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離別之時
第二十五章 離別之時
“……”當歸沒有理會朝顏的無理取鬧。
看着碟中有着一個形狀奇怪的鮮花餅，當歸下意識拾起這個特別的鮮花餅，放入口中，咬了一口，咀嚼。
有着一股清香，軟軟酥酥的很好吃。
蘇木見終于不用和師兄下棋了便也舍了棋盤，拾起鮮花餅吃了起來。清甜的鮮花餅融入口中，滿足口腹之欲，心裏被師兄大殺四方的陰霾一下子掃盡。
朝顏見當歸已經将鮮花餅完全吃完，朝着他挑了挑眉，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
當歸看着小丫頭古靈精怪，一副有話要說的情狀，便不再拾起餅，拍了拍手上的餅屑，淡淡道：“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師兄，鮮花餅好吃嗎？”
蘇木一邊往着嘴裏吃鮮花餅，一邊不清不楚地說道：“好吃，很好吃。”
他一臉寵溺朝顏的樣子，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柔和的光。
“大師兄呢？好吃麽？”朝顏看向當歸，一陣笑。
“味道很好。”
朝顏聽罷，用力一拍手，十分賤兮兮地說道：“那個餅是楚蕭做的，就是剛剛你吃的，形狀模樣最醜的那個。”說完還捂着唇呵呵地笑着。
“師兄，僅此一個哦，楚蕭就做了這一個，很巧就給你挑中了哦。”
蘇木聽到朝顏如此肆無忌憚地嘲笑大師兄，心裏憋着笑，嘴裏還有着鮮花餅，忍耐地十分辛苦。
當歸輕輕看了一眼朝顏，丢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氣。”就獨自一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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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顏見師兄已經遠遠離開，屋子裏爆發出一陣陣笑聲。
“二師兄，大師兄他害羞了是吧。”
“顏顏啊，你可真是調皮搗蛋。”
“二師兄，我覺得楚蕭很好，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好，可我願意親近她，如果是她陪伴大師兄，我願意讓步。”朝顏一臉真誠。
“不管怎麽樣，顏顏，我永遠都會支持你，只要你快樂，就不必在意那麽多。”蘇木炙熱的眼神看着朝顏，就像是在說一個承諾那麽誠懇。
“好！二師兄最好了。”朝顏揚起笑臉，真心燦爛地笑了。
楚蕭送過鮮花餅後，拜別了醫仙，便向廚房走去，她想要收拾一下廚房，剛剛她和朝顏打鬧，現在廚房可是一團糟呢。
剛進廚房就見一身白衣的當歸直起身子端坐在裏面，盯着剩餘的鮮花餅正在發呆。
“鮮花餅不好吃嗎？”楚蕭打斷他的沉思，循聲問道。
其實這是她第一次親手下廚做的東西，雖然朝顏已經給她打點好了一切，可她還是很緊張，這也是第一次做東西給自己喜歡的人吃。
“很好吃。”當歸擡頭看向楚蕭，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現在的态度到底是害了她還是別的什麽。
“其實你不用做這麽多，我們明早就下山去。”當歸垂了垂眸，狠心說了出口。
“為什麽？不是答應說在藥園多待幾天嗎？”楚蕭很詫異。
“你該回家了，父母也該擔心了。”
“無事的，我可以寫信回去告知父母。”
“不必了！早些回去吧。”當歸冷冰冰地說道。然後他站起身，轉身要走。
楚蕭被當歸這麽一說，有些手足無措，見他要走，匆忙扯住他的衣袖。
楚蕭垂了垂眼眸，低着腦袋，情緒晦暗不明，低低問道：“你什麽意思？”
當歸扯開袖子要大踏步走出去，他沒有回答楚蕭的問題。
楚蕭捏緊雙拳，一個箭步沖向當歸面前，雙手一攔，她擡眸直勾勾盯着當歸。
當歸隐了眼神，不與她對視。
楚蕭大聲質問：“你剛剛什麽意思？你不用對我忽冷忽熱，不要妄想這樣就可以擊退我。”
“我說過，我心悅你，我不會退縮，更不會半路逃跑！”
“半路逃跑”四字楚蕭說的铿锵有力，眼神直看當歸，沒有任何一點的退縮。
“楚蕭，你不用這樣。我們彼此都有彼此的生活。”當歸深深嘆了一口氣，擡眼看向楚蕭。
四目對視，他竟然能在楚蕭的眼中看見一個完完全全的自己，她的眼眶不覺間竟然有些泛紅。
剛剛她情緒很激動。
“我不管！如果你介意的是我的婚約，我有辦法自己解決。”楚蕭想着，當歸一定是在古洛都城裏聽說了她有婚約的這件事。
“你知道的，得一心人共白頭是多麽難得的一件事，婚約我會想辦法退掉的。”楚蕭誠摯的眼神看着當歸，擡手抹了抹眼睛，她情緒真的有些激動，眼睛有些酸澀了。
“楚蕭，如果我說我不在乎那些呢？”
“那你到底在乎什麽？到底是什麽？”這樣的楚蕭顯得有些歇斯底裏。
“我在乎的也許你永遠都不會懂。”當歸說完這句話後就離開了，對楚蕭即将崩潰的情緒不管不顧。
楚蕭默念道：“我永遠都不會懂？可你有沒有給我接近你的機會，去慢慢了解，去慢慢懂？”
他今天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對她的态度變成了一個陌生人的樣子。
楚蕭偏頭看了看餘下的鮮花餅，不知道該從何理清頭緒，他說他不在乎，不在乎她有婚約嗎？還是根本不在乎的是她？他到底在乎什麽！
晚上飯桌上，菜肴滿桌，雖比不得山珍海味但到底是家常菜裏應有盡有的，難得的，藥園一家人時隔三年之後，團圓了，好像獨獨多出了一個楚蕭。
楚蕭旁邊左手邊坐着朝顏，小姑娘一直在活躍氣氛，醫仙挨着楚蕭坐，一臉慈祥地看着這一群小孩子。這樣的和諧團聚，他不知道期待了有多久。
楚蕭端起茶盞，放入嘴角，透過茶杯沿角偷偷瞥了一眼當歸，他神色淡淡，還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好像她和他之間根本沒有發生不好的事情。
原來只她一個人在緊張嗎？
楚蕭微微閉了閉眼眸，心思沉了又沉。
“小丫頭，你看什麽呢？茶盞捧在嘴邊也不見你喝一口。”醫仙透過楚蕭的目光，看見了自己大徒弟的一張臭臉。
醫仙心裏有些不舒服，皺了皺眉，輕輕咳了咳。
楚蕭的小動作被醫仙點破，猛灌了一口茶，表示自己是真的要喝茶。
“大家吃飯吧。”醫仙拾起筷子，夾起菜，而後又指了指自己的酒盞，示意當歸給他倒酒。
“師父……這酒烈……”當歸遲疑道。
醫仙眉頭一皺，不悅道：“臭小子，平時也不見你話這麽多，費什麽話，給我倒酒。”
如果這世上有最不買當歸臭臉賬的人，那麽醫仙一定是排位在第一的，聽了醫仙對當歸的指責，楚蕭一衆人也都被醫仙逗樂了。
“來來來，你個臭小子和蘇木一起陪我這老頭喝幾杯。”醫仙繼續指揮道，心情很愉快。
他們一一都斟了酒。
當歸悶聲飲盡了酒杯中的烈酒。
楚蕭站起身，準備順手給自己也斟一杯，指尖剛剛要碰上酒壺的時候，酒壺突然被當歸不着痕跡地拿走了，他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楚蕭什麽也沒有拿到，一時站定有些尴尬。
“小丫頭，你個女孩子家家的，喝什麽酒呀，喝茶就好了，乖啊。”醫仙兩三杯酒下肚，臉上微紅，雙眼微眯，已經有了三四分醉意。
“子苓先生，我自小習武，喝酒也成了盡興之物，醉後舞劍，神清氣爽！”楚蕭陳情。
聽到“舞劍”二字，當歸握着酒杯的動作一頓，又是一飲而盡。
“哎呀，哎呀，別先生先生地叫了，你就雖臭小子叫我師父吧。喲，看不出來啊，小丫頭還會武呢。”
朝顏一手夾着菜，一手私下扯了扯楚蕭的衣擺，低聲道：“叫啊，叫啊。”
楚蕭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喊道：“師父。”
“哎！”醫仙飲了口酒舒服地應道，“快快快，坐下，坐下，吃菜。”
醫仙開始給每個人布菜，笑意滿滿，喝的醉醺醺的，開始聊起當歸、朝顏、蘇木他們小時候發生的趣事。
“你們不知道吧，那小時候顏顏可調皮了，那時候我們還在寒祁，寒祁呀，那可是漫天飄雪，冰寒地凍，這壞丫頭抓起雪就往我衣領裏塞，把我凍得……”醫仙說完眯着眼嘿嘿笑了起來。
“師父……你怎麽又把我糗事說出來。”
“怎麽不能說呢，我還要說蘇木呢，有一年顏顏下河抓魚被水草纏住，看蘇木這小子吓得，藥草一丢，像個鯉魚一樣沖下去救人，回來還輕輕拍打着顏顏的後背，生怕她受了驚吓，啧啧啧。”
這邊蘇木吃着菜，也不樂意了，忙站起身端走醫仙手中的酒杯，規勸道：“師父，您喝醉了。”
“嗯？醉什麽醉，我沒醉，小澄，你說我醉了沒。”
楚蕭伸出筷子的手停住了，剛剛夾起的筍一不小心滑落，又進了菜盤裏。小澄是誰？楚蕭轉頭看向醫仙，滿臉疑惑。
“砰。”一聲脆響，不知為何，當歸的酒杯突然滑落，引起衆人的注意。
“小澄，怎麽這麽不小心？”醫仙歪歪扭扭站起身，踉踉跄跄走了幾步。
“小澄，你怎麽回事！”當歸轉頭扯了扯衣擺，一臉不适，對着身後說道。
這一看才發現躲在當歸身後的小黑狗，原來小澄是一只身軀嬌小可愛的小黑狗啊。
“師父，你酒醉了，我扶你回房吧。”說着當歸給了朝顏一記眼神，朝顏放下筷子，趕忙上前扶去。
這小黑狗真是煞是可愛。當歸說，這小狗扯了他的衣裳導致他摔了酒杯。小黑狗閃着無辜的小眼睛看着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