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世界星輝

第77章 有點混亂Ⅰ

有點混亂Ⅰ

這天晚上，哈利迷迷糊糊睜開眼，在燈火通明的房間裏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不是在休息室裏，而是躺在床上。牆上的表告訴他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了，但是他旁邊的床上卻沒有人，房間裏的燈卻亮着。

哈利疑惑地探出頭看了看桌子那邊，德拉科坐在那裏，脊背微微彎曲着，右手的動作看起來是在寫些什麽。哈利有些混沌的腦袋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他在自己的記憶裏狠狠搜索了好幾遍都沒有想到最近有什麽作業，而且就算有作業的話也不需要非得現在熬夜寫吧……

或許是補筆記……哈利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問道：“還不睡嗎？已經很晚了。”

“……嗯，”德拉科好像被吓了一跳，反應了一會兒才說，“寫完這句話就睡了，不用等我。”

哈利聽見德拉科的聲音，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哈欠，沒一會兒就又睡了過去。

一周過去，然後又一周也過去，天氣漸漸變得暖和，湖水解凍，草場禁林以及城堡上的積雪都在陽光溫柔的照耀下融化。那幾天城堡周圍一直滴滴答答的，水珠從高處落下來，漸漸在地上形成一個小小的水窪，大門口泥濘得沒人想走。

尤其是德拉科，他最近真的丢掉了太多鞋了，但是要上接下來的草藥課他就必須踩過門口這塊泥地。

“你覺得我要是把這塊地固化了，”德拉科站在最後一階臺階上看着地面，問哈利，“沒有人會來找我麻煩吧？”

“你是說教授們嗎？拜托這也不是濫用魔法，沒人會管的。”哈利直截了當地說，“費爾奇那家夥也沒心情找你麻煩。”

德拉科聽哈利這麽說就像得了個安慰一樣，掏出魔杖固化地面之後心安理得地踩了上去，根本看不出他之前有在擔心。

“你覺得他們會頒給我一個特殊貢獻獎嗎？想想我這個舉動會讓多少人減少麻煩……”

哈利斜睨他一眼，不給面子地說：“你還是想想‘你想多了獎’比較靠譜點。”德拉科聽哈利這麽說有些羞怒，伸手就在他腦袋上輕拍了一下。他一直比哈利高上一些，所以這些動作做起來很順手。

就這樣一路笑鬧到第三溫室門口，哈利和德拉科看到斯普勞特教授和費爾奇在那裏說着話：“現在曼德拉草已經進入了性格轉變期，它們正在迅速脫離童年時代……現在我們只需要給它們的粉刺上上藥就可以重新移植了。再然後，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把它們割下來，放在火上熬，那麽無辜受難的人和洛麗絲夫人就都可以回到我們身邊，我們也會知道到底是什麽攻擊了他們。”她說着拍了拍費爾奇消瘦的肩膀。

哈利發現他居然在費爾奇的眼裏看到了水光，就在斯普勞特教授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

德拉科湊到哈利耳邊輕輕說：“從斯普勞特教授這句話裏我聽出來咱們這節課會很倒黴的各個前兆。”

事實就像德拉科聽出來的那樣，斯普勞特教授讓他們四人一組，先用棉簽蘸上藥膏給曼德拉草塗臉上的痘痘（梅林都不知道那藥膏怎麽能是那種味道），大家都想不通曼德拉草那麽厚并且有紋理的皮膚上怎麽會長痘痘，然後把它們移植到新的花盆裏，換上新的土。

聽起來很簡單的一件事真的幹起來卻完全不是那樣，整個屋子裏的曼德拉草在學生們面前只表現了它們喜怒無常這部分，絲毫不沉默寡言。下課時候哈利摘下他的龍皮手套看了看食指上的牙印，深深覺得他戴的如果不是龍皮手套的話那植物會把他的食指和手套一起咬下來吞進肚裏。

之後的黑魔法防禦課是場一如往常的無聊的災難，洛哈特對自己的吹噓就像他潔白的牙齒一樣，恨不得時時刻刻展現在所有人面前。不過今天他吹噓的內容不再是他書上那些東西了，說實話大家也聽膩了。

“上了幾次課之後我都知道那些我從來沒翻開的書的開始發展和結局了。”斯萊特林的一個學生跟朋友這樣抱怨道。

“我想大家一定發現了，自從賈斯廷和差點沒頭的尼克之後沒有再發生攻擊事件。”洛哈特說話之前先笑出一口白牙來，并且全程保持着，“最近城堡裏的生活平靜而舒适，因為不管是那些罪犯還是密室裏的那個東西都肯定知道我遲早都會抓住他們的這個事實——而他們趁我還沒有開始收拾他們就罷手了，這無疑是很聰明的選擇。”

“我真不能想象還有女生相信他這些鬼話！”哈利在書本的掩護下閉着眼睛打着小哈欠，聽到德拉科跟他說話才睜開眼睛，不過卻先被眼前那一片白弄得恍了一下神。

德拉科感覺到哈利的視線，瞪了下眼睛有些不自在地問：“你盯着我幹嘛？突然發現我太帥了移不開眼睛了？”

哈利點點頭：“我以前确實沒發現你這麽白，還有鼻子和臉頰，你以前的鼻子有這麽挺嗎？”哈利摸了摸自己帶着一點小肉的下颌，又伸手摸了摸德拉科的臉，和自己的完全不是一樣的感覺。

“你最近是不是瘦太多了？”

德拉科的視線順着哈利摸着自己臉頰的手移到了哈利臉上，深邃的灰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進了哈利翠綠的眼睛裏。他的樣子倒映在哈利眼睛裏，哈利也在他眼睛裏。

德拉科解釋道：“我沒瘦，只是到春天了就跟着氣候長了長個而已，看起來可能是感覺瘦了。”

“真的？”哈利從表情到眼神都寫滿了不信。正好這個時候下課鈴打響了，洛哈特也發表了最後的“演講”：“大家都知道，現在學校裏需要鼓舞鼓舞士氣，所有教授都很同意，他們把這件事交給了我無疑就是交給了行家……好了下課吧，同學們，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給你們驚喜了。”他最後再一次露出招牌的笑容。

哈利看洛哈特走了就把德拉科拉起來要跟他比個，不過當他發現自己需要稍稍仰頭才能看到德拉科的腦瓜頂的時候，深深地感覺到了來自梅林的惡意。

“沒差多少，”潘西在一旁煽風點火，“也就十公分吧，哈利你也不要太當回事，你畢竟比德拉科小那麽一點。”

哈利暴怒：“他只比我大五十五天而已！”

屋裏剩下的幾個斯萊特林學生聽到這都沒忍住“噗”地笑了出來，結果被哈利狠狠地瞪了好幾眼，然後哈利自己也沒忍住笑了笑。德拉科看着哈利的側臉，右手握了握左手的手腕——真的比之前瘦了很多，但是他能保證自己的體重上周還不是這樣的，身高也不是突然長起來的……還有他最近不知道怎麽了，總是覺得很沒精神、犯困、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身上每一塊骨頭都在說着累，并且有時候會短暫地失去意識。不，或許他只是不記得自己當時做了什麽而已。

德拉科想了想，又看了看笑得很開心的哈利，覺得這種小事沒有必要告訴哈利，說出來也只是讓他替自己擔心而已。

之後的幾天，盡管哈利發現了德拉科早上起得越來越晚，也許是因為魁地奇訓練太辛苦了？現在白天拉長了，德拉科每天晚上回來的時間也就越來越晚，有時候回來還要寫作業……很多次哈利已經睡了一覺起來卻發現德拉科還在桌前奮筆疾書，而他除了把自己的作業給他之外一點忙都幫不上。

時間一晃就到了情人節，不過這個節日一般都是高年級才會過的，大家也就都沒太在意——當然，除了我們知道會發生什麽的哈利。

情人節當天禮堂看起來比聖誕節的時候還要花哨，大朵大朵耀眼的粉紅色鮮花布滿了四面牆，心形的五彩紙屑不停地從淺藍色的天花板上飄落下來。哈利真擔心那些紙片子掉進粥裏，他還想好好吃頓早飯呢！

“這人是跟什麽動物學來的審美？”德拉科看了一眼滿臉傻笑的潘西，一語雙關地說。教室席上除了洛哈特每個人都很出戲，他們看起來都不知道洛哈特要搞這一手——但是穿着騷包粉紅色長袍的洛哈特沒有看他周圍的教授，也自然沒有注意到一臉嚴肅的麥格教授和陰沉着臉的斯內普教授。

哈利相信，如果鄧布利多現在說教師之間鬥毆不會給予處分的話，斯內普會直接把洛哈特弄得半死——雖然鄧布利多似乎是唯一覺得這裝飾還能看的教授。

洛哈特張揚地揮了揮手讓大家安靜：“諸位，情人節快樂！”，他笑容滿面地大聲宣布。

哈利敏銳地發現麥格教授往旁邊移了移，不想靠他太近的意圖非常明顯，而斯內普一直都離他很遠。

德拉科看着那些和洛哈特一樣花哨的矮人走進禮堂，臉上的表情頓時扭曲了：“誰要是用這種東西跟我表白，我一定打爆他的腦袋。”

“你們看我幹嘛？”哈利疑惑地看向衆人。

“嘿，哈利，別騙我說你沒聽到德拉科說的是‘他’而不是‘她’，還是你怕他打爆你的腦袋所以不敢跟他表白。”

“好吧，可是我确實不會用這麽難看的東西跟德拉科表白的！我會親口跟他說……”哈利咽下嘴裏的面包，咳了兩聲，很鄭重地說，“咳，德拉科，你願意接受我的愛意，然後把你的楓糖餅分我一半嗎？那是最後一張了……”

“我願意。”德拉科邊說着邊用刀把餅切開兩半，直接送到了哈利的盤子裏。

圍觀群衆齊刷刷地“嘁”了一聲，突然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既然都接受了那就親一個啊。”頓時整張長桌就像是加錯了東西的魔藥一樣炸開了。

德拉科和哈利默契地都伸出食指在自己唇上一點，然後把食指對在了一起，嘴上發出“啵”的一聲。

圍觀群衆們再一次“嘁”了出聲，不過他們也知道點到為止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