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霸道厲鬼放肆愛12
第32章 霸道厲鬼放肆愛12
冰涼的觸感刺激着剛剛才泡熱的皮膚, 陸呦呦渾身止不住的打冷顫,手腳仿佛都陷入了可怖的泥潭。
那泥潭不似尋常泥水,更像堅硬的大理石, 硬邦邦的貼在身上, 擠壓着她柔軟的身軀, 連同浴桶裏的水波一同蕩漾。
“嗚。”陸呦呦已經開始害怕了, 她想到留宿前玄一真人那句“一個人住宿還是兩個人住宿”, 頓時毛骨悚然。
她想大聲呼救,但剛剛張開嘴, 一陣涼風就吹了進來, 擦着她的舌尖, 沁着入骨的涼意。
眼角泛紅, 陸呦呦睫毛上沾滿了晶瑩的水珠, 她白皙的肩膀因為恐懼和失溫不停的顫抖,烏色的瞳仁盈滿了水光,連淺色的舌尖都開始泛紅。
“冷……”
又一陣涼風灌入口中的間隙,陸呦呦的意識都有點模糊了, 她整個人完全攀附在那一堵透明的牆上, 像一朵随風搖曳的茉莉花。
輕軟細綿的聲音惹的耳尖一麻,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只是依着本能緊緊擁抱着陸呦呦的燕霜行終于回過了神。
他猩紅的舌尖舔了舔甜膩的唇,沒有繼續欺負陸呦呦開始發燙微腫的軟唇,意猶未盡又倍感折磨的放開了她。
“才親了你幾下而已。”大步上前關上了窗, 燕霜行站的僵硬,脊背筆挺, 寬大的雙足青筋隐現。
他只是親了她幾口,就讓她這般難受。
煞氣化成的漆黑長袍緊緊貼在結實的身軀, 草莓味的泡沫粘在從燕霜行結實的肌肉上,他額角滲出大顆汗珠,黏着長睫,垂落擋住越來越晦暗的視線。
今夜是難得晴朗的天氣,一輪明月挂在天上,月光映着燭光,卻依舊無法照出男人高大的影子,只能隐約描摹出他透明的輪廓——
高大冷厲,側身而立,像一只龐大的怪物,将陸呦呦完全籠罩在懷中。
“既已決定将我煉成僵傀,你身軀卻這般柔弱,如何能行那等……”他聲音嘶啞,後面幾個字滞留在齒間,燕霜行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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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見浴桶裏的陸呦呦已經神志不清了,空蕩蕩的心口又湧上幾分懊惱。
縱使陸呦呦撒嬌、想要他,他也不應當如此不知節制,就這樣,同她有了肌膚之親。
說不清如今的情緒,燕霜行沒有在意自己飼養的那杆槍餓的不停流口水,将陸呦呦剛剛脫下的衣服拿在手中,整個将她裹了起來。
浴桶裏的水已經涼透,燕霜行依舊戴着煞氣凝聚的“布條”,他不敢再繼續觸碰她的肌膚,只飛快将人從浴室帶回了卧房。
陸呦呦昏昏沉沉的,感覺身上的水珠被溫柔地擦幹,又蓋上了柔軟的棉被,朦朦胧胧地睜開了眼。
漆黑的卧房裏,站着一個她熟悉的、高大的人影,只是一頭銀發變成了漆黑的長發。
陸呦呦擡手想抓住他的衣擺,卻只碰到了他冰冷的指尖。
“斐爾葉……?”
陸呦呦的聲音很輕,只有第一個字清晰地說出了口。
“非?”
燕霜行擡手,粗糙的指尖蹭過她纖長的睫毛,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麽,磁沉的聲音十分沙啞,“非要不可也不行。”
他腳尖不斷在地上輕碾,俊逸蒼白的臉頰緋紅一片,只誘哄一樣拍了拍陸呦呦蓋着的被子,似是而非的解釋,“你身體太弱了,需要提前适應,今晚……不行。”
“為、為夫會自己解決,你且安寝。”
陸呦呦很累,只隐約聽到了斐爾葉勸她睡覺的聲音。
她整個人完全放松了下來,又覺得心裏很難受,扯着他的手不願放開,“一、一起睡。”
燕霜行:“……”
他懊惱地咬咬牙,心想陸呦呦也太黏人了。
他自認是一個很克制的人、不,鬼,是不會縱容她的。
于是他冷酷的紅了耳朵,最後擦着她唇角親了一口,按耐着亢奮的長槍躺在了她身邊,用煞氣搓了一晚上髒衣服。
……
“宿主!宿主!”
腦海裏傳來799一陣陣急促的電子音,陸呦呦艱難地睜開眼,看見外面的陽光灑了一地。
她揉了揉發脹的額角,感覺自己這一晚睡的特別沉。
“那可不,你睡了兩天兩夜了!”
799語無倫次,“宿主,我黑屏了好久,你這兩天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聽到小系統的擔憂,陸呦呦記憶回籠,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浴室裏的事。
她頭皮有點發麻,低頭看了看始終挂在脖頸上,沒有顯示使用的防身玉佩,心裏稍稍松了一口氣,“我……我也不知道。”
這裏是佛寺,還是玄一大師所在的佛寺。
陸呦呦還記得原書對玄一大師的描述:佛門聖子,轉世金蓮。
有玄一大師坐鎮,按理說不可能有髒東西混進來,可她腦海裏還印着那晚浴室裏旖旎驚悚的記憶,讓她禁不住有點懷疑人生。
難道,真的是她記錯了?
可是她記得清楚,當時她泡澡泡的很開心,然後窗戶被吹開,水很快就涼了,整個人就陷入冰冷堅硬的沼澤,緊緊束縛着她的四肢。
“會不會宿主這幾天太累了,洗冷水澡有點發燒所以記混了?”
一條條可能性被排除,799只好根據大數據給出了一條最可能的答案。
它昨晚雖然黑屏了,但對宿主生命力的感知還是有的。
前幾天宿主的體溫先是降低,接着又很快升高,半個時辰後趨于平穩。
摸了摸濕潤的唇,陸呦呦轉過頭,看見卧房的案桌上擺着一壺涼開的白水,自己之前的衣服也被洗幹淨,疊好放在了上面。
而她現在身上穿的,是她進浴室前取出來的那套內衫。
“799,寺廟的人早上來過嗎?”
陸呦呦的掀開了棉被,想換一身衣服,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肚兜穿反了。
陸呦呦:“……?”
她總覺得不太對勁,一摸背後,竟然打了個死結。
這難道也是她昨晚洗好澡以後自己不小心打的嗎?
“宿主,早上六根小和尚來拍過一次門,是送餐食來的,但是見你沒開就走了。”799是清早恢複的感知,因此對的一上午發生的情況很了解,“中午的時候,玄一真人來過一次,也是只在門邊停留了一會兒就走了。”
“那我的衣服是誰洗的?”陸呦呦問。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799有點扭捏地說,“是我啦嘿嘿!”
它小倉庫裏囤了點能量,一鍵洗衣服十分方便。
“真的?”陸呦呦有點驚喜,她還以為799這個小廢物什麽都做不了呢。
拎起沒了血跡的素色長裙,陸呦呦正打算穿在身上,就發現這條裙子破了好幾個大洞,被揉的皺皺巴巴的,像一條鹹菜幹。
陸呦呦:“……”
她很想吐槽799衣服洗的爛,但想到這是小系統的一片心意,也就默默忍了下來,洗漱完出了門,打算跟玄一真人道別,盡快前往京城。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洗壞了她衣裙的罪魁禍首,正好整以暇的分出了數縷殘魂,控制着整個皇宮的運轉。
“皇上,臣有本啓奏。”
控制着老皇帝的身軀站在堂前,燕霜行百無聊賴的撐着下颌,修長蒼白的手指不停點在奢華的龍椅上,“說。”
“是關于天佑長公主之事。”當今首輔李恒上前一步。
他雙鬓斑白,年邁枯瘦,卻無損他一雙精神矍铄的眼睛,“京都瘋傳長公主在淵州遇刺,已經身隕,外界謠傳此事與太子殿下和幾位皇子有關,還請皇上示下,是否要平息謠言。”
燕霜行控制皇宮已有兩三日,對此早有耳聞。
他故意留着太子和陸啓這幾個皇子沒殺,就是想讓他們在恐懼和痛苦中慢慢死去。
“自然,但這不是謠言。”燕霜行惡劣地勾了勾唇,慵懶地聽着老皇帝的魂魄在身軀內不停的慘叫咒罵,“将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壓入诏獄。”
“阮無,你親自審問。”
阮無是當初跟着他一起征戰漠北的将領,在他死後,未婚妻被老皇帝收入後宮折辱,而他則被閹割,日日跪在金銮殿上當奴才。
“是。”
阮無心底驚愕,不明白老皇帝這幾日對他的态度為何大變,但這不重要,他之所以還留着一口氣茍延殘喘,就是為了報仇,如今機會來到眼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
阮無眼底的陰狠之色一閃而過,被這幾天本就吓破了膽的陸啓看了個正着。
“父皇!”
想到昨晚出現在他床前,那雙腳尖朝裏的紅色繡花鞋,陸啓臉色灰敗,痛哭流涕,“父皇,求您救我,兒子真的沒有刺殺長姐,求您救兒子。”
老五老六也跟着求饒,燕霜行垂眸,欣賞了一會兒他們狼狽的醜态,并不多言,只揮了揮手。
阮無立刻會意,将人押了下去。
他動作果決狠辣,甚至沒給太子和其他大臣為他們求饒的機會。
“皇上……”沒等首輔李恒再說什麽,燕霜行眯了眯眼,點了縮在角落裏,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一個中年人。
“蘇昶安,朕記得,你家嫡女蘇雲芙已到嫁齡。”
突然被點了名,永安侯蘇昶安忐忑不已,跪伏在地,“回陛下,小女雲芙确實已到嫁齡。”
蘇昶安不知道皇上為什麽會提到自己女兒,大腦飛速運轉,冷汗直流,“四年前,中書侍郎和裴都統都曾請求陛下賜婚,不知陛下今日提起,可是已決定為小女和他們當中的一個賜婚?”
當今皇帝不是一個不近女色的,雖然今年皇上都五十了,後宮還是年年進新人,蘇昶安是真的害怕老皇帝忽然看上了她家的女兒。
雖說因着前些年天佑公主的阻礙,雲芙至今都沒嫁人,今年也二十了,可他還是不想女兒入宮。
只要不嫁給老皇帝,謝雲淮和裴暨,随便哪一個都好。
燕霜行輕笑一聲,“朕确有此意,不過謝愛卿和裴都統都不在,朕思來想去,還是将蘇雲芙賜給工部尚書家的嫡子蘇韞吧。”
這些年,為了争奪陸天佑的寵愛,蘇韞殺了不少人。至于蘇雲芙,她之所以能夠“重生”,也是因為他的魂力,他不介意他們诋毀他的名聲,可他不會容忍一個對陸呦呦有強烈殺意的人逍遙自在,蘇雲芙多活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還回來了。
“論關系,他們是表姐弟,從小兩小無猜,輪家室,蘇韞也不差,也不算埋沒了蘇雲芙,你們兩家住的近,婚禮就免了吧。”
“至于當初天佑公主求賜謝雲淮和裴暨之事,朕絕不會答允。”
“既然她十年前就選定了燕霜行做她的驸馬,等她回京,就讓她履行當年的承諾,同驸馬完婚。”
燕霜行舔了舔尖牙,“這一個月,都是好日子。”
賜婚的聖旨一前一後,被人送到了兩個蘇府。
蘇雲芙跪在地上,嘴唇慘白,眼瞳裏滿是不可置信——
皇上給她和蘇韞賜了婚,且今晚就要他們完婚?
為什麽會這樣?
握着聖旨,蘇雲芙用力到指尖發白,她立在夏日陽光下,卻覺得渾身比冰還要冷。
重生以來,她想過無數次未來的可能,但每次的結局,都是她和裴暨成親,相伴一生。
這段時日,她承認,因為謝雲淮的回心轉意,她有所動搖。
在知道謝雲淮上輩子想納的那個表妹已經被他安排嫁了人、還嫁的很遠後,她也有想過要不要原諒他,重新和他在一起,可無論是那種可能,她都從來沒有想過,皇上會給她和蘇韞賜婚。
他們明明想看兩厭,她喜歡的是裴暨,也可能是謝雲淮,絕對不是蘇韞!
“小姐,宮裏送來的賞賜和嫁衣,你且換身衣服,收下吧。”打小伺候她的丫鬟雙眸含淚,端着托盤的手卻很穩。
蘇雲芙撫摸着嫁衣的紋路,心裏的恨意和凄涼達到了頂峰。
大紅燈籠挂在了兩個蘇府,等謝雲淮知道這個消息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他在蘇家門前站了許久,淋了會兒小雨,轉身離去。
第二天,天元四十八年狀元謝雲淮病死府中。
第三天,蘇家嫡女蘇雲芙和新婚夫君蘇韞意外跌落池塘,溺水而亡。
第四天,太子白日裸行,狀似瘋癫,被診出癫病。
第五天,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承認謀害皇姐,畏罪自殺。
第六天,太子被廢,國師宴之潮染病,閉門謝客。
第七天,天佑公主在安王的護送下平安進京,沖散了彌漫在京都的惴惴之氣。
無數百姓對她夾道歡迎,賀她新婚。
這幾天總覺得被鬼壓床,腰酸背痛,只能坐在馬車裏的陸呦呦:“???”
她要結婚了?和誰?她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