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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管是飛行課還是保護神奇生物Ⅲ

不管是飛行課還是保護神奇生物Ⅲ

午飯過後，格蘭芬多的學生腳步輕快地離開城堡，再次走向操場。在成群結隊的格蘭芬多周圍總是能看到同樣三五成群的斯萊特林。很顯然，之後每一周的保護神奇生物的課程斯萊特林也都要和格蘭芬多一起上。

天空晴朗，呈現出像勿忘我一樣美麗的藍色，陽光熱烈，腳下的草地松軟，遠處的禁林在這樣美好的天氣下也變得翠綠可愛。

納威、羅恩還有赫敏一起走在去往海格小屋的方向，納威的手幾乎是在到了龐弗雷夫人那裏就治好了，之後他就回了格蘭芬多休息室。直到其他同學下課回來，然後每個人都開始滔滔不絕地跟他講在他和霍琦夫人走了之後，波特和馬爾福關于他的記憶球的精彩對戰。

就因為納威在羅恩又一次跟他說“斯萊特林那個波特飛得真的不錯，我開學的時候還跟他坐在一個車廂呢，他人挺好，就是進了斯萊特林”的時候，納威傻乎乎地插了一句“哈利？他本來也挺好的，我之前就認識他”之後，從塔樓到大廳再到出來的一路上羅恩都在不停地問着納威關于哈利的事。

“拜托，羅恩。”納威終于受不了了，“我只是在對角巷買東西的時候碰到了哈利和他父母而已，他的事我其實什麽都不知道！你不是還和他坐過一個車廂嗎？我和他在一起待過的時間完全沒有你長。”

“他父母？”羅恩好像完全沒有聽到納威最後一句話一樣，接着問道，“那他父母是怎樣的人啊？”

赫敏在一旁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但是因為她也很想知道，所以沒有開口說什麽打斷他倆。

“很和藹的人吧，他爸爸很風趣，媽媽特別漂亮，看起來還很溫柔。其實他們和海格比較熟，是老朋友。我後來還聽海格說哈利的爸爸和媽媽都是那個，就是以前一直和伏地魔做鬥争的那個，他爸爸現在是個傲羅呢。”

“傲羅！”羅恩大聲叫了出來，然後捂着嘴巴左看右看，接着壓低聲音才說，“他爸爸是傲羅！我就說嘛，我在火車上的時候感覺這個男孩不錯，但是他怎麽會進都是不好家夥的斯萊特林呢，一定是分院帽出了故障了……”

“分院帽又不是看好壞來分學院的——”赫敏忍不住出聲打斷，“再說你看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嗎？學校裏很多優秀的校長、院長都是從斯萊特林出來的，人們不能因為那裏出了一個大壞蛋，就把其他人都看成小壞蛋吧。”

羅恩懶得理她。

“看。”羅恩示意他們朝前看，開玩笑說，“說到小壞蛋，小壞蛋就出來了。”

赫敏和納威這才看到前面的三個非常熟悉的背影，雖然離得很遠，但是異常具有辨識性——兩個大高個和一個痩高個的有趣組合。

“看來波特不在，馬爾福就只好和兩個傻大個在一起了。”羅恩開口諷刺，不過他當然是以為他們離得太遠，前面的人聽不到他說的話所以才毫不顧忌。

德拉科側過頭，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淺色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羅恩他們。

但他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瞪了他們一眼，然後就轉頭走開了。

那邊焦急的海格牽着牙牙站在小屋門口。“快點，同學們！”他叫道，“在幾星期簡單而又無聊的課程之後，今天的課程将是前所未有的精彩課程！我可有好東西款待你們——霍格沃茨歷代學生都很少看到它們！大家都到了嗎？”

“波特還沒到。”赫敏說。

“哈利？”海格借着超乎常人的身高優勢眺望了一下，“哦，他來了，在那！”

一群人加上一只狗接着等了哈利兩分鐘，哈利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走過來了。他的頭發有幾縷汗濕了，貼在臉上，袍子解開了幾個扣子，露出了裏面的衣服。德拉科眼尖地注意到他的兩只袖子都濕透了，上面還有泡沫的痕跡。

“好了，跟我來。”海格大步跨着，牙牙跑在他的前面。

他們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禁林邊，但是海格依然沒有停下。有些學生的臉色明顯變了，當然禁林對所有人來說可能都是比較令人恐懼和害怕的，這都離不開鄧布利多每學期的開學提醒和費爾奇的屢次貢獻，但是總有一些人喜好冒險，起碼紮比尼就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色……但是可惜的是，最後他們只停在了禁林邊上的一處空場地上。

“好的，同學們都找好位置站好，”海格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咱們今天終于需要課本的幫助了，好的，現在大家打開課本——”

“打開課本？”德拉科斜睨了海格一眼，用他那冷淡、拖長的聲調說，“怎麽打開？”

“嗯？”海格不解。

“我們怎麽打開課本呀？”德拉科又說了一遍，他當然知道怎麽打開書，但是一旦他心情不好就想找別人麻煩。

德拉科拿出他捆好的《妖怪們的妖怪書》，別的人也拿出書來——那些書不是被捆上，就是用其他的辦法控制住。

“沒有——沒有人能夠打……”沒等驚慌的海格說完，哈利就從書包裏拿了他的《妖怪們的妖怪書》，解開綁着的繩子，然後用食指在書脊上從上到下一滑，長着尖牙的課本在咬人之前先發抖了，安安靜靜地攤開在哈利手上。

“哦！”海格超級驚喜，“是的！就像哈利那樣做，大家學着他捋捋這些書，然後翻開課本第一章。”

“哼。”德拉科冷哼一聲，用一種很有深意的眼光看了看哈利，然後又笑了。

所有人，不只斯萊特林，就連格蘭芬多都在驚奇他居然沒繼續借題發揮。

“勇敢點姑娘們……好了，哦，現在你們需要的只剩下神奇生物了，我這就去找它們。”海格說完，就離開學生走到林子裏去了，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要是我告訴我爸爸霍格沃茨有這種蠢人教學，他一定會讓我退學的。”斯萊特林裏有一個女生在說。

“那你怎麽不退學呢？”赫敏“呵呵”一笑，“我想你父親也會想要你退學的，畢竟你在霍格沃茨裏什麽也學不到嘛。”

“你——”那女生惱羞成怒。

“安靜點吧，貝蒂。”德拉科不急不緩地說，“盡管你說的是事實。”

火藥味似乎沒有這樣簡單地平息，那個叫貝蒂的女孩顯然不是會輕易安靜的人，但是當她剛想要嘲諷赫敏什麽，一聲尖叫就打斷了她——是拉文德·布朗尖叫。她捂着嘴，顫抖的指尖指着圍場對面。體型至少變大幾十倍的貓頭鷹揮動翅膀的聲音傳來，然後變大十幾倍的老鷹腦袋從灌木上方露出來。十二個稀奇古怪的家夥穿過樹叢朝他們走來，它們有馬的身體、後腿和尾巴，但它們的前腿、雙翼和腦袋似乎是鷹的，像是鷹一般的腦袋上還有着鋼鐵顏色的利喙和明亮的橘色大眼睛。

“鷹頭馬身有翼獸。”海格快樂地說，他的手裏握着十二條鏈子，看起來絲毫不覺得這些爪牙鋒利到能随便置人于死地的魔法動物危險。他把鏈子拴在籬笆上，向離他越來越遠的學生們揮着手，大笑着說：“它們可漂亮了，是不是？”

無人應聲。

哈利無聲地點點頭。

如今的哈利已經完全能夠理解海格的審美——當然可能只限于鷹頭馬身有翼獸。哈利眯着眼睛打量着巴克比克身上美麗的皮毛和羽毛，聽到海格說“大家可以走近一些”之後，他首先朝着海格走去，納威、羅恩和赫敏跟着他小心謹慎地向籬笆走過去。

德拉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哈利，偏偏還張嘴和布雷斯說着話。

“好，”海格欣慰地看了他們幾個一眼，然後介紹到關于鷹頭馬身有翼獸最主要的習性特點，“它們是驕傲的，非常驕傲，我們當然不想得罪它們，那就必須要注意等待鷹頭馬身有翼獸先采取行動。你向它走過去，你鞠躬，然後你等着。如果它也向你還禮，你就可以碰碰它了。如果它不鞠躬，那就趕快離開它，因為它很可能會抓傷你。”海格指了指它們鋒利的爪子。

“好，只要注意禮貌，咱們就能與鷹頭馬身有翼獸成為朋友——現在誰想第一個交朋友？”海格用鼓勵的眼神看向所有人，但是只有哈利回應了他。

“我想。”哈利說。

“非常勇敢！哈利！”海格親切地喊着哈利的名字，“好樣的，你就像你爸爸一樣勇敢，敢于嘗試別人膽怯的——”

哈利朝他笑了下。

其實這個時候場上的氣氛十分詭異，除了海格和哈利之外，其他人就好像不在這裏一樣，他們發出的聲音甚至都沒有那些不開心被束縛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大。

哈利在海格的指引下爬過圍場的籬笆，這會兒他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竊竊私語，但是他忍住了回頭的欲望，盡管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回頭看看德拉科臉上會是什麽表情。

“好孩子——這是巴克比克。”海格邊向哈利介紹着，邊解開了一條鏈子。哈利翠綠的眼睛透過鏡片看着巴克比克，一切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就連海格伸出去解鏈子的手都遵循了既定的軌跡。

他的眼睛別有深意地眯起來。

“放松，哈利，”海格安靜地說，“你和它必須相互注視，想辦法不要眨眼——如果你眼睛眨得厲害，它就不會信任你……”

哈利當然知道，他甚至駕輕就熟地開始盯着巴克比克的眼睛，專注地探究着那明亮的黃眼睛中的色彩變化。巴克比克朝着哈利走了幾步，姿态優雅，巨大的鳥喙好像就停在哈利的眼前。

它也看着哈利。說實話跟這樣一個可以說龐大的動物對視真的是很刺激，尤其是你還要對它鞠躬，把自己脆弱的後頸亮給它鋒利的爪牙。

哈利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就那樣看着巴克比克因為離得近了而顯得更大了的眼睛。

“好的，鞠躬吧哈利。”海格小聲說。

哈利鄭重地彎下腰，然後直起身又看着巴克比克的眼睛。

而在他身後，德拉科也一直注視着他。他看了巴克比克多久，德拉科就看了他的背影多久。

“哈利？”海格擔憂地看着哈利，準備要是有什麽狀況就一把把哈利拉開。

但是沒有什麽不好的情況發生。态度溫和多了的巴克比克晃蕩了兩下大腦袋，彎下它有鱗的前膝，對着哈利鞠了一躬。

“幹得好，哈利！”海格在巴克比克鞠躬後明顯吃驚了，随即欣喜若狂地說，“一次成功，非常棒！好——你現在可以碰碰它了！”

哈利點點頭，走近巴克比克，拍了拍它的喙，又摸了下它油光水滑、手感極佳的大圓腦袋，巴克比克甚至還蹭了蹭他的手。

哈利笑了起來，幾步走到海格身邊，從他身上解下來一只死雪貂，然後抛給巴克比克。“你真漂亮。”

巴克比克前肢躍起，從半空中叼住那只死雪貂，落地後朝哈利含糊地鳴叫了一聲，随即開心地吃了起來。

“好，哈利，”海格看起來也非常開心，“看來它也非常喜歡你，或許你可以騎着它飛一圈。”他說着走到巴克比克身邊，伸手拍了拍它的後頸，然後朝哈利示意，“到這來，哈利。”

哈利走過去的時候，巴克比克已經再次屈腿蹲在了那裏。

“慢慢飛知道嗎？”海格拍着巴克比克的大頭，“我聽說你飛行課的英姿了，不過還是要小心一點哦，哈利。”

哈利擡手在自己胸前拍了拍：“相信我，但是其他的一年級最好就不要單獨飛了。”

“哇哦！這麽看起來真是太酷了！”格蘭芬多裏的一個男生說，“早知道并不像看起來那麽危險，我就去試試了。”

“你們每個人一會兒都可以來試一試。”海格看着開始表現出躍躍欲試的學生們，大笑着說。

一些難以形容的喜悅已經使哈利忘記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比如說還在等着他的幾十個獎章獎杯。他也因為就在眼前的飛行忘記了去關心一下他身後的人，哪怕只是留意一下子。

“你從這裏爬上去，正好在翅膀關節的後邊。”海格看着哈利稍微有些猶豫的動作說，“快，別害羞。只要當心不要拉掉它的羽毛就行……”

但是哈利真的不是畏首畏尾，他嘗試着把一只腳放在巴克比克的翅膀上，但是這以他的身高真的很難做到。最後還是海格發現了他的窘境，把他放到了巴克比克的背上。

巴克比克随即站直了四肢，甩了甩脖子。

即使并不是第一次騎鷹頭馬身有翼獸，但是這種飛行的感覺對哈利來說依然是陌生的。不管是已經過去了很久的以前還是這十一年多的時間裏，他的手都已經習慣了掃帚的手感。這種對于工具的習慣很嚴重，以至于哈利現在抱着巴克比克柔韌的脖頸，覺得手的姿勢不太對。

但是鷹頭馬身有翼獸可沒有給他多餘的準備時間，那十二英尺的雙翼“唰”的一下在哈利兩旁展開，強力揮舞的力道帶起了風，也帶着哈利漸漸離開了地面。

好在海格選的這處場地并沒有太多的樹，這是哈利在飛起來之後唯一的感受。但是很快他就不這麽想了，因為巴克比克已經飛越了禁林裏高聳的樹木，飛到了它們上面。

一望無際的深淺綠色在風中帶着奇妙的韻律，巴克比克的速度越來越快。

随後，他們飛到了霍格沃茨城堡的上空，巍峨的城堡在他的腳下像畫卷一樣展開。他還看到了魁地奇球場——感覺這麽看來比在裏面飛行的時候小了太多。然後他們又飛過最高的天文樓的塔尖，巴克比克伸直了雙翼開始滑翔，他們在空中轉了一個彎，然後朝着黑湖的方向飛去。

——看來巴克比克想要從黑湖繞回去。

黑湖的湖水在陽光下閃着波動的金光，随着巴克比克越飛越近，哈利甚至能看到一些在水下飄動着，或者一閃而過的黑影。

巴克比克越飛越低，一直低到他的爪子能劃到黑湖的水面。

景色優美。哈利感嘆着，并且是最平穩的一段飛行。

他在巴克比克背上放松地坐着，張開了自己的雙臂。帶着濕潤水汽的風吹着他的頭發和臉頰，他閉着眼，腦袋裏一片空白，似乎一切煩惱就像巴克比克雙翼帶起來的風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過可惜的是，巴克比克很快就停止了這平穩的飛行，哈利覺得它大概是厭煩了之類的。反正，随着它幾次扇動翅膀，往高處飛去的動作，哈利又因為慣性而趴在了它毛茸茸的脖子上。

巴克比克最後載着他在一群人的上空飛了一圈，然後才回到地面。

海格吹了個口哨指引巴克比克。“做得棒，哈利！”他說，“還有巴克比克，你們倆可真棒！”

巴克比克緩慢地收攏雙翼，落在地面之後小跑步颠颠地回到海格身邊。

“感覺怎麽樣，哈利？它可真帶你飛了好一會兒呢。”海格把他從巴克比克背上抱下來，問道。

“酷！”哈利抓了幾把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頭發，言簡意赅地說。

海格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都歡呼起來。

“好了，還有誰想試一試？”在人群稍稍安靜了一點之後，海格高聲問。

“我可以再來一次嗎？”哈利迅速地說。

海格拍着哈利的肩膀笑了笑，然後低下頭小聲問他：“我的這堂課還可以吧？”

“太棒了，海格教授！”哈利贊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