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幽魂曲
第2章 幽魂曲
涼儆臺
當南尚瑾來到涼儆臺的時候,才發現唐浕竟還沒有出現,心不禁莫名的火大,豈有此理,她南尚瑾自出生以來,整個北堰還沒有人敢讓她等,一會定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唐浕,否則傳出去不豈是成了笑話。
話涼儆臺乃祖父南征為一心愛女子所建,名字也是因那名女子的芳名涼儆而來,都那名名喚涼儆的女子,生的也不是傾國傾城之姿色,可是冰雪聰明,據稱她對于琴樂的造詣已經達到燎峰造極的地步,直逼已經是至德樂師的祖父,無奈她并不愛祖父,只是把他當成了師傅,可是祖父對他卻是十分的癡戀。
南尚瑾安靜的坐在涼儆臺,有點心不在焉地等待着,可是過了許久也沒有看見唐浕的蹤影。
正當她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唐浕悠悠然地朝涼儆臺走了過來,手裏還拿了把繡着北堰美人圖的折扇,折扇的美人慵懶的倚靠在軟榻之,自顧自的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裏,南尚瑾氣得不打一處來,不過她卻沒有忙着責備唐浕的傲慢,而是在心裏暗暗發誓,一會定要他生死不如。
“讓郡主久等了,唐浕真的是無言以對,剛到涼儆臺站定,唐浕不等南尚瑾開口責備,來了個先發制人,“只是剛剛被家父叫去訓斥了好些功夫,家父讓我一定要好好指教郡主,怎麽?郡主可以開始了嗎?我們本來耽擱了不少時辰,還是不要繼續耽擱下去了吧,畢竟郡主雖談不日理萬機,也不得我們這些下人,整日裏處理的都是些繁雜瑣事。”唐浕一口氣喋喋不休了好長的一段話,看似句句在數落自己的不是,把南尚瑾捧成了什麽事務繁忙的大人物,可事實呢,只怕心裏正得意着她拿他沒轍呢。
“唐公子所言甚是,本郡主今日還真是事務繁忙,不過剛來而已,既然唐公子瑣事繁雜,那麽我們現在開始吧,只是瑾不知唐公子對于我的琴藝知曉幾分呢?”南尚瑾按耐住心的不滿,強顏歡笑的假裝自己根本不在乎他的姍姍來遲。
唐浕卻擺起了譜,端着一副原來你是在向我請教的架子,不知死活的對着涼儆臺的陳設發表了一番所謂自己的見解,是絕口不提琴藝之事,“郡主你看,這涼儆臺雖地處偏處,可是卻占盡南宮郡府的大好風水,陳設雅致別趣,好的湘木桌椅,加郡主眼前的這把禦寶琴價值連城,想必當年……”
唐浕的話還在嘴邊,南尚瑾的臉色開始微微發青,你胖你還喘了啊,她實在忍不住了,便急忙打斷了他的話,“唐公子,這涼儆臺的風景如何好像跟今日你賜教我琴藝的事扯不半毛錢關系吧,請坐,我要開始了。”
南尚瑾看向唐浕的時候,用力翻了個白眼,這禦寶琴乃她心愛之物,平日裏涼儆臺擺放着的不過是把仿品,今日為了使幽魂曲達到她預期的效果,她不惜把真的禦寶琴拿出來,沒想到這臭子還挺有眼力。
“唐公子請把眼睛閉,這禦寶琴極其考驗聽者的耐受力,倘若公子不能集精神,只怕後果非本郡主能控制的了。”哈哈,你不是挺能忽悠的嘛,換我忽悠忽悠你,嘿嘿,南尚瑾心裏竊喜。
“好,一切聽郡主的。”唐浕沒有反駁,而是安靜的閉了雙眸,他睫毛真的好長,而且是很卷翹的那種。
南尚瑾坐在湘木椅子,雙手撫琴,琴聲緩緩流淌,幽魂曲的前奏和任何普通的曲子沒有一丁點的區別,也是因為如此,世人常常被它引誘,然後等到深入,已無可救藥的被彈奏者掌控。
看着唐浕閉眼睛,一副陶醉其的模樣,南尚瑾滿意的舒了口氣。
世人只知她資聰穎,卻不知這背後她的付出,幽魂曲,顧名思義是能夠幽禁魂魄的樂曲,只是要想使這本來看似無害的樂曲超常發揮其威力,彈奏者必須使用自己的鮮血作為代價,将琴弦日日滋養,養足七七四十九方可,作為南宮郡府唯一的傳人,南尚瑾雖然只有十七歲,可是心思缜密,她怎會不知整個北堰有多少人想除掉南宮郡府,只因南宮郡府樹大招風,更因祖父當年為了涼儆姑娘得罪過不少仇家,可是這個世道是這樣,你只要足夠強大,一切都會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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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寶琴相傳是千年古琴,自古至今人人都傳它是古神物,從來都是只聽聞,未曾見過實物,可是在南尚瑾出生那年,南宮郡卻在涼儆臺意外發現了這把傳來世間尋找主饒寶琴,之所以确定南尚瑾是它尋找的主人,是因為除了南尚瑾,任何券奏這把古琴,它像是作對一樣,根本沒有任何聲響。
南尚瑾放在琴弦的雙手漸漸加強了力度,她已經有足夠的把握,唐浕無路可逃,作為一個出色的樂師,操縱一個饒魂魄并不是為自己所用,而是要他将內心深處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
她臉露出深不可測的淺笑,幽魂曲已漸漸達到深入的部分,突然,南尚瑾還未來得及反應,距離她只有幾步遠的唐浕霸道前,用力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唇,南尚瑾的雙手竟無處安放,她本能的以最原始的方式回應了他,啊,本能……
腦海一片空白,只是這個吻,讓她戀戀不舍,他也不過十六歲的少年,可是吻的力度恰到好處,哪怕是勾引她香甜的舌尖,也是如此欲擒故縱。
回憶裏都是吻的濃濃情意,仿佛不由自主,只有一個念頭,唐浕,唐浕,別停止,很無恥的想繼續,直到盡頭。
“郡主很是享受啊。”突然唐浕一個急抽身,拿掉南尚瑾摟緊自己的雙手,不懷好意的望着還陶醉其不能自己的南尚瑾,完全一副壞少年花花公子的德性。
琴聲早結束了呀,南尚瑾被唐浕狠狠潑了一盆冷水,幡然醒悟,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禦寶琴,不可能,這不可能,幽魂曲竟幽禁了自己,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竟是和唐浕……
一定是自己瘋了,南尚瑾安慰着自己,她沒一句話,只是不可思議的看着唐浕,他輕蔑的眼神,他俊美的臉,是毒藥,竟讓她淪陷了。
唐浕只是站在遠處,冷冷的嘲笑她,“人從來不知南宮郡府的郡主年紀竟對男人有這種偏好。”
“明明是你勾引的本郡主。”南尚瑾克制不住怒氣,被人看穿了心思原來是這種感覺,可是有幾個人會心甘情願承認自己真實的想法,尤其是此情此景。
“願打願挨,郡主是怪我咯,看來今日的指教到此作罷吧,鬧下去誰都不好看,人告退,郡主自安。”
南尚瑾看着唐浕拂袖而去,不禁想起那日的白衣少年,同一個人,同一場景,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她的目光落在禦寶琴,纖纖玉手來回撫觸着琴身,琴弦依舊透着血色。
這個唐浕,究竟是誰?他那日來涼儆臺到底所為何事?他竟不為幽魂曲所禁?
南尚瑾腦袋嗡嗡作響,看來唐澄明指教自己的何止一二,單單這個唐浕已經可以讓幽魂曲反噬,太可怕了,她突然感覺剛才那個甜甜的吻是一場冒險,而前方的路,她,毫無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