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海神
海神
“好吧，”青年淺色的眸子注視着他，道：“你給了我驚喜，我可以幫你個忙。”
秦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麽？”
“我可以幫你淨化身上的污染，取出你體內【深淵晶石】碎片。”
他看着這個黑發少年，淺色的眸子裏面是細碎的笑意，只有湊近了，才能發現那眼底的惡劣。
“淨化污染！”
“頭兒，快答應他！！！”
“卧槽，同意！同意！頭兒你點頭啊！”
“部門那邊研究的淨化引就是他們拿出來的，部門那邊雖然說沒辦法，但是不代表這些大佬沒辦法。根據部門那邊的資料顯示，他們确實在淨化污染這邊的研究更深。答應他，對我們來說有利無害。”
“急死我了，頭兒你快同意啊！”
耳邊亂哄哄的，但是秦執并沒有被這些人的急切感染，相反他十分的冷靜：“那請問我需要支付什麽報酬嗎？”
商陸饒有興趣地看着他：“當然。我只幫你一個忙，但是淨化污染和取出晶石碎片是兩件事。你需要二選一。”
秦執：“但是我身上的污染來源于晶石碎片。”
晶石不取，身上的污染即使淨化了也會再次被污染。
商陸：“如果你選淨化污染，那麽我會封印你身上的晶石碎片，褪去你身上的污染。但是這種選擇也有缺點，封印不可能永遠在，它可能會破；如果你選取出晶石碎片，我會取出你身上的碎片，但是你肯定也感覺到了，你身上的異化程度已經到了八成。沒有專門去除的辦法，你很快就會異化完全。”
秦執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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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這是選擇嗎？我感覺選哪個都不行。”
“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就不能兩個都選嗎？代價就代價，頂多就是多殺幾個異靈的事。”
“我怎麽感覺這是個圈套，專門套咱們頭兒的那種。”
秦執又問：“如果我不淨化污染，也不取出晶石碎片呢？”
商陸無奈：“你現在感受不到你身體的異化完全是拘那夷昨天給你貼的淨化引，還有你身上的黑鏈子一直在吸收你身上的污染。但是這樣的話，你就再也不能使用能力，并且等到你身上力量被這個鏈子吸收完了，你就會完全異化。”
少年抿了抿唇，帶着這個年紀應有的青澀：“如果我兩個都選，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商陸神秘一笑：“陪我逛街。”
“什麽？”秦執懷疑自己沒聽清。
商陸坐在椅子上，眨眨眼：“衣櫃裏的衣服過時了，我需要換購一批新品。”
秦執呆呆道：“所以？”
“陪我逛街。”
他看着少年懷疑人生的臉，愉悅地笑了。
與此相反的是嗷嗷叫的通訊器裏面的衆人，聽到這句話直接興奮：
“這筆買賣，爸爸準了。”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從今天起，我要告訴所有人，這條街被我承包了！”
“不就是逛街，只要治好了我家頭兒的病，頭兒給你都沒問題！”
沒有理會通訊器裏面犯病的衆人，秦執有些糾結：“商先生，你确定嗎？”
這樣不吃虧嗎？
商陸：“昂。”
不吃虧。
千金難買我樂意。
更何況，本來說二選一就是想逗逗他。
“走吧，帶你去淨化污染。”商陸帶着秦執往四樓走。
四樓走廊不同于三樓的複古，它更貼合現代科技感。
白色的燈光照亮了整個空間，将走廊兩邊的裝飾照的清清楚楚。
秦執看着最尾處的畫像，是一個人的背影，黑影黑袍，畫裏下着雨，手持着一把劍，劍光鋒利，與背景裏面科技感十足的大樓格格不入。下面是十分潦草的字跡：“席...封？”
商陸看了一眼：“席封。一個自以為聰明的倒黴蛋。”
秦執好奇：“為什麽這麽說？”
商陸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這是這個畫的主人這麽介紹的。”
秦執看不到的系統面板上——
名字：油畫
主人：席封
介紹：一個自以為聰明的倒黴蛋。
內容簡介明了，一度讓百鄞以為系統對“倒黴蛋”這個形容詞情有獨鐘。
商陸推開門，示意秦執進來。
這個房間很大，也很空。采用的是星辰宇宙的裝飾，頭頂是浩瀚星空，腳下是虛無的宇宙星雲。
秦執看着這些星雲看似沒有規律地組成一個圖案：“這是...淨化引？”
“嗯，”商陸将黑傘拆開：“淨化引只是一種叫法，實際上它是維度重合的線條。”
“就像一維、二維、三維，各個空間相互獨立，卻又帶着聯系。每個維度加上特殊的因素就會維度上升，就像長和寬加上高就是三維，三維加上時間就是四維一樣。每個維度又有許多自己的獨特的空間，就像我們平時所說的平行宇宙。我們現在看見的一切都屬于我們的位面，但在位面之外又有許多其他的位面。
當空間折疊，不屬于我們位面的力量入侵時，這些其他位面的能量就會對我們位面形成輻射，就是所謂的‘污染’。
每個位面處在不同維度，本該互不聯系，相互獨立，但是由于有些位面不穩定就會崩塌，進而對它相似的位面産生輻射，一旦能量相融，就會出現維度折疊的情況，這就形成了‘裂縫’。
而自古以來就有溝通神明的祭祀，如果你去查就會發現，有些是真的可以。但他們溝通的不是什麽神明，而是更高維度的生命。淨化引就是從中發現的，可以修補維度空間并将不屬于本位面的能量驅逐出去的紋路。”
說完，男人已經将黑傘拆完了，他披散着長發，坐在地上，如同坐在亘古不變的星辰中，遙遙遠望着宇宙間的文明：“很奇妙，對不對？”
秦執沒有回答他。
商陸也沒有想得到他的回答，只是将黑色的傘面鋪平。
“不要抗拒我，”他道：“我要展開我的界域了。”
商陸的界域像是這個房間的具體化，無數星體在宇宙閃爍。漂亮的球體在歲月中閃閃發光，在人類的歷史中被永遠銘記，在時光中隽永。
秦執看着周圍的一切，發光的星辰在他身邊圍繞：“好漂亮。”
商陸坐在放大的傘面上，如同浩瀚宇宙中的唯一坐标，船在無邊大海中求索的錨。
秦執敏銳地嗅到了隐藏在這無邊奇跡後面的危險，到底不是女孩子，他更關注自己的目标：“我要怎麽做？”
商陸：“在次之前我有個問題，你是怎麽把【深淵晶石】碎片吞到肚子裏面去的？”
還沒有任何損傷？
就離譜。
“不是我吞的，”少年試圖撇清關系：“是我的能力吞的。”
只見他輕輕喝道：“海神，出來！”
一尾長達數百米的鯨魚在星體間緩緩浮現，它舒展着身體，在宇宙裏面游蕩，如同海裏的精靈，偶爾還會發出一陣空靈的鳴叫。
百鄞臉上表情一滞：“這是？”
秦執嚴肅道：“我的能力。它的名字叫【海神】。”
少年人難得有些委屈：“【深淵晶石】碎片就是被他吞下去的。”
秦執充滿希冀地看着它：“有辦法将碎片取出來嗎？”
商陸：“...有。”
“深淵晶石碎片雖然是它吞下去的，但他本質是你的能力，屬于你，理論上是可以取出來的。”
商陸站起來，把秦執摁在黑傘中心：“把你的魚叫過來，讓它的位置和你保持一致。”
秦執疑惑：“這怎麽保持？”
對此，商陸十分光棍：“看你了。”
巨大鯨魚緩緩游到商陸的腳下，距離很近，能看到它已經泛黑的尾鳍。獨剩一個頭還是正常顏色，顯得有些搞笑。
海神見商陸看它，打招呼似的舉了舉尾巴。
秦執臉上帶了溫柔：“它很喜歡商先生的界域。”
“是嗎？”商陸想，大概是現實中除了海洋再沒有這麽大的地方供它玩耍了。
商陸擡起手腕，一如羅斯莊園那般。
無數星辰在此刻移位，他站在那裏，依舊雲淡風輕：“誅殺。”
秦執身上的鎖鏈在脫離，連着黑色的令人情緒不定的能量也在消散。他靜靜地坐在那裏，從漫天的辰光中感到別樣的寂靜和放松。
與他的舒服截然相反的是海神，它開始躁動不安，不停地鳴叫，從空靈到尖銳。星體向它飛去，卻被它撞成碎片。星體的碎片在它周身圍繞，越來越多，最後形成一個囚牢。将海神緊緊箍住。
它的叫聲越來越低，身上帶上了血痕。
秦執驚醒，海神的疼痛他感受得到：“商先生......”
商陸沒有說話，而是皺着眉看着海神。
商陸的界域帶着法則氣息，是可以驅趕不同位面的能量的。他的界域相當于加強版的淨化引。但是為什麽海神體內的碎片出不來？
“三圈，【商陸】的界域誅殺為什麽奈何不了【深淵晶石】的碎片？”
系統000：“【深淵晶石】來自于原始裂縫，屬于位面能量的結晶。【商陸】的界域雖然帶着法則氣息，但明顯不如這個位面結晶帶的多。”
百鄞：“可是這個【深淵晶石】都已經成為碎片了！”
平時幹不過就算了，怎麽殘缺的也管不過？
這合理嗎？
系統000：“可能是這個位面法則氣息濃厚？”
百鄞不信：“我不可能這麽倒黴。”
系統000：“......”
你是真的對自己的運氣沒點數。
百鄞頭禿：“那你有什麽其他方法嗎？”
系統000：“建議宿主下次遇事先焚香沐浴。”
“為什麽？”
系統000：“根據人類資料顯示，這有部分概率可以增加幸運值。”
百鄞：“......”
百鄞咬咬牙：“要不賭一把？看看是我的法則更厲害？還是那個位面結晶的更勝一籌？”
“那沒必要賭了。”
百鄞：“？”
系統000：“它必贏。”
百鄞：......？
氣成河豚.jpg
“宿主可以選擇使用道具‘時空沙漏’，逆轉時間，取出碎片。”
百鄞：“使用吧。也沒其他辦法了。”
就是本來道具就不多，現在更少了。
心痛到無法呼吸。
商陸将沙漏甩到鯨魚頭上，星體做的囚牢消散，黑色自鯨魚的尾鳍褪去，漸漸推到鯨魚頭部。
随着一聲鯨鳴，藍色晶石被它吐了出來。
商陸揮揮手，無數星雲圍過去，一部分化作光芒消失在鯨魚的傷口處，治愈傷口。一部分萦繞在藍色晶石上，最後形成一層保護膜。
商陸直接收了界域，把碎片塞給秦執：“拿着。有空我會找你逛街。”
說完，百鄞就氣咻咻地走了。
徒留原地，秦執和空中本來自在游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鯨魚面面相觑。
“他怎麽了？”
“啾。”
“下次不要亂吃東西了。”
“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