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虞總真是好手段啊
第17章 虞總真是好手段啊
虞禮書處理完工作,已經是晚上十點鐘,秘書處的人都早早下了班,安星也被他準了半天假連着周六日一起放。
走出電梯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電話那邊的人正是平白無故被宴氏搶走項目的裴律珩。
“虞總真是好手段啊。”
雖然裴律珩的聲音還是溫潤含笑的,但虞禮書大致幻想出對方笑眼眯眯卻咬牙切齒的模樣。
沒想到宴時胤行動這麽快,一個下午就有成效了。
虞禮書裝傻:“這麽晚了裴總有什麽事嗎?什麽好手段?”
裴律珩發出一聲輕笑,柔中帶刀:“好啊,是宴家那個假少爺幫你從中搗鬼的吧。”
“裴總可真是誤會我了,”虞禮書打開車門,回頭看了一眼路燈下的另一道影子,不動聲色地側過身壓低聲音,“與其臆測我,不如想想自己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什麽人?難不成還能是宴時胤?”
裴律珩簡直覺得宴時胤有什麽大病,自己和她無冤無仇的,整這麽一出給他拜早年呢?
“與其大晚上打擾他人清淨,裴總不如直接去問宴總。”
虞禮書面無表情地挂了電話,把車門重新關上,冷冷說了一句:“出來吧。”
夜裏靜悄悄的,只聽得見隐隐約約的城市噪音,尾随他的人躲在暗處一動不動。
“不要耍這些小手段,宴時晝。”
他對着空氣,警告般說道,随即坐回車上,目光掃過後視鏡裏穿着灰色衛衣戴着冒兜口罩的人,踩動了油門。
宴時晝看着遠去的車,緩緩走出黑暗的隐蔽區,他的眉眼在燈火之下是秾麗深豔,如畫中走出的精魅,美麗的雙眼随着燈光倏忽間透射着冷光。
回家的時候,安星派來的人已經把新公寓打掃的一幹二淨了,甚至還貼心地把原來書架上的書又買了一套擺好。但她沒有把他的睡衣帶到新家,虞禮書只好先穿了一套舒服些的休閑服。
新家的卧室依舊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政務區的夜晚要比市中心靜谧的多,他躺在床上,把自己包裹在月光淼淼的夜色裏,甚至能聽到窗外的鳥鳴。
虞禮書閉上眼睛,宴時晝哭求的樣子還在腦海中盤旋回蕩,怎麽也趕不走,他知道今晚自己會失眠了。
“吧嗒。”
他摸黑打開卧室的夜燈,暖色的光暈籠罩着這片空間,走到邊幾前,宴時晝送的那對袖扣靜靜地躺在玻璃展櫃裏。
虞禮書是個喜歡不斷反思的人,尤其在他獨處的時候,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情。
他甚至情願把宴時晝的瘋症言行歸咎于宴家的疏于管教和自己的過分溺愛,才讓他把這種感情寄托在自己身上。
或許他只是最近心情太差,無法做出正确的判斷。
或許他只是被心理幹預的事情激怒,才故意讓自己難堪。
或許他只是沒有機會遇到喜歡的人,才錯把自己當成欲望的載體。
可是當他拿起那對袖扣,攥在手心裏時,冰冷的觸感傳遞到左手手心,而殘破的右手還在隐隐作痛。
他知道,即便他為宴時晝找再多理由,他們也回不到從前了。
他再也不會戴這對袖扣,因為此時的它們多了一層不被允許的暧昧含義,“親如手足”變成了“想與你雙手緊扣”的晦澀。
如果他還是和宴時晝待在一起,宴時晝笑時他會想到那玫瑰般的唇瓣如何與自己相貼啃噬,宴時晝哭時他會記起一段強迫與乞求交織的愛語。
這樣的情況不被允許出現在虞禮書的人生裏,就好像血紅的罂粟不被允許綻放在皚皚雪山中。
虞禮書将袖扣小心翼翼地折疊好,放回到原來的位置,又重新合上抽屜。
他不能讓自己的感情繼續糾纏不清,更不能讓自己荒唐地陷落其中,他要做回從前的那個人。
那樣,宴時晝就不會再對自己産生什麽幻覺了。
他走到浴室,用冷水潑向臉龐。
冰涼的感覺讓虞禮書清醒了些,他用力擦掉臉上的水珠,然後關掉蓬頭,回到卧室,開始處理工作。
用源源不斷的繁忙來躲避對某些事的不斷思考和自傷,是虞禮書最擅長也最常做的事情。
C市的項目既然有宴時胤答應出手,想必用不了多久,裴律珩就會出手,這個項目也算了卻他一樁夙願,後續他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雲耀影娛上了。
電腦屏幕上彈出安星發來的郵件,是關于包裝公司最近準備力捧的幾個新人,從背景調查到後續發展都詳細在列。
虞禮書的目光只是迅速地掃過檔案,就鎖定了其中一個古銅色皮膚、金發綠眸的男性,他的身形十分健美,膚色也極具野性,尤其一雙祖母綠色的眼睛,正是他需要的“希臘神話”式美男子。
沒有嚴重的黑料,聲音也很不錯,只要他願意捧的人,就算是演戲白癡也能被調教成一代新星。
虞禮書越看越滿意,恨不得立馬就簽下來,随即給經紀人發去指示:盡可能簽下這個人,可以給到最優待遇。
處理完這一切,他的心情才轉好一些,關掉燈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