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呃,我……”
拿雲頗為尴尬地把揚至半空中的手讪讪地收回,一時竟有些無語。
這個女同學怎麽跟個刺猬似的。
也是這瞬間,拿雲記憶迅速回籠。
她不就是上午從樓上跳下壓着自己的女同學嗎?
“你是,是今早那個跳樓的……”
“還有事嗎?”女孩聲音冰冷,周身跟覆了冰霜似的。
“那個沒沒事,噢你好,我是拿雲,剛轉來的高……額,學生,還請多多關照。”
說罷,伸出手示意握個手。
誰知對方卻久久不予理會,邁開步子就要離去。
那種全身所散發出來地死氣冷漠讓拿雲忍不住朝女孩背影喊道:“請問,你的名字是叫刺玫嗎?”
聞言,女孩駐足,緩緩回過身望着他:“你什麽意思?”
“你就好比帶刺的薔薇,難道遇到一件難事就要把世上所有人都刺傷嗎,還有你一定姓殷,這種帶血刺的姓氏特別适合你,殷刺玫。”
拿雲幾乎是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只是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咋會想出這個名字。
這絕對是一時興起起的,拿雲發誓。
Advertisement
不過卻見到對方的臉上表情似乎沒有那麽冷霜死氣了。
只是她嘴角那若有似無地笑意讓拿雲的心莫名發怵。
這女孩看上去像是人,卻又不像人。
這種感覺,有些怪異。
說實話,拿雲可以看清鬼魂妖邪。
他卻看不到女孩身上的詭異氣息。
這令他着實有些想不明白。
女孩把手中的一株深紅薔薇花放在拿雲面前地上後,便徑直離開了千香園。
瞅着地上花卉半晌,拿雲搞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彎腰想撿起花枝,誰知手剛碰到花莖,刺痛便随之而來,望着手指上溢出的血滴,拿雲又一次懵了。
都說玫瑰花帶着刺,可這似血地薔薇花刺卻是令人有一種決絕般地無力感呢?
不過令拿雲更為意外的是,那股破敗的死亡氣息在女孩離開後,也跟着消失無蹤。
只留下花卉混合的香氣。
拿雲:“……”
也是這個現象,拿雲決定去了解了解這個有些古怪的女生,便也追出了千香園。
最後在校門外地一個巷子見到了女孩,不過她身邊卻多了幾個穿着同校裝地女生。
為首的女生用手指着女孩,由于距離挺遠的,拿雲聽不到她嘴裏說什麽,不過看她們那趾高氣昂地尖酸表情,一定沒什麽好話。
沒多久,那幾個女生便憤然離開了小巷。
從頭至尾,似乎沒見到女孩擡過頭,也沒有任何動作,仿佛适才欺負自己的那些人是空氣一般,這不禁讓拿雲越發地疑惑,這什麽人呀是?
待回過神來時,女孩身邊多了條兇惡的狗,只見她朝狗吹了個哨,手一指,惡狗便朝适才那幾個女生離去地方向追去,惡狗經過拿雲身邊時,那股戾氣不敢想象,難道,正想着——
“啊——”幾聲尖銳凄厲地女聲自另一個巷子裏邊傳來,拿雲即刻覺得有些心驚,不可思議。
回過頭,卻迎上了女孩盯向他的眸子,那眸中無盡的委屈與怨念。
見到女孩轉身想要離去,拿雲急忙邁開步子想要追上去問清事實,可手卻被人給生生拽住了。
“彥兒,我的兒啊……媽媽可找着你了……”
拉着拿雲的中年婦女哭訴着,遲遲不願松開手,這讓拿雲多少有些無語,此時女孩的身影也已消失在了巷尾。
“阿姨……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兒子……”拿雲邊說着邊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想要掙開婦人的手。
怎料越是這樣那婦人拉着拿雲的手愈緊,嘴裏直喃喃道:“你就是我兒子啊,跟媽媽回家吧,媽媽做好吃的給你,啊!”
盡管神智似是不清,可言語之中多是對兒子地疼愛慈祥。
看着婦人發白地雙鬓,與那滿臉地慈愛,不禁讓拿雲有感而發。
母親這個詞,對于拿雲來說太久遠了,一度冷漠深藏了好久,如今卻從別人的媽媽身上找到親情感覺,真是奇怪。
現在是下午時分,安柏鎮高中以施行大學制教育聞名,因此學校此時沒有課的學生都出去兼職,來往人很少,加上此路段較為僻靜,想找人送婦人回去也不可能了。
拿雲搖搖頭,只好任憑婦人拉着自己“回家”,就算尊老愛幼,做件好事吧,他這麽想着。
當見到房彥與此婦女的合影照時,拿雲嘴巴大張成了“O”形,自己竟然到了房彥的家,而眼前的婦女還是他母親。
也是這個時候拿雲才注意到,房彥這小子跟他長得還有點相像。
難怪在校門口的時候那幾個學生看到自己的臉時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也難怪他母親會把自己拽住。
看着不大地屋中卻處處顯示溫馨,一張張母子合照上,那洋溢着內心地幸福是多少金錢都換不來的。
再望着那有些蹒跚地房母在廚房忙碌地身影,拿雲心裏酸酸的,想必是受不了打擊才有些神智不清的。
飯桌上,房母一直往拿雲的碗裏夾菜,嘴上還道:“你總是住校,很少回家,看,你都瘦了,來來,多吃點,不夠媽媽再給你做啊。”
沒辦法,拿雲第一次忐忑不安地吃着美食。
晚飯後,房母又拉着拿雲去到房彥房間。
當見到房間陽臺那盛開地薔薇花時,房母突然抓了狂,沖過去把花盆摔了個粉碎,那花也被踩得七零八落,嘴裏直喃道:“薔薇,又是薔薇,薔薇刃……不是好東西……走開……走開……”
又是薔薇花,這讓拿雲為之一振,這時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垃圾桶內地一團白紙,拾起鋪開來,是醫院開的房彥的死亡證明。
死因是由于利器刺入心髒失血過多而死,奇怪的不是這些,而是傷口形狀類似花的輪廓,具體無從查知。
“難道是薔薇花,薔薇刃?”
拿雲有些懵了,什麽東西啊,怎麽都與那花有關。
看着歇斯底裏踩着地上已近殘敗地花的房母,拿雲心底不知為何湧上些許不安。
房彥的人魂如今因為綁定的黑魂影響,沒有神智,無法讀取真正的執念。
黑魂現在也還沒着落。
飍魂也不知道飄哪裏去了?
拿雲有點懊惱。
可也是此時,女孩在薔薇花叢中那雙死氣地雙眸又浮現開來。
會不會,跟她有關?
那天他好像看到她的校牌,也是高三二班的。
于是在次日公開課上,偷偷溜進去的拿雲看着手機裏薔薇花圖片入着神,看了一圈人,沒見到那個女孩的身影,她今天沒來上課嗎?
拿雲可沒什麽心情上課,而班主任此刻正饒有興趣地點着名。
“黃一菲——”
“到!”
“路子童——”
“到!”
“殷刺玫——”
這個名字一喊出,拿雲即刻頭腦一震,真的有這個名字啊。
随即舉目四處張望起來。
過了半晌,沒有人應答,班主任一臉不悅地再次喊了聲:“殷刺玫——”
“到!”随着甜美聲音地響起,一名長發披肩地女孩站了起來。
這一刻,拿雲突然有種沖上去與之握手的沖動,坑爹啊。
她原來真的叫殷刺玫。
兩人目光交聚地那一瞬間,殷刺玫朝拿雲笑了一下,便很快低頭坐下了,兀自做起了筆記。
一下課殷刺玫身影就不見了。
拿雲實在頂不住,打算回車上睡個覺。
路經小樹林時,破鑼鼓般地辱罵聲自不遠處的小假山那傳來,其中還夾雜着女生的聲音,似乎還挺多人。
好奇之下腳步挪了過去,躲在假山一側傾聽,透過縫隙見到了熟悉的身影,居然是殷刺玫。
她似乎又被圍攻了,幾名女生外加一粗男,拿雲多少又有些無語了。
“殷刺玫,你以為你一副事不關己地态度,就能躲得了你放狗咬我女朋友山姍的事實了嗎,啊?”
破鑼男粗暴地說着邊伸手推了下殷刺玫,由于男生力度過大,她腳下一個不穩退後撞到後邊一女生身上,那女生又把殷刺玫推到了另一個人那邊,仿佛玩偶似地推得不亦樂乎。
可殷刺玫始終保持淡定,不卑不亢。
拿雲搖搖頭,退到另一處打電話到了離此最近地管理員辦公室。
不消一會兒,管理員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不遠處,圍攻殷刺玫地幾人似乎也發現了,破鑼男只好指着殷刺玫道:“命你立刻去道歉,否則我譚一房絕對不會放過你,哼,我們走!”
說罷,領着一幫女生匆匆離開了,只留下殷刺玫毫無表情地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眼眸多了幾分幽怨。
見事已解決,管理員也快走近,若看見沒事問起自己也不知怎麽解釋,拿雲急忙上前一把拉過殷刺玫跑離了小樹林,直到了另一無人處才停下。
回過頭卻發現殷刺玫正陰測測地望着拿雲。
拿雲只覺周身寒意十足:“你幹嘛,這麽看我?”
“狗只咬壞人,我沒錯。”
殷刺玫說着掙開拿雲拉着自己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什麽嘛,救了你還給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