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世界星輝

第23章 斯萊特林Ⅱ

霍格沃茨斯萊特林Ⅱ

随着厚重的雙開門緩緩打開，本來只有一線的明亮也漸漸變大。最後，當大門完全洞開之後，整個大廳都呈現在所有一年級新生眼前。

一個完全令人想象不到的、神奇美妙、富麗堂皇的地方。

四個學院其他年級的同學都穿着長袍圍坐在代表四個學院的長桌旁，桌子上方有成千上萬支飄蕩在半空的蠟燭照亮餐廳，蠟燭光暈之上則是天鵝絨一般的漆黑天幕以及不甚明顯的星光。

四張桌上擺着熠熠閃光的金盤和高腳酒杯，在餐廳上首的臺子上另擺着一張長桌，那是教師們的席位。

麥格教授把他們帶到教師席下，讓他們面對全體高班生排成一排。這時候整個禮堂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這些等待分院的一年級身上，四張長桌上高年級們竊竊私語，教師席間坐着表情或輕松或嚴肅的教授們……哈利往那邊看了一眼，又很快移開了視線。

他聽見赫敏在隊伍中間小聲說：“這裏的天花板施過法術，看起來跟外邊的天空一樣，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裏讀到過。”但是在麥格教授将那破破舊舊、打着補丁并且髒兮兮的分院帽放在她剛才放下的四腳凳上的時候，一年級們就全部閉緊了嘴巴，它們的目光都彙聚在那頂帽子上，擔心着接下來的分院儀式。

德拉科感到了一些緊張。

哈利倒是湧起了一種随便命運裁決的平和心态。

餐廳裏鴉雀無聲。接着，帽子扭動了，帽邊裂開一道寬寬的縫，像一張嘴。哈利輕輕咳了一聲，還算認真地聽着分院帽的歌聲：“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你們頭腦裏隐藏的任何念頭都躲不過魔帽的金睛火眼……因為我是一頂會思想的魔帽！”

分院帽唱完歌後，教師們首先鼓起了掌（哈利看到是鄧布利多最先拍起了手），接着全場掌聲雷動，喜好表演的分院帽向四張餐桌一一鞠躬行禮，随後就靜止不動了。

“所以我們只要戴上這頂帽子就可以了？”哈利聽見站在他後面的羅恩悄悄說，“我要把弗雷德殺掉，聽他說的像是要跟巨人搏鬥呢。”

“戴帽子要比測試什麽的好多了。”納威舒了一口氣，“雖然我也不太會聊天……”

“你可比這裏的大多數人優秀，納威。”羅恩急急忙忙地反駁納威說，“完全不用擔心，你一定能進格蘭芬多的，我保證！”

哈利淡淡一笑。

麥格教授拿着一卷羊皮紙走到他們面前，說：“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漢娜·艾博。”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赫奇帕奇長桌奮力地鼓起掌來。

……

“赫敏·格蘭傑。”

“格蘭芬多！”帽子喊道。

已經坐在格蘭芬多長桌旁的羅恩和大家一樣賣力地鼓着掌。

分院有條不紊地進行，掌聲和歡呼在各個長桌此起彼伏，但是很快就有什麽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平衡——教授喊出了一個可以說是如雷貫耳的名字：“納威·隆巴頓。”

禮堂裏突然發出一陣像小火苗“咝咝”響聲的“嗡嗡”低語。

納威深呼吸的聲音哈利都聽到了，但是他走到分院帽跟前的樣子看起來還挺鎮定的。

“隆巴頓，她是在叫隆巴頓吧？”

“是那個納威·隆巴頓？”

“不是那個納威·隆巴頓，難道還會有兩個隆巴頓！之前在門外，我就聽到有人喊看到他的疤了……”

帽子用了好長時間才對納威作出決定，當它最後喊出“格蘭芬多”時，格蘭芬多長桌爆發的歡呼聲簡直能掀掉納威頭上的分院帽。除了斯萊特林之外的三個學院為他報以雷鳴般的掌聲，傳出的響亮掌聲和喝彩聲都快要掀翻禮堂的房頂了。

喬治和弗雷德自分院帽喊出“格蘭芬多”之後就一直在大聲喊着：“我們有隆巴頓了！我們有隆巴頓啦！”

麥格教授雖然也克制不住上翹的嘴角，但是她還是用力咳了兩聲示意大家可以了。激動的人群沒有聽到這示意，直到鄧布利多用銀勺子敲響了他的酒杯，禮堂裏才漸漸恢複安靜。

麥格教授繼續分院：“德拉科·馬爾福。”

德拉科看了哈利一眼，對哈利做出“等你”的口型，然後大模大樣地走過去。哈利站在原地看着德拉科挺直腰板坐在高腳凳上，就像上一次一樣，分院帽幾乎剛碰到他的頭就尖叫道：“斯萊特林！”

德拉科在一陣歡呼聲中坐上斯萊特林長桌旁，克拉布與高爾還有一些哈利并不認識的人都在和他交談表示祝賀。直到哈利看着他在寒暄之後露出對自己很滿意的表情時，才淡然地移開目光。

這時，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莫恩……諾特……帕金森……佩蒂爾和佩蒂爾……莎莉安……波克斯……

“哈利·波特！”麥格教授喊道。

哈利心情平和地走到麥格教授身邊，坐上高腳凳。

在帽子就要扣到頭上遮住他的視線時，哈利看到餐廳裏人們交頭接耳，然後他看到了德拉科關注的灰眼睛，接着就是帽子裏的黑暗世界和等待。

哈利坐在高腳凳上，分院帽大大的帽檐不僅遮住了他的眼睛，甚至直接壓到了鼻子上。

他深吸一口氣，确保自己的狀态很好，然後呼出氣。

“哦，極其純正的波特。”分院帽一上來就先感嘆了一句，“孩子，見到你真開心，你們家族一直人丁稀少……把你分到哪裏去呢？或者你想為哪個學院贏得150分呢？你的小腦瓜裏有豐富的知識，很勇敢無畏但是又……很難說，很奇怪，你給我出了道難題。”哈利緊抿着嘴唇，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也什麽都沒有想，“難。非常難。看得出很有勇氣。心地也不壞。有天分，哦，我的天哪，不錯，你有急于證明自己的強烈願望，那麽，很有意思……我該把你分到哪裏去呢？”

哈利的手緊緊抓握成拳，大腦放空。

“你會非常成功的，你知道嗎，都在你腦袋裏藏着呢，斯萊特林會幫助你獲得成功，這是毫無疑問的……”分院帽用細微的聲音說，“你有什麽主意了嗎？你能成大器，你知道，你會使一切發生改變的，你們……在你一念之間，斯萊特林能幫助你走向輝煌，這毫無疑問——好的！”

“斯萊特林！”

回蕩在整個大廳的“斯萊特林”也回蕩在哈利的腦海中，緊接着斯萊特林們冷靜得多的掌聲又把他拉回了現實。

麥格教授幫哈利拿下帽子，在瞬間明亮的世界裏，最先映入哈利眼簾的就是德拉科那張控制不住笑意的臉。然後哈利好像被他感染一樣，也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從高腳凳上跳下來，餘光看了眼教師席，當然斯內普面無表情，他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哈利朝斯萊特林長桌走過去，不知怎麽的就湧現出了一股類似“終于放下心了”的情緒。

格蘭芬多長桌上的納威和羅恩倒是露出點難以置信的樣子來……哈利覺得他倆這副表情有點可愛。

德拉科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示意哈利過來坐。

哈利在心裏偷偷地嘆了口氣：人生中第一次大腦封閉術，居然是對付分院帽……

不過——

哈利看了看桌子上完全陌生的人，又擡頭看了看懸挂在頭頂的銀綠色飄帶。

還有身邊一直洋溢着笑容的德拉科……

斯萊特林。果真是新的開始了。

哈利坐在斯萊特林長桌旁，看着高臺上的教師席，鄧布利多坐在教師席中央的一把大金椅上，他依舊是哈利記憶裏的樣子——戴着标志一般的半月形眼鏡，鼻子勾得厲害，長長的銀色頭發和長胡子和幽靈們一同閃閃發光。然後他站起來，笑容滿面地看着學生們，向他們伸開雙臂，似乎沒有什麽能比看到學生濟濟一堂更使他高興了。

“歡迎啊！”鄧布利多說，“歡迎老同學們回來繼續學習，歡迎新同學們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生活！在宴會開始之前，我想先跟大家分享一則比較令人遺憾的消息，我們的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教師凱特爾·伯恩教授去年年底退休了，以便有更多的時間和他剩下的小淘氣在一起，然而，我高興地說，不是別人，而是魯伯·海格來填補他的空缺，海格已經同意在擔任狩獵場看守之外，兼任教師之職。”

全場響起了不怎麽熱情的掌聲，但是格蘭芬多長桌上的掌聲格外熱烈。哈利坐在基本上沒有人鼓掌的斯萊特林長桌旁，邊鼓掌邊悄悄在德拉科的耳邊說：“海格是我爸媽的朋友，就是他送給我的海德薇。”

“海德薇？”德拉科疑惑地問，“是送巧克力到我家的那只雪枭嗎？”

“對啊。哦，我忘記了是你和西茜媽媽走時我們才碰到海格的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德拉科看了看哈利，但是哈利亮着光的綠眼睛這會兒已經看回到了教師席。

覺得自己被哈利忽視了的德拉科并不知道，哈利其實是在觀察裝作和斯內普說話，但其實正用後腦勺對着格蘭芬多長桌的奇洛。

但是，看了一會之後，哈利的目光不可控制地對上了斯內普，他強作鎮定地笑了一下，然後移開了目光。

鄧布利多擡起雙手，結束稀稀落落的掌聲，沉聲說道：“雖然已經在《預言家日報》以及給各位的信中明确提到了，但是我還是耽誤大家吃一塊餅幹的時間強調一下。在經過長時間地檢驗以及慎重考慮後，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從1991學年開始将保護神奇生物正式改為一門必修課，希望同學們能在了解神奇動物的基礎上學會如何與它們和平共處，甚至能夠喜愛，并且有意識地尊重、保護神奇生物們。”

“嗯？”哈利想不到這個改變是因為什麽，小天狼星也沒有致力于神奇生物保護啊？

“好吧，我想重要的事已經說完了，”鄧布利多說，“那麽，我最後再次代表霍格沃茨歡迎大家，最後在晚宴開始前我想再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

“謝謝大家，我們開始用餐吧。”鄧布利多說完重新坐了下來。

鄧布利多話聲落下的同時，所有盤子裏就放滿了吃的，雞腿、烤牛肉、豬排、羊羔排、臘腸……一大堆好吃的堆成了小山，還有一些蔬菜和醬料。

哈利每樣都拿了一小點。他本來不是很餓，但是這麽多吃的擺在面前他還是忍不住想吃。

各個學院的幽靈都開始在自己的學院長桌徘徊，斯萊特林的幽靈血人巴羅恰好就坐在哈利旁邊。

德拉科推了推旁邊的克拉布，讓他再往裏擠一擠，然後自己也往裏，好讓哈利能離血人巴羅遠一點。

已經很熟悉幽靈的哈利除了感覺有點冷之外沒有什麽不适的。

“哈利，”德拉科問：“你在看什麽？”

哈利從格蘭芬多長桌收回視線：“沒什麽……”我在想過去的我……也和他一樣嗎？

“納威·隆巴頓？”德拉科看向哈利剛才看的方向，“我得說句實話，或許大家都對他好奇，但大難不死的男孩的朋友可沒那麽好當。”

“是啊。”哈利想到了什麽，稍稍露出懷念的笑容。

等到每個人都敞開肚皮吃了個飽以後，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腦兒地從餐盤裏消失了，餐盤又變得光潔如初。緊接着，布丁上來了，各種口味的冰激淩也應有盡有。

哈利拿了一個炸果醬甜圈，盡管沒有莉莉做的好吃，但還是不錯。

在哈利感覺到有一點困了的時候，布丁也消失了，鄧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來，餐廳也複歸肅靜。

“哦，現在大家都吃飽了……”正如哈利所想，鄧布利多教授開始說起了最後的要緊事：注意事項。

哈利在心裏數着：禁林、課間不要在走廊施魔法、第二周舉行魁地奇球員審核工作（聽到這條哈利看了看格蘭芬多長桌，有些傷感，不過他也在猜測這次格蘭芬多的找球手是誰）。

“最後，”鄧布利多說，“我必須提醒大家，凡不願遭遇意外、痛苦慘死的人，請不要進入四樓靠右邊的走廊。”

唱校歌的時候哈利不受控制地打了好幾個哈欠，韋斯萊雙子的《葬禮進行曲》一直都很緩慢，指揮家鄧布利多也和他們配合得很好——哈利更困了。

“音樂啊……”鄧布利多感嘆了幾句，“好，用美妙的音樂祝大家晚安，好夢！現在大家回宿舍去吧，級長們帶好一年級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