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師兄,救我!
第12章 師兄,救我!
就在剛才。
謝琉雲眼睜睜的看着小叔叔‘嘭’地炸了。
炸成了煙花。
血肉模糊!
猩紅的血飙到謝琉雲臉上,他恐懼的瞪大雙眼。
少年如遭雷擊一般立在原地,眼淚鼻涕争先恐後湧出,難過得哭出來。
雖然小叔叔是小笨蛋。
雖然他老愛惹麻煩。
可小叔叔特別赤誠,可愛。
自己沒有保護好小叔叔。
悲傷湧上心頭,謝琉雲目光空洞。
他茫然的望向百裏奚,嗚咽着,崩潰大哭:“師尊,小叔叔沒了。”
“沒你的頭!”百裏奚看着眼淚鼻涕糊到自己身上的徒弟。
他一把推開,恨鐵不成鋼道:
“一個鬼把戲就把你騙得哭天搶地,連幻術都無法識破,我沒你這麽沒用的弟子,撒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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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只是幻術嗎?”謝琉雲欣喜若狂。
冷靜下來,少年才發現自己臉上的血來自祭壇,顏色深紅,不是剛剛流出來的血。
虛驚一場。
謝琉雲松了一口氣。
他心虛的看了眼百裏奚:“師尊,我關心則亂。”
百裏奚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謝琉雲,化作一團火光沖向白塔尖頂。
謝琉雲沉默的回到血腥味沖天的獻祭陣法邊。
這才發現冷曦玄比師尊早到白塔。
“留步。”冷曦玄擋在百裏奚面前,閃爍銀芒的濃霧萦繞在其周身,冷得滲人。
禦劍而行的百裏奚俯瞰地下維系陣法的風陵渡弟子。
他雙手環胸,擡首望白塔,陰陽怪氣道:
“這裏刻了風陵渡的名字嗎?你有什麽資格攔我。”
他的語氣很沖,火氣很大。
冷曦玄背對白塔,修長的手指凝出一靈力附着在謝歧身上,護其安全:“你想奪走禍殃。”
“奪這個字說得多難聽,我是替好友取回屬于他的東西。”百裏奚擡起俊朗的臉,用下巴看人:
“冷曦玄,我看在謝歧的面子上不和你多計較,閃開,不然我不客氣了!”
浮雲在冷曦玄腳下翻卷,吐出一圈圈極寒冷霧。
冷霧無聲無息沒入百裏奚腳下,凍得他jio發麻。
“禍殃屬于風陵渡。”冷曦玄修長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他剔透的雙眸中仿佛有寒冰碾碎,迸射出極致的寒芒:“你沒有資格染指。”
“要說世上誰最沒資格染指謝歧的遺物,就是你冷曦玄!”
百裏奚腳下的命劍噴薄出熾熱的火焰,他劍眉倒豎:
“你和謝歧親如兄弟,還逼得他自殺。
現在又做出一副‘護短’的醜惡嘴臉,惡不惡心,下不下賤!”
哪怕過了百年,百裏奚仍舊無法放下心結,無法原諒冷曦玄。
曾經,他是冷曦玄最忠誠的追随者。
冷曦玄的決定他堅定擁護;
冷曦玄讨厭的人就是他的敵人;
誰傷冷曦玄,他誓死追殺那人。
百裏奚無法理解冷曦玄為何如此狠心無情。
那是一個為了冷曦玄把心剖出來,放了半身血,為其赤手赤腳爬過刀山,下過油鍋,滾過火海,為他了九死一生的少年。
就算冷曦玄的心是石頭做的,也得捂熱了吧。
可是,謝歧看錯了人。
冷曦玄就是個白眼狼!
百裏奚死死的盯着藏着謝歧命劍的白塔。
今天,他一定要帶走謝歧的劍!
百裏奚譏笑一聲,禦劍而行。
突然。
他面前升起一道濃霧。
濃霧中,閃爍銀芒的冰晶呼嘯而出,似銀河落星瑰麗夢幻,卻殺氣逼人。
“謝歧的劍只能留在風陵渡。”
冷曦玄的聲音缥缈冰冷,他從濃霧裏信步走出,宛若視察凡間的神明,高貴冰冷,殺氣騰騰。
百裏奚掌心噴薄出熾熱的火焰。
極寒和極熱碰撞,空中炸開一朵朵絢爛的煙花。
謝歧倚在牆上,他腳下是由鮮血混合朱砂畫出來的陣法。
法陣中間,一柄瑩白,聖潔的長劍浮在半空,周圍有黑紅交織的魔氣萦繞。
眼前的黑暗混着深紅,濃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湧入謝歧的鼻腔。
他側身,趴在牆上惡心幹嘔。
緊接着,耳畔響起刺耳的尖嘯。
“謝歧.....謝歧......”
成千上萬個聲音在呼喚他。
謝歧感覺腦袋像被鋼針紮一樣,劇烈疼痛。
尖嘯聲時而模糊,時而清晰,令人無比狂躁。
謝歧左臂上的傷口寸寸龜裂,鮮血染紅了衣服。
不遠處的禍殃見到主人劍身發出一陣陣铮鳴。
看着老朋友,謝歧五味雜陳。
他直起腰,擡手正欲召回命劍。
這時候,一道黑紅交織的霧氣湧現。
“吾只是來替恩人收拾遺物,沒想到竟遇上與恩人高度契合的軀殼。”
來人渾身上下裹着黑袍,身形高瘦,看不清樣貌。
他立在陣法邊緣掌心微擡:“這世上竟有和恩人一模一樣的臉,真叫吾驚喜。”
黑霧無聲無息籠罩在謝歧身上,他認出這是剛才施展幻術,将自己擄到白塔裏的人。
少年嘴角一抽:“你的恩人是謝歧?”
“哼。”黑袍男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謝歧。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嘆,聲音多了些許愉悅:“能成為他複活的容器,是你無上榮耀。”
“這麽光榮的事情,你應該親力親為,成為‘謝歧’的容器,找我幹什麽。”
謝歧想破腦袋都沒記起自己什麽時候救了這麽一個人。
他看起來那麽高端大氣上檔次。
應該不需要自己救。
那人笑了,聲音卻如鬼魅一般陰冷。
他大打出一道靈力抽向謝歧:“容器有什麽資格發問!”
強悍的靈力破空而來。
若落在身上,骨頭都得斷兩根。
謝歧臉色陰沉,他擡起右手厲聲道:“禍殃——!”
聖潔如雲的長劍從沉睡中蘇醒,劍身綻放乳白色的光華,宛若冉冉升起的一輪太陽,迅速到謝歧的掌心。
銳利的長劍劈開黑暗。
光華如熾,電光石火間劈向黑衣人的胸膛,強勢撕開他身上堅不可摧的法衣,沒入胸膛。
“你為什麽能拿起魔君的劍!”
黑袍驚駭欲絕的望着謝歧,從未想過一個凡人竟能拿得起魔君的劍,還能調用其力量。
“一條狗有什麽資格發問。”謝歧不屑一顧的回應。
一如男子嘲諷他是容器一般,反唇相譏。
男子捂住鮮血如注的胸口,足下一點,陣法光芒大綻。
黑紅交織的魔氣化為毒蛇還未沖向謝歧,就被突如其來的霜花凍結在原地。
“冷曦玄!”男子看着被冰凍的陣法,惡狠狠地磨了磨後槽牙,他朝空中打出一道符咒。
謝歧只覺得置身于屍山血海中。
掌心的‘禍殃劍’發出铮鳴。
他看到一個瘦弱的少年泡在血水裏瘋狂掙紮,他伸出白森森的手朝自己呼救。
“師兄,救我!!!”
站在岸上的謝歧沒有看清少年的臉,他清晰的感受到少年絕望,惶恐和怨恨。
“小亭,別怕,師兄在。”謝歧心頭一驚,撲騰着往前跑。
跑着跑着,謝歧前腳踏空,身體從白塔頂部墜落。
“謝歧!”冷曦玄眼疾手快接住墜樓的少年,掌心捏了一把冷汗,指尖泛白:“醒醒,你中幻術了。”
冷冽的雪竹香襲來。
冷,極致的冷。
謝歧一下從幻境中醒過來,他握着長劍,呆呆的看了眼冷曦玄,打了個激靈。
死了百年。
前世的記憶已經模糊。
重新拿到命劍的謝歧想起一件事。
他要尋找一座山,找一個人,有人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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