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棄卒保帥？
“小姐，柳姨娘來了。”
明華妤正在屋內喝茶，只見紫蘇掀簾而入，與首月的寒風一同入了屋，紫蘇面帶幾分笑意福了福身說道，顯然是将明華妤方才下的禁令給忘到腦後了。
明華妤擡眸涼涼地掃了紫蘇一眼，“桑枝，帶紫蘇下去領罰。”
聞言，紫蘇面上的笑意一僵，臉色極其難看，“小姐無緣無故為何要責罰奴婢？”
“無緣無故？”明華妤冷笑一聲，将剛端起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摔，茶水四濺，“我方才已經下令所有人不得我的令都不能進內院，你腿腳倒是勤快，偏生要來觸黴頭。”
“可是奴婢是小姐的貼身大丫鬟，憑什麽青黛桑枝能在小姐左右伺候，奴婢就不能！再者若是奴婢不進院子，那如何通報柳姨娘來了呢！”紫蘇苦着臉，努力地替自己辯解着。
明華妤黑酽酽的美眸幽幽地盯着紫蘇，語速緩慢卻夾雜着一股詭異的寒意，“我的院子裏有專門來通報的丫鬟，其次我方才早已說過，留下的都是忠心的，這些年你在暗裏做了些什麽我也不願多言，給你留點面子與餘地，我自己積點口德罷了，若是擺上臺面來說，只怕扒了你這層皮也難平我心底的怒意”
“二小姐好大的火氣呢，若是丫鬟做的不好，罰了便是，何苦動這麽大的火氣，當心氣壞了身子。”随着一聲嬌柔的女聲響起，一個身着鵝黃色裘衣的女子緩步入內，跟在她身後的則是烏泱泱一群丫鬟，手裏個個端着個托盤，裏面呈放的不是绫羅綢緞便是珠寶首飾。
“柳姨娘來了啊，有失遠迎。”明華妤笑容裏夾雜了幾分意味不明，望向那些丫鬟手裏的托盤是也多了一抹深邃。
柳姨娘打的什麽如意算盤，明華妤心如明鏡。
紫蘇見此欲要退下去，卻被桑枝拽住，她死死瞪着紫蘇，用着命令地口氣說道：“方才小姐要你領罰，這會兒就又忘了？你這記性當真該打上幾板子了！”
誰知紫蘇卻用力将桑枝甩開，略有些惱羞成怒道：“我是小姐的大丫鬟，小姐不會真的罰我，你當我跟你一樣卑賤？”
“說的對，你确實跟桑枝不同些。”明華妤微微颔首，面上的笑意濃了幾分，紫蘇聞言也神氣了不少，明華妤眸光一閃又道：“日後青黛與桑枝都是我身邊的大丫鬟，而你是這個院子的三等丫鬟。”
此言一出，紫蘇臉色難看至極，可她又不能對明華妤如何，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柳姨娘，可是柳姨娘只顧着笑盈盈地看着明華妤，連個餘光都不曾施舍給紫蘇。
“帶下去杖則十次，以儆效尤。”明華妤丢出此言，便端起茶盞繼續細呷着茶水，面對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柳姨娘，明華妤并沒有請她坐下的意思。
紫蘇被桑枝和青黛二人拽出去的時候，口中一直哀嚎着求饒，雖是求着明華妤寬恕，可目光卻死死盯着柳姨娘，明華妤自然瞧見了這一幕，眉眼含笑地看着柳姨娘，似乎是在等着她開口救紫蘇，又似乎是在提醒她不要多管閑事葬送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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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蘇被拽出去後，柳姨娘的表情便有幾分不自然了，她定了定心緒後才溫聲說道：“二小姐，妾身知道您眼下心頭不爽利，于是便帶了些珠寶首飾，绫羅綢緞來還有些機靈的小丫鬟們來，想着若是二小姐見到這些說不定心頭能舒爽幾分。”
“柳姨娘有心了。”明華妤微微颔首，唇角噙笑，繼而放下茶杯走到了那些丫鬟面前，眸光在那些绫羅綢緞，珠寶首飾中游走，纖手不由得撫上了那些極其珍貴的绫羅綢緞，舒适的手感讓她不由得眯了眯眼。
“嘶！”
明華妤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随即從手上甩下一只巴掌大的蜘蛛，那蜘蛛通體呈綠色，與普通的蜘蛛不同些，瞧着便像是個毒蜘蛛。明華妤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被毒蜘蛛咬到之處已經漸漸泛黑。
何嬷嬷見此眼疾手快用手巾将那蜘蛛蓋住包了起來，并用布條将口封上，緊緊地握在手心，繼而快步走到明華妤身旁，仔細地檢查着她手上的已經泛黑的傷口處。
而一旁的柳姨娘早已因這一突變吓的面色慘白，她面帶幾分慌亂地解釋道：“二小姐，您聽妾身解釋，這毒蜘蛛絕非妾身所為，妾身怎敢謀害二小姐！”
明華妤此時的面容早已冷了下來，美眸中充斥着怒火與殺意，“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弄了一個毒蜘蛛來咬我自己？”
明華妤此言将柳姨娘噎的一時沒了動靜，倒是一旁的何嬷嬷沒好氣兒地剜了一眼柳姨娘，“柳姨娘，老奴勸你本分些，身家再貴又如何，還不是個姨娘，原本就求着咱們小姐幫你開口扶正，如今小姐被退婚，原本心情就不舒爽，您還來這一出？您若是想做夫人想瘋了便開口去求老夫人，別在我們小姐身上下這些功夫。”
“嬷嬷此言當真是錯怪妾身了，于公于私妾身疼愛敬重二小姐都來不及，如何敢在送二小姐的東西裏下手？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柳姨娘黛眉緊蹙，語氣焦急中略帶幾分慌亂，此事即便與她無關，她也不可能摘的幹幹淨淨了。
“柳姨娘，我不喜與旁人廢話太多，若是不是你做的，那你告訴我是誰做的，若是指不出來，那就休怪我對姨娘不客氣了。”明華妤面若寒霜，眼底的怒火絲毫不像在吓唬柳姨娘。
素來穩重的柳姨娘也不曾見過這般氣勢淩厲壓人的明華妤，當即被駭的有幾分腿軟打怵，直接将身邊的二等丫鬟半夏推了出去，“這個丫鬟去庫房拿的绫羅綢緞，定是她意欲對二小姐不軌。”
“姨娘，您怎麽可以這樣！去庫房拿绫羅綢緞明明是采薇，您為了不折了您的親信當真是草芥人命啊！”半夏見柳姨娘想拿她頂罪，當即惱火了起來，她為了柳姨娘賣命，卻換來這樣的對待，如何不寒心？
“你胡說什麽呢，我何時去庫房拿绫羅綢緞了！你休要胡亂栽贓！”采薇見此，氣急敗壞的為自己開脫。
“绫羅綢緞這種貴重的物件，想來柳姨娘也不會派遣一個二等丫鬟去拿吧，所以半夏說的是真的，她是被頂罪的。”明華妤輕笑了起來，笑意裏滿是森然的寒意，落在柳姨娘的眼裏就恍若那森然厲鬼一般，使得她背後不由得冒起涔涔冷汗。
“青黛，将采薇拖下去，讓外院丫鬟婆子排着隊打板子，若是打得好，日後不但可入內院，還可拿到獎賞。”明華妤由不得柳姨娘反應過來，臉色陡然一沉，厲聲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