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明華妤徹底寒心
“上吊了?”明華妤眉頭緊鎖,似有幾分震驚,又似有幾分意料之中。
眼下棘手的境況,對于柳姨娘來說已是絕境,或許用一死能逼出明恒幾分憐憫來。畢竟柳姨娘到底是服侍了明恒十多年,若說明恒對她一分感情都沒有,那必定是假的。
倘若明恒想到,昔日的身邊人如今落魄到想要去死,而自己原本是有能力去幫她的...
思及此,明華妤冷笑了一聲,“走,咱們去瞧瞧。”
落鳳院
明華妤前去一瞧,果然跟她想的一樣,柳姨娘根本就無大礙,雖說瞧着模樣是昏死過去了,可是氣色緋紅,唇色嬌嫩,顯然她在剛上吊那一刻就被救了下來。
見此,明華妤心下不由得冷笑一聲,她果然高看了柳姨娘,柳姨娘這種人又怎麽可能會真的想要尋死呢?
明華妤到的時候明恒還沒有來,只有老夫人在一旁憂心忡忡地瞧着柳姨娘,生怕真的有什麽閃失。明華妤想着老夫人在後宅摸爬滾打多年,柳姨娘此舉是真的自殺還是假的自殺,老夫人不會瞧不出來的。
宋康在一旁診脈,診完脈便默默地寫着藥方,他垂着頭一言不發,關于柳姨娘的事,老夫人若是不問他不多言一句。
可是老夫人不開口,自會有人着急開口,明想容見宋康診完脈便去開藥方,從床榻上猛地起身,急急地沖向了宋康,“宋大夫,我姨娘如何了?”
“柳姨娘心頭火燒的太旺,開兩副湯藥調理一番便無大礙。”宋康寫着藥方,連頭都懶得擡,淡淡地說道。
“我姨娘上吊了!她怎麽可能一點事都沒有呢!”明想容一巴掌拍在了宋康的桌上,怒不可遏地嚷了起來。
宋康眉頭一擰,顯然是有些不悅了,“三小姐,柳姨娘脖子上連紅印都沒有,顯然是剛吊上就被救了下來,能有何大礙?在下為醫者,不是你的下人!”
明想容似是沒有想到宋康會如此硬氣,竟直接與她叫板,心下一惱,纖手一把抓住宋康手中的藥方,直接撕爛了,“大夫如何了?你拿錢做事跟下人又有什麽兩樣?!”
宋康是何人?他可不是給錢就做事之人,他是有自己的脾性的,明想容這般發小姐脾氣,宋康可不會受這份氣。
見此,宋康見手中的筆一摔,站起身拿起藥箱,轉身對着老夫人揖揖手說道:“老夫人,在下告退,希望老夫人在閑暇之時管教一下府中庶女,如此刁蠻驕縱,與市井潑婦實在是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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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轉身就要離開,誰知那明想容竟真的撒起了潑婦,猛地沖上前抓住了宋康的頭發,厲聲問道:“你說誰是潑婦呢!”
明想容此番行徑當真惹惱了宋康,宋康猛地一甩就将明想容甩開了,明想容到底是個嬌弱女兒家,哪裏經受得住宋康如此大力,身子一倒,猛地磕向了桌子上。眼瞅着明想容的額頭就要磕到桌角,青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
誰知明想容不但不感謝,還狠狠地推了青黛一把,瞧着宋康欲要離開的背影,提起衣裙就要沖上前,明華妤瞥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靜默喝茶的老夫人,心下明了老夫人不打算出手管此事。
見此,明華妤只好心一橫,一把拉住了明想容,響亮的一巴掌就招呼了上去,這一巴掌用了明華妤十分力,直接将明想容打懵在原地,随即豆大的眼淚便滾落。
“二姐姐為何打想容?”明想容的聲音凄楚,帶着些許無奈與委屈,好似明華妤欺負了她一般。
明華妤欲要開口訓誡明想容,誰知明恒竟不知何時瞧見了這一幕,猛地沖了進來,趁着明華妤沒有注意之時,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明華妤的臉上,明華妤當即惱了起來,擡手欲要還手,卻礙于那可笑的孝道,只能将手放下,美眸冷冷地瞪着明恒。
“你瞪着我做什麽?你可以不由分說掌掴你的妹妹,為父也可以掌掴你!”明恒指着明華妤怒聲呵斥道。
“父親,姐姐她也是無意的,父親不要生氣了!”明想容連忙做起了好人,哭着拉着明恒的手。
“什麽無意的,為父都瞧見了,還不是她為了個大夫掌掴你!實在是放肆!”明恒怒聲說道。
明華妤怒極反笑,胸腔的怒火與恨意險些将她最後的理智吞噬,“父親說的在理極了,華妤記住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這一巴掌,她一定會親手還給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
“你記住便好,你是嫡女,又是姐姐,理應讓着妹妹才是。”明恒見明華妤語氣軟了下來,他的惱火也收了幾分。
明華妤見此只是冷笑了一聲,瞧着明恒身邊捂着臉唇角揚起壞笑的明想容,明華妤心中的怒意便更濃,但是她不想再與明恒沖突了,實在沒有那個必要,他寵妾滅妻的心思只怕都得要帶進棺材中,這一巴掌加上昔日的薄情與冷眼就當還了明恒的生養之恩,日後明華妤必不會讓明恒過上好日子。
心中的怒火蓋過天,明華妤不願再與這些雜碎多言,轉身辭別了老夫人便徑自離開了屋子,直接無視了明恒。
明恒還還有些惱火明華妤這般無視他,欲要喊住明華妤,卻被老夫人喚住,明恒見這次老夫人沒有向着明華妤,心下還在想這次應當是沒有冤枉明華妤的。
“前些日子華妤給你出謀劃策,你還對她有幾分改觀,如今你便如此待她,只怕往日她不會再幫你了。”老夫人微微嘆了一口氣,神情中滿是失望。
“她是我的女兒,怎麽會不幫我呢,母親多慮了。”明恒信誓旦旦地說道,或許在他看來,他可以以薄情苛刻去對待明華妤,而明華妤卻還好義無反顧的去幫他。
老夫人竟是被明恒氣笑了,當真不知柳姨娘這個狐媚子給明恒下了什麽迷魂湯,“你待人家如此薄情苛刻,她怎麽會再幫你,便是跟明府一同死了,也不會再開口幫你一句了。”
明恒依舊不以為然,“那又如何,我還有母親。”
老夫人輕笑了一聲,眼底滿是嘲諷,“你知道方才我為何沒有阻止你嗎?”
“為何?”明恒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也不打算再幫你了,你就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妾室,你竟如此寵愛,如此分不清大局,枉為尚書。即便這次救了你,你還是會惹出旁的亂子,這明府就栽在你這一代吧,我對你是真的太失望了。”說罷,老夫人站了起來,指着明想容說道:“你想将她扶成嫡女是嗎?我今日就很肯定的告訴你,只要蘇家在一日,柳家永不為嫡,你若為嫡,兄長一本奏折便參到你丢烏紗帽。”
話畢,老夫人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明想容,快步走出了落鳳院,對于柳姨娘的死活絲毫不在意了。
倘若對于老夫人來說,以前對明華妤好,很多一部分是因為白月琢,很小一部分是因為明華妤可憐。那麽從今日起,這種情緒各占一半,即便明華妤有朝一日不得白月琢的臉面,老夫人也會照顧她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