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世界星輝

第55章 等待假期Ⅲ

等待假期Ⅲ

似乎在學校的最後這幾天才是最好的時光。再也沒有繁重的作業，沒有需要複習的考試、需要練習的魔法，而且也不用再為魔法石和伏地魔的事情而偷偷摸摸做點什麽。

盡管考試成績還沒有公布，但是那也是不需要擔心的事情之一，更何況在公布考試成績之前他們還有一個盛大的年終宴會在等着他們。

“午安，哈利。”

德拉科在哈利醒來的同一時間合上書，這本書是一本裝幀很像是童話書的《簡單魔法運行原理》，不過德拉科看完之後倒是覺得不如費時間看一本童話書。

“午安。”哈利把胳膊橫在眼睛上，懶洋洋地開口問道，“我睡了這麽久？”

“很顯然，因為午餐已經開始了。”德拉科從坐在床上看着那扇永遠也沒有陽光照射進來的窗戶，想着要找一個能恒定産生陽光的魔法，總是一醒來就面對燈光或者壁爐的火光太冷硬了，尤其是在這種可以睡到自然醒的小假期。

“德拉科。”

床吱呀動了一下，德拉科感覺到哈利也從床上坐起來了，還喊了一聲自己的名字。“嗯，怎麽了？”他問。

哈利坐在床上，低着頭，眉眼也低垂着，睫毛還擋住了眼睛裏一半情感：“我好想家。”他說，聲音裏透着濃濃的思念，“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我小時候了，但是沒夢到你。”

“因為我在你身邊，所以你才沒夢到我。”德拉科合上他的枯燥童話書。

“是這樣嗎？”哈利默默地答了一聲，伸手往自己腳上套襪子。“還好就要放假了。”

親愛的德拉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說我夢到的小時候不止沒有你，也沒有莉莉，詹姆斯，小天狼星……因為那時候的我根本就沒有你們……

德拉科回過頭看哈利的時候，他已經穿上了褲子，兩只手也從衣服袖子裏伸出來了，這會兒正在扒着衣領好讓腦袋出來，套頭衫卡在肋骨往下的地方。

德拉科突然覺得哈利好像比開學的時候瘦了不少。

“哈利，你要去吃飯嗎？”德拉科問，因為他想不到太多在這種什麽事都沒有的時候還要出門的理由。

“不，”哈利把衣服拉下來，又随便弄了兩下頭發，“我想出去曬曬太陽，唔，也可能順便吃點東西吧。”

德拉科看了一眼哈利，板着臉說：“你得去吃飯。”他很認真地說，“你瘦了，這樣我很難跟莉莉媽媽交代的。”

哈利拿起洗漱用具，轉頭也很認真地看着德拉科說：“我高了。”說完這句話他就拉開門走了出去，完全沒給德拉科說出“你才到我耳朵”的時間。

陽光溫柔地照着樹林，照着草坪，照着霍格沃茨。透過玻璃窗仍是沒有減少它帶來的溫暖。

哈利站在一扇大落地玻璃窗前，看着在草坪上聊天的人們，看着在黑湖邊貪涼的人們，想着那個明明讓自己感覺到了心酸和恐懼，現在卻怎麽也不能完整地想起來的夢。

反正總是有從樓梯上落下來的灰塵和好像無處不在的蜘蛛的……哈利站在窗前，閉着眼睛感覺陽光在自己眼皮上呈現出一片金黃，感覺到陽光停留在他的皮膚上，也曬熱他的衣服。

感謝小精靈們。哈利衷心地想。他剛去了餐廳喝了一碗熱乎乎的湯，外加兩個離他最近的餐盤裏酥香可口的蛋撻，美味的食物讓他覺得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他想了想：今天是保護魔法石行動後的第三天，納威應該醒了。并且現在離正午已經過去近一個小時了，鄧布利多也應該快和納威聊完了……哈利推算着，轉身上了樓梯。

似乎是要彌補哈利的壞心情，他走進校醫室裏面的時候并沒有遇到龐弗雷夫人。盡管龐弗雷夫人醫術高超，但是學生們都對她又愛又怕。

哈利走近納威所在的房間，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感嘆着自己和豆子沒有緣分。

鄧布利多放下那袋比比多味豆，幽默地說：“哦，大家都知道有些東西強求不來的，不過吃一顆巧克力緩解一下耳屎的味道總是不會出錯的。嗯——這個巧克力很獨特！”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吃巧克力也會出錯——那問題就是這顆巧克力太好吃了。”鄧布利多問，“納威，你覺得他們是在霍格莫德買的嗎？”

“估計不是。”納威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很有精神的，“那個巧克力看起來是哈利送過來的，他以前說過是萊姆斯做的。”

“萊姆斯？”鄧布利多的聲音裏透着思索，“我怎麽不知道他還有這手藝……哦，好好休息吧納威，晚會的時候見。”

鄧布利多大概也沒有想到他會在走出病房就迎面遇上哈利，不過他在十分之一秒的走神之後就很自然地和哈利寒暄了起來：“來看望納威嗎，哈利。”

“是的，教授。”哈利在內心腹诽，難不成我是來吃巧克力的？

“很羨慕你和他們之間的友情，同甘共苦顯然最難能可貴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不過納威顯然不知道你告訴格蘭傑小姐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這件事，當然主要原因在于我是他醒來以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把格蘭傑小姐對我說的過程告訴納威了，他顯然明白你的意思了。并且相信我，我也不會再告訴其他人了，有關你的事情只有五個人知道……”

“是六個。”哈利打斷鄧布利多。

“好吧，還有小馬爾福先生知道。”鄧布利多眨眨眼，和哈利說了再見。

“嘿，納威，你怎麽樣了。”哈利一走進房間就問候納威道。

“哈利！”納威有些激動地喊道，“我真開心你來看我——哦，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說抱歉，我剛剛跟鄧布利多教授聊天的時候說了你的事，我不知道……”

哈利搖搖頭：“沒關系，我剛剛在門口碰到鄧布利多教授了，他向我保證了他不會說出去。”

聽了他這句話納威一下子就躺回那張鋪着潔白亞麻被單的病床上，一臉輕松的表情問哈利說：“那就好——你要吃點什麽嗎？我這裏有很多糖果。”

“不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哈利回頭看了眼外面說，“我來的時候龐弗雷夫人不在這，我想我還是趁她回來前走比較好，不然我就慘了。”

“再見，哈利。”納威剛說完再見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急忙問哈利：“鄧布利多教授說全校師生全都知道了我和奇洛教授在地牢裏發生的一切？真的嗎？”

哈利點點頭，笑着說：“本來昨天前還是只有格蘭芬多知道，但是你也能想到，現在大家都無所事事的——消息自然傳播得就快了。”

納威一臉死灰，以至于都沒有注意到哈利離開了校醫室。

而哈利，他從來沒想到事情能這麽巧，巧到他不過出來一趟就遇到了兩個他目前最不想遇到的教授，一個是鄧布利多，另一個當然就是——

“下午好，教授。”哈利扯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以佐證他的無辜。

“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在地窖裏，就算不能也不要總是跟格蘭芬多的學生待在一起。”斯內普低頭，眯着眼看着哈利，拖着長腔說，“波特先生，你能明白學校并不是一個放縱野性玩耍的地方嗎？”

“是的，教授。”哈利低聲說，努力讓認錯态度保持端正。

“你要是知道我就不會在二樓校醫室旁邊的走廊遇到你。”斯內普冷冷地說，“還是說你想告訴我你是出來吃飯的，結果一不小心吃多了，就到處跑來消食？”

哈利低下頭，他覺得自己多說多錯，不說不錯。

“另外……”斯內普把哈利從腳尖打量到頭頂翹起的頭發，“你父親虐待你嗎？我看他長得還挺高的，你怎麽這麽矮——全身上下也就只有長相和頭發像是親生的。”

既然不說也錯那我還是說吧。哈利擡頭，目光如箭一樣直刺向斯內普：“我媽媽說孩子有先長的也有後長的，而我就是後長的，所以不用擔心。”哈利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想了想自己以前的身高，唔，對比一下現在這個高度還是不錯的，“另外我爸爸非常愛我，在家裏我的地位僅次于我媽媽，雖然三個帶翅動物不列入排名的話我家一共就只有三個人。”

斯內普看着哈利那雙和莉莉一模一樣的綠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事實上他的視線裏只剩下那雙好像和幽深山林深處能孕育出精靈的湖泊一樣顏色的眼睛……

但是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那教授呢，結婚了嗎？”哈利不依不饒地問着，“沒結婚的話有伴侶了嗎？”

“……你父親是怎麽教你的。”斯內普被問得煩躁了，說話的語氣比之前更加刻薄了一些，“你問的根本不是你這個年紀該考慮的事！想想你的成績吧……”

“我爸爸教我愛一個人是一輩子的事，所以當然是越早考慮越好。”哈利眨着綠眼睛看着斯內普，“而且我認識的夫妻大多數都是在霍格沃茨認識，畢業就結婚的，我也打算這樣，就像我父母一樣。”哈利說到這笑了一下，才接着問道，“那教授你呢，你打算什麽時候跟你的伴侶結婚呢？”

“我沒有伴侶。”斯內普冷硬地說，“也不需要那種東西。”

“教授你還真像蝙蝠呢，一樣的特立獨行。”哈利沉默了一下，才故作輕松地說，“本來我還想說我認識好多很不錯的叔叔阿姨呢，嘿嘿。”眼前的斯內普不知道如果他給哈利灌下一瓶吐真劑的話，他就會知道哈利想說的并不是特立獨行而是“像蝙蝠一樣特立獨行，也像蝙蝠一樣把自己弄得不受人歡迎。”

“波特先生，我不得不警告你。”斯內普覺得自己不能再忍受這樣的談話了，他會被這個毛頭巨怪逼瘋的，“如果你再表現得像只鼻涕蟲一樣，我就要下調你的魔藥課成績了。”

“聽起來我好像考得挺好的。”哈利邊說邊快步跑到樓梯口，逃離了即将爆發的火山。他最後回頭看了斯內普一眼，保持了一個學生該有的禮貌，“謝謝教授，教授再見。”哈利對着斯內普揮了揮手，轉身跑下了樓。

“……哼。”斯內普在哈利跟他揮手道別之後又在二樓走廊裏站了好幾分鐘，然後才搖搖頭也往樓下走。

“莉莉，你的孩子一點都不像你那樣讨人喜歡。”說這話時，他的嘴角帶着一絲無比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