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他一味縱容,步步退讓
第20章 是他一味縱容,步步退讓
虞禮書從待客廳走出來的時候,眉眼染上一層威嚴與冷肅。
"虞總?"
安星想叫住他,只聽得一句"今天的會議取消",便見他往電梯門走了。
她疑惑地扭頭,透過玻璃看到坐在沙發上眼眶微紅的江娩眠,心下有些詫異。江小姐這是說了什麽把老板惹毛了?
那也不能把人家小姑娘吓哭吧。
安星在心裏默默譴責了一下她家霸道總裁的不憐香惜玉,扭頭就看見宴時晝站起身追着虞禮書跑過去。
"哥哥!"
宴時晝今天看起來有些憔悴,聲音也略微沙啞,他跑過去想抱住虞禮書的胳膊,卻被他側身躲開了,頓時眼中蒙上一層薄霧。
"哥哥......"
心裏還想着江娩眠的事,虞禮書沒有太多心思和宴時晝糾纏,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來這裏做什麽?"
他的語氣疏離的像對待陌生人,宴時晝心中升起一陣惶恐不安,他寧願虞禮書現在打他罵他,而不是對他不管不問。
眼看着虞禮書轉身就要走,宴時晝只能抛出他感興趣的東西。
"等等,我知道哥哥要去找裴律珩。"
這話成功讓虞禮書頓住了腳步,他回頭看着宴時晝平靜的神情和黑不見底的眼睛,第一次覺得自己并不了解宴時晝。
但宴時晝很快換上了虞禮書最喜歡的那張笑臉,他貼近虞禮書,壓低聲音,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
"我也知道裴律珩在用不好的視頻威脅江小姐。"
虞禮書呼吸一滞,擡眸看了一眼不遠處埋頭工作的秘書們,一只手拉住了宴時晝的手腕。
"閉嘴,去車裏說。"
宴時晝乖巧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抓着自己的修長手指上,笑容中染上幾絲得意和甜蜜。
走到電梯裏,他又按耐不住地想和虞禮書拉手,卻被對方觸電似的閃開了。
"阿魚哥哥......"
宴時晝不滿地嘟囔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縷暗色。
他的阿魚哥哥什麽都完美,就是太害羞了,這樣可不好。
江娩眠的事不方便在外面談,虞禮書換了一個話題:
"宴時晝,我記得我已經和你說清楚了,在改掉你的毛病之前,不要再來見我。"
愛哥哥是病嗎?
宴時晝不懂,也沒有人教過他不能愛哥哥。
但看着對方冷淡的眉眼,他選擇了說謊。
"哥哥,我那天只是太傷心了。"
微微下垂的眼型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委屈的情緒,宴時晝回憶着那晚的事,飛快又熟練地編造着自己最擅長的謊言。
"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假少爺,林競思還拿着哥哥的衣服來找我炫耀,哥哥不哄我,還說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虞禮書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他抿起薄唇,避開宴時晝的目光。
"都是我的錯,哥哥,我知錯了。"
淚珠劃過他精美如白瓷的臉龐,稱得上"梨花帶雨"四個字。
宴時晝是操縱和蠱惑人心的高手,這一點虞禮書并非不知,只是這麽多年他被宴時晝哄騙,被他黏膩甜美的糾纏蒙蔽,亦是他一味縱容,步步後讓。
他心知肚明,抑或是甘之如饴。
虞禮書沉默半晌,直到電梯到達地下一層,才給這位死刑的罪犯改判了無期。
"......你也是個大人了,我們還是分開住。"
宴時晝知道這是虞禮書态度的松動和退讓,他眼中立刻迸發出攝人心魂的光亮。
"好,哥哥說什麽就是什麽。"
只要虞禮書還願意見他,看他,貼近他,便是讓他變作那地下肮髒龌龊的碩鼠,他也心甘情願整日以縫中偷窺為歡,以盜竊禁果為樂。
宴時晝這麽想着,心裏甜絲絲的,他跟着虞禮書走到車旁,鑽進了副駕駛。
車門輕輕關閉,虞禮書開了暖風,無名指不經意間劃過後視鏡上宴時晝親手做的小兔子挂件。
他斟酌着開口:"你是怎麽知道......裴家的事情?"
宴時晝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他心中純潔天真的孩子,裴律珩行事陰毒,他一時不知道如何同宴時晝商議此事。
"江小姐是怎麽和哥哥說的?"
宴時晝微微歪過頭,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但快到無法被虞禮書捕捉。
"她說裴律珩用派對亂.交的視頻來威脅她,沒有說別的,是嗎?"
虞禮書微微抿唇,默認了他的說法。
在他看來江娩眠是個有些膽小的姑娘,照片一事八成是裴律珩的手筆。
現在裴家的入贅女婿是個不好惹的,裴律珩撬不動他,就從他的女兒入手。
以他對裴律珩的了解,哪怕江娩眠如約結婚,裴律珩也不會就此放過她,反而會以此為把柄,得到更多的東西,慢慢撬動母親喜愛的繼父。
宴時晝見他關心江娩眠,眼中閃過微不可察的嫉妒。
"所以哥哥是想用新星計劃的項目來和裴律珩談判嗎?就為了幫江小姐?"
他知道的比虞禮書想象的多,但虞禮書一方面是可憐江娩眠,另一方面是想借此事脫手新星計劃,把資源和重心放到新啓動的神話計劃上來。
再加上他已經答應過宴時胤那邊不聯姻,他不想因為一個項目間接害了江娩眠。
這些事他并不打算解釋給宴時晝聽,只是簡單說了一句"是,但不只是為了她"。
"哥哥真善良,"宴時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話鋒一轉,"不過,這件事不需要哥哥出手也能解決哦。"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彈出的消息回複,輕哼了一聲。
能解決的人已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