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牆頭草
牆頭草
033牆頭草
莫然準備了一肚子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江山奇的眼神太過于平靜了，似乎對她的到來并沒有絲毫的波動。
莫然：唉，老男人果然不好追呢，也是江總在原來的世界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啊……再看看自己确實條件一般。
莫然下意識地攥了下拳頭，她本來想要過來跟江山奇說自己對他的喜歡是認真的，不是一時沖動，比他喜歡自己還喜歡的，但看到江山奇如此淡定的眼神，她又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推斷了。
自己那麽認真那麽努力地說出了心裏話，江山奇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我知道了”，莫非這都是自己的錯覺？江山奇對她并無特殊，只是把自己當做了完成任務的工具人？
不行，就算是現在是工具人，她這個工具人也要努力一把！
【江山奇：她這麽個用法，洗發水不會是所剩無幾了吧？】
莫然：在他心裏我還不如洗發水嗎？
不過還真讓江山奇說對了，莫然有些心虛，她們第一次做，也怕是失敗了，并沒有做多少，她今天洗了兩次頭，洗澡的時候又用了一些，以至于她手中的那些只剩下一半了。
既然江山奇關心洗發水，那就說洗發水吧。
“先生，我，我過來跟你商議關于洗發水後續制作的事情……”
【江山奇：這個敗家玩意兒，估計是嚯嚯沒了。】
江山奇又喝了一口茶，“現在還不是大量制作的時候，二殿下還是省着點用吧。”
“……”莫然還想着争取一下，“至少再做出一些來，讓母王和父君他們都試一下……另外，大姐去朝堂也有幾天了，似乎太安靜了寫，如果讓他們知道王府有了洗發水這種好東西，是不是可以引蛇出洞了呢？”
這點子是莫然剛剛想出來的，洗發水這件事早晚瞞不住，再說她以後還想着用這個發家致富呢，宋家不是一直想要抓她們的把柄，與其等着她們搞小動作，不如就給她們一個現成的。
江山奇放下手中的茶盅，思考了一會兒，“……是個法子，不過這事還是要王主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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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肯定。
尤其是秦和榮，他試用過之後簡直是太喜歡了，對莫然更是贊不絕口，連帶着莫瑤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這一刻莫然才意識到，不怪之前大家對她有看法，是自己之前太不争氣，現在只要是做出一點成績就能夠收獲太多贊賞的目光。
有點兒受寵若驚，這種感覺很不錯，但是一想到江山奇那冷淡的眼神平靜的反應，她又有些蔫了。
他知道了？
他知道什麽？
莫然心裏總覺得混混沌沌的，但這幾天忙着制作洗發水，又不敢跟江山奇确認，說來也是奇怪了，這江總不僅淡定得像個假人，連心裏活動也是極少。
莫然不由得覺得迷茫了，面對這樣一個幾乎無欲無求的男神，她第一次感到了有些挫敗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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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發水很快又制作出來一批，莫然讓人定制了一批小陶瓶子，把洗發水分裝成小瓶，就這樣幾十瓶包裝精美的洗發水被秦和榮以各種原由“送”出去。
當然所送之人都是莫薔他們精心商議好的，宋家和唐家自然少不了。
東西送出去之後，莫然想着可以清淨幾天，卻沒想到唐家的動作倒是挺快的。
唐悅帶着王安平親自上門了。
說真的，唐悅這人臉上的表情真是太真實了，如果不是自己能聽到她的心聲，如果不是那些夢境還歷歷在目，她還真不能保證自己不被她說服。
“二殿下，咱們都是一起長大的，我實在是不忍心看着你這樣……被蒙騙。”
【唐悅：宋家動作太慢了，我給他們加把火。】
莫然心中了然，但為了配合唐悅，她還是耐着性子問：“誰騙我了？”
唐悅嘆了口氣，“哎，這個事情，說來話長。”
果然夠複雜的，這個唐悅今天顯然是有備而來，就連她帶過來的王安平都好像對過臺詞了，兩人一唱一和的，好像是演雙簧。
差不多半個時辰過去，唐悅總算說到了最後，“然然，現在你門全明白了吧，之前朝堂上的那些動靜，包括那個向陽的侍男，都是她們安排的。”
這些莫然早就猜到了，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唐悅知道的這麽詳細，這麽說來，這個計劃一開始宋家和唐家就是綁在一起的。
那麽問題來了，唐家又為什麽在關鍵時刻反水呢？
【唐悅：宋梁她們漂亮話說得好，說到底扳倒王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倒是如果聯合平中王幹掉宋家比較容易一些，反正她們都是墊腳石，先去掉誰對我來說無所謂。】
【唐悅：這江山奇着實是個人才啊，洗發水這個東西将來必有大用。】
莫然：這人的野心當真不小。
“既然唐家姐姐這麽有誠意，那我也就直說了，我們王府世代忠良，對于犯上謀逆之事沒有興趣，但要是有人故意潑髒水，那我們也不能白白被欺負了。”
唐悅點頭：“說的就是這個道理，現在到了關鍵時刻，然然，你要及時提醒王主小心地方才是，如果需要我們唐家出力，盡管說。”
莫然正想着說句場面話敷衍一下，誰知這時候江山奇開口了，“唐家打算怎麽出力呢？”
這話問得就很敏感了。
唐悅今天來也只是懷着試探的心态，先給莫然點“甜頭”然後再見機行事，怎麽出力？她怎麽會真的出力呢？
唐家的如意算盤才不是出力，是借力打力啊。
江山奇看着唐悅，笑了笑，“原來唐小主根本沒想好這個問題呢，既然是合作那麽講究的就是一個坦誠，你現在只是說了一些我們都已經知道的信息，這對王府來說沒什麽價值。”
莫然咳嗽了一聲，拼命忍住笑，她真的已經在心裏給江山奇鼓掌了。
唐悅灰溜溜地走了，王安平臨走時有些依依不舍，莫然狠狠地瞪了她幾眼。
“先生，你的老熟人看來很舍不得你呢。”莫然撇撇嘴，有些陰陽怪氣，“你們過去一路從紅城來到皇都，也算是共患難呢。”
江山奇依然沒什麽表情，“談不上，一路上也沒有遇到太難的事情，王安平這人還是有些本事的，要不唐悅那麽精明的人也不會用她。”
莫然原本心裏就有些酸酸的，江山奇又當着她的面誇獎了王安平，她心裏的醋意陡然升騰，“是是是，你的王大姐就是有本事，不像我，我是個草包，是個人人嫌棄的魔頭！”
這話一出口，莫然自己也呆住了，她心裏确實是這麽想的，但是怎麽就喊出來了？
就十分尴尬。
空氣靜默了片刻，江山奇輕輕地咳了一聲。
“二殿下這幾日勞作辛苦，休息一下吧，明後天的課程就暫停一下，”江山奇說，“唐家既然主動示好，咱們也該有所表示……”
莫然回過神來，有些沒聽懂，“先生剛才明明是拒絕了唐悅，這個時候不該是量他們幾天麽？”
江山奇笑了下，“确實，只是這事如果由我來出面就合适了，我不過是個教書的，是個外人，她想着借力打力，咱們也可以。”
啪！
莫然一拍大腿，“好計策啊！走她的路讓她無路可走！等等——那你豈不是又要和王安平那個老女人見面？”
“……”江山奇嘆息，“不然呢，我也不會千裏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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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岚上朝之後，也帶來了一些朝堂的消息，商睿在位的這幾年，行事越發的沒有章法，再加上以右相宋梁為首的“宋家軍”的縱容，越發暴戾昏庸。
朝堂上下哀聲一片，而在宋梁的“點撥”下，商睿把這一切的源頭都對準了平中王。
莫然這些時日在朝堂度日艱難，但她心裏明白，越是這樣黎明前的黑暗時刻，越是昭示着天快亮了，她們王府能不能翻身，就看眼下了。
這幾天幾乎每天晚上，莫薔都要召集莫然她們議事，江山奇自然也在其中，這兩天他去了唐家兩次，也從王安平那裏帶回了一些重要信息，當然這不是江山奇的目的，他是要“策反”王安平這個人，以備不時之需。
議事會上江山奇很少說話，基本上都是莫然再說，這個往日裏大家眼中的草包魔頭現在已經沒有昔日的纨绔模樣，眼神之中透露着堅毅，言語間頗具王者之風。
別人什麽感覺不知道，江山奇是深感欣慰。
只是有一點他有些納悶，最近他的那個“撒嬌任務”也太安靜了，上次給了香皂配方不假，但是其中一份重要的原料連王府也沒有找到。
江山奇就想着怎麽再觸發一次任務。
燈火通用的議事大廳，個個臉上都面色凝重，說的都是生死攸關的大事，莫然雖然時不時地會“聽”下別人的心聲，但現在在座的這些都是經過“篩選”過的可靠之人，她也沒精力時刻去聽了。
倒是江山奇——
【江山奇：要不我也主動一回，跟她撒個嬌試試？】
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