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抓回來
第四十六章 抓回來
“你在說笑。”
盡管傅懷瑾神态語氣都不像是說謊,但這種事超脫了物理常識,一般人都會覺得匪夷所思。
傅楚年甚至還在想,是不是傅懷瑾被迫待在非洲之後,腦子出問題了?
但是在傅懷瑾去非洲之前,就已經要跟他說了。
應該不是腦子的問題。
傅懷瑾也沒覺得他一說,傅楚年就會信。
他只是堅定的否認:“我沒有在說笑。”
“我想,傅總和姜純相處的過程中,肯定也會有所懷疑吧?”
不得不說,傅懷瑾确實說到傅楚年的心坎上了。
傅楚年懷疑過不僅一次。
只不過他要麽刻意忽略了,要麽說服了自己。
但他沒有表露出來。
“哦?你就這麽肯定?”
傅懷瑾也是有備而來,他給傅楚年續上了茶水,說道:“我肯不肯定不重要,畢竟,傅總能來到這裏,就已經是一種懷疑了,不是嗎?”
傅楚年臉色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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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懷瑾确實,說的沒錯。
“傅總別生氣,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并不是要拆散你們的,我是想幫你們一把。”
“呵,你會有這麽好心?”
傅楚年冷笑一聲:“行了,別裝了,趕緊說吧,我聽着。”
傅懷瑾倒是看着心情好,笑着說:“好,那傅總別太驚訝。”
“我和姜純重生,都是因為我們上一世已經死了,當然,我們的死因不同。”
“我死,是因為你,你發瘋了,燒死了我,而你發瘋的原因,就是姜純。”
不知道為什麽,當傅懷瑾說到姜純死因的時候,傅楚年的腦海裏忽然出現了一個滿是鮮紅的,令人膽顫的畫面。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揪着狠狠撕扯了一下。
他強壓下那一陣心悸,問道:“所以,姜純,他是怎麽死的?”
“他啊……從一開始,你也感受到了,姜純很怕我們,對吧?”
傅懷瑾說:“他作為你的生日禮物,陸陸續續被我們看上,一開始是我,之後是傅懷瑾,再後來,就是我們的父親,傅聲。”
他一點點的說,明明沒有帶什麽刻意的語氣,但是傅楚年卻從中品味出一點殘忍。
不信是一回事,但他也會想,如果這是真的,姜純是怎麽熬過來的?
“不可能,如果他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怎麽可能會讓允許你們動他?”
傅懷瑾笑了一下:“當然是因為一開始你并不知道啊!”
最開始傅楚年也許是沒想到他們會對他的人動手,加上傅楚年進入了一段時間的忙碌期,他并沒有十分關注姜純。
等到他發現姜純和別人在一起,他當然是怒火中燒的。
他揍了傅懷瑾和傅懷瑜,也搞了傅聲,但過去的已經無法挽回,更何況,他一直以為,是姜純水性楊花。
每次姜純都會掙紮,所以傅懷瑾每次都給姜純喂藥,傅楚年要是早知道姜純是因為藥才顯得水性楊花,那麽之後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
傅楚年心裏已經不再平靜,但是面上依然說道:“你挺會講故事的,可惜我時間有限,沒興趣聽下去了。”
傅楚年就要起身走人,傅懷瑾也不再廢話,直接抛出重點:
“姜純比我先重生,他應該是在和你初見之前重生的,你以為他能對你一見鐘情,或者是喜歡上你,甚至愛上你嗎?”
“傅總啊,你也別太天真了,你對擁有前世記憶的他而言,就是一個變态的強jian犯!”
這最後三個字,就像一塊重達千斤的石頭,重重的從高空砸下來,震的傅楚年心痛加劇。
而傅懷瑾還在說:
“他和你在一起,不過是知道你能在我們的争鬥中取勝,他想利用你掙脫出傅家,他根本不會愛上你!”
傅懷瑾像是瘋了一樣,死死的盯着傅楚年。
當發現傅楚年眼中那一抹懷疑和慌亂的時候,他突然大笑了起來。
“瘋子。”傅楚年說:“你為什麽一定要告訴我這些?”
“我不是說了,我想幫你們一把?怎麽了,傅總不信嗎?哈哈哈哈!”
傅懷瑾一手撐着桌子,一手捂着臉,笑得直不起腰:“傅總不信就對了,我得不到的,憑什麽你能得到?”
“我告訴你,你永遠都得不到他!永遠!”
傅楚年沒再看他,轉身離開了這裏。
等到坐上車,他看着窗外良久,一邊回想着傅懷瑾剛剛說的那些話,一邊回想着和姜純在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記得,剛剛在一起的時候,姜純跟他說過類似的話。
當時姜純似乎說,他做過一個夢,是預言夢,傅家的人都對他做了什麽,但也就說到這裏。
但僅僅有這些,就已經跟傅懷瑾說的對上了。
重生,前世……
這世界上真的有前世,能夠重生嗎?
姜純又真的經歷過那些嗎?
傅楚年此刻就像站在一條岔路口,一邊看起來很荒唐但卻有跡可循,一邊看起來很現實,但又有不少難以翻越的障礙。
他的心裏,更偏向于……
傅楚年本來就是個多疑的人,但他還是将自己的一絲信任留給了姜純。
他願意相信姜純。
他們明明相處的很好,甚至已經打算走入婚姻,如果姜純真的只是利用他,那姜純完全可以早就離開,為什麽還待在他的身邊呢?
傅楚年不斷說服着自己,但他已經不由自主的拿起了手機,點開了和姜純的聊天界面。
早上姜純還給他發了消息呢,一切都很正常。
傅楚年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啓程回家。
……
姜純定制的畫作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只是中途出了一點差錯,将本來預計的回程時間延後了一天。
姜純本來想給傅楚年說,但他想給傅楚年一個驚喜,所以一直忍着。
剛好傅楚年也要在那天回來,他們一起到家,他拿出禮物,傅楚年一定會很開心!
“姜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麽喜事?你剛剛一直在笑诶!”
“啊?我表現的這麽明顯嗎?”
制作畫作的老師之前接待過姜純和傅楚年,也知道姜純這次做出來的作品是要送給傅楚年的。
她溫柔的笑了笑:“是因為傅先生吧?你們看起來很相愛。”
“是嗎?”
姜純也不知道怎麽接這話,所以只是露出八顆牙齒,憨憨的笑了一下。
“放心吧,他一定會喜歡你的禮物,我這剛好有一個很特別的紀念卡,你需要嗎,可以給他寫一些心裏話。”
“心裏話?”
就相當于留言卡之類的,姜純知道,不過……
那樣子寫出來是不是太那個什麽了?
“你們年輕人可別學那年紀大的,喜歡和愛就要大膽的表現出來,藏在心裏可并不利于感情的發展。”
姜純點點頭:“是,您說的對。”
他想起自己一直在猶豫逃避的事情,問道:“老師,你說在一起需要向對方坦白一切嗎?”
“如果某些事情說出來可能會對你們的感情有消極影響,那就一定要坦白。”
“為什麽?”
“因為紙是包不住火的,事情拖得越晚,越容易留下隐患……你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該怎麽樣選擇。”
姜純抿了抿唇,下定決心。
他決定這次給傅楚年過生日的時候,将一切都全盤托出。
傅楚年信也好,不信也好,那都是傅楚年的選擇。
他相信傅楚年,不會因為他的前世扔下他。
兩個人都沒想到,僅僅是一念之差,就産生了一個大誤會。
傅楚年到家已經是晚上了,但并不是睡覺的時間。
可從樓下往上看去,上面并沒有開燈。
難道姜純已經睡了?應該不會睡的這麽早吧?
還是說,姜純……根本不在家?
傅楚年上樓開門,開了燈之後,剛要喊姜純,就發現桌子上空了一些東西。
準确的說,少了一些屬于姜純的東西。
他愣了一下,然後沖向了衛生間和兩人的卧室,都看過一遍之後,發現确實有不少姜純的東西都不見了。
他大喊一聲:“姜純!”
沒有人回應。
本來就受了傅懷瑾的暗示,這時的傅楚年要比以往少了很多淡定和穩重。
他滿腦子都在想,姜純是不是真的要逃離他。
他立刻給姜純打電話,但很可惜,沒有人接。
于是他緊接着打了第二個。
好在這個電話終于接通了。
“喂,姜純,你在哪裏?”
傅楚年的語氣有些急迫,姜純聽出來了,問他:“怎麽了?是有什麽急事嗎?”
“你在哪裏?”
“我?我……在家啊?你是不是明天回來?”
在家?
姜純竟然說在家?他為什麽要對自己說謊?
傅楚年快要冷靜不下來了。
“你真的在家嗎?”
姜純其實有些懷疑,但他一心想着隐瞞自己的行程,給傅楚年一個驚喜,所以還是沒有說。
“我是在家,怎麽了?”
“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去了,在家乖乖等我。”
“嗯嗯,明天見哦!”
挂了電話,傅楚年壓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一腳踹在了茶幾上。
“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我撒謊?!”
所以,難道傅懷瑾說的是真的?姜純只當他是一個複仇或者說逃脫宿命的工具?用完就丢?!
傅楚年發洩一通之後,立刻給助理打電話,讓他現在就查姜純的去向。
助理的工作效率很高,沒多久,傅楚年就知道了姜純現在的位置。
竟然是在隔壁市,看來是剛跑不久。
傅楚年也沒準備打草驚蛇。
萬一要是讓姜純察覺到了異樣,恐怕就不好找人了。
傅楚年也不睡覺了,即便因為趕路已經一身疲憊,但他此刻精神滿滿,直接開着車就往目的地趕去。
隔壁市并不遠,傅楚年一路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但很可惜,恰逢大雨,他走的那條路前面出了些問題,一直在堵車。
傅楚年都氣笑了。
這是老天都不給他追上姜純的機會嗎?
重生,姜純重生,傅懷瑾也重生,合着就他一個是外人?
傅楚年幾乎都想好了把姜純抓回去之後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徹底歇了逃離的心思。
但因為堵車太久,那些濃重的壓得他喘不過來的怒氣過後,就是無盡的悵惘。
他從小就活在痛苦之中,沒有人能真切的愛他,長大後好不容易得到那麽一束溫暖的光亮,還是假的。
傅楚年懷疑,自己是不是就該有這麽一遭?
他好不容易才将自己埋在深淵下的心一點一點挖出來,學會付出,學會尊重,學會愛人,可怎麽只換來了這個結果?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會不忍心。
如果姜純只是利用他,換做別人,他一定會讓那人受盡痛苦折磨死去,但這個讓他痛的人是姜純。
他舍不得。
距離姜純越來越近,傅楚年腦海裏的想法也越來越清晰。
不管怎麽樣,他不能讓姜純離開他。
不管用什麽方式留下,先把人抓回去再說!
傅楚年找到姜純的時候,姜純剛才酒店出來。
他提着行李箱,拎着一個包裝十分精美的袋子,正在街邊攔車準備去高鐵站。
傅楚年将車停在姜純的面前,姜純往後退了一步,朝自己周邊看了一下。
他以為這車是接他旁邊人的。
但很明顯,這附近只有他一個。
因為之前有過被拖拽上車的經歷,所以姜純很警惕,也不敢多在這裏停留,趕緊往旁邊人多的地方挪。
誰知道這兩黑車的車門忽然打開,而從上面下來的人竟然是傅楚年!
傅楚年這是要給他一個驚喜嗎?
姜純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綻開,到嘴邊的一句老公剛堵到喉嚨口,就發現傅楚年的臉色不對勁。
傅楚年這氣勢,不像是來接他,更像是來……抓奸?
姜純仔細想了想自己來這裏兩天所有做過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那為什麽這樣兇巴巴的走向他?他也沒有出軌啊?
姜純是有些怕這樣的傅楚年的,他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只是小小的往後退了半步,他的眼中一閃而過的是畏懼。
就是這半步和姜純眼中的畏懼點燃了傅楚年心裏的火藥。
有什麽東西轟然炸開,燃燒了傅楚年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