麽久，這一次忽然覺得自己似乎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