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三十章
“這樣真的好嗎？”陸蔓蔓反問了聞祈一句, 雖說昨天她偷偷看了聞祈的房間，但她記得聞祈說過他喜歡一個人待着，需要私人空間。
聞祈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如果你覺得不習慣的話, 我睡沙發就好了。”
“睡沙發？樓上可是要一周才能裝好地板, 你總不能睡一周的沙發吧？”陸蔓蔓愣了一下, 以聞祈的身高和體格來說，睡在狹窄的沙發上, 必然會睡的很不舒服。
聞祈語氣淡然：“無所謂, 小時候我睡過比沙發更小的單人床。”
比沙發更小的單人床？陸蔓蔓有些不敢想象, 但大體有個猜測, 沒準就是聞臨對他的軍事化管理和教育遺留下來的産物？類似曾經她上學時在軍訓基地裏睡過的逼仄單人床。
“那你還是睡房間吧, 反正我們遲早也要習慣這樣的夫妻生活吧……”陸蔓蔓低着頭臉上些微有些溫度，對聞祈小聲說了一句。
聞祈點了點頭, 沒再說什麽。
當下窗外夜已經深了, 聞祈抱過來一床被子多拿了一個枕頭放到床上，彎下腰去，仔細将床鋪好, 連一絲褶皺也沒留。
陸蔓蔓洗漱完走進他房門時, 正看到他的舉動。她不禁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原來在聞祈眼裏所謂的一起睡, 就是一人一床被子，兩人中間堪比隔了一整條三八線的睡法。
她擡頭再次環顧了一遍這個不小的房間，一絲不茍整潔異常，而且整個屋子裏都彌漫着一股淡淡的冷木香味以及柑橘清，獨屬于聞祈身上的味道。
走到書桌前, 陸蔓蔓看到了聞祈的電腦，一臺款式年頭久遠的蘋果臺式電腦。她低頭瞄了一眼, 聞祈的電腦桌面上非常幹淨，不僅沒有任何游戲程序，影音軟件，所謂宅男們愛看的那些個網站和迅雷都沒有，有的只有一些學術網站和寫論文的軟件，并且英文很多。
“哎，聞祈，你電腦都這麽舊了，不卡嗎？為什麽不換個新的？”陸蔓蔓在書桌前坐了下來，沖聞祈的背影問道。
聞祈手裏的動作停了一下：“舊的東西，我不喜歡換，只要能用，我就會一直用下去。”
只要能用就一直用下去？陸蔓蔓聽到這句話心裏的驚訝并不低，現在電子産品層出不窮，更新疊代那麽快，聞祈居然堅持用舊的東西，這在二十一世紀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奇葩。
不過陸蔓蔓覺得，這個作風倒也符合他，對事也好，對物也好，認定了就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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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再次落在那臺電腦上，這臺電腦顯然平常被聞祈保護的很好，看起來外觀依舊很新。比起她工作以來，換了不下三臺電腦，用廢了五臺手機。
聞祈好像對于一切的事物，一切的生命都有一種愛惜的态度。她想起陽臺上開的繁茂的繡球花和多肉，被喂養的皮毛油光發亮的原子，包括面前這臺看不出年紀的電腦。
“那你也不玩游戲，不看視頻，生活多無聊啊？”陸蔓蔓接着看了一眼聞祈，這一點是令她有些無法理解的，畢竟作為一個手機重度依賴症患者，每天晚上睡覺前她都喜歡刷一刷短視頻。
聞祈鋪好了床，站起身來，鏡片背後銳利的眸子直視着她回答：“因為我不追求多巴胺的快樂，只追求內啡肽的快樂。”
多巴胺？內啡肽？陸蔓蔓愣住了。她對這兩個名詞，倒有些印象，但記不清是什麽意思。
“玩游戲和看視頻都屬于多巴胺的快樂，這種快樂即時可得，但很短暫。內啡肽的快樂是延遲滿足，追尋的過程艱難痛苦，但可以維持一世。”聞祈看出了她臉上的疑惑，向她補充解釋了一句。
延遲滿足？聞祈說的就是自律吧，她依稀記得內啡肽的屬性是先痛苦再享受，這樣她倒是能夠完全理解，為何聞祈能夠做到每天早上六點，雷打不動堅持起床跑步，又能夠做到離家那麽多年，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求學。
這些行為雖然會給人帶來□□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但聞祈必然從中獲得了其他人不曾獲得的成就感，包括一副遠超百分之九十九男人的黃金好身材。
果然，天才就是天才，這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陸蔓蔓聳了聳肩，打了個哈欠，她還是做個庸俗的普通人就好了。
“已經鋪好了，睡覺吧。”聞祈敏銳捕捉到了她的倦意，對她輕聲說了一句。
陸蔓蔓點了點頭，往那張床上走去，雖說已經換好了睡衣，而且她身上自己挑選的長袖睡衣也并不暴露，聞祈穿的睡衣也是嚴嚴實實的，但想到要這樣和聞祈同床共枕一個星期，她仍然無法抑制的臉紅了起來。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揭開質感良好的蠶絲被褥，床上獨屬于聞祈身上的冷木香味瞬間席卷了她的鼻腔，這令她感覺自己仿佛完全被聞祈環繞包圍了，而且這味道還令她聞起來莫名覺得有些上瘾。
陸蔓蔓強忍內心的奇異感受，坐在床上，緩緩躺了下去，而另一半的床榻下陷，是聞祈也掀開被子，躺在了這偌大床上的另一側。
可才躺上去沒多久，陸蔓蔓就感覺自己的胸部兀然又漲疼了起來，仿佛被壓了兩塊巨型石頭，似乎是因為她一旦放松，準備好好睡覺時，孕反也開始作祟，自動開啓了身上的疼痛開關。
“嘶……”她皺起秀氣的娥眉，小聲嘤咛了一句，怕疼，仍然是她這輩子也逃脫不了的缺點。
聞祈聽力很厲害，立刻察覺到了她的不适，從床上坐起身來，俯視着另一側的她問了一句：“怎麽了？不舒服嗎？”
陸蔓蔓伸出手掌放在了自己脹痛的厲害的前胸，對他皺眉點了點頭，只是這樣輕輕一碰，她都覺得疼的厲害，龇牙咧嘴，淚腺發出嚴厲的警告，她的眼睛又止不住的紅了起來，淚水在其中聚集。
聞祈立刻明白了她不舒服的原因所在：“我去拿熱水和熱毛巾來。”他留下這句話，轉身走出了房門。
事已至此，看來只能熱敷了。陸蔓蔓也只能認命，任她再怎麽覺得不适，如果再不做些什麽，她懷疑她的胸會因為這樣嚴重的孕反而直接爆炸。
不一會兒，房門被推開了，陸蔓蔓仰頭看去，聞祈高大的身影端着一盆熱水，拿着一條白毛巾走了進來。
“按照顧詢的說法，要反複敷二十分鐘才會有作用，你要我幫你嗎？還是自己來？”聞祈将水放在地板上，低頭看着她，對她輕聲問了一句。
陸蔓蔓的淚水因為疼痛而順着發紅的眼尾落了下來，現在她只想早點緩解這種痛苦，她伸出纖長的手指一把握住了聞祈的衣擺，不自覺帶了些習慣性撒嬌的上揚的語調：“你幫我吧……嗚……”
聞祈似乎沒預料到她真的打算讓他幫忙來做這件事，甚少有情緒的臉上，微微波動了幾分，但也顧不得這些了，只要能讓陸蔓蔓稍微好受一些，他點了點頭。
他彎下腰去，骨節勻稱修長的手指将毛巾在那熱水裏完全浸濕，然後擰幹了來。
陸蔓蔓側頭看到身旁有床小羊毛毯子，為了不讓她自己和聞祈那麽尴尬，她将那羊毛毯折疊了一下，蓋在了自己眼睛上，這樣不至于看到彼此的表情，總會好一些。
但身處黑暗之中，視覺的消失換來的會是觸覺和聽覺無限放大的代償。她清楚感覺到聞祈溫熱修長的手指撩了一下她的衣擺，驟然接觸到冰涼空氣，她瞬間顫抖了一下。
片刻的停頓後，她聽到了聞祈向來規律的呼吸聲，突然紊亂了幾秒。聞祈這樣的呼吸聲，她并不陌生，因為曾經聽到過，令她無法抗拒的回憶起了那一個瘋狂的夜晚，
她攥緊蓋在身上的羊毛毯子，臉已然全紅了，更不敢想象，看到她的樣子，聞祈現在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溫熱的毛巾從聞祈手裏，被無比輕柔的覆蓋在了她疼痛的地方。幾乎接觸到這種毛巾帶來溫暖的下一秒，陸蔓蔓便驚訝的發現，她胸前的疼痛已經大幅得到了緩解，在反複幾次的熱敷以後，幾乎完全消失了。
“滴”聞祈手上的機械表，發出了聲響，他低頭看了一眼，将最後一次熱敷的毛巾收回，蓋上陸蔓蔓的衣擺，對她說了一句：“時間到了，我去倒水。”
陸蔓蔓點了點頭，待到聞祈的腳步聲離去後，她才敢揭開蓋在自己眼睛上的羊毛毯，她伸手捧住自己滾燙發紅的臉，仍然不敢相信她剛剛真的讓聞祈給她進行了熱敷。
“好些了嗎？”聞祈高大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關上房門，對她問了一句。
“好多了”陸蔓蔓擡頭看向聞祈，卻注意到聞祈已經取下了眼鏡，而他額前的黑發，以及線條優美的脖頸間，都有些小小的水珠順着他一直扣到了第一顆紐扣位置的睡衣往下滑落，襯得他更多了幾分性感的味道。
據此她判斷，聞祈剛剛去洗手間時倒水的間隙，必然是用冷水，洗了把臉。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陸蔓蔓突然覺得有些好玩，又覺得有些好奇。而且經過剛才的熱敷，她的困意消失，整個人都變得精神抖擻了起來。
聞祈掀開另一邊的被子躺了下去，纖長的手指按下了一旁床頭櫃上的臺燈開關，沉聲對她說了一句：“睡覺吧！”
睡覺？現在陸蔓蔓可睡不着了，整個人跟喝了□□一樣興奮。
她側過身來，撐着腮幫子，好奇的看着聞祈筆直的躺姿，他的睡相也太好了吧，像個乖乖學生一樣，手還要放在腹部，就像是就連睡覺都要遵循他內心什麽樣的嚴格标準一般。
陸蔓蔓的目光順着聞祈濃墨般好看的眉，高挺的鼻，冷峻的薄唇，一直往下滑落。
她兀然張口向他問了一句：“聞祈，你知道那天晚上你喝醉酒的樣子，到底有多麽炸裂嗎？”
聞祈緩緩睜開了眼睛，似乎突然聽到陸蔓蔓用這樣的詞來形容他，令他覺得非常疑惑，他的眼神裏湧現出幾絲疑惑，轉頭望着陸蔓蔓：“我做什麽了？”
夜色透過窗戶灑進她們的房間裏，今晚的月亮很亮，亮到陸蔓蔓能清楚看到聞祈那張月下如雕塑般好看的臉上，任何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她突然想逗一逗聞祈，沖他笑了一下，尾音上揚了幾分：“你真的想知道嗎？”
“想知道，我從來沒喝過酒。只有今年喝過兩次，我不認為，即使是醉了酒，我會做出任何不理智的行為來。”
聞祈的目光堅定，看着陸蔓蔓說道，三十二年來對于自己理智和自控力把控力的絕對自信，使得他不相信，即使完全喝醉酒後，他也不會對陸蔓蔓做出什麽越界出格的行為來。
陸蔓蔓從床上坐起身來，對聞祈說道：“那這樣，我給你情景重現一下，當時你的所作所為吧。”
聞祈點了點頭，下一秒，他便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因為他被陸蔓蔓壓倒了。
直到壓在聞祈身上，陸蔓蔓才能如此清楚直觀的意識到她和聞祈的身高差以及體型差到底有多大，就像哈士奇和博美犬的差別，而且她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聞祈身上堅實的胸肌和腹肌輪廓。
陸蔓蔓的耳垂也迅速紅了起來，她突然覺得自己這個行為既危險又傻，聞祈看着她的行為，眼神裏透露着茫然，但既然說了就要做到，她只能硬着頭皮接着往下角色扮演。
她伸手握住了聞祈右手的手腕，将他手腕壓在了枕頭上，但搞笑的是，聞祈的手腕很粗，她的手掌根本握不住，只能勉強握住半邊。
聞祈沒有反抗，乖乖配合她的動作，似乎是很想弄明白，那天晚上的他自己到底是怎麽做的，又到底做出了什麽。
陸蔓蔓接着回憶聞祈當時臉上男狐貍精一般的表情，眼尾上揚，朝聞祈露出了一個妩媚至極的微笑，然後她将整張臉貼近聞祈，俯視着他，學着他當晚因為醉酒染上了性感的嗓音，湊在他耳邊，對他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句：“你身上……好香啊！”
聽到這句話，聞祈的整個身體瞬間僵了一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陸蔓蔓的錯覺，她看到聞祈的臉已經被染上了一層緋紅，好像連他胸膛裏的心跳速度也加快了幾分。
但學到這裏還沒完，畢竟她必須認真的将那一晚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還原，于是她接着将唇，吻上了聞祈的額頭，臉頰，再将一個個綿密的輕吻落在了他形狀明顯的喉結，以及線條優美的脖頸處。
因為陸蔓蔓的吻，聞祈喉口溢出了幾句低吟，喘息了幾下，連帶着他的嗓音也變得喑啞至極，他不禁伸出左手寬大的手掌握緊了陸蔓蔓纖瘦的腰肢，眼神也變得晦暗不明來，似乎是在極力忍耐着。
聞祈其實也不明白為什麽，明明陸蔓蔓這種類型的女人，由他那個擅長分析的理智大腦裏，所得出的是，不是自己喜歡類型的女人。
但他歷來身體潔癖極其嚴重，可對于陸蔓蔓對他随意的觸碰以及肢體接觸，他一點都不反感，也不讨厭。
陸蔓蔓的臉也紅成了水蜜桃的顏色，明明她清楚的知道現在只是在角色扮演那一晚的聞祈，就當自己只是個沒有感情的演員罷了，可在聽到聞祈的低吟後，她也會止不住的開始淪喪起理智。
你在演戲！醒一醒！陸蔓蔓搖了搖頭，讓腦子裏的小人狠狠罵了自己一句。
“聞祈，你不會從來沒有和人接吻過吧？”
聞祈那麽青澀敏感，令陸蔓蔓的心裏突然多了一個疑問，她中斷了一下目前的角色扮演，兀然俯視着聞祈，對他問了這麽一句話。
“沒有。”聞祈搖了搖頭，眼神澄澈。
天啊！陸蔓蔓的內心此刻只想尖叫，她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麽啊！聞祈的初吻居然還在！而她現在簡直就像個變态怪阿姨，雖然她只是為了複原那晚發生的場景。
要不直接結束吧，演到這裏聞祈應該也知道了那一晚上，他做出的行為，反差和平時的他來比到底有多大了，陸蔓蔓如是想着，可下一秒聞祈的話語落在耳畔。
“你繼續演吧！”聞祈的語氣帶着幾分探究到底的堅決。
既然如此，陸蔓蔓只得繼續往下，接着演起了聞祈那一晚對她做出的另一個行為。
在聞祈晦暗的目光裏，她執起聞祈放在他腰上的手掌，然後在聞祈詫異的直視下，将他修長勻稱，極其好看的手指，含在嘴裏輕輕舔了一下，然後淺淺咬了一口。
看到她這樣的行為，聞祈完全呆住了，他的目光炙熱牢牢鎖住陸蔓蔓，似乎被她咬了手指，他根本不覺得痛。
“情景回放結束了，那天晚上你就是對我做了這些事！知道多炸裂了吧！”陸蔓蔓放下聞祈的手指，直起自己壓在聞祈身上的腰身，如釋重負對他說了一句。
下一秒聞祈的語氣危險喑啞，提醒她：“先別動！”
別動？陸蔓蔓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聞祈語氣突然變得這麽危險？讓她別動？但下一秒，她立刻明白了為什麽聞祈讓她不要動，整張臉瞬間紅了，她完全察覺到了聞祈的某種反應，正極其明顯的威脅着她。
“我馬上下去！”陸蔓蔓漲紅着臉，低着頭不敢再看聞祈一眼，迅速對他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立即放開了聞祈的手腕，就要往一旁自己的被子裏鑽去。
天啊！她只是想讓聞祈意識到那天晚上，他自己的行為有多麽出格炸裂，但現在她明白了自己這樣的行為到底有多麽危險了，簡直就是在玩火。
來不及了，下一秒，她的手腕已經被聞祈手掌輕易扣住，對方的力氣和她懸殊巨大，令她根本無法逃脫不了。
陸蔓蔓紅着臉回頭看他，欲哭無淚：“你……你想幹什麽啊？你別誤會啊，我剛剛真的只是想演戲而已！”
“我現在很難受，怎麽辦？”聞祈嗓音喑啞，握緊她手腕，對她沉聲問道。
陸蔓蔓的視線移動，落在聞祈身上，然後迅速轉移了開來，這下她的整個脖子根都紅了，很明顯，她知道聞祈說的難受到底是指什麽。
“你……你可以自己解決啊，我不會看你的。”陸蔓蔓突然想起這樣一個方法來，趕忙對聞祈說道，她現在根本不敢看聞祈。
下一秒，聞祈的話落在她耳裏，令她瞬間瞪大了眼睛，他問她：“什麽叫自己解決？”
“你都活這麽大歲數了，難道不知道什麽叫自己解決嗎？”
陸蔓蔓轉過頭來望着聞祈，不敢置信，她根本不敢相信能離譜到這樣的程度。
“不知道。”聞祈的語氣裏透出幾分壓抑，喑啞到落在她耳朵裏酥麻到不行的程度。
對上聞祈那雙此刻炙熱的黑眸，陸蔓蔓只能從中看到清澈的疑惑和不解。聞祈從來不是會說謊的人，再結合他的眼神，以及在感情方面遲鈍缺根筋，更不必提他那幹幹淨淨，啥也沒有的電腦桌面綜合判斷。
陸蔓蔓欲哭無淚，得出了一個結論，聞祈顯然是真不明白，什麽叫做自己解決的人啊！
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她還想繼續好好睡覺的話，那她就不得不幫助聞祈解決這個問題，畢竟這個問題是因為她而種下的因，她現在只想扇自己一巴掌，她這不是作繭自縛，給自己挖坑，自己坑自己嗎？
停頓了片刻後，她小聲對聞祈說了一句：“要不我幫你吧……”
聽了她這句話，聞祈愣了幾秒：“我可以自己去沖涼。”
這麽晚了？還去沖涼？而且現在是夏末，逐漸到了初秋，晚上的溫度并不高，和白天的溫差極大，萬一感冒了，豈不是很難受。陸蔓蔓望着聞祈高大的背影掀開被子，正準備起身離開房間。
“要不，你還是留下來吧，或許我可以教你……”陸蔓蔓扯住他衣袖，紅着臉對他說了一句。
雖然只談過一次六個月的戀愛，其實陸蔓蔓在那些方面的經驗也極少，但她和聞祈唯一的區別是，沒吃過豬肉，但她見過豬跑啊。
“讓我冷靜一下就好了……”聞祈站起身來，不再往外走，反而站在窗前一個人待着，月色落下，将他鍍成了一尊雕塑，不知道待了多久，他的神情恢複正常，再次回到了被窩裏。
夜色沉沉，陸蔓蔓背身對着聞祈，将身體離他隔出了一段距離，可實際上直到他再次回到床上，她才放下了心來，以後她再也不敢輕易玩火了。
第二天早上陸蔓蔓是在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裏，逐漸醒轉過來的，暖暖的，她舒服的往後蹭了好幾下，随即她突然發現不對，睜開眼睛後，低頭她看到了聞祈寬大的手掌，他修長的手指此刻正環在她的腰上。
自己昨晚居然是被聞祈摟在懷裏睡的？意識到這點後，她完全不敢置信。
聞祈此刻顯然還在睡夢裏，但随即，陸蔓蔓的臉紅的更加厲害了，令她瞬間瞪大了眼睛。
因為某人貼她極近的緣故，她逐漸的、緩慢的感受到了，有什麽東西在抵着她的腰，此刻，她很想尖叫出聲！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的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