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疑團
疑團
林越聞言抓住魏淩昱的手使勁拉他,魏淩昱卻不動,伸手拿泡好的燕麥。
他只好把魏淩昱的手指一個個掰下來,燕麥碰的一聲放回小車上。
謝知蕭見林越氣急敗壞地舉動,只是微笑:“你又不是乖乖,要讓他自己做決定。”
“我一手半帶大,他剛來的時候,除了齊時外,就是我帶他上下學,帶他吃飯,帶他去訓練的,我說他不要,他就不要。”
“而且一看你,一定是想要騙他的線索。”
謝知蕭看着林越怒氣沖沖的樣子,像是護小雞仔的母雞一樣,張着翅膀保護他的小雞。
“你們找到了多少,有紅紙嗎?”謝知蕭挑眉道。
既然都被誤會,那就誤會到底。
“你聽到沒有,你謝哥哥一心惦記你的紙,跟我走。”
被林越拉扯着離開,卻戀戀不舍地扭頭看向謝知蕭,謝知蕭試探性地伸手挽回,只是形式上的。
但手剛在半空中,就被反手握住。
林越:“……”
謝知蕭一驚,而後低頭看着魏淩昱的手指死死抓住他的手,力度沒有很大,但想要掙開還是需要一定的力氣,忽地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像是半弦月。
林越瞧着他們握住的手,直接用手劈開,嘴巴念叨:“謝知蕭,你放手!”
謝知蕭其實知道他根本沒有握住,但是喜歡逗林越,畢竟着家夥坑過他好幾次了,君子報仇,為時不晚:“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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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越無能狂怒,一不做二不休張開嘴巴,作勢咬謝知蕭的手,強制性分離開。
魏淩昱見狀幾乎秒松開,謝知蕭跟着收回手。
啧。
等下被咬了,得“狂犬病”怎麽辦。
魏淩昱怨恨地注視林越,摩挲着收回的手,似乎上面還有餘溫。
剛想說什麽,一開口就疼,他就抛下林越走了,林越哪能願意死皮賴臉地跟着他,走到超市門口還得瑟地回頭看向謝知蕭。
眼中的光,在說—你看,崽崽最後不是跟着我走了嗎
翹起無形的尾巴,跟那剛成年就拼命炫耀自己後面三根毛的公雞一樣。
【林越跟法海一樣,服了。】
【看似保護崽崽,實則算計崽崽。】
【林越真的好像一個唠叨的老媽,一直跟崽崽說—你謝哥哥心眼多不可信。】
【不過根據之前的那幾期,謝知蕭……】
謝知蕭輕挑眉骨又無奈地搖頭,把車上的東西整理好,喝完泡好的燕麥。
想着—有點可惜。
超市裏面空蕩蕩的,只有他一人,他每呼吸一聲,空氣晃動一陣。
根據林越那急切生怕他搶走魏淩昱的模樣,估計他們走過區域的線索幾乎都被他們拿走,并且都在魏淩昱的身上。
他靈活地轉動眼球,超市。
他走向收銀臺,拉開收銀抽屜,入眼地就是齊刷刷的白紙,眼眸豁然睜大,完全不敢相信,感覺自己像是被大獎砸中了。
拿起白紙正想數數,旁邊跟着謝知蕭拍攝的攝影師,聽着耳畔裏節目組傳達的消息,善意地說:“謝……”
謝知蕭扭頭:“”
怎麽了?
攝影師:“是這樣的,這個不是白紙,紙片背面有數額,是錢……”
謝知蕭:“……”
你們節目組真的會混淆視聽。
随後,向攝影師的耳廓旁瞪了一眼。
節目組那邊似乎感受到—也沒想你會直接去收銀臺啊。
【貧困的節目組。】
【謝知蕭那一下熄滅的眼神,寶寶,你失落得太明顯了】
【笑死了,我的謝寶寶要傷心了,以為直接看到寶藏了,實際上了是垃圾堆】
*
如謝知蕭預料的那般,林越确實把所有動作線索都給魏淩昱了,以至于他一直死皮賴臉地跟着他。
路過警局,林越停步剛想進去,魏淩昱卻繼續向前走,并沒有想要進去的意思。
“嘿!”林越連忙擎住他的手腕,“你要去哪。”
魏淩昱不看他只是把他挪開他的手,雖然嘴巴很痛,但還是慢吞吞地說:“你自己去找啊,別跟我,我想自己。”
聲音含糊不清,但仔細聽勉強能聽懂。
林越一聽這話,那能行,他的線索全在魏淩昱的身上,他走了,他不就是窮光蛋一個。
“不行。”他拒絕。
“哦。”魏淩昱回他,直接猛地狂奔,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林越追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年齡比他大一點的原因,他跑到一半,就跑不動了,只能看着魏淩昱那無影無蹤的背影。
摸了摸自己警服上面口袋,一張,他趁魏淩昱沒有看到從他口袋薅出的紅紙。
接着從褲袋又掏出四張白紙,有時候,姜還是老的辣。
他扭頭回到警局,一進去跟齊時撞個正着,未開口,齊時先言:“林警官,調個檔案。”
林越點頭,進警局的櫃子一陣翻找,齊時站在他旁邊。
看着他拉着慌亂地拉抽屜,眼眸黑了下了,嘴角微微勾起,從林越彎腰時,褲頭的兜冒出白色。
他随手勾林越的肩膀,“不急,不急。”
另一只手卻悄咪咪地挑出一張白紙,随後直起身,繼續安慰地拍打。
“找到了。”剛拿出來一張紅紙飄落,兩個人對視,幾乎同步般一起彎腰,齊時手碰到,林越也碰到,兩個人眼中發出殺光。
獵殺時刻。
你一扯我一扯,都不願意放開。
【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看到紅紙掉落的瞬間,什麽紅紙!】
【笑死了,你們別搶了紙要爛了,要不你們一人一半。】
【還好我視力好,看了一眼,要是分一半,隊長的比林越多。林越這運氣。】
卡茲—
紙破了,兩個人都愣住了,之後面色不改地咳了一聲,把已經分成兩份的紙各種放在他們的兜裏。
像是争搶是一場夢。
“林警官,我想看看檔案。”
*
魏淩昱甩開林越後,直奔農場,一打開院門,直徑入大廳內部,三室兩廳的設置,裝修溫馨,入目的就是一個巨大的篝火爐子,旁邊被火焰曬得暖烘烘的皮質椅。
椅子配着一張紅木圓桌,上面一本書鋪在上頭。
魏淩昱走過去翻動了幾頁,發現沒有東西,就從四周逛,從毛毯角處抽出來一張白紙。
這時,一個跟貓般的腳步聲響起,一擡頭,就看到裴爾從大門走了過來,看了眼蹲在地上拿紙的魏淩昱,沒有說話。
走到火爐旁邊烤起來火,火光落在他那張酷似小貓的臉上,在光下反倒把他生無可戀襯托出一股莫名的兇氣。
他瞧見拿那書簡單地翻動幾頁後,就頓住了,因為裏面赫然有一張折疊整齊的哄紙。
扭頭,對上魏淩昱清澈的雙目,竟讓裴爾油然而生一絲絲的良心,人性的崛起。
“你看過這書了嗎?”
魏淩昱呆呆地點頭,努了努嘴巴,艱難地吐出字,“嗯,看過了…什麽都沒有。”
“那你在過來看一次。”
魏淩昱不知道裴爾為什麽叫他過來,不過他一向很聽裴爾的話,畢竟裴爾沒有騙過他。
他乖巧地按着裴爾的話,翻了翻書,只有泛黃到已經翹邊的頁面,沒有別的。
他又翻了幾次,用疑惑地目光看着裴爾,“沒有啊。”
裴爾看完全過程,這孩子,真的很傻。
完美錯過那一頁。
有時候,林越說的話,也不一定錯。
彈幕看完後,發出跟裴爾差不多的感慨:
【崽崽好笨。】
【不能說我家崽崽,他只是沒有看到。】
【裴爾有良知但是不多。】
【真的成為了農場主家的傻兒子了,切合主題,哈哈哈哈哈。】
【崽崽,我讓你角色扮演,沒有讓你真的傻,感覺一顆糖就能騙走他。】
“那沒事,我只是想着你是主人,我翻了,你沒有翻不太好。”裴爾說。
“啊。”魏淩昱小聲吼。
過了幾分鐘後,他們把農場都逛完了,裴爾踏出門,像是愧疚般對魏淩昱說:“其實,那本書上面有紅紙,但是……”
忽然笑了起來,“我拿咯。”
魏淩昱聽到懵了一瞬,才反應過來,立馬出去追他,速度之快,堪比跑一千米沖刺。
但還是遲了,卻迎面撞上正在跟工作人員玩游戲的謝知蕭。
他已經不知道輸了多少次了,那張漂亮的臉蛋全貼滿了字條,在空中飄洋,腰上拴上一根紅色的圍巾。
碰—
撞到後背,對上眼。
兩人燦燦分開。
工作人員見來了一個新人,想着終于可以逃離謝知蕭這個游戲黑洞了,對着謝知蕭說:“還繼續嗎?”
又望向魏淩昱,“還是說你來。”
魏淩昱:“不是一個工作人員對一個人嗎?”
工作人員:“對,但是你們可以剪刀石頭布,一決勝負,然後我就歸誰。”
“不對,我來…”工作人員反複努了嘴,“懂我都意思就行。”
“乖乖,你要換紅紙嗎?”謝知蕭偏頭看魏淩昱。
魏淩昱想了一下,最後點頭。
話雖那麽說,然而當兩個人面對面,看着對方的眼睛,卻遲遲沒有下一步。
一陣風略過,似乎想要吹散怪異的氛圍。謝知蕭莫名緊張,低着頭,伸出他骨節分明,因為瘦,每一根手指的皮膚都聽話地緊貼。
魏淩昱舌頭微頂了頂腮,随後像是被傳染了般也緊張地咽了咽。
“剪刀石頭布。”兩個人齊聲。
聲線不同,卻尤其和諧。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打破他們的動作,“啧,你倆跟相親對上眼後,第一次約出去散步調情一樣,扭扭捏捏的,幹嘛啊。”
林越走了過來,一人一推,硬是把他們兩個距離拉開,“你們別剪刀石頭布了,讓我來。”
對着工作人員說:“我來,他們不用。”
語氣那般理所當然。
【啊啊啊,林越不要老是打擾我們家小雨。】
【服了你個老六,不能做助攻,也不要做棒打的那個。】
【我都在猜誰贏了,崽崽會不會讓他,為什麽,你在幹嘛什麽,啊?我的cp互動,我的飯,我的糖,林越我要變成你的黑粉。】
【好了,也挺好了剩下自己腦補,崽崽故意輸就行了,反正我一般造謠式磕cp,命比糖硬,總有一天會吃上喜糖的。】
“第一輪已結束,請各位玩家前往讨論室進行讨論,請不要在閑逛,不然将會派人前往,抓到則入小黑屋,不能參與下一輪。”
*
讨論室。
當謝知蕭三人到達的時候,在長桌上面已經坐滿了兩人,齊時不知從哪裏掏來了手套戴着,神色特別嚴肅的掃射他們。
一副隊長的威風。
裴爾依舊懶懶地癱在辦公椅上面,打着哈欠,像是困極似的。
“請各位玩家坐好,分享自己的線索,當然,玩家可以進行取舍,選擇性分享。”主持人在鏡頭外說道。
剛已落座,林越就活躍地說:“我懷疑謝知蕭。”
謝知蕭拖着腮,緩緩轉頭,眼神疑惑,頭部突然冒出一個問號。
“我懷疑林警官。”齊時說。
語音剛落,就掏出一張寫滿字的紅紙,“這是我在收刮RUN餐館時,找到的紅紙線索,上面是老板寫的消費記錄,有林警官平時在餐館的消費。”
随後,齊時一個字一個字地念:“林警官前一個月的27天都在餐館點了糖醋小排,一共每次花費128元,但…”他頓了頓,強調到,“後面三天像是突然暴發戶了一樣,一下子點了五六個菜而且還打包。”
林越聞言愣住了,立馬從口袋裏面撈出他的身份牌,進行解釋:“最近有親戚來。”
“別的社區的嗎?”齊時問。
“……”
“個人私事。”林越避而不談。
“而且我也懷疑你,齊運輸工。”林越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張紅紙上面寫着齊時的最近的交通違規,“前幾天,齊運輸工是不是在隔壁社區,違規停放了。”
“齊運輸工為什麽要去隔壁社區,農場這邊的貨物一般不會在隔壁社區存放,所以一般運輸工不會……”
兩個人咄咄逼人,一霎那氣氛到達了頂點。
這時,主持人插了一句:“有一條消息,忘記說了,就是小偷請聯系一下你的合夥人。”
“他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