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諾

第15章 Chatper15

Chatper15

十八歲生日這天季諾收到了各式各樣的禮物。看着那些禮物，季諾注意到了那個在角落裏的小盒子。拿過來打開一看是那枚來自應該在十八年後出現的戒指，只不過不同于上次的上面的那條鏈子被林唯去掉了。

新年快樂！——林唯

季諾輕笑出聲。拿出那枚戒指在手指上試了試，大小剛剛好。蓋上蓋子後，他推開房門去樓下給女人幫忙。

“小季哥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啊樂樂！”季諾在她頭上揉了一把，笑道，“去玩吧。”

樂樂的注意力卻被他那只自然垂下的手所吸引。小孩子拉過他的左手指着無名指上的那枚素戒天真的問：“小季哥哥，這是什麽？”

“哥哥的新年禮物。”

“哇！好漂亮哇！今年過年我也會收到這個嗎？”

對于小朋友的這個疑問，季諾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笑着回答她：“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

季諾走進廚房，見她一個人在廚房裏忙活，眉頭稍皺了一下，上前拿起擀好的餃子皮問她：“他沒回來？”

“在忙，晚上回來。”

“大過年的他有什麽可忙的？”

女人讪笑出聲，換了話題問他：“今年寒假打算在這裏待多久？”

“七八天左右吧，今年打算去北區看看嗎？”

“會去吧。”回答完之後便沒了下文。餘光瞥見他左手無名指上那枚素圈，猶豫再三女人還是開了口：“追到喜歡的人了？”

“嗯。”

“打算什麽時候帶人來坐坐？”

“他不在的時候吧。”

自從開始放寒假，林唯今天算是真正的忙了起來。剛把手裏的蛋糕放下，就聽見女人在廚房裏喊他：“寶貝，來幫下忙。”

“好的媽媽。”

“新的一年過去了，我的寶貝又長大了一歲。”

林唯沒說話，端着盤子往外走。“怎麽做了這麽多？”林唯有些疑惑。往年做這麽多東西，是因為家裏除了他倆還有幾位女傭，可今年那幾位女傭提前回去了。

“要過年啦，寶貝，新的一年總要滿滿的。”女人端着湯從廚房裏出來，林唯見狀忙上前将湯碗從女人手裏接過。他聽見女人笑着問：“親愛的，你追的人進展怎麽樣啦？”

“那枚素圈送出去了嗎？”

林唯紅着臉“嗯”了一聲。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他？”

“我不太清楚。”林唯如實地回答。女人點頭：“那行吧，等哪天你們準備好了再來見面也不遲醜媳婦兒總是要見公婆的。吃完飯我們去看一看你爸爸吧。”

“好。”

女人把手裏的飯盒遞給他，說：“你去和他說說話吧。”

“那待會兒你們要說一說嗎？”

“再說吧。”

隔着玻璃林唯再次見到了那個男人，幾個月沒見他似乎又老了一些。

“今年的餃子是你包的還是你媽媽包的？”

“我包的媽媽和的餡兒，味道還行？”

“不錯。”男人又往嘴裏塞了幾個餃子，問道，“你媽媽她沒來？”

林唯抿了抿唇，過來一會兒才說：“在外面。你要和她說說話嗎？”

“說一說吧，還是再不說可能就真的說不出口了。”

“新年快樂，蓉玉。”

“你也快樂。”蓉玉說。

男人隔着玻璃與她對視，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一張嘴苦味便蔓延開來：“仔細想了想，還是要和你說聲對不起，這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對不起，蓉玉。以後別再來了讓小唯也別來了。”

一句對不起有什麽用是能讓他死去的家人起死回生還是能做什麽？三個字說的簡單輕松。

這三個字，什麽也做不了。

蓉玉的手指蜷在一起，苦笑一聲：“你說的太輕松了，道歉有什麽用？”

他的一句“對不起”太晚了，所有的道歉都來的太遲了。

他知道這沒用，可他還是要說：“真的對不起，放下吧。這麽多年過去了，別再恨了，下輩子再讓我贖罪。”

蓉玉閉了閉眼，心中隐忍着痛。淚水從眼角滑出，怎麽能不恨？半晌，她擡手抹去眼淚：“那就照你說的那樣，以後我們不會再來了，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你欠我們家三條命，下輩子也還不完。”

……等人出來，林唯輕撫她的背脊。等她宣洩完自己的情緒。

趁着茫茫夜色，雪又下了起來，這一年算是過完了。零點一過就是新的一年，所有人臉上都洋溢着笑，準備迎接新的開始。

寒假總是短暫的，楊宇帆這個苦逼假期補習，體委會也趁着這個假期找了一對一，只有身為主角的倆人自在了一個寒假。

走親訪友拜新年。初六往後差不多也就沒什麽親戚可走了，季諾帶着林唯又一次的去了北區紅街。

“今天好好帶你看一看。”

于是小情侶的約會從奶茶店開始。

“林唯唯，去圖書館吧。”

“為什麽要去圖書館？”

“見到書就邁不動腿，你真是理科生嗎？”

“怎麽不是了？理科生就必須做題不能看書的嗎？”季諾說的沒錯，他就是見到書就走不動路。

“走吧。”林唯拎着沒喝完的奶茶上了車。一開始還好，等到後半程他感到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戴上帽子拉開一點點車窗頭頂着窗縫兒吹冷風。

媽的，早知道就不喝着熱奶茶了。林唯緩緩吐出一口氣兒。

四十分鐘的車程，季諾從上車就開始閉眼休息，終于他被這絲絲冷風吹的受不了了，掀起眼皮頭一歪向林唯看去。

“暈車？”

“嗯。”此時的林唯正強壓想吐的欲望，根本不想同他說話。季諾拉過他左手攥在手裏輕輕捏他的虎口。

“還有兩站，忍一會兒啊。”

此時，公交車停了下來并在播報起步。林唯終于忍不住了“哇”地一下沒有任何預兆的吐了出來。吐完的林唯有點虛，他整個人都有點兒發軟：“是不是還有一站？”林唯問他。

“嗯。”

說完沒一會兒倆人就下了車。媽的，根本沒有垃圾桶。沒辦法，林唯就随便找了個地兒“哇”地又一聲吐了出來。一嘴的奶茶味兒。媽的，就不該喝的。

季諾弓着身子給人順背：“怎麽這麽厲害？”

“吃太多東西了，反胃。”

“喝點兒？”

“不要。”林唯連忙擺手，“早知道就喝混差了，要死了啊。”

季諾倒是很不道德地笑了起來。他擰開瓶蓋兒把礦泉水遞到他面前：“漱漱口先，這樣舒服點兒。”林唯先是緩了一會兒這才接過礦泉水仰頭灌了一口。媽的，真的沁心涼。

季諾見他起身就走眨了眨眼後快步跟上，問：“好點兒了沒？”

“嗯。”他拉高了圍巾擋去大半吹過來的冷風，“這地方沒多少人啊。”

“地方偏是偏了點兒，但這個圖書館是真的很大。”季諾這樣說着。

北區最有看點的就是圖書館和圖書館對面的博物館了。把人帶進來後季諾就後悔了，并發誓下次一定不帶他來這種地方了！不！不對，是沒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