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機
危機
林向榆自從跟西戶的鄰居熟悉之後，就莫名地有了一種安全感。
夜晚睡覺的時候沉了許多，不像以前那樣，容易在半夜醒來。
因為現在即使有事發生，她也有可以求助的人，因此這一陣的睡眠質量比之前好很多。
但是變态男的出現讓她又害怕起來，她擔心時間一長，變态男就會看出自己說了謊，再次起了歹心。
除了自己該做的防範措施，林向榆覺得她有必要跟西戶的兩個人維護好關系。
所以這天下班前，她就約了他們吃飯。
林向榆把菜單遞過去，大方地說道：“趙哥，想吃什麽點什麽，我最近發獎金了，請你大吃一頓。”
趙軻明雖然為人大大咧咧的，但行事還是有分寸的。
他只象征性地點了幾道菜，就讓林向榆點她自己喜歡吃的。
沒等林向榆開始選，趙軻明就提醒道：“別點太多，咱倆吃不完。”
“就咱倆吃？小柔姐和你那個朋友不來吃嗎？”林向榆擡頭問道。
林向榆跟趙軻明熟起來後，也認識了他的女朋友——江小柔，一個特別美豔的女孩子。
兩個人因為都喜歡同一部劇，迅速熟了起來，還加了微信，時不時在線談論劇情。
也因為江小柔的出現，林向榆更放心地跟趙軻明他們來往起來。
“你小柔姐今天公司有事，聞清也是，他今天加班。”
“哦，這樣啊。”
趙軻明準備把菜單遞給服務員，又跟林向榆确認道：“就點這些吧。”
她點點頭表示同意。
菜不一會兒就上來了，趙軻明突然舉起茶杯往前一放，
“妹子，過段時間我就去邵寧工作了，咱以後不常見面，但也常聯系啊。”
林向榆正夾着紅燒肉，聽到這個消息後猛地擡頭。
“趙哥，你要走了？什麽時候？”
“就這六月底。”
林向榆繼續正常地夾着菜，但心裏變得慌起來。
“小柔姐呢？她也跟你一塊去嗎？”
趙軻明放下杯子：“她等這邊工作交接完再去找我，估計8月初走。”
“那你朋友呢？”
林向榆想起趙軻明之前說過，宋聞清剛在這兒找到工作，那他應該不會走吧。
“聞清他還在這兒工作，不過他等9月房子到期，估計就該搬走了，他一個人用不着住兩居室。”
林向榆聽到這兒，心情低落到谷底，對面前這些美味的菜也失去了興趣。
連趙軻明之後說了什麽，也沒聽進去，她強撐着面色，直到回到自己家。
林向榆坐在沙發上什麽也不想幹，好不容易熟悉起來的朋友都要走了。
自己又要獨自一個人了，她能想象到即将再次面臨的孤單和不安。
到了9月，連宋聞清都搬走後，西戶再搬來的人，還會像現在認識的好相處嗎？
如果是女生那還好，萬一有男的呢？萬一居心不良呢？
最重要的是，她該怎麽應對住在這棟樓裏的那個變态男呢？
林向榆偶爾會碰見他，但感覺不是巧合，她很确定變态男依舊盯着自己。
因為有一次他甚至陰魂不散地跟着她，問她跟男朋友為什麽看起來挺陌生的問題了。
現在再想起那天的遭遇，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還記得自己回到家後，腿都吓軟的感覺。
林向榆無助地坐在那兒，腦袋裏亂成一麻。
接着又十分氣憤地想着：為什麽一切不能保持現狀呢？
為什麽事情在她開心的時候要改變呢？老天爺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嗎？
情緒從開始的慌亂到氣憤再到最後的無能為力，她關掉所有的燈，癱在床上看窗外的月亮。
腦子裏一會兒想着未來的膽戰心驚，一會兒想着可能的解決方案，遲遲不能入睡。
———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的時候，林向榆已經開始接受這個現實，不斷從各方面分析，好讓自己安心。
以前沒有朋友在身邊，她不是照樣過。
雖然會擔心安全和新鄰居，但自己做好一切安全措施，不會有什麽事發生的。
但是所有的心理安慰在三天後破防了。
先是得知小區內有人家被盜，之後回到自己家，查看牆壁和門時，也發現了類似的記號。
那一刻，林向榆感覺自己的全世界都塌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這幾天因為朋友要走，還有變态男的事，快要崩潰了，沒想到現在又發生這種事。
林向榆在屋裏走來走去，她被情緒攪得不能鎮靜。
自從跟西戶鄰居熟悉後，再次一個人的生活太難接受了，又加上可能面臨的安全問題。
“如果有個人陪我該多好，那我就不用擔心夜晚有人撬門而入，不用擔心有人尾随，不用擔心鄰居是什麽樣的人……”
長期的精神緊張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擺脫這種擔驚受怕的狀态。
林向榆甚至開始算起自己的儲蓄和支出，看她能不能不要租金，直接搬走。
但結果令人失望，那2000塊的租金對她來說很重要，而且她也負擔不起安保更好的小區。
因為貧窮帶來的一切問題，激發了她內心對金錢的渴望，她一定要掙很多很多的錢。
這樣就可以住在安全又舒适的房子裏，也可以随時把姥姥姥爺接過來團聚。
林向榆慢慢從書桌前站起來，走到窗邊。
她突然聞到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飯菜香，心中漸漸安定了一些，這些煙火味對她而言是鎮定劑。
這時，樓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林向榆看着那人拿着貓糧在喂貓咪，貓咪們不再像一開始那樣被吓跑，現在都聚在一起吃着。
電光石火間，她腦子裏蹦出一個想法：“如果能和他合租，那所有的煩惱不就解決了。”
林向榆看着蹲在那的宋聞清開始興奮起來。
她以前因為不确定會遇到什麽樣的人，就沒選擇合租。
但對于宋聞清，她從趙軻明那兒知道他家裏管得嚴，而且經過這1個多月的相處，感覺他還挺有教養的。
平常相處也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再加上對趙軻明的信任，她對他算是基本放心的。
何況聽以前趙軻明講的來看，宋聞清現在應該手頭緊張，找個人一起合租對他也有利。
一通分析下來，林向榆就迫不及待通過趙軻明探探口風，結果卻不如人意。
雖然宋聞清拒絕了，但這一行為反而讓她更放心了，至少說明他對自己沒有壞心思。
與他合租絕對是現在最安全又省心的辦法。
确定這一點後，林向榆開始幻想着合租後的快樂，因為所有的擔心都解決了。
最主要的，她能安心睡個好覺，不會那麽容易驚醒。
否則再這樣疑神疑鬼下去，她覺得自己都會因為神經衰弱而撐不住。
林向榆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去努力，争取讓宋聞清答應合租的提議。
所以當趙軻明問起她，為什麽想和宋聞清合租時，她撒謊了。
“趙哥，我跟你說實話吧，我也不單純是為了省錢。”
林向榆頓了頓，語氣真誠地說道：“其實我有點喜歡他，想着跟他住一起後，能增加點接觸機會。”
“什麽！？”趙軻明聽到林向榆突然的坦白大喊起來。
又想起宋聞清就坐在那邊的沙發後，趕緊捂住了嘴。
趙軻明低聲問道：“不是，妹子，這是咋回事啊？”
聽着電話裏林向榆說起宋聞清曾經的幫助，和他善良的性格，趙軻明心裏納悶：“這是他認識的宋聞清嗎？”
不過在聽到最後一句話後，他原本皺着的臉展開了。
林向榆語氣扭捏起來：“他長得挺好看的。”
趙軻明看了眼坐在那看電腦的宋聞清，搖了搖頭，心裏嘆氣：人都是視覺動物啊。
“可是妹子，你可能會冷臉貼熱屁股。”趙軻明悄悄走進卧室，關上門後才出聲。
宋聞清扭頭看了眼神神秘秘的趙軻明，不知道他在搞什麽名堂，又低下頭繼續處理着工作。
“我跟你說，妹子，因為聞清他上段感情很是悲慘，”
趙軻明拉出椅子坐下，喝了一大口水後，繼續勸導：“他現在應該不想交女朋友，你這很可能被拒絕啊……”
趙軻明苦口婆心地勸了好久，結果到最後，林向榆還是想追，而且還讓他幫忙。
趙軻明既無奈，又有點躍躍欲試：“如果真的成了，那聞清就能忘記之前的傷心事了吧，而且這向榆妹子人也不錯。”
他思來想去的，最後決定幫林向榆一把。
接下來的一周內，趙軻明和林向榆秘密計劃着各種方案。
為了讓他倆增加接觸，他一周內請林向榆來家裏吃了4次飯。
在周六的這天晚上，趙軻明使勁拉着因為加班不想吃飯，只想睡覺的宋聞清從床上起來。
“聞清，你說向榆請咱吃飯，咋能不去呢？不太禮貌，是不是？”
趙軻明打開燈，然後打開衣櫃找了套自己覺得不錯的衣服扔到床上。
宋聞清用手擋着眼睛，疲憊地說道：“你去就行了，你們倆不是朋友嗎？”
“不行，沒你還吃什麽。”
趙軻明立刻反應過來，懊悔自己剛剛說話不過大腦。
“你說什麽？”宋聞清沒聽清問道。
“哎呀，你不吃飯，餓了怎麽辦？晚上睡覺也睡不好，走走走，吃點飯再好好睡。”
趙軻明使勁拉着宋聞清起來，在出門前上下看了眼他的裝扮，暗暗點頭：“不錯。”
宋聞清坐在車上睡意漸漸消失，回過神來覺得不對勁，懷疑地看着旁邊的趙軻明。
“最近這段時間，你跟這個鄰居走得挺近的啊，你是不是……”
趙軻明瞥了一眼，瞅到宋聞清審視的目光，明白他是誤會了。
“什麽呀，你想哪去了，我跟向榆妹子清清白白的。”
“那你沒事就和她吃飯，你見她的次數，都快比你女朋友多了吧？”
趙軻明難抵他的質問，在自己快被安上渣男的罪名時，忍不住說道：“不是我，向榆喜歡的是你，她讓我幫下忙而已。”
車裏突然安靜，宋聞清剛開始沒聽明白，過了一會兒驚訝又疑惑地問道：“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