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公司聚餐
第001章 公司聚餐
下午四點。
藍星各大社交媒體裏詞條#格塞尼汽車廣告騷氣#霸占TOP1的位置。
廣告視頻裏有趣的鏡頭語言，用男性司機驅車遭遇誘惑和危險，最後下車買飲料遭核彈轟炸碎掉，借用男主口吻說出那句廣告詞：“沒有開壞的，只有炸壞的。”
一時間，讨論度居高不下，引發熱議。
知名的二次元玩梗網站滋啦滋啦網彙聚着不少博主，根據格塞尼汽車廣告不斷二創，各種各樣格塞尼汽車在途中遇到的危險，千奇百怪的格塞尼汽車被炸的畫面，最終重複彙聚成那句“沒有開壞的，只有炸壞的。”
至此，格塞尼汽車廣告上線八個小時，就以一種病毒傳播式的方式傳播開。
[開不壞的格塞尼，永遠不進的4S店，唯有炸彈能征服的汽車]
[以前的格塞尼：正經禁欲霸道總裁；現在的格塞尼：皮一下很開心]
[每分鐘一個炸毀汽車的小技巧！！]
[以後大片就該用格塞尼來炸]
[99.9%爽度]
[我看的是廣告麽？看得我腎上腺素炸裂！現在廣告界都這麽會玩兒了？]
[這廣告是ISS廣告公司做的，在廣告界算牛逼的，近幾年還出過不少出圈的廣告，上次可可棉花糖不就因為魔性的歌出圈？還有被戲稱拍攝年代劇的碳酸飲料廣告，每個年齡段不同的廣告。]
[科普下ISS廣告公司：創始人阮梅主修中文系，在大學任教一年後辭職毅然決然在90年代大浪潮進入廣告行業，前前後後承接過不少魔性又年代的廣告，戰績有耳熟能詳的蘋果牛奶、海糖喉片、喜愛消食片等廣告，有廣告界女魔頭之稱。現今公司坐落于魔都，現任總裁為其女阮星落，旗下分為四個部門，客戶部、設計部、市場調查部、媒介部……]
[刷到個ISS總裁阮星落的采訪，說為了這廣告她的客戶部部長謝照和設計部部長天天吵架，有次差點打起來了，阮星落跟市場調查部部長裴京的日常是把兩人拉開，還得勸架]
[阮總說了，兩員大将，一個是冬日裏的一捧雪，一個熊熊燃燒的火，湊一塊你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一個汽車廣告方案反反複複修改，現在呈現出的效果，都是兩個人吵架吵過無數次呈現出的效果]
[他們ISS廣告是來搞笑的麽？]
[哈哈哈，阮總微說社交媒體下，還挂了兩個人吵架的視頻，笑死我了！]
[得，設計部部長和客戶部部長是狼滅啊！這文化人罵人都這麽不帶髒麽？]
[客戶部部長：你覺得你這麽牛逼，這麽愛發號施令，國家怎麽沒把你拉去當國家主席？！
設計部部長：你前男友有尿毒症麽？嘴巴這麽毒！
客戶部部長：你腦漿搖勻了再跟我說話！你那垃圾玩意兒少拿來霍霍汽車廣告！
設計部部長：你覺得你提的那廣告詞能叫廣告詞？這是廣告！不是糟粕！
客戶部部長：顧部長清高！顧部長文藝！顧部長說句話都冒着香氣！只有顧部長的東西不是糟粕！
設計部部長：你！
客戶部部長：顧部長還是少給臉上抹點化妝品，增加內在美才是關鍵！
網友總結：貓狗吵架，你死我活]
[其他人在旁邊跟鹌鹑似的瑟瑟發抖，阮總頻頻戰術喝水]
[雖然視頻打碼，但兩個吵架的身材好好！]
[感覺設計部部長被氣成河豚，生氣都冒氣音了，好可惜打了馬賽克，就頂着設計部總監五個字，看不到長啥樣]
[以前知道幹廣告不容易，現在才知道幹廣告這麽不容易]
[……]
線上除卻讨論格塞尼汽車廣告的，還有讨論ISS總裁放出的吵架搞笑視頻的，熱度一時間居高不下。
線下商場廣告屏幕、影視屏幕、地鐵和公交站的廣告欄上處處可見格塞尼汽車廣告，縱然是嘈雜人聲鼎沸處，隐隐約約都能聽到廣告男主在車子轟然爆炸後說出那句“沒有開壞的，只有炸壞的”。
與外界的紛紛擾擾不同。
熱議中的謝照這當口正在格調不錯的小酒館裏，醇香酒味沁潤四座。
她坐在窄小的演唱臺上抱着吉他撥弄着琴弦，低啞嗓音混合着伴奏唱着一首老歌《you are not alone》。
“Every day I sit and ask myself
How did love slip away
Something whispers in my ear and says
That you are not alone
I am here with you
……”
音色似醇香酒液般吸引人駐足細品，謝照唇角微微勾着，手指不斷勾動吉他琴弦。
她五官骨骼線條立體，皮膚白皙，眉眼纖細，唇瓣薄薄的，明明是偏脆弱又秀氣那一挂，偏偏因她身上略帶的玩世不恭和桀骜不馴硬生生多驚豔和邪氣，不過肩的栗色短發被三七分，發燒微翹着，顯露着她的肆意桀骜。
她戴着金絲邊墨鏡顯無比斯文敗類。
此刻，她透過墨鏡正注視着吧臺上單手撐着腦袋的抿着酒的男性Omega，唇角微微一勾便是又壞又邪的感覺，獨特的魅力，仿似罂粟。
她只着了簡單的白T恤，套着條皮質寬松短褲，随意坐在高凳上顯得那腿又長又直。
小酒館裏的客人沉醉享受着音樂，随着節奏擺動肩膀，視線不約而同朝她望去，不乏有Omega蠢蠢欲動。
“好帥啊。”
“這誰啊？好想要電話號碼。”
“估計是第一次來，看樣子是個女A！”
“女A怎麽啦？那腿給我玩兒一年我都可以啊！”
“……”
下面有Omega在小聲議論，暗送秋波的不在少數。
謝照彈完最後一個音符，飒然一笑取下吉他沖臺下施施然鞠躬，跟吧臺上坐着鼓掌的男O對視一眼，微微挑眉，驕傲又自信。
酒館裏爆發激烈的掌聲，喝彩聲，還有叫嚷着再來一曲的。
謝照把吉他遞給原本的主人，心情不錯在吧臺落座坐下。
“你确實很特別，”旁邊的男O遞了杯雞尾酒給她，單手撐着頭滿意笑道：“跟你聊天一定很有趣，謝總監。”
在點破“謝總監”三字時，他笑容更意味深長。
謝照接過雞尾酒抿了口，酸甜辛辣的味道入喉着實刺激。
“看來，”她略微一驚，笑意更深：“楊秘書，早就認出我來了。”
跟前這人是絲芙巧克力公司總裁袁婧的秘書楊越，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作為ISS廣告公司客戶部總監，她的日常是不斷為ISS開拓新的業務。
近期絲芙巧克力跟SAS廣告合約期到，魔都十幾家廣告公司蠢蠢欲動，都欲吞下這塊蛋糕。
現在絲芙巧克力廣告競争激烈，包括ISS的死對頭3A廣告。
謝照還不知道同為客戶部部長的死對頭扈嫣出什麽招，索性先發制人。
不過她向來求穩，另辟蹊徑從袁婧的秘書楊越入手，先探聽些消息。
近期袁婧的這位得力幹将隔三差五跑來小酒館喝酒，盡顯孤獨寂寞，很是需要個Alpha陪陪。
用謝照的話說，這可真是個十足的小可憐。
初次搭讪，謝照請小可憐喝酒。
楊越微醺，臉頰砣紅，撐着頭慵懶又随性，穿着西裝革履的職業裝拉散領帶，勾唇打量了她一下刻意為難：“想請我喝酒？這位小姐，我不跟你不特別的人喝酒。”
謝照哄過的Omega幾雙手都數不過來，還不小菜一碟。
更何況，剛收的徒弟周星律功課做得挺足，對楊越的喜好了解得大差不差。
謝照索性上臺即興表演了他最喜歡的一首歌《you are not alone》。
果然，Omega不會抗拒任何一個人為他唱歌的Alpha。
沒想到，這麽快就被識破了。
謝照卻并不着急驚慌，反而坦坦蕩蕩自我介紹，伸手沖他友好道：“你好，ISS廣告公司客戶部總監謝照。”
楊越握了握她的手，卻沒立即松開，眼睛注視着她道：“絲芙總裁秘書楊越。”
“早些時候就聽聞ISS公司客戶部總監品貌不凡，詭計多端，很會讨Omega喜歡，惹了不少狂蜂浪蝶正向追逐，身邊的男朋友換的也勤，今日一見，謝總監果然不同反響。”
歌他喜歡，人也不錯。
這不知褒貶的誇獎，謝照欣欣然受了。
她将他的手握得緊了緊笑道：“過獎。”
“怎麽？謝總監是想追我？”
楊越左手戳了戳她胸口，眼神跟鈎子似的劃過她薄唇，嗓音壓低了兩分。
褲兜裏的手機“滴滴滴”響了起來。
是謝照的，楊越一臉“你接啊我聽着的”表情。
謝照掏出手機觑了眼見是裴京，毫不猶豫給挂掉了。
裴京是ISS廣告的市場調查部總監，跟她在大學時期就是死黨，不知道有什麽急事。
謝照像從沒聽到過電話似的，胸口被楊越指尖不斷畫着圈圈。
她從容握住他手指挑唇反問道：“不行？”
“我可聽說，謝總監前段時間才跟Destiny香水的小少爺董詞分手，您這換人換得也太快了……”
楊越言笑晏晏說着，嘴上這麽說，可身子卻朝她靠近幾分，看着Alpha精致五官徹底知道那些Omega怎麽淪陷的，一雙波光潋滟的眼睛望着她道：“怎麽辦？我都替你前男友委屈了……”
“沒想到楊秘書連這些都知道。”
“3A公司的扈嫣前兩天也來找過我。”
謝照頗為意外，沒想到扈嫣下手這麽快。
“相比于扈嫣，謝總監可比她有魅力多了。”楊越眯着眼睛笑，掙脫她的手，湊到她耳邊低低道：“謝總監真要陪我，不如我們今晚十點聊個夠怎麽樣？”
謝照微微一愣，手裏被塞了張磁卡。
跟前前一秒還跟他姿勢暧昧的楊越，拿着東西離開了小酒館。
謝照看着手裏的房卡，揚了揚眉。
那邊一直在角落裏觀望的周星律一見楊越走，蹬蹬蹬跑過來，探頭看她手裏的房卡，磕磕巴巴又驚又慌，憋紅了臉道：“房房房房……”
謝照冷靜道：“房卡。”
周星律震驚：“約約約約約約……”
謝照淡淡道：“約P。”
周星律臉色大變：“老老老大！你你你要獻身？”
“我可不随便跟人開房，”
謝照把房卡插進他衣服口袋，擡腳朝酒館外走去，雙手插在褲袋裏，顯得她身材愈發修長挺拔，就在周星律對她肅然起敬時，謝照唇角微勾頗有幾絲肆意：“怎麽着也得有體檢報告……”
剛進公司一周的周星律：“……”
要是楊越随身攜帶體檢報告，您得把人給睡了？
周星律進公司聽同事講八卦，聽得最多的就是謝照。
這位客戶部總監，高階Alpha，放浪形骸，跟只到處采蜜的花蝴蝶似的。
公司裏的，有關系的客戶，撩撥過的Omega不可勝數，身邊的男性Omega換得勤快，進公司三年有名有姓的統共換了十六個，這些Omega性格各不相同，熱辣的、活潑的、清純的、社恐的、單純的、幼稚的各有千秋，絕對挑不出個歹竹來。
Alpha嫉妒，Omega趨之若鹜。
周星律跟着謝照一周，徹底明白為什麽公司那群男性Omega就算謝照感情史豐富，也巴巴的想跟謝照談戀愛！
就，Alpha幽默風趣、又會哄Omega開心。
談談戀愛，再怎麽也是賺了！
這當口，周星律拿着房卡跟燙手的山芋似的，屁颠屁颠跟上謝照。
謝照掏出手機給裴京回了電話，不鹹不淡“喂”了一聲。
那邊一接電話興高采烈：“謝照謝照！格塞尼廣告的尾款打過來了！”
謝照不掩飾喜悅：“挺好。”
看來這次分紅少不了。
裴京嘿嘿一笑，催促道：“今天阮總定了ISS附近那家石鍋燒烤，算是慶功宴，你趕緊回來！”
謝照跨出小酒館停在一輛騷包炫酷的跑車前，開了車門身姿利落上車，冷嗖嗖問：“那冰雕木魚去麽？”
冰雕木魚是她給顧宴起的外號。
他兩上次因為汽車方案吵得不可開交，他打死不同意在汽車廣告裏加辣O誘惑男主，X暗示太強，LOW爆了，簡直拉低了ISS的格調，令他十分反感；而謝照離經叛道慣了，覺得這部分并不露骨，加上去增強可看性和隐喻……
一個廣告方案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吵。
方案更是讓顧宴反反複複修改，反正雙方罵到後面，就成了阮星落視頻裏那樣。
目前謝照情緒穩定，但保不齊看到顧宴還得燃起戰火。
“他不來。”裴京篤定道。
在ISS公司，謝照的情史能寫成一本書，随便翻一段都新奇十足。
反觀顧宴，ISS設計部總監，盤靓條順正經禁欲，出了名的高嶺之花，感情史用空白描繪足矣，一頁都嫌髒，旁的Alpha屬實難以接近。
一火一冰。
水火不容。
謝照挑眉，眼底閃過幾絲惡作劇的光：“行，我過來。”
趁着這慶功宴，當然得好好敲阮星落一筆！
挂斷電話，謝照驅車載着周星律前往燒烤店。
周星律系好安全帶，前前後後打量着這車，是著名汽車品牌安格斯的，跑車炫酷又拉風，好奇問：“總監，您這車可真炫，得不少錢吧？”
“一般般，”
謝照打火拉手剎，擦着油門驅車朝前，望了他一眼勾唇笑道：“好好奮鬥個幾年，你也有。”
周星律頗受激勵點點頭。
一查價格，300萬，頓時垮下臉苦哈哈望向認真開車的謝照：“……”
這TM不是奮鬥幾年的事情吧？這是奮鬥幾百年的事情吧！
抵達燒烤店樓下，謝照在負一樓停車場停好車，乘電梯抵達橫跨兩層的燒烤店，這地方她算輕車熟路。
一進燒烤店，公司相熟的員工就跟她打招呼。
“謝總監！這裏這裏！”
“謝總監！趕得巧！我們剛吃上！”
謝照言笑晏晏跟同事打招呼。
“謝總監，你這可就來得遲了，阮總在上面等你呢!”握着半杯白酒的女性Alpha西裝革履，及肩波浪短發，鼻尖上有一顆朱砂痣很是特別，她熱絡挽着謝照往樓上走，不無嗔怪道：“今兒個，你可得先自罰三杯！”
謝照打了個哈哈：“藺總說得是。”
跟前這人是ISS總經理藺南，阮星落妹妹阮星語的Alpha老公，裙帶關系明顯，實權不多，但為人八面林珑，很籠絡人心。
待上了二樓，不知道誰驚叫了聲“謝總監來了”。
謝照前腳才踏進二樓，就察覺一道冰寒的目光跟針刺似的穿射而來，她敏銳察覺到什麽，扭頭就望見觥籌交錯的人群裏顧宴正黑着臉冷冰冰盯着她，那眼神仿似要将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謝照：“！！”
靠！這家夥竟然在！
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固。
ISS員工瞬間噤聲，鬼鬼祟祟來來回回瞅兩人臉色，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生怕這兩人原地爆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