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已替換
已替換
“你叫什麽名字?”
“他們叫我異靈。”
“異靈不是名字。
算了,你誕生于夏爾維城堡之上,以後就叫夏爾維吧。”
“哦哦。”
剛剛擁有神智的異靈對于整個世界都是好奇的。
它就像一個已經擁有了行動力的孩子,對于未知的世界有着躍躍欲試的好奇心,白紙一般的認知驅使着他滿足自己,探索神秘。
甚至那些清晰的喜怒哀樂情緒都會覺得很奇妙。
夏爾維跟着蘭蘭閑着無事,突然想逛逛整個縫隙書屋。
一樓和二樓沒有什麽可看的,他們剛到三樓,就看見了朝生。
擁有着琥珀色眼瞳的年輕人像一只懶散的貓,随意地坐在角落,拿着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畫筆,白紙用一個硬板夾住,在那裏塗塗畫畫。
橙色的燈光打下來,眼前的碎發有些遮眼,朝生找了一個發卡夾了上去,露出白皙飽滿的額頭。
夏爾維沒見過這些,他湊上去看朝生畫畫。
他端詳半晌,恍然大悟地說道:“我見過類似的,就在四樓。”
蘭蘭無語:“四樓是【席封】的畫,那個是手繪圖,這個是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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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維不懂就問:“這兩者有什麽不一樣嗎?”
蘭蘭想了想,抱着手臂:“…emmm,大概是,一個帶着人為的浪漫色彩,一個帶着自己的主觀英雄主義色彩吧。”
四樓那幅畫,帶着極端的英雄主義色彩。
給人一種一個人,一把劍,背離着整個世界的感覺,沉重又壓抑。
朝生沒有參與讨論,他将最後一筆添上去,确定收尾完畢,這才指了指他旁邊的畫框,眉眼溫柔:
“這是我的個人愛好,我想記錄我看見的故事,許是印象深刻的人,或者能打動我的物。”
『歲月無痕,唯有你我銘記。』
“雖然有些遲了,但是還是想把這些人都記住。”
夏爾維看過去,那是一幅色彩對比鮮明的油畫。
太陽藏在厚厚的雲裏,仍舊散出絢爛極致的霞光,将整個天空渲染。
畫上面似乎是一個廣場,廣場中央是一座巨大的雕像。柔和溫暖的光芒打在黑色雕像上,似乎連帶着石頭都有了溫度,神态輕柔地垂眸看着下面跪着祈禱的人,似乎聆聽着人間苦難。
畫的下面有幾行字:
『聖殿之靈,于艾爾曼斯島事件,與■■交戰,隕亡。』
像是察覺到夏爾維的好奇,蘭蘭解釋:“他是我們中的一員。”
朝生笑笑,有些惆悵:“他曾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
這可是性格最溫柔的SSS級馬甲,也是他抽到的第一個SSS級。
看看外面沉眠的【殺死吾愛】,就知道馬甲的性格到底有多麽重要。
一個危機時刻救人命,一個思維不正常看誰都是憨批,只想害人。
百鄞痛心疾首。
夏爾維不理解:“他既然那麽厲害,為什麽會死”
“時間到了,他就消散了。”
夏爾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朝生将新的畫框挂在走廊上,那幅【席封】的周圍已經有了很多畫。
夏爾維一幅一幅地看過,發現他大部分都認識。
【蘭蘭】、【玉容】、【商路】……
最後,他停在了一個坐在屍體堆成山的男人面前。
夏爾維剛剛開始學認漢字,卻發現這三個字的名字只認識一個,而且畫中的人也是他不認識的。
他問旁邊的蘭蘭:“他叫什麽?”
蘭蘭看了一眼,畫中人血腥氣鋪面而來:“都雲谏。”
“都、雲、谏”夏爾維跟着鹦鹉學舌,他似乎有着無盡的好奇心,又發現了一個問題:“為什麽你們的畫下面都有一行字”
朝生愣了愣,看到了夏爾維指的那句話。
那是馬甲自帶的評價。
『沉睡在罪惡中的靈魂,唯有殺戮才能贖罪。』
朝生沉默半響,最後道:“那是我們的墓志銘。”
夏爾維不知道墓志銘是什麽,他懵懂地點點頭,然後看了一遍,繼續發問:“為什麽沒有我的畫像”
朝生撓撓頭,最後跟哄小孩一樣哄他:“一會兒就給你畫。”
夏爾維高興了,跟着蘭蘭繼續逛。
兩人順着樓梯往前上爬,蘭蘭坐在樓梯伸出來的葉子上,一路往上,卻在五樓被人弄了下來。
穿着墨紫色連體睡衣的拘那夷似乎剛剛睡醒,他有些不悅地揪住想要繼續跑的蘿莉:“不要像小狗一樣,到處留下自己的标記。”
蘭蘭:“…我幹了什麽”
拘那夷指了指樓梯上的植物,還有各個書架上肆意生長的藤蔓。
綠色的植物夾在肅穆的書卷中,破壞了那種歷史的厚重,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蘭蘭順着他的手指看去,難得有些心虛。
确實挺像占地盤的。
她打了一個響指,那些藤蔓瞬間消散,碧色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人:“現在可以了嗎?”
拘那夷總算放過了她:“不要有下次。”
“哎呀,你就慣着她吧。”玉容走出來,看見這個場面,伸手掐了一把蘭蘭因為認錯,格外乖巧的小臉蛋:“誠心認錯,死不悔改。”
蘭蘭打掉她的手,揉了揉臉,這種自己捏自己感覺怪怪的,但是蘭蘭的臉蛋手感确實很好。
她輕哼一聲,昂着小貓頭走了。
在蘭蘭應付這個小插曲的時候,夏爾維已經溜到了五樓。
五樓只有商陸一個人。
夏爾維看着這裏發出驚嘆。
這裏已經不像個樓層,有着無邊無際的滿天星光,如同夏日的螢火占領了天空,碎碎光芒仿佛在不遠處被點亮,好似整個人被星辰包裹,伸手就可以觸及到喜歡的星星,夜色的魅力在這裏顯露無疑。
浩瀚書海就坐落在這片星空之下,若隐若現,就像知識與宇宙接壤,從時光長河裏面開辟出一座書的神殿,文明與火種在精神世界長存,永垂不朽。
夏爾維呆呆地看着,莫名地情緒在它心裏炸開、洶湧。
很難形容這種情緒是什麽,像是看見了奇跡的驚嘆,又有看見高階異靈的敬畏,又像是一種不知為何的悲壯…
它從這些書海裏,還有群星羅列中,窺探到了歷史浩瀚煙塵,滾滾而來的一角。
直到黑衣祭司咳了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商陸坐在遠處書架頂上,身邊放着一把黑傘,頭上就是星辰,仿佛伸手就可觸碰,他的身上還有血跡,黑色的衣服遮住了他的傷口。
在這片無邊夜幕中,他渺小得如同一粒塵埃。
夏爾維疑惑:“您在幹什麽?”
對方沒有回話,而似和他閑聊:
“命運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他感慨般伸出手,白皙的手指指向天空:“這些星辰的軌跡向來都是有跡可循。
就像冥冥中,命運的指引。”
“凡事都有定數,無人例外。”
他不緊不慢,像是在教會夏爾維什麽,也像是在喃喃自語:
“艾爾曼斯島,秦執的任務下發的過□□速了,他們那裏一定有能占蔔未來或者命運的能力者。”
長發的祭司坐在那裏,清冷的面容上劃過一絲笑意,眼裏帶着篤定,他點了點自己:“而我,最擅長與命運有關的東西。”
“他們會來的。
來找我,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