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美食與日常
美食與日常
林向榆跟着宋聞清下來走到廚房後，看到三個人正在有序地往餐桌上擺放着食物。
坐下後，林向榆面前被人放上餐具，她擡頭小聲說道：“謝謝。”
林向榆看了眼桌面，豌豆炒牛肉，板栗炒肉，豬肝菠菜，木耳炒西芹，涼拌藕片，苦瓜湯。
每個都是色香味俱全，林向榆此時餓得不行了，但是她不敢大快朵頤。
桌上的三個長輩面容嚴肅，氣氛安靜，感受到投來的目光後，她更加不自在了。
好不容易吃完飯，宋聞清被他父親叫走，林向榆被迫跟着老夫人和江容坐在客廳。
老夫人看到拘謹的林向榆淡淡開口：“你今年多大了？”
“24。”
“哪裏人？”
“南州市的。”
“你父母是做什麽的？”
“他們……已經不在了。”
老夫人停頓了一下看她一眼，繼續問道：“你和聞清是怎麽認識的？”
“我們倆有個朋友叫趙軻明，我們通過他認識的，相處一段時間後覺得挺合适的，所以就在一起了。”
林向榆料到會問到這個，将編好的話說出。
“你們現在年輕人做事可真是草率，一生的大事感覺可以就行了嗎？”江容聽到現在忍不住開口。
林向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客廳安安靜靜的，此刻只有屋外傳來的鳥叫聲。
“你們在聊什麽？”
林向榆擡頭看到宋聞清從樓梯下來，彷佛看見救星一般，眉頭舒展開來。
宋聞清坐到林向榆身邊，親昵地握住她的手。
對面的江容看到後，眉心微蹙：“我們總要問問哪裏人，多大了吧。”
坐了一會兒，老夫人有點困了，江容陪她回屋。
等人走後，林向榆和宋聞清對視一眼，都松了一口氣。
“今天一天你應該挺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宋聞清将手從林向榆手背上收回，看了眼時間說道。
“嗯。”
林向榆适應幾晚後，對新的卧室和床不再排斥，但是今晚淩晨2點的時候，她再次被餓醒。
因為在飯桌上顧忌江容和老夫人，不敢吃得太多，所以這幾天她每晚都會被餓醒。
前兩天因為對陌生環境不熟悉，所以都忍着，今天她決定偷偷下樓找點吃的。
這兩天她大概摸清了這幢房子的布局，宋聞清父母住在別墅一樓的東南區域，宋聞清在二樓相同位置，老夫人在一樓客廳東邊的卧室，廚房在一樓西北區域。
所以只要到一樓後注意一點，不會吵醒其他人。
她用指頭半捂着手機上的照明，悄悄地下樓。
整幢房子一片靜谧，經過客廳時，能從落地窗看到外面小路上的暗暗照明燈。
林向榆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沒有找到一點剩飯。
“不會吧？”
她打開另一半冰箱，也沒有看到直接吃的。關上冰箱用照明燈看了眼其他地方，也沒有。
林向榆無奈地嘆了口氣，準備打開冰箱先拿個蘋果解解餓。
“你在找什麽？”
背後突然響起聲音，林向榆本來就對黑暗的陌生環境感到害怕，此刻聽到心裏一驚，猛地扭頭，看到幾步之外的高大人影尖叫出來。
宋聞清趕緊走近，捂住她的嘴：“是我。”
林向榆緩了幾秒，認出宋聞清，将他的手拍掉，捂住心髒：“你吓死我了，幹嘛不聲不響站我身後？”
宋聞清一噎，一時無言以對。
“不好意思，我下來喝點水，沒想到……”宋聞清聽到開門聲止住話。
“是誰啊？”江容好像聽到有人喊，打開門走了出來。
林向榆聽着腳步聲瞪大了雙眼，她看了眼周圍，趕緊拉着宋聞清躲到冰箱後面。
宋聞清腳步趔趄地被拉過去，他驚訝地問：“幹嘛？”
林向榆聽着腳步聲接近，緊張地上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別說話。
她不自覺靠近牆面，害怕被江容發現自己偷吃東西。
江容在客廳看了眼，沒有動靜，就轉身回了屋。
聽到關門聲，林向榆松了口氣，她無力地趴在那平緩心跳。
宋聞清看了眼依偎在自己身上的林向榆，不知所措，過了會兒他小聲問道：“你還好嗎？”
林向榆擡頭看他，發現兩人距離親密，不自然地後退一步。
“我是怕被阿姨發現，所以才這樣的。”她解釋着自己剛剛的行為。
“那你來廚房是？”
“我……我有點餓，就來找找有沒有吃的。”林向榆不好意思地說道。
“找到了嗎？”
被問到這兒，林向榆失落地說：“沒有。”
“需要我幫你做點嗎？”
“現在做？算了算了，這麽晚了，別再把人吵醒。”林向榆揚了揚手中的蘋果，“我就吃個蘋果吧。”
宋聞清突然想到什麽，拉住要走的林向榆。
“等下，我知道哪有吃的。”
說完他打開手機照明，走到窗邊的櫥櫃那，伸手在最上層摸了摸，拿出一袋餅幹。
“給你。”
林向榆驚喜地看着他：“謝謝！”
回到卧室，林向榆打開床頭燈準備吃餅幹，看到包裝袋：“還是我最喜歡的餅幹，好開心。”
因為昨晚睡得太晚了，林向榆早上到八點還沒有醒來，恍惚中聽到有人敲門，她迷迷糊糊地下床去開門。
門從裏面打開後，宋聞清看着眼睛睜不開的林向榆頓了頓，禮貌說道：“你還在睡啊，現在快八點半了，馬上要吃早餐了。”
林向榆靠在門上無力地說：“我好困啊。”
“我奶奶他們對按時吃飯有點挑剔，先去吃飯吧，吃完再睡。”
宋聞清斟酌着言辭：“你昨晚不是餓了，今天早上可以多吃點。”
林向榆想到宋聞清的奶奶和媽媽的表情後，扶着額頭嘆了口氣，轉身去洗手間洗漱。
洗漱完，清醒的林向榆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時，一直低着頭，盡量避免和其他人有眼神交流。
“媽，我今天要去辦點事，沒法陪你去花圃了。”江容想起今天的安排說道。
“沒事兒，我自己也行。”
“媽，你今天別去了，你一個人會累的，等我回來明天再陪你。”
“有啥累的，”老夫人說着看到安靜的林向榆，擡了擡下巴，“讓她陪我去就行了。”
林向榆感覺到目光擡眼，心想：“我嗎？”
确認說的自己後，她眼神求助宋聞清。
“奶奶，向榆不太會弄花花草草的，別再把那些花給您弄壞了，我去幫你吧。”
“你不是還有工作，再說不會就學嘛，”老夫人拒絕孫子的說辭，她繼續說道，“剛好讓我們相處相處，就這樣說定了。”
宋聞清不好繼續說下去，看了眼旁邊的林向榆心裏抱歉。
吃完飯，宋聞清上樓去書房回複工作，林向榆借口換身衣服跟着上來。
關上門，林向榆問道：“等會兒你奶奶去哪？幹什麽呀？”
“我奶奶在後山有個花圃，裏面種了花花草草的，今天估計去那照顧花。”
“弄花呀，那應該不難，”林向榆心裏估計了一下，“我走了。”
宋聞清想到自己以前幫奶奶幹的活兒，心裏有點擔心，正準備安排林向榆幾句，她就開門出去了。
他想了想先把工作幹完，然後再去看看吧。
林向榆下樓後，江容看了她一眼：“照顧好奶奶。”
“嗯。”林向榆乖乖回答。
林向榆跟着老夫人沿着石子路經過庭院，她看了眼院子布局，各種綠植被規劃在不同區域。
去的路上兩邊，每隔2米有顆盆栽桂花樹。
之後穿過一段葡萄藤架後，走了大概10分鐘來到花圃。
老夫人跟剛剛進來的園丁交談着，林向榆觀察着這個地方，圍牆其中一邊是檸檬樹，樹上挂滿了果實。
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花園裏姹紫嫣紅，高處果實累累，低處各種花朵争相開放。
老夫人跟園丁說完，看了眼林向榆，讓她跟過來，最後停在一片結着花骨朵的茉莉花前。
她指着地上剛剛送來的小推車說道：“等會兒你幫着趙師傅，把這些茉莉花裝到小推車上，然後放到庭院裏。”
林向榆聽話地點了點頭，帶上手套開始幹活。
“別放太擠，碰到花骨朵了。”
“輕拿輕放，花盆別碎了。”
林向榆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盆，生怕再被批評。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茉莉花都放到車上後，老夫人開口：“等會卸下來後記得澆水，水要澆透直到從盆底漏出來。”
夏日炎熱，半個小時忙不停後，林向榆身上開始被汗水浸濕。
老夫人坐在花圃旁邊的葡萄架下在喝茶，看她回來後：“弄完了嗎？”
“嗯。”
“跟我來。”
老夫人停在一片小苗前，看了眼林向榆：“過來。”
“看着啊，我教你怎麽打頂。”說着掐掉小苗頂端的兩片葉子。
林向榆看到有點可惜：“為什麽掐掉它呀？”
老夫人擡頭看到林向榆疑惑的目光，解釋道：“掐掉頭，它就不會只長高，打頂後側枝會越來越多，可以形成花球，這樣好看。”
“哦，就是抑制頂端優勢，讓它多長點側枝，是嗎？”
“嗯。”老夫人語氣漸漸地柔和起來。
不知不覺，氣溫就升高了，林向榆滿頭大汗地蹲在那幹活。
老夫人看着她認真幹活的樣子點了點頭，還算是有耐心。
等看到林向榆把小苗都弄好後叫住她。
“先幹到這兒吧，回去休息一下。”
“好的，奶奶。”林向榆松了口氣，站起來擦了擦汗。
回去後，林向榆一口氣灌下一大杯水後，才感覺活過來。
林向榆脫掉濕透的衣服去洗了個澡，出來後看到沈悠發的消息回複了一下，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
烈日依舊照耀着白色紗簾和青綠樹枝，她想起奶奶的交代猛地從床上下來。
“完了完了，怎麽睡這麽久。”林向榆懊惱地穿好衣服下樓。
正擔心等會兒可能被說的時候，發現房子裏靜悄悄的，連段媽都沒看見。
她又回到二樓，走到宋聞清門前敲了敲門。
宋聞清看到是林向榆：“你醒了。”
“嗯，”林向榆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不好意思，我有點睡過頭了，奶奶呢？”
“奶奶剛剛有事出去了。”
“哦，這樣啊。”林向榆松了口氣。
她看到屋裏桌子上的電腦：“你在工作吧，我先不打擾你了。”
“哎，”宋聞清叫住她，“你中午還沒吃飯，餓了吧？你去找段媽，讓她幫你做點飯吧。”
“啊？”林向榆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因為睡覺沒吃飯還要麻煩別人，有點不好意思，“沒事兒，我還不太餓，我先回房間了。”
宋聞清看她走後回到電腦前，想了一下又站起來下樓。
“段媽，我中午沒吃好，你幫我做碗面吧。”
“好的。”
“等會兒送到我書房就行。”
林向榆躺在床上，幾口就吃完了昨晚剩下的餅幹。
她無聊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突然收到消息。
“吃面嗎？來我書房。”
林向榆驚喜地看着消息，回複後趕緊跑過去。
進了書房，林向榆看到桌子上的牛肉面開心起來，瞥到宋聞清的目光後，有點不好意思：“這是給我的嗎？”
宋聞清點點頭。
“謝謝。”林向榆欣喜地坐下來開始吃面。
嘗了一口後，她不禁搖了搖身體：“你家的飯真好吃。”
宋聞清看了眼林向榆，被她的情緒感染到，突然也想再嘗嘗牛肉面的味道。
林向榆吃了幾口後，想起他在工作，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了吧，要不我端回房間吃吧。”
宋聞清看着電腦沒擡眼回道：“沒事，你就在這吃吧，等會兒我讓段媽來收。”
“嗯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