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仇源
仇源
發布會結束後,魏淩昱說要和謝知蕭回到酒店住一晚,再跟林越回去。
林越卻不樂意了,非要魏淩昱跟他走。
他怕拖不了那麽久了,齊時早就知道他們在這裏,昨天瘋狂打電話,今天更是直接發威脅短信了。
他夾在中間,難,真的難。
但魏淩昱面對他拒絕,使用他一貫都招數,屢試不爽。
他眨巴着雙眼,眸孔中似乎冒出濃濃的水霧,宛如在江南船頭的清晨,霧氣蒙蒙。
格外惹人憐惜。
林越見狀,輕咬下唇瓣,本想說的一句帶有威脅性的話,倒是說不出口,無奈妥協,只能由着魏淩昱了。
但他卻在酒店訂了一間房,正好是正對他們的對門。
還是不放心魏淩昱。
一回到酒店房間,魏淩昱就癱在床上,閉上雙目,聲音帶着一絲絲疲憊地對謝知蕭說,“謝哥哥,我想要休息。”
謝知蕭默默地點頭,便把窗簾拉上,遮住外頭耀眼的光線,而後上床拍着魏淩昱單薄的背部,像是在哄小孩睡覺,溫柔又富有耐心和細致。
一下又一下,如三月春般溫柔極了。
不到一會,魏淩昱的呼吸聲平穩,陷入了深度睡眠。
謝知蕭卻猝然起身,穿上在床下的拖鞋,蹑手蹑腳地關上套房的房門,走到隔壁的房間,敲響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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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會,門開了。
只見林越大咧咧地敞開着衣領,露出他強勁的肌肉,語氣帶着他一如既往的聲調,賤賤的,“怎麽了,成熟哥。”
語音剛落,見來的人沒有反駁他,對他的沒有發出抗議,這才看清來的人是謝知蕭,“你來幹嘛?”
他微微挑眉,在用眼神上上下下地審視謝知蕭。
謝知蕭只是挪開他抵住門的手臂,直接走進房間,“有事問你。”
到房間自覺地找個沙發坐了上去,并靠在沙發背上,仿佛他才是這個房間的房主。
“什麽事?”林越也跟着走進來關上房門,并抱胸問。
“關于乖乖和那個…無良記者的。”謝知蕭回。
“?”林越眉頭緊皺,像是沒有想到謝知蕭會問這事,“你不記得了?當時事情鬧得那麽大!虧得崽崽那麽喜歡你,連他事情你都忘記。”
“太久遠了,你知道的…”謝知蕭頓了頓,似乎在找借口,最後只好扯出了一個爛理由,“腦子不太好使。”
林越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也知道你的腦子不好使,也是跳舞那麽簡單的都做不好的愛豆,腦子能好使到那個地方去。”
他找了個靠近謝知蕭的沙發坐了下來,給謝知蕭講述着,魏淩昱和無良記者的仇源。
事情發生在他們出道不久。
當時他們還是小愛豆,小團體,沒有很出名,但在出道那年,可能是當時的男團不多,又或者說謝知蕭的舞臺失誤出圈率高,誤打誤撞下,吸引了一堆粉絲。
所以在稀裏糊塗下,還是拿了個最佳新人獎。
也是從那天開始,他們有人氣上升極快,接着新歌大爆,舞臺直拍再度出圈。
步入了當時中紅男團的行列,然而上天總是不讓他們處處順利。
在組合關鍵的上升期,魏淩昱最為團內的最小成員也是忙內,卻深陷醜聞,使得RUN被全網抵制。
娛樂性的醜聞傳播速度飛快,再加上是被爆出被少婦包養的這種醜聞,而且一個未成年愛豆被有錢的少婦包養。
讓這種醜聞添上了社會性的色彩,RUN和他的所屬公司收到社會各界人士的瘋狂譴責,說為什麽不照顧好未成年人。
讓未成年幹如此勾當。
當然也有一些渾水摸魚的人,趁機給魏淩昱造黃遙,P色//情圖片,換頭在三級電影裏面,極其惡臭。
魏淩昱當時還是剛滿14歲的未成年,卻收受到這番網暴和造謠。
再加上,公司那邊因為剛剛起步,資金方面不充足,再加上當時他們結算的金額已經可以彌補培養他們所花費的金錢,就想要冷處理,反正他們還有新的男團,RUN不是他們的唯一。
魏淩昱卻不幹了,我行我素的,通過當時發布新聞網站裏的署名把造謠的記者告了。
那個記者就是袁岳,他當時恰好是聯邦成員的候選人之一,還在政/審階段。
其實那個醜聞也特別離譜,袁岳為了熱度,在某家保密度極好的餐廳吃飯,順便看看有沒有熱門話題人物。
正好看到正在跟他母親吃飯的魏淩昱。袁岳見魏淩昱前幾天因為舞臺上過熱點話題,又看到他們舉止親密,就拍了下來。
雖然沒有拍攝到魏淩昱母親的完整臉龐,但通過他母親的穿着,足以見其富氣。
将照片發布在他們公司的官網上,并配上帶有暗示性的文字,當天火爆,并且大賺了一筆流量。
過了幾天,他見他們公司沒有表示,覺得自己毫無風險的大賺了一筆。
又開始物色新的人,并且準備自己的在聯邦網絡部的面試材料。
卻受到了律師函,但他絲毫不慌,他請了經常幫他處理官司的律師好友,畢竟這種事情作為像他這種媒體人,早已習以為常。
而且告的人,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屁孩,對他的威脅度簡直為零。
在法庭上,魏淩昱的律師可不好惹,是最有名的律師之一,而且魏淩昱當背景也不簡單。
袁岳遇到硬茬子了,他跟他律師的建議裝死到底,并且弄自己精神有問題的假證。
造謠并非他本意,是被大腦什麽神經控制出故障導致。
謊話連篇,但是因為有醫院的證明材料,法官只能認了。
然而,最終的判決,袁岳還是輸了,不僅如此,他的政/審失敗,與聯邦成員永不可能。
也遭遇了網暴,但他這個人就是臉皮厚,自己在網上公布自己的病證,并且賣慘說他當不了聯邦成員就算了,魏淩昱還要讓他的粉絲網爆他。
捏造魏淩昱讓他辭職,失去工作的謠言。
并且連開幾次直播哭訴,并且老是時不時的發布魏淩昱粉絲網爆的截圖。
把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發揮得淋漓盡致。
大衆總是會對“弱者”寬容大度,風向向他這邊轉移,開始“受害者”倒轉,“哎呀,他都這樣了,有必要趕盡殺絕嗎?”“這幫腦殘粉,你們這樣和之前傷害魏淩昱的不是一夥人嗎?”等等諸如此類言論,蜂擁而至。
魏淩昱這邊,只是發布公告說“他只按照法庭判下的結果行事。”
表明他對此事的看法,也并沒有對袁岳趕盡殺絕,他只按判決辦事。
在同一時間,公開法庭上他們對峙的畫面,在法庭基本上只有他們說,袁岳他們默認裝死。
輿論又換了一波,袁岳見狀直接宣布退網,并且最後一條還不忘繼續發布魏淩昱粉絲對他的惡毒言語。
過了一段時間,他又重新付出,繼續賣慘說要重新開始,但還在之前的公司當記者。
但他依舊死性不改,繼續挑人造謠,博得流量轉現。
謝知蕭聽完後,更加憤怒了,“這個出生!”
林越卻眯着眼笑了,“其實這件事還有一個更大的影響,崽崽媽媽是做保密工作的,因為這個她失去了熱愛的工作,現在去做文職了,雖然是很高的文職,但明明可以避免的。”
“這種畜/牲,應該下地獄。”謝知蕭聞言咬牙切齒地說。
怪不得乖乖想要變得成熟,可能這個也占了一定的因素。
“賤人自有人來收拾。”林越勾起唇角,而後又頓了頓望向謝知蕭,“也虧了你這件事,他估計要吃點苦頭了,不能用假證了,怎麽說都得因為造謠生事進局子裏住幾天,不,最近剛剛發布新的法律條款了,至少幾個星期。”
“那之後還會放他出來。”謝知蕭憤憤不平地說。
進去幾個星期太便宜他了,這樣無故造謠生事,賺黑心錢的人,那麽容易就被放出來。
“不,會有別人的人告他,他不是喜歡反串嗎?他的好友……”林越陰冷地笑了起來,“給他送了一個大禮包呢。”
最後一句,冷不丁的。
瞬間入冬。
*
跟林越了解完魏淩昱和無良記者的仇源,對魏淩昱更加心疼。
當時他那麽小,剛走進社會就經歷這檔子破事,被迫了解到社會的惡。
像他這樣的年紀應該是在父母家人的懷裏享受溫暖,如同溫室裏面的花朵,蓬勃生長。
在這種年紀選擇做愛豆,容易暴露自己隐私的行業,如果不是熱愛,應該是不會的。
回到房間,暗沉沉的,只有一束極其微弱的光透過黃色的窗簾,照射到魏淩昱當被子上面。
他開始翻動身子,嘴巴喃喃自語,像是在夢裏遇到了什麽。
謝知蕭走過去撫摸他的發絲,想要安撫他的情緒,魏淩昱似乎感覺到了,把他細膩的小臉貼在謝知蕭的手心裏。
如同一只依戀母親的小奶狗,蹭來蹭去,以獲得安全感。
謝知蕭看着他對他如此依賴的樣子,笑了起來,雙目彎彎如同皎月,嘴巴竟然咧出了心形。
他低着頭看着被他安撫後,睡着安穩的魏淩昱,向他的額頭處印下一吻。
希望你一夜好夢,乖乖。
親完,翻開被子睡在他旁邊,魏淩昱當手像是能夠預知謝知蕭回來了,連忙摟住他的腰,灼熱的呼吸略過謝知蕭的脖窩。
謝知蕭感覺有些燥熱不安,但強壓住後,閉眼睡着了。
沒有人知道,魏淩昱這時張開了眼。
輕輕的吻了謝知蕭的脖窩處。
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