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二更)
第 60 章(二更)
安靜的卧室裏, 暧昧旖旎的氛圍悄無聲息發酵,耳邊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梁清妤被他吻的意亂情迷,睜開眼睛去看他, 漆黑的眸子裏是毫不掩飾的欲念, 眼尾微微泛起紅, 直勾勾地盯她,似是在勾引着她。
勾引她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大腦一片空白, 僅存的一點意識都用來攥着浴巾, 防止它掉下去自己走光。
顧懷宴洗完澡後穿的是黑色浴袍, 胸口松垮垮的露着, 從她的角度往下看, 恰好能看到塊狀分明的腹肌。剛洗完澡的緣故,他身上帶着清冽的水汽, 還有她熟悉的冷杉氣息, 混着男性荷爾蒙,從四面八方将她包裹。
她短暫地回過神,眼睫快速顫動, 如蝶翅一般, 臉頰紅的如煮熟的蝦子, 顫着聲音:“要......要用好幾個嗎?”
聞聲, 顧懷宴的動作頓了下。
明亮的光線下,他的薄唇上帶着水漬,那雙含着欲念的黑眸帶着幾點蠱惑,睫毛濃密似鴉羽。他挑了下眉,從胸腔裏悶出聲笑, 語氣帶着調情的意味:“你要是想用完,我也能陪你。”
“……”
話落, 顧懷宴一只手緊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後腦,帶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床邊挪,聲音啞着:“怎麽圍着浴巾就出來了?”
梁清妤一邊死死地按着浴巾,一邊分神應付他,“我的衣服弄濕了。”
他的手指一點點攀爬,爬到她手按着浴巾的位置,指腹輕輕磨着她的手指,閑聊般地問:“怎麽會弄濕?”
“不.....不小心掉到地上了。”
“這樣,”顧懷宴拉長語調,漫不經心地提醒,“那下次洗澡的時候要小心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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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梁清妤被帶到床邊,他身體慢慢往下壓,她也跟着往下倒,很快被他壓到床上。
手指在他的挑撥間,慢慢松開浴巾,改為抓他的浴袍。
對于即将到來的,梁清妤緊張得全身顫抖,心跳從未有過這麽快,只能憑借本能看着他,等着他引導下一步動作。
表情怯怯的,害羞又期待。
顧懷宴安撫地先溫柔地親她,從嘴唇到脖頸再到耳朵,輕輕地啃咬着,舔了一下,“別怕。”
他的話像是鎮定劑,梁清妤內心安定些許,抓着他浴袍的力度更大了點,仰着脖子回應他的吻,去親他的喉結。
顧懷宴身體更加僵硬,黑漆漆的眸子仿佛是屋外濃稠的夜色,蒙着一層深不見底的光。
“寶貝,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梁清妤心悸難捱,腦袋暈暈乎乎的,無法思考,只能順着他的話,“顧...顧懷宴......”
他極愛從她口中聽到他的名字,尤其是此刻,聲音又輕又軟,仿佛還帶着濕漉漉的水意,随後又讓她再喊他的名字。
時間在某一刻被無限放大,拉長。
梁清妤不敢看,又舍不得不看,哪怕前不久在浴室裏看過一次,她仍是舍不得閉眼。
眼前光線明亮,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顧懷宴也看着她,他的眼裏只有她,只能看見她。
他的動作極有耐心,哪怕肌肉緊繃的厲害,仍是溫柔地安撫她,梁清妤內心的緊張和不安漸漸撫平,雙臂緊緊地摟着他的腰,睫毛不停地顫動。
漫無邊際的黑夜裏,燈不知道何時被按滅,黑暗使人喪失視覺,卻将其他感官成倍放大。
細細的嗚咽聲和低沉的粗喘聲交纏着,是黑夜裏最旖旎的催化劑。
顧懷宴眼尾泛紅,看着她睫毛上挂着淚珠,舌尖輕舔,忽然想到她前不久的話。
她問他夢的後續是什麽?
他笑說,還能怎樣,他斷不會放過她。
但只有顧懷宴自己知道,那晚他夢到的畫面。提過分手之後,她果斷得如同從未和他有過這一段。
在他去找她時,正如他了解她一樣,她同樣了解他,知道什麽話能讓他不再糾纏。
“求你別再來找我,你這樣只會讓我更愧疚,只會讓我想到自己違背諾言,求你不要讓我飽受折磨,好嗎?”
每一個字都紮在他的心尖上。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他的靠近對她來說是一種傷害,就連看她都只能偷偷的,不然他會成為她的負擔。
夢中的她無情到了極點,遠不如現實中的她,抱着他和他說永遠不會和他分開,說要一直和他在一起。
她說,她愛他。
……
現實和虛幻在眼前交織,顧懷宴覆上去,撥開她被濕漉漉的長發,嗓音低啞到極點,“你是我的。”
噩夢都是假的,她沒有不要他,沒有放棄他,沒有違背對他的承諾,她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失而複得的情緒在腦海裏流竄,顧懷宴抱得更緊了點,又重複一遍,“你是我的。”
梁清妤抱着他的力度更緊,嗚咽地喊他的名字,跟要哭着求他似的,又軟又輕。
大概是見她适應,他不再收斂,變得兇起來,梁清妤真的哭了出來,叫他求他,但他卻不似剛剛的好脾氣,如野獸般侵吞她的全部。
不知道過了多久,卧室的燈被重新打開。
梁清妤被光亮刺到眼睛,下意識把臉埋進他懷裏。
顧懷宴揉了揉她的腦袋,啞聲問:“抱你去洗澡?”
她身上黏糊糊的,他身上也是,潔白的床單被弄得亂糟糟的,一片狼藉。
梁清妤憤憤地咬他的肩膀,一開始他還信守承諾,很有耐心地安撫她,但後面做的好過分,她說的話他都不聽。
她顫着聲音:“你...你先出去。”
顧懷宴往下瞥了眼,“這樣也能走。”
梁清妤又咬他一口,顧懷宴“嘶”了聲,抱着她站了起來,往浴室走去。
“好疼。”梁清妤咬着他的肩膀,雙臂勾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耳邊叫喚。
顧懷宴低聲哄她:“那我走慢一點。”
她還在喊:“還是疼。”
顧懷宴抱着她,站在原地,“那緩一會兒再走。”
他語氣溫和,态度良好,唯有行為上照樣惡劣,梁清妤癟了癟嘴,咬了下他的耳朵,“顧懷宴你是大混蛋。”
顧懷宴任她罵,抱着她走到浴室,單手打開淋浴。梁清妤累得沒有力氣罵他,後背貼着冰涼的瓷磚,由着他索取。
梁清妤趴在他肩頭小聲抽噎,聲音嗚嗚咽咽的:“顧懷宴你欺負人。”
他手掌輕輕拍她的後背,溫聲哄着:“乖,叫老公,叫老公我就聽你的。”
梁清妤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試探地喊:“...老公......”
事實證明,今晚的顧懷宴,承諾的可信度極低,順從換來的是變本加厲,他似是格外愛這個稱呼,逼着她喊了一遍又一遍。
輕軟的聲音融在淅瀝的水聲中,浴室內漸漸起了白霧,不知道過了多久,水聲才停了下來。
顧懷宴扯了條幹浴巾放在洗漱臺上,然後又扯了條将她包裹住,再将她放到上面,拿了條毛巾給她擦頭發。
梁清妤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強撐着放了句狠話:“我明天再跟你算賬。”
說完,她再也熬不住,腦袋栽到他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懷宴輕笑了聲,加快動作把她頭發吹幹,抱着她回到卧室。看到不能再睡的床單,他又把她抱到他那屋,放進被子裏。
-
在酒店的這幾天,梁清妤睡得都不怎麽好,半夜總是忽然驚醒。今晚這一覺睡了個昏天黑地,感覺把這幾天欠的都補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梁清妤是在全身酸痛中醒來的。意識率先回籠,随之而來的是感官系統的蘇醒,昨晚喊痛大多是她故意說的,但此刻是真的痛。
和學生時期體育課上做蛙跳一樣,當時只覺得累,睡一覺醒來雙腿酸軟的連走路都疼。這次是大腿根疼,腰也疼,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大腦遲鈍地回憶起昨晚的事,梁清妤胸口生出幾分恃寵而驕的嗔怒,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顧懷宴懷裏。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一只手臂給她當枕頭,另一只手裏拿着手機,姿态慵懶閑适,看着像是在等她醒來時用玩手機打發時間。
看她睜開眼,他把手機放下,挑了下眉:“醒了。”
梁清妤心裏憋着氣,尤其是看着他這幅好心情的模樣,心裏更氣了。她沒有搭理他,伸手想去拿自己的手機看看現在幾點,顧懷宴輕哼了聲,從床頭櫃上把手機遞給她。
快要拿到手的那刻,他忽然反悔,連帶着手機一起收了回去,語調淡淡,很高冷的姿态:“想要?”
“……”
梁清妤瞪着他,用眼神示意他快把手機給她。
顧懷宴盯着她看了幾秒,把手機放回床頭櫃上,手掌掐着她的腰把她抱到身上,嗓音略帶沙啞:“你這翻臉不認人的臭毛病,跟誰學的?”
昨晚給她洗完澡,他随手扯了條浴巾給她披上,他自己身上也只有一條浴巾,經過一整晚,兩人現在幾乎是裸着。梁清妤趴在他身上,手肘下就是他堅硬的胸膛。
聽着他倒打一耙的話,梁清妤怒瞪他:“我翻臉不認人?明明是你先騙人,而且我昨晚提醒過你,今早跟你算賬的。”
顧懷宴按着她的腰往下壓,語氣吊兒郎當的,“我後來問你舒不舒服,還要不要,你都點了頭,我只是按照你說的要求做而已,怎麽就是騙子了?”
“……”
梁清妤後悔跟他以這麽親密的姿勢探讨昨晚的事。
算賬應該穿好衣服,面對面地算。
這個姿勢太危險。
她小聲嘀咕:“明明是你逼我說的,我不是自願的。”
昨晚之前,梁清妤本來以為自己足夠了解他,對他的流氓程度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可直到那刻,她發現她準備的還是少了。
他簡直是刑訊逼供的一把好手,體力鎮壓加威逼利誘,緊接着溫柔地哄着她,哄她說他想聽的話。
梁清妤哪能抵抗的住,次次都讓他得逞。
“反正就是你的錯。”梁清妤直接下了結論。
默了幾秒,顧懷宴雙臂把她抱在懷裏,不再跟她拌嘴,老老實實地認錯,“是我的錯,看在我第一次的份上,原諒我吧。”
梁清妤得意地輕哼,“那下次要聽我的。”
“好,你下次想拿鏈子栓我脖子上,我都答應。”
“……”梁清妤擡眼看他,“我哪有這麽變态?!!”
兩人在床上拌了幾句嘴,梁清妤才想到,“現在幾點?”
顧懷宴看了眼手機,“八點。”
梁清妤松了口氣,餘光忽然瞥到他手腕上的黑色繩子,瞪大眼睛仔細盯了幾秒,“這是...我當初給你求的平安繩?”
顧懷宴動作頓住,低頭看過去,嗯了聲:“是你當時三拜九叩給我求來的那條。”
“……”
想到他一開始連收都不願意收,梁清妤嘟囔着,“我還以為你早就随手扔進哪個垃圾桶裏了呢。”
顧懷宴看她一眼,将手腕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後視線落在她空蕩蕩的手腕和脖頸上,語氣淡淡:“你還好意思說我,我送你的,你戴過一次麽?”
梁清妤辯駁:“你送的那些紅寶石藍寶石太誇張了,我又不是參加宴會,戴那些不合适。”
“……”
見他悶着臉,梁清妤朝他湊近了點,眨了下眼睛,“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顧懷宴低眸看她。
“我送你平安繩的時候,就喜歡了嗎?”
顧懷宴盯着她,似是在思考。默了幾秒,他開口:“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
頓了下,他對上她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堅定而認真:“等意識到,已經很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