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可惜不是男媽媽
可惜不是男媽媽
剛剛看見還是少年，現在已經成了青年。
林泓:“……”
他下意識地想擡手摸摸自己的頭頂，總覺得下一刻的自己就是老态龍鐘。
而且依照他對組織的操心程度，甚至很可能會是個地中海。
可怕。
尚在的黑發觸感讓他松了一口氣。
三人前往總部。
秦淵問百曉生:“冒昧問一句。”
百曉生:“你說”
他看似有些猶豫，卻又有種不吐不快的意思:“
對于組織成員的犧牲，你們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那個救了整個艾爾曼斯島的人是這樣，都雲谏也是這樣。
在了解到LBM組織成員犧牲的時候，幾乎當時知道的人都在等他們舉辦葬禮，或者一個通告，一聲哀悼。
對于事件的特殊性，聯合國甚至已經做好了出席參加這場哀悼會的準備。
為這兩位英雄給足面子。
可是，沒有。
他們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沒有感人淚下的控訴，沒有利益的要挾，也沒有沉重的默哀，冷血得讓人心寒。
就連那個勳章，都是E國首先提出來的。
現在，秦淵一眼就看出了，百曉生身上的衣服和都雲谏的很是相似，甚至可能就是他的。
沒有任何避諱。
像極了對方還在，兩個好友互相穿對方衣服的樣子。
這究竟是個什麽組織
秦淵心想。
百鄞心說，是該悲傷，是該在意，那踏馬是我唯一一個瞬間長高的機會！
而且，當時【殺死吾愛】弄得他焦頭爛額，怎麽可能有心思弄這個。
還有，總覺得自己給自己辦葬禮怪怪的。
百曉生看着窗外飛速而過的景色，情緒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面容平靜，口吻淡漠得近乎無情，外面的路燈一閃而過，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光影，像極了不可追尋的星辰，高懸于浸骨寒色的夜空，不悲不喜，千年萬年，人來人往，寒月依舊:
“死亡是我們的宿命。
從誕生那刻起，我們就踏上了死亡的路程。他們只不過是提前到達了終點，沒有什麽值得在意的。”
秦淵錯愕，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擡手，卻又轉眼間收了回來，慢慢攥緊。
他似乎是笑了，偏偏又帶了些別的意味:“…照你這麽說，整個人類就別活了，畢竟都得去死。”
林泓看了秦淵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生氣了。
百曉生這次回過來看秦淵了，他的眼睛已經恢複了黑色，只是偶爾會有一絲銀光:
“死亡是極端的美麗，死亡等于拒絕一切理解。生并非死的對立面，死潛伏于生之中。
所以，不必為他們感到任何的悲傷和喜悅。”
秦淵把頭轉向車窗外，沒有搭話。
下了車，林泓把秦淵扯到一邊:“你怎麽了？”
秦淵沒吭聲。
林泓猜測:“你在為LBM組織的信念生氣”
秦淵握着他的打火機，半晌才回話:“…算是吧。”
見自己猜對了，林泓苦口婆心:“每個組織都有自己的信仰，他們這樣并不奇怪。就像M國的【光明神殿】信仰神明，而只不過他們信奉死亡。你也見過不少了，現在怎麽又不理解了”
秦淵沉默，悶聲道:“…可是都雲谏他們救了秦執和艾爾曼斯島上的人。”
再怎麽信奉死亡，也該為這些人舉辦一場儀式，哪怕是慶典也好。
也總比現在這樣，什麽也不幹，讓他們被人慢慢淡忘。
林泓沒見過這些人，做不到感同身受，他拍了拍秦淵的肩以示安慰，說:“你先回去想想吧，這裏有我。”
秦淵幹脆利落地走了。
林泓轉身挂上一抹職業微笑，對百曉生說:“您跟我來。”
他介紹道:“因為我們的能力者都屬于外編公務員，所以，任何能力者只有通過了測試，才能擁有自己的編號，正式投放回社會。
在通過後，能力者就可以根據自己的能力和編號，登錄特殊app，并在上面接取符合自己能力範圍的任務，以此賺錢謀生。
上面也有雇傭信息，或者每次遇到大規模的異靈事件時，都會有官方統一發放任務進行人員征集，篩選後進入任務地點。”
百鄞:“……”
果然宇宙的盡頭是考公！
“當然，這些能力者也可以自己組隊，至于報酬什麽的，也會發放給隊長，由他們自行分配。
APP上有對應的實力榜，無論是個人還是隊伍的任務情況都可以供雇主查看，以此作為參考标準。
在每一年年末時，我們也會根據他們完成的情況，發放相應的獎勵。”
我懂，這是年終獎。
百曉生沉思:“我記得時慕是第二支隊隊長”
林泓解釋:“app上的都是國內自由的能力者，他們的隊伍都屬于野隊。
只有通過了正式考核的能力者，才會被正式編入國家公務員行列，然後經過磨煉，分配到各個隊伍中，比如您曾經在A市救過的月寶和黎祈，他們都是通過考核後，入編到第三支隊的。
還有一類人，就是時慕這種，他們是正統軍部出身，覺醒前是軍人，後來覺醒後才入編能力者。”
百曉生明白了。
“那我作為外教的授課對象是”
林泓微微一笑:“全部。”
開玩笑，上面費了這麽大功夫請來的人，當然要好好使用！
996、007搞起來！
百曉生:“……”
這就是終極打工人的世界嗎？
“不對。”林泓好似良心發現，可他看着百曉生，說出來的話讓百曉生覺得還不如剛剛那句:“您還要作為特別行動人員的對抗對象，幫助他們訓練。”
百鄞:……你那36度的口腔是怎麽吐出－36度的話的！
百鄞眼前一黑，只覺得前途一片昏暗。
見百曉生久久不語，林泓禮貌問:“您現在還有什麽疑惑嗎？沒有的話，我們要去給您領特制服了。”
百鄞控訴:“…這跟商陸給我說的不一樣。也跟合同上寫的不一樣！”
林泓顯然是預料到了這件事的發生，他淡定地拿出那份合約，拉開了一行字，只見上面寫着:“乙方應當滿足甲方合理要求的授課內容。”
林泓:“我認為，這種并不算是不合理的要求。”
百鄞:淦！
當時只顧想着課程內容，萬萬沒想到會有人在授課時間和授課人員上搞事。
百鄞:一群老六！
林泓完美保持着自己的精英人設:“那麽，百先生，我們現在去領衣服吧？”
百曉生:“…好的。”
商陸你媽的，怎麽連這種黑心合同都簽！
百鄞惱羞成怒起來，連自己都罵。
男人忍了又忍，最後還是罵出聲:“…商陸，你給我等着！”
林泓假裝什麽都沒聽到，耳聾般在前面引路。
“您的服裝是教官專屬制服，這種不需要根據身體數據定制，但也要您提供一下大致範圍。”
俊美男人明白地點點頭。
一旁坐着個負責記錄和取衣服的女教官，看見百曉生點頭，眼睛都亮了。
女教官清咳一聲，聲音都降低了一個度，十分溫柔，聽得林泓沒繃住，眼角抽了抽。
女教官瞪了林泓一眼，然後又立刻柔和下來，對待林泓有多狂風暴雨，對待百曉生就有多潤物細聲，那變臉速度，讓林泓自愧不如。
“咳，”女教官努力不讓自己的态度太殷切，顯得不那麽變态:“身高”
“198。”
女教官眼睛一亮:“體重”
“85公斤。”
女教官聲音裏隐隐帶了激動:“咳，胸、胸圍”
百曉生狐疑地看她一眼，女教官收斂了自己的神色，努力嚴肅回視。
百曉生:“…101。”
女教官脫口而出:“什麽”
百曉生:……
你為什麽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這不是正常比例嗎？
林泓咳嗽兩聲，示意女教官拉回注意力。
女教官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态了，她讪笑兩聲，繼續問:“腰圍”
百曉生看了看林泓，又看了看女教官，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他猶豫道:“…75。”
女教官:“我靠！”
她的情緒瞬間高漲。
百曉生:……
剛剛發生了什麽嗎？
他斟酌着開口:“你…”
“對不起對不起，剛剛踩到自己的腳了”女教官臉上通紅，死死按着自己的隐隐發抖的手:“繼續繼續。”
百曉生:“……”
這位女士，你踩到自己的腳了，按手幹什麽？
女教官繼續:“腿長”
百曉生皺眉:“不是說不用詳細的數據嗎？”
“啊，是是是！”女教官忽然反應過來:“對不住對不住，給那幫小兔崽…哦，我的意思是說給那幫學員弄習慣了，您先等一下，我馬上就去給您取。”
女教官兔子似的溜遠了。
林泓輕輕咳了幾聲，勉強解釋，想拉回對于自己人的印象分:“她剛來，可能業務還不是很熟練。”
百曉生:“…是嗎？”
林泓一臉正氣:“當然。”
不一會兒，女教官回來了，還拿了一身衣服。
她微微喘着氣:“您試一下可不可以，不行可以再換。”
百曉生:“好的，多謝。”
女教官連忙擺手:“應該的應該的。”
見百曉生拿着衣服，她期期艾艾地建議道:“如果您沒有地方試衣服，可以去裏面，那邊有個專門試衣服的隔間。”
百曉生看了一眼，道了個謝就過去試衣服。
等到徹底看不見百曉生，女教官才松了一口大氣，整個人興奮極了:“林泓，你從哪裏拐來的人标準的寬肩窄腰大長腿。
那腰那腿，我操真是，我都要看石更了！”
林泓:“姑奶奶，收收你的神通吧！那可是秦上校親點的合約對象，可不是随便能玩的！”
女教官白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看那人的氣質，就知道這個人只可遠觀。我只是單純的欣賞美好嗎？！”
林泓不信她:“那百先生說他的胸圍，你遺憾什麽”
女教官臉倏地紅了，支支吾吾半響，這才微不可聞地嘆道:“可惜了，不是男媽媽。”
部隊男媽媽可真少。
本來以為這個是個苗子，結果是個标準的男模身材。
看樣子，腹肌應該有八塊。
嘿嘿。
林泓沒聽見:“你剛剛說什麽”
女教官佯裝不耐:“什麽什麽我只不過是感嘆一下他的身材比例。”
林泓沉默了，他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你還想不想要百先生的身材數據”
女教官果然猶豫了，權衡再三，她閉着眼大聲道：“我說，可惜不是男媽媽！”
林泓臉上一片空白。
他懷疑自己沒聽清。
“可惜……什…麽”
女教官看着他呆滞的樣子，也不羞恥了，大大方方道：“百先生的胸圍只有九十，沒有男媽媽的潛力。”
林泓這次聽清了，他恨不得把剛剛刨根問底的自己叉出去。
林泓當場裂開，他絕望：“我的祖宗，小聲點！萬一被百先生聽見了，我們就完了。”
女教官不以為然：“沒事，隔間是特制的，會阻隔能力者的感知。”
過了一會兒，女教官湊過來，語氣裏面滿滿的得意和猥瑣:“我給他拿的那套衣服，身體黃金比例的人才能剛好穿上。”
林泓不知道該說她色膽包天，還是該說她死性不改。
最後，他只是說了一句:“準備好墊子吧。”
女教官不明所以:“嗯什麽意思？”
林泓心說，你自己要作死，也怪不得別人，等到家法伺候的時候，可別說哥沒關心你。
最終這些話他也沒說出口，只是略帶憐憫地看了女教官一眼。
女教官被看的莫名其妙。
隔間內，沒有鎖門，準備出門問兩個人有沒有鞋子的百曉生：“……”
頭一次這麽後悔能力者這麽強大的耳力。
什麽男媽媽什麽要石更了？
什麽不是黃金比例穿不進去！
姐姐，你是個姐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