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世界星輝

第9章 小孩子的幼年Ⅰ

小孩子的幼年Ⅰ

1981年12月28日。

哈利早上以前所未有的最快速度清醒過來，洗漱，然後趕忙跑到餐廳坐好。

“早上好，兒子。”詹姆斯穿着帥氣正式的黑色長袍坐在餐桌前，盤子裏的面包和煎蛋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早上好爸爸。”哈利奶聲奶氣地說，努力地爬上椅子，站起來，在爸爸胸口上很哥們地捶了一下，“今天很帥氣嘛，媽媽有沒有誇你啊？”

“那是當然——”

“當然沒有。”詹姆斯剛要得意洋洋地顯擺就被莉莉打斷了，“誰讓你在孩子面前撒謊的，你臉不臉紅啊你。”莉莉給哈利端上一杯溫牛奶，美麗的綠眼睛瞪着詹姆斯，“哈利來喝牛奶，多喝牛奶才能長得高高的。咱們不聽你爸爸吹牛皮，該長鼻子了。”

“哈利，爸爸跟你說，你媽媽雖然沒有誇我，但是她可有親我哦。”詹姆斯吃完最後一口面包，喝光了杯子裏的柳橙汁，笑着在莉莉和哈利臉上都親了一口。

莉莉紅着臉幫他打理了一下領帶，然後在他唇上溫柔地親了一下：“工作小心，我們在家等你回來。”

“嗯，別擔心。”詹姆斯溫柔地揉了揉莉莉的頭發，又朝哈利飛了一個吻，“乖兒子，爸爸不在家你可別惹媽媽生氣，不然小心爸爸回來打你屁股。”

哈利裝作沒有睡醒的樣子揉掉了眼角的淚水：“我才不會呢，每次都是爸爸惹媽媽生氣，我從來沒惹過媽媽生氣。”

“親愛的，哈利說的是真的嗎？”詹姆斯裝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

莉莉笑出了聲：“快去上班吧你。”

爸爸上班的第一天，哈利磨磨蹭蹭地吃完早飯，這是第一次沒有明明早就吃完飯卻還是坐在他旁邊等他，順便嘲笑他的爸爸，哈利表示好不習慣。

然後這一天的時間就在無聊地拼積木，朝着佩妮姨媽送的醜花瓶飛飛，聽媽媽念匹諾曹的故事午睡（其實他更想聽一些巫師的童話故事，這些他以前都看過達力的了）中過去了一大半。

等哈利一覺起來就是很晚的下午了，他打了個小哈欠，覺得這種時候就應該随便幹點什麽打發一下等爸爸回家的無聊時光。

所以，他就在床上無聊地滾來滾去，看着天花板上飄動的大塊雲彩。

什麽時候能長大呢，不用太大，能明目張膽地寫信就好。哈利想着，還是快點到十一歲吧，我好想海德薇還有羅恩赫敏他們，還有霍格沃茨……

哈利這種時候終于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件事，一件他這麽長時間裏只要想起一點點就會強迫自己搖搖頭轉移注意力的事情——是不是這次回到霍格沃茨，就不再是……哈利快速地搖搖頭，有點擔心納威啊，不知道開學的時候他會不會像自己以前一樣局促不安。

應該不會吧，畢竟納威的家人是很厲害的巫師啊，肯定不會像你以前那麽蠢的哈利！

哈利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柔軟的被子裏，沉默地想了一會兒事情，然後發現小孩子的大腦果然是負荷不了太多東西的，因為他又困了。

忙碌了一天的詹姆斯下班回來之後第一句就是問：“哈利呢？”

“在房間裏睡覺呢。”整個屋子飄滿了濃濃的香味，莉莉的聲音從廚房裏傳出來，“詹姆斯你把哈利喊起來吧，就快要吃飯了。”

詹姆斯小心地推開哈利的房門，輕手輕腳地走進去，雖然地上鋪滿了地毯但是詹姆斯還是擔心他弄太大聲會驚醒哈利。

就在詹姆斯在哈利床頭蹲下的時候，哈利感覺到什麽，于是醒來了。他揉了揉眼睛，朝着詹姆斯的方向支起身子：“爸爸，你回來了啊？”

“嗯。”詹姆斯溫柔地回答，“起床吧寶貝兒子，媽媽做了很好吃的晚飯哦。”

“哦好，我起來啦。”哈利滿臉睡意但是笑容燦爛地說。

爸爸上班的第二天，同第一天。

爸爸上班的第三天，哈利吃着早飯就開始感嘆起來：日子真是越過越頹廢啊，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哦還要加上和媽媽的花瓶攻防戰。

自從爸爸開始去魔法部上班那天，哈利的生活就變得豐富且無聊起來。

是的，豐富且無聊。

并且每一天過得都大同小異。

“沒有爸爸，沒有大腳板，沒有月亮臉……只有媽媽，可是不能和媽媽淘氣。”哈利吃掉盤子裏最後的西蘭花，深深地嘆息着，十一歲以下的巫師魔力不穩定不能學習魔法。梅林的大腿啊，我真是太想念霍格沃茨了。

“哈利把菜吃光光了嗎？”莉莉雙手扶着哈利坐的椅子背，彎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真棒！”她說，“因為哈利吃光了所有的菜，所以媽媽決定獎勵哈利——”

哈利興奮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急切地問：“媽媽，獎勵什麽？”梅林的腿毛，一定要是出門啊。

“帶哈利出門怎麽樣？媽媽帶哈利去拜訪巴希達奶奶，順便可以看看咱們家湯姆——”莉莉想起來哈利還沒見過湯姆，跟他介紹道，“哦，湯姆是一只很可愛的貓哦，因為哈利的緣故所以拜托巴希達奶奶照顧，不過我覺得哈利一定會喜歡它的，咱們一起把湯姆接回家，哈利覺得怎麽樣？”

“哦！”哈利歡呼起來，“貓貓，貓貓！”

湯姆啊，真是大衆名，不知道以後伏地魔要是知道我家的貓也叫湯姆會不會氣到阿瓦達。哈利在心裏偷偷地想。

莉莉找出厚厚的衣服給哈利穿上，接着給他戴上帽子、圍巾，一邊穿一邊跟他介紹着：“巴希達奶奶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呢，可以說是世界上最了解巫師歷史的人。等哈利上學的時候就可以學到她寫的《魔法史》，那是一本很偉大的書，媽媽上學的時候也學過。”

“哇哦。”哈利配合地擡了擡小腦袋好讓媽媽系圍巾，他想了想，覺得巴希達這個名字真的是很熟悉啊……

“等到哈利大一點的時候就會知道在戈德裏克山谷裏住着很多厲害的人。”莉莉整理了下衣服，“就連爸爸和哈利最喜歡的魁地奇中的金色飛賊球都是住在這裏的巫師發明的。”

“哇！”哈利發自內心地驚訝了。

不過，說起爸爸和金色飛賊……哈利突然想到，爸爸送的聖誕禮物一直忘在房間裏，等回來的時候打開吧。

巴希達·巴沙特。

魔法界著名的魔法史學家，霍格沃茨魔法學校《魔法史》課本的編寫者，校長鄧布利多的朋友。在哈利的記憶裏和這個人有關的最後記憶就是麗塔·斯基特寫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生平和謊言》和一個佝偻着背的堅毅身影——雖然最後那是條蛇。

雖然哈利從媽媽寫給大腳板的信裏知道這個很厲害的女巫是他們的鄰居，但是從來沒想過能去她家一起聊天喝茶。

是的，巴希達奶奶很熱情地給他們沏了很香的花茶，她家裏就像費格太太家裏一樣，或許比費格太太家裏的貓還要多。

哈利坐在施了魔咒變高的椅子上，小口小口地喝着清香的茶水，聽巴希達奶奶和媽媽話家常。那只據說叫湯姆的黃白色相間像奶油一樣的小貓就趴在他旁邊，哈利伸伸手就能摸到它柔軟的毛。

巴希達奶奶的話題很跳脫，和莉莉兩個人經常說着說着怎麽做好吃的點心一下子就能跳到各種稀奇古怪的傳聞或者各種有名沒名的人的故事上，而每當話題跳轉之後，莉莉媽媽就會變成忠實的聽衆。

像是十四世紀焚燒女巫時真的女巫一般使用各種魔咒假裝被燒死，被燒死的一般都是僞裝成巫女的麻瓜或者是被牽連的可憐人。很多女巫都會用魔法降溫同時在火裏聲嘶力竭排解壓力——哈利記得他好像寫過相關的論文？

哈利很想問問要是魔杖一不小心被火點着了怎麽辦？但是他沒問出口。

還有十八世紀的妖精叛亂和一些掃帚被制作出來時的趣事（哈利表示自己最喜歡聽這個）。

最令哈利感到驚奇的是她提起有關于蓋勒特·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的那些事，似乎在這個老人這裏鄧布利多諱莫如深的那些曾經都只是能來話的家常。

哈利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麗塔·斯基特書裏所寫的那些字句，配合着巴希達奶奶講述的聲音，他的一些小猜測也逐漸明晰起來。

兩個像火和鍋一樣投緣的少年，有史以來第一位黑魔王和未來最偉大的白巫師——聯系之前格林德沃寧死也不願讓伏地魔打擾鄧布利多安眠的猜測，哈利不禁對這兩個人的事情産生了無與倫比的好奇心。

而在與巴希達·巴沙特比鄰而居的這些年間他的好奇心也被滿足了大半。

一切都在類似今天巴希達奶奶偶然提起的只言片語中，讓哈利腦中的故事也在一年一年“兩個可憐的孩子”或者“他們兩個真的是錯過太多了”之類的感嘆中漸漸清楚。

而今天，哈利在喝着杯子裏帶着點點甜味的花茶的時候，第一次對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之間的關系有了确定的猜測，然後他想起了在白霧中鄧布利多擦了擦眼睛的動作。

哦，梅林的最肥的褲子啊。哈利看着貼在杯子底部的花瓣，想着自己到底發現了關于這兩人的什麽秘密啊。

明明那次他們看過麗塔·斯基特的書之後也只認為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是曾經志趣相投的朋友。

——那兩個過早地品嘗了人世滄桑的孩子一見如故，他們就像火和鍋一樣投緣。

在哈利腦中翻湧風暴的時候巴希達已經暫停了和莉莉的談天，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就站起來去屋子裏面翻找起來。“對了，小哈利，奶奶送你一個禮物……唔，我看看我放在哪裏了，啊這呢。”

哈利一擡頭就看到巴希達奶奶手裏拿着一個很厚的硬殼本子走過來，那上面還盤繞着藤蔓一般的魔法鎖。

“這個是很多年前一個朋友送給奶奶的，奶奶也用不到，就送給你當日記本吧，你一定有很多要寫的東西。”巴希達笑着對哈利和莉莉說，“你們這幫小孩子啊，總是秘密一籮筐，特別是上學的時候。”

已經當媽媽的莉莉笑着點頭。

哈利則是雙手接過那本重得瞬間就把他小胳膊壓得一沉的日記本，笑得見牙不見眼。

一口小白牙也沒太長齊。

“對了，哈利小寶貝。”莉莉抱着哈利走在回家的路上——哈利懷裏抱着睡着了的小湯姆，“之前大腳板說要帶你去見見馬爾福家的小哥哥，媽媽答應了哦，明天也不怕無聊了哦。”

“馬，馬爾福家小哥哥？”哈利裝作很不解的樣子，“那是什麽？”

其實哈利的內心已經開始狂吼：德拉科·馬爾福！！！我上輩子遇到的第一個同齡的巫師就是他，這次為什麽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