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小鳥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你還記得召回莫靜秋的魂魄日期嗎”唐蔚問。

白貓搖頭。

召回莫靜秋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忘的事，但白貓那時被關在精神病院，對日期根本沒有過關注。倘若發生在前不久，尚且可以通過推算找到那天的日期，但已經過去了好幾年，這中間過去了無數想都不會再想起的日子。

想要知道具體日期，很難。

見他記不起，唐蔚并沒有放棄，他慢悠悠地接着說: “那天的天氣是怎樣的，是沒有任何記憶點的普通天氣，還是惡劣天氣，比如下雨，下雪。白日裏魂魄容易受陽光灼傷，我想你召回莫靜秋一定是晚上……”

唐蔚的語速放得很慢，聲音壓得很輕，沒有任何刑訊逼問的感覺。

白貓跟着他說的內容，陷入沉思，似乎在進行緩慢的回憶，十幾秒後，喃喃: “那天沒有下雨，我住在二樓，靜秋飄在窗口，她不肯靠近。那天夜裏，屋外很亮……月亮很圓。”而後想到了什麽一般，慢慢睜大眼睛，連聲音都不如之前平穩， “那天，院裏的護士給了我，一塊月餅，太甜，甜到牙疼，我扔掉了。”

他似乎又陷入了無休止的痛苦之中，唐蔚能夠猜到他為何是這種反應——那是中秋，本該一家團圓的日子。

唐蔚沒讓他太深地陷入這種負面情緒裏，他換回了正常音量和正常語速，從循循善誘的心理醫師切換回了審問者: “你認識陸狄嗎”

白貓下意識搖頭: “不。”

唐蔚道: “陸狄夫婦也是松鼠妖，他們是宗洋鴻夫婦的好友，你與宗洋鴻夫婦一起生活了十年，怎麽會不認識。”

這裏就不對勁，不是一年兩年，在白貓口中十年親人般的生活，沒道理不清楚對方的交際圈。

白貓已經從極其負面的情緒中稍微出來了點，語調卻還是頹廢的: “他們拿我當親人，可我有自知之明，我沒有住在他們家，一直作為鄰居住在診所附近，他們宴請朋友，我也都是回避的。”

唐蔚看着白貓，突然問: “這樣，真的算親人嗎”

白貓看向他，一秒後，堅定地說: “是。”白貓盯着唐蔚的眼睛，似乎想要通過他那雙已經渾濁不堪的眼睛裏透出來的眼神，來告訴唐蔚他的确信，來讓唐蔚承認他的确信。

來自一只老貓的倔強。

有那麽一瞬間，唐蔚在心裏微微嘆息，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是通過什麽方法召回莫靜秋的靈魂的”

白貓答: “妖界存續了千萬年，奇珍異寶，各種古術也很多，我割裂自己的一片魂魄，以那片魂魄為引出去尋的。”

皇萌聽得直皺眉——這和那本半真半假的鳳凰古籍裏提到的，取鳳凰的一片魂魄去招魂，倒也有點相似的地方。

他不禁轉頭看向唐蔚，唐蔚的表情是嚴肅的，顯然也是注意到了，只聽唐蔚繼續問: “你是從什麽地方學到的古術”

白貓搖頭: “不記得了。”

*

出了關押白貓的小房間。

唐蔚: “你應該能調查到‘陸狄’八年來的出勤記錄的吧”

皇萌會意，立刻差人去查，不到十分鐘，陸狄近幾年的出勤記錄全部發到了皇萌的郵件上。

整整八年，按照陰歷算，陸狄幾乎每個月的月半都會休息，最開始大約會休兩三天，近年來才開始變為一天，半天，甚至是不休。

“還需要調童楓亭的出勤記錄嗎”唐蔚問。

皇萌看着唐蔚的眼睛，心裏是知道的，其實基本已經不需要了: “确保不冤枉任何一個人，我去秘密調一下。”

唐蔚沒有說話，皇萌打了個電話，兩個人坐辦公室裏。

“一開始，我以為只是一起精神失常者惡意殺人的案子。”唐蔚道。

皇萌點了一根煙，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煙圈: “今天之前，我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但活着的人或妖可以通過自我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