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牽手
牽手
星際花滑奧運會舉辦在YHY1206星球,花滑協會所在地,該星球在輿論的壓迫下,也慢慢開放,吸引了星際上一些對花滑這項運動感興趣的人們,來此體驗。
星球內有很多聯邦撥錢新建的商用冰場,規模不大,不是很專業。
還有專門設立的游客觀光區,甚至智能化管理,在街道上的工作人員極少,基本上都是機器人為游客進行服務。
謝知蕭在奧運會開始前一個月就來得這裏訓練,适應一下正式比賽會使用的冰場,感覺其實跟之前的沒有什麽忒大的區別,UN1209的冰場比它更好。
既然來了,就順便在這裏旅游約會。
到這裏幾天了,今天是謝知蕭第一次前往星球特意規劃的游客區,怕被認出來,他跟魏淩昱兩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同款的情侶衛衣,默契般地帶上帽檐與口罩。
游客區,人很多一不小心就會消失在洪流裏面,謝知蕭一下懸浮車就抓住魏淩昱的手腕,魏淩昱明顯一愣。
因為剛才在車上,謝知蕭沒有允許他牽手,只能眼巴巴地坐在對面看着他的睡顏,雖然真的很漂亮,看不厭,且越看越喜歡,但心裏還是有點難受。
都在一起了,為什麽不能明目張膽地牽手,他想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跟謝知蕭牽手,讓所有人知道他是他的,而不是像個小偷一樣,躲躲藏藏。
謝知蕭抓住他的手腕沒有選擇牽,原因是不想要洩露,不抓住他,在黑壓壓的人群中,容易走散。
魏淩昱感受到手腕上面傳遞的溫暖,手一動,反手扣上,卻被謝知蕭立馬松開了,手心的觸感沒有通過體溫遞到腦海中,一剎那的觸摸,恍如隔世。
魏淩昱悶悶不樂,眉眼低垂,把情緒暗藏在口罩裏面,沒有直接跟謝知蕭說。
自己開始鬧小脾氣。
低着頭跟着謝知蕭穿過人群,不久路過一個小型冰場,兩個小女生站在冰場門前拍照。
拍完後,在門口嘀咕,一個身穿白色毛絨外套的女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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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裏有跟我謝寶寶第一次上冰時穿的一模一樣的考斯滕,為了他專門來體驗花滑的。”
“你天天念叨他,我的耳朵快要起繭子了!”另一個戴着粉色圍巾女生假意抱怨說。
“因為好想他。”
“他已經好久沒有直播,跟在世界上消失了一樣。”那個女生說。
“其實我不明白,他對于你的意義是什麽不就是一個長得漂亮的愛豆。”戴圍巾女孩繼續說。
“不是,漂亮的只是他的外表,他的內心才是我真正喜歡的。”
“而且我真的感覺,花滑讓他不一樣了,讓他帶有了一種特殊的魅力,更加讓我喜歡了。”
“啧。行了,走進去吧。”
謝知蕭聽到他們的對話,頓住,內裏深有感觸,也因為這個心下一暖,手心被撓了一下。
“謝哥哥。”魏淩昱說,“我們要進去嗎?”
“不。”謝知蕭拉着他,“我們要去隔壁的博物館。”
說完後,偷偷把手指塞在他指縫裏,兩個人十指相扣。
“你不是想要牽手嗎?”
“博物館人少。”
魏淩昱蹭地紅了,藏在衛衣與口罩上面的肌膚不受控制的泛起粉色,明明是簡單的牽手,卻比親吻更能撥動他的心弦。
他手上起力,握得更緊了幾分,似乎要把謝知蕭緊緊纏住永不分離。
突然一個念頭在他腦海裏出現:
傻逼地下戀。
他不要地下戀,他要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牽起謝知蕭的手,公布他們之間的關系。
博物館如謝知蕭所料,冷冷清清的,只有幾個稀疏的人,在幾副比較出名的畫前停駐,除此之外,空氣中安靜極了,像是一攤死水沒有一點生命的呼喊聲。
謝知蕭牽着魏淩昱的手,走到中場比較私人的觀賞區域,說是比較私人,其實就是最偏僻地方。
小情侶約會,都喜歡躲在小角落那樣這樣的。
犄角旮旯的地方,往往會有寶藏,謝知蕭站在一副畫前,整副畫以白藍為顏色的基調,一個小人背面他們,像是在沉思,也像是在欣賞風景,又或者對面有個人在跟他談話。
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心境,畫都蘊含着不同的含義。
謝知蕭站在哪裏,沒有什麽欣賞的意思,只是單純地拉開了口罩,對着魏淩昱當眼睛一親。
魏淩昱眯着眼睛接受,心裏樂開花,蕭寶貝主動親他。
嘿嘿。
一副癡漢相,親完後直勾勾地看人家的唇,那架勢好像沒有親夠似的,活生生的餓狼。
“不許看了。”謝知蕭被那如火的目光燒得火辣辣的。
“但是,謝哥哥好看。”魏淩昱癡迷地回。
“甜言蜜語。”
“是真心的。”魏淩昱回。
這時,一道熟悉地男聲響起,“知蕭?”
惹得他們下意識地回頭,謝知蕭一扭頭看到是齊時帶着他的朋友,立馬松開了他們牽着的小手。
空閑地手開始手忙腳亂,不知道在忙什麽,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淩昱也在這,你們怎麽也在這裏。”齊時走過來說。
我也想問你。
魏淩昱不滿地撅起小嘴,那高度都可以挂一個水壺了,周身全是不爽。
他們的二人世界。
“我們陶冶情操。”謝知蕭臉不紅心不跳地瞎扯。
“你呢?”把問題抛回去。
“找靈感寫歌。”齊時回。
“你們隊長,也真的是的,自從你暫停活動後,他制作能力全部下降,我差點以為他江郎才盡了。”說話的是齊時的另一個好友—彭澤。
彭澤,早在謝知蕭還在UN1205星球訓練的時候,就認識了,當時齊時特意來找魏淩昱,看看他的近狀,彭澤也跟着來,當時……
“什麽江郎才盡?”齊時踹了他一腳,“是有點力不從心,沒有靈感了。”
“那不是一樣嗎?只是說得好聽。”彭澤回。
齊時沒有接彭澤的話,反倒是上下打量了魏淩昱和謝知蕭兩個人,盯着謝知蕭莫名有點緊張。
他不會看出什麽了吧。
林越跟我說過,沒有告訴任何人啊。
“知蕭。”齊時突然喊出謝知蕭的名字。
“嗯。”謝知蕭略帶顫音地回。
“我們單獨談談?”齊時對謝知蕭挑了一下眉。
謝知蕭點頭。
魏淩昱卻不高興了,但又不好意思在有別人的情況下,擺臉色,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不爽。
看着他們離開,彭澤撞了一下他,“我們逛逛?”
“不要。”魏淩昱看着他,上次就是因為他,謝知蕭跟他介紹說他是他的弟弟。
魏淩昱一向記仇。
末了還加一句,“我怕生。”
小臉緊繃成一條線,彭澤不明所以,面露疑惑的神情,這是怕生?
直接說不喜歡我不就行了。
現在成年的孩子都那麽傲嬌嗎?
*
他們走到一副畫前,黑紅為主色調,完全抽象的畫風,不由得致使人停下腳步,畢竟極致的黑暗風,總是讓人波動。
“你和淩昱在一起了吧。”站立後,齊時直接說出口。
不是疑問句而是加重語調的肯定句。
謝知蕭被吓得一激靈,他沒有說,難道是林越這個不靠譜的家夥說的?
這個二貨。
在別處的二貨·林越莫名打了一個哈欠,剛塞進嘴巴的粉被哈欠硬生生地吐出口,對面跟他吃飯的裴爾,被噴得一身油脂與粉,裴爾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笑。
卻讓林越感覺他的蛋蛋一緊,“對不起,連忙道歉。”
“沒事。”裴爾用紙巾擦拭着自己,“記得還錢就行。”
露出他尖銳的牙齒,林越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狐貍!
言盡于此,謝知蕭只能承認了,“嗯,我們在一起了。”
“是林越告訴你的。”謝知蕭肯定地說。
“不。”齊時伸手隔着玻璃觸摸畫中的紅,“感覺出來的。”
“你們跟我高中時,在天臺上偷偷藏藏都小情侶一個樣。”
“想要掩飾,眼神、動作早已洩露全部。”齊時說。
“我不是拆散你們的。”齊時繼續說,“只是你們要公開嗎?”
“或者什麽時候公開?”
“我—”其實謝知蕭也不知道那個時候公開是最好的時機,他光在考慮花滑比賽的事情了。
“你們要公開的話,跟我提前說一聲。”齊時扭頭看向他,“我在想RUN是不是要繼續回歸。”
“可能我要食言了。”
“你選擇暫停活動的時候,我單獨和裴爾談過,RUN的未來。”
“他沒有跟我說很多,只是對我說了一句,隊長,我希望你能自由。”
“自由這個詞,我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我面前提過,可能也是因為這個,現在寫的歌完全沒有感覺,可能一直堵在自由二字。”
“我在來這裏的時候,就想了很多。”
“RUN這個名字,是公司取的意義是希望我們五個燃燒自己的青春奔跑到終點。”
“對于一個男團來說,什麽是終點,就是站在頂點,成為頂尖男團,我們已經實現了。那剩下的呢?是苦苦堅持在這個位置,還是走他們說的下坡路重新開始?”
齊時自顧自地說着,表情嚴肅帶着一絲絲的憂傷,“我不想走下坡路,因為走到這一步已經付出了很多,五個人都很累了。”
“時間、金錢、以及我家人的反對。”
謝知蕭第一次聽到齊時說道家人的話題,他沒有想過齊時的家人竟然不同意他從事愛豆這個職業。
“你很震驚?”齊時勾起一抹無奈地笑,“我們家族就我一個獨苗,當時我說我要當愛豆。”
“他們不同意,認為沒有什麽前途,而且在他們眼中愛豆就是一個光鮮亮麗的洋娃娃,唯一的用途就是賣笑容,獲取關注。”
“但是我喜歡,因為我可以通過這個職業傳播我對音樂的一些個人看法,可以合理的玩音樂。”
“我也喜歡舞臺的光打在我身上的樣子,耀眼迷人,比富貴更讓我陶醉。”
“所以他們妥協了,也提出了要求我25歲就必須回到家裏,幹他們喜歡的事業。”
齊時沉默地說出這一番話,頓了頓,“好像随着時間的流逝,我覺得壓力越來越大,責任也越大。”
“自由呢?也似乎成為了一種奢侈。”
“在RUN還在活動時,我必須是工作狂,必須安排好下一次的回歸,應該怎麽走,作為隊長,我要照顧好所有隊員。”
“好像我在RUN出道後,一直圍着它轉,像是一個被孩子控住的婦女,脫不開身。”
“怕着怕那的,逼迫自己一定要成功。”
“其實,我不是想要成功,是承擔不起失敗的後果,不能接受粉絲失望的神情,看不了星民們,說RUN這麽多年了,這樣也很正常吧,就是差了點。”
“也不想看到你們失望的眼神,或許你們沒有責備的意思,但是我作為隊長,會愧疚、會難受。”
“裴爾說的自由,可能是想要讓我脫離這個身份,不要自己給自己壓力。”
“知蕭,如果你們要公開的話,那RUN也就此永久停止活動吧。”齊時突然認真地說。
“這樣,你們不是愛豆。”
“不用受到愛豆不能談戀愛的規則的制約。”
“我知道淩昱他想要公開,那個孩子,我看着長大的,他喜歡的任何東西,都是明晃晃的,不見掩飾的,喜歡就是喜歡,喜歡就讓所有人都知道。”
“我也希望你們幸福。”齊時突然抓住謝知蕭的手,“而我找自由。”
“我或許很自私。”
“但—”齊時停了會,“RUN不也是我都自私一手造就的嗎?它将永遠站在頂端,我的心血也會一直成為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