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世界星輝

第71章 陰雲密布Ⅳ

陰雲密布Ⅳ

“別動！”德拉科吼了哈利一聲，他都快縮進沙發裏了。

“我也不想動啊，”哈利努力為自己辯解，“可是藥塗上去真的挺疼的！而且你吼我的時候棉簽就在我眼前，那上面還有我的血……”

德拉科深深呼吸了一下：“你的血！”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聽起來就是很生氣的樣子，哈利沒忍住又縮了縮肩膀，“我真不知道一個被條幅絆倒磕傷了鼻子的人還有資格嫌這嫌那。”

“我……”哈利剛要再一次反駁，就聽到潘西在旁邊添油加醋：“就是，我們本來覺得德拉科五分鐘就抓到金色飛賊已經夠讓人吃驚的了，但是沒想到你，啧啧。”高爾和克拉布一同附和，布雷斯在沙發上笑得很幸災樂禍。

“雖然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德拉科做出一副謙虛的姿态，“這次比賽五分鐘能就抓住金色飛賊，确實是因為運氣好。”

“在這方面我的實力還做不到這樣好的成績。”他看向炸毛的哈利，“哈利或許可以。”

“我會驕傲的。”哈利聽到那三個人對自己的“冷嘲熱諷”，立刻就炸了毛，他先回了德拉科一句，然後回頭伸直了食指指着他們，聲音裏還帶着一點顫抖：“要不是你們三個丢下條幅就跑，我會絆在條幅上嗎！”

克拉布不解地看向哈利，喏喏地說：“可是在我們跑之前斯萊特林看臺上除了站起來歡呼的人其他都跑下去了，其實從地下看格蘭芬多看臺也看不到什麽……不過那聲尖叫真的很吸引人。”

哈利翻了個白眼，突然感覺到頭頂一痛，餘光一瞥卻發現是德拉科拽着他的一縷頭發。德拉科使出了小時候慣用并且管用的招數，成功地把哈利的臉拽到了自己面前。他先把棉簽放在藥水瓶裏沾了沾，然後邊塗邊擔心地問哈利：“你真的不想去龐弗雷夫人那看看？”

哈利想盯着自己的鼻梁，但是他看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盯着德拉科的手和不停在動的棉棒：“拜托，就這麽一點小傷。”哈利嗡嗡地說，連嘴都沒張得太大，“德拉科你知道這藥塗上去是什麽感覺嗎？就好像有人用一千根針在傷口露出來的嫩肉上紮一樣！”

“忍一忍吧，這可是斯內普教授看到你鼻子撞傷了特地拿的藥，你要相信他。”

“是是是，”哈利嘶哈一聲，“魔藥大師！為良藥苦口利于病和誓死不在魔藥裏添加改變味道的草藥這兩項做出了卓越貢獻……德拉科你塗完藥了嗎？我感覺我的傷口有點癢，不過已經不再疼了。”

德拉科拍了哈利已經擡起來的手一下，呵斥了一聲：“別想撓。”

哈利眨了眨眼睛，聳了一下鼻子，但是傷口傳來的癢感卻越來越厲害了。

“你幹嗎？”德拉科低頭看了看哈利放在他膝蓋上的一只手，不解地問。但是他在問出這個問題的下一秒就知道了哈利想要幹什麽——因為哈利的手在他膝蓋上輕輕撓着，雖然隔着褲子和袍角，但還是讓德拉科明顯地感覺到了，還很不自在。

“你不讓我撓自己，”哈利無辜地說，“那我就只能撓你了，不然我癢得難受。”

德拉科嘴角抽搐了一下：“癢就說明傷口正在長肉，有什麽不能忍的……算了算了你撓吧。”

哈利得意地把“疼的癢的又不是你”後面剩下的一半話吞回肚裏。這時候才剛剛十二點多，哈利又坐了一會兒感覺自己鼻子沒有那麽癢了，就把一直放在德拉科膝蓋上的手直接移到了他的手上，站起來的同時也把德拉科拉了起來：“去吃午飯啊。”他招呼潘西他們。

“好啊。”潘西擡頭看了一眼表，同時抱怨道，“為什麽我們從來看不到天色！”

“因為我們住在湖底下，想想其他學院的人也看不到窗外劃過章魚的觸手和其他莫名其妙黑不溜秋的東西你心裏會不會平衡一點。”

“謝謝你的安慰。”潘西看了眼頭頂的水晶天花板，“不過并沒有。”

星期天，德拉科在往常訓練的那個時間醒來，然後他躺在床上眨巴眼睛想了一分鐘才想起來昨天弗林特為了慶祝贏了比賽而取消了今天的訓練。德拉科認為這是弗林特少有的英明決定，要知道他已經好幾個早晨沒有跟自己的床好好溫存了。

他側過頭看了看哈利的臉，昨天那道幾乎橫切了整個鼻梁的傷口現在只剩下一道淺色的痕跡，很可能等哈利起床的時候他的鼻子就會變得像昨天早上躺在床上時一樣健康。

德拉科躺在床上，腦袋裏想了想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亂七八糟關聯很小但是……又很危險。他在萬聖節隔天就寫了一封信寄給盧修斯，想要詢問有關密室的事，但是盧修斯在回信上很明确地表示五十年前密室被打開的事情都是保密的，并且在簡單地問候他近期的情況之後，剩下的有用的話就只剩下最後告訴他聖誕節不用回家的那句。

這一切都很有問題。還有哈利，德拉科想到這的時候又歪頭看了哈利一眼。事實上他覺得哈利才是最有問題的那個，以前有問題，現在問題就更加嚴重了……但是該死，他并不能說出來哈利到底是哪裏有問題，只是他從來沒主動和別人讨論過有關密室的事，甚至在別人讨論的時候也很少插嘴。

德拉科盯着哈利長得都在眼下打出陰影的睫毛，看着他偶爾抽抽鼻子、從喉嚨裏咕嚕一聲，本來早就消失得一幹二淨的困意再次席卷上來，灰色的眼睛眯了眯，最終閉上了。

星期一早晨，德拉科和哈利剛剛走到斯萊特林長桌旁就被潘西一下子拉着坐了下來，然後聽她帶着驚恐和亢奮的跟他們說科林·克裏維遭到襲擊、現在像死人一樣躺在病房裏這個可能整個學校的學生都知道了的消息。

“科林·克裏維？”德拉科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轉頭問哈利，“是隆巴頓身邊的那個拿着相機的小粉絲？”

哈利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德拉科回頭看了格蘭芬多一眼，嘴角噙着冷笑說：“真不能想象隆巴頓現在的處境。雖然我認為那些認為一個格蘭芬多是斯萊特林繼承人的人腦袋裏都灌滿了巨怪的鼻涕，但是顯然這樣的人還是挺多的。”

剛剛拿起南瓜汁喝了一口的布雷斯默默把嘴裏那一口吐回了杯裏，潘西不滿地說：“吃飯的時候能不說那麽惡心的東西嗎？”

哈利看了看嘲諷起來就沒有潔癖的德拉科，笑出了聲。

早飯後趕着上課的哈利和德拉科穿過長走廊，發現有好多一年級新生都三五成群地抱團行動的時候德拉科又是好一頓嘲諷，甚至把跟前幾個仰慕帥氣學長的斯萊特林一年級小女生說得眼眶通紅，不過也幸好有她們在周圍，德拉科才沒有犯其他學院一年級的衆怒。

“她們是害怕自己單獨行動會受到襲擊？”德拉科看着手拉手走過的一年級，“拜托，她們難道認為密室裏那個怪物什麽人都看得上嗎？貓狗也會挑食的好嗎！”

克拉布聞言非常驚恐：“那東西難道還吃人嗎？”

“……”德拉科扶額，無奈地說，“我只是随便打個比方，它不吃人……應該不吃。”克拉布臉上的表情更擔心了，高爾在一旁也顫抖了起來。

德拉科搖搖頭，拉着哈利上課去了。

魔法史課上潘西突然偷偷摸摸塞了兩個看起來好像紫水晶一樣的東西給哈利和德拉科，高爾和克拉布則是一個塞過來一塊特別光滑的橢圓形石頭，另一個塞過來一塊五顏六色的什麽寶石。

哈利很迷茫，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弄的這些東西。

“護身符。”潘西小聲說。她擡頭看了一眼在前面無悲無喜沒有語氣起伏念着課文的賓斯教授，接着說，“這段時間大家都瞞着教授在交換護身符、驅邪物及其他保護自己的玩意兒，我們覺得你們兩個都不太會把水螈尾巴放在身上，所以都選了寶石。”

“不過洛維那家夥買了一顆臭味熏天的洋蔥，現在他聞起來就像是之前的奇洛教授一樣。”

哈利看了看一臉冷漠的德拉科，又看了看手裏好像麻瓜工藝品的紫水晶，跟潘西高爾克拉布道了謝之後又低頭安靜地看起了書。

不過感謝梅林！科林和洛麗絲夫人的不幸遭遇發生之後再也沒有任何讓人覺得恐怖的事情發生，于是時間在這暴風雨前的平靜中一晃就到了十二月，讓人不禁感嘆平穩的時間過得還真是快。

十二月的第二個星期，斯內普教授像往年一樣過來收集留校過聖誕節的同學名單，哈利和德拉科也像去年一樣在名單上簽了字。

今年斯萊特林有很多人留下，哈利知道是因為和德拉科一樣的家庭原因——魔法部嚴查。

“我父親直接在信裏寫‘家裏已經夠亂了，我可不想你再回家添亂’。”斯萊特林休息室裏一個男生憤憤地說，“他一直覺得我就只會惹麻煩，從沒想過我也是能幫他的。”

“別的時候我不知道，”他身邊的另一個男生說，“但是我知道你現在回去一定幫不上忙，你甚至不知道你父親究竟在家裏藏了什麽，萬一說錯一句話讓魔法部發現了什麽就可能直接把你家送上巫師法庭。”

“魔法部總是沒事找事！”

德拉科貼在哈利耳邊說：“這點我同意。”

哈利想了一會兒才明白德拉科是在贊同剛才那個男生說的話。

“要知道你爸爸我爸爸你堂舅我教父可都是靠魔法部養活的，”哈利看了看德拉科的表情，加了一句，“好吧，至少在表面上是。”

“也就只有表面上，”德拉科有些傲慢地揚了揚眉毛，“也永遠只是在表面上。”

哈利心中一動，不知怎麽就把那句一直堵在喉嚨裏的話說了出去——

“我會和你一起守護我們的家人，以及波特家的傳統和馬爾福家的榮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