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相方的貓

第10章

第10章

10

即使這聽起來确實是莫禮會說的話，林柯倫卻還是不禁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麽？”

莫禮睜大雙眼：“為什麽？因為我是男人啊，這麽想不是很理所應當嗎？”

林柯倫更是震驚：“你居然承認自己的identity是男人？我一直以為你會認為自己是queer呢。”

“我暫時還沒有揮刀自宮，”莫禮說，“現在就姑且還‘扮演’幾天男人吧！”

愛情難道不是指望眼裏只有下九流的男人能在腦子裏擁有第一流的感情，莫禮想，發明這種概念的人是在表演什麽行為藝術嗎。

縱使莫禮将愛情比作一種病症，林柯倫卻知道，自己卻早就已經是那個“病了的人”，而且早就已經藥石無醫了，他背棄了自己的生物本能，讓自己永遠地、順從地成了他人的奴隸。

于是林柯倫只能很無奈卻又很寬容地看向莫禮，像是在看一張孩童稚嫩的塗色作品，又像是在看一幅高深的後現代藝術——可見很多時候這兩者之間并沒有什麽分別。

“所以你擔心的那些都是不會發生的，”莫禮說，“我不會有什麽見鬼的愛人，我發神經嗎給自己找不痛快。”

林柯倫看着他還想反駁什麽：“你……”

“Lam，我有的時候真的搞不懂你每天到底在想什麽，”莫禮摩挲着他的後頸，一邊接吻，一邊不解地低語，“像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多活一天，就要多享受一天，為什麽要想這些奇怪的問題？”

林柯倫因他娴熟的吻技而感到眩暈，無法回答他，雖然他心裏大概早就是有了一份自拟的答案。

他不愛我，林柯倫想，只是因為不愛我，還是因為Tristram呢？

但他從來不敢問出口，因為Tristram是他和莫禮之間的不可說，他像是在恐懼末日審判一樣抗拒着這個終結掉他所有妄想的可能性。

是的，他說得很對，當固炮就要知足了，別的都是“不該想那麽多”， 林柯倫感到了內心的動搖——然而這顯然是他高估了莫禮的語言“張力”，進行了過于深奧的闡釋。

所以他無視着情迷意亂，裝作很鎮定地對莫禮說：“等一下，別在這裏，去我家裏吧。”

莫禮笑了笑——帶着幾不可察的勝利。

然而林柯倫強調道：“不要被拍到了。”

“這有什麽好怕的，”莫禮打開車門出去，反唇相譏道，“去隊友家過夜很稀奇嗎——哦，差點忘了，我們親愛的leader确實是從來不會招待隊友過夜，所以自知理虧是吧。”

林柯倫不想理他，徑直往自己家裏走去，用指紋鎖開了密碼，推了推莫禮肩膀催他快點進去。

莫禮立刻毫不客氣地進去林柯倫家裏，自若地就好像進自己家，嘴上還繼續聲讨着林柯倫的“惡行”：“林柯倫你真的很沒良心！我那麽盡心招待你，連我家的備用鑰匙都給過你，當時你和你媽吵架，大半夜離家出走跑到我家吓得我要神經衰弱了我都沒跟你計較，好心好意安慰你一晚上，第二天還讓司機送你回家。結果呢？你看看你現在怎麽報答我的？小氣得要死，我就沒在你家喝過一口茶。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紅了就可以看扁隊友，你想都別想……”

然而他在玄門換好鞋一進到客廳之後整個人都不由得呆滞住了，聲讨的話語也戛然而止。

他頭皮發麻地看着這些和他“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的陳設，連細節也毫無變化，整個人都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碰——”

林柯倫郁結一整天的惱怒也被他說得徹底發火，非常大力地甩上門，對着莫禮怒目而視：“顧雪城你發什麽神經，我什麽時候看扁過你？你這話說得才叫沒有良心。我次次宣番都在為團宣傳，團隊行程永遠優先我個人的宣傳，你自己呢？次次你自己有代言、有節目找上門來都不去，氣得贊助商都要發火覺得你不給面子，最後全是我和楊玄去跑上跑下賠不是，幫你救場、收拾爛攤子，到頭來你粉絲還要天天罵我和楊玄、罵公司針對你。你……粉絲說說就算了，你……你現在怎麽也能講出這種話？”

他惱怒之下聲音都有些沙啞，甚至脫口而出的是莫禮的真名而不是藝名。

莫禮微微一怔，很快又皺起眉，不高興地說：“別叫我顧雪城。”

林柯倫嘆了口氣，他知道莫禮不喜歡生父顧海榮，更不喜歡跟顧海榮扯上關系，就沒再說什麽，只覺得經過這一整天身心俱疲，也懶得再和莫禮争執不休，因為他和莫禮的争論從來沒有辦法解決任何問題——衆所周知，莫禮的禮，是不講理也不講禮的禮。

所以他轉頭就往廚房走去，試圖通過冷處理以斷絕莫禮想要再繼續堅持吵架的念頭，然而并不奏效，因為莫禮繼續窮追不舍地跟着他進了廚房。

“你幹什麽？你講清楚你剛剛什麽意思？宣傳期的事情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你又突然翻什麽舊賬？”莫禮仍然想着林柯倫說得那些話，很是不滿地看着他，“是粉絲又說什麽惹你不高興了？”

“我幹什麽？我給你泡茶！”林柯倫草草沖了家裏剩下的那包金毛毫，過了好幾遍茶盅确定不再燙手之後，才塞到莫禮手裏，“不是說沒喝過我一口茶嗎？現在請你喝！”

莫禮拿着茶盞嘗了一口，立馬就撅起嘴來，小聲抱怨道：“我就配喝金毛毫啊！我不喝金毛毫，我要喝單叢。”

“我買不起！我就買得起這個，你愛喝不喝！”林柯倫真是煩不勝煩，要不是深知自己這體格打不過莫禮，他真的恨不得馬上就和莫禮打一架。

莫禮卻把茶盞往邊上一放，過來摟住他，把林柯倫卡在櫥櫃和自己之間，低頭邊親邊問：“那我明天拿一盒給你？你要蜜蘭香還是要嶺頭單叢？那要不就各拿一盒吧，一盒你自己喝，一盒拿去送人也行。賺那麽多還不舍得給自己買好點的茶，吝啬鬼。”

林柯倫不禁有些眩暈地将頭抵在他頸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莫禮親得頭暈還是氣得頭暈。

然後想當然地，他和莫禮就做了一些更加讓人眩暈的事情——而且就在這個不合時宜的地方，他甚至更加不合時宜地毀掉了莫禮那件嬌貴的襯衫。

莫禮也難得寬宏大量地不和他計較，徑直把髒了的襯衫直接随手往地板上一丢，然後直接過去衣帽間拿了件林柯倫的衣服套在身上。

林柯倫原本還雙手抱腿坐在沙發上，有點不願意面對剛剛的丢臉現實，聽到莫禮回來，擡頭一看頓時臉熱，伸手摸着莫禮下巴上一到晚上就容易冒出來的青茬，忿忿道：“我還以為你只知道怎麽得罪人，沒想到你還知道送茶葉做人情啊？”

“我知道很奇怪嗎？”莫禮很理直氣壯地說，“我只是不做而已，又不代表我不知道。”

是的，莫禮的禮，确實是不講禮的禮——他也算是托了他老窦的福，所以也姑且是能有這個不用講禮的資本，而不像林柯倫，凡事都要禮為先，卻還往往不一定能套得到人情。

林柯倫對此倒是習以為常，也沒說什麽，只是在莫禮臉頰上輕輕擰了一下洩憤，好沒好氣地說：“讓你跑個宣傳跟你要你的命一樣，要麽三催死請也不肯去，要麽去了就一天到晚得罪人。還當什麽藝人啊，別當了你，幹脆轉幕後專心寫歌吧。”

莫禮卻笑了起來，攥住林柯倫的手要他環住自己的肩，笑着問他：“幹什麽？你要‘逼宮篡位’？”

林柯倫橫他一眼，只覺得他真的是很讓人火大。

“粉絲又在網上說你什麽了是吧？”莫禮讓林柯倫拿手機出來打開給他看。

他也坐到沙發上，像是小孩抱着玩具熊一樣從林柯倫背後雙手環抱着他，下巴抵在林柯倫肩上，然後看着林柯倫打開手機刷出來論壇帖子和SNS評論。

Normals Ranger這場新歌初舞臺在電視臺播放後不久，之前積攢的宣番物料也順勢放了出來，趁熱打鐵在各大平臺宣傳新歌。然而由于宣番錄制那段時間莫禮又要忙拍劇又要忙後面整張完整專輯制作的事情，對這首先行曲的宣傳就沒那麽重視，恨不得直接就在鏡頭前徹底消失、每天只在工作室和錄音棚陰暗爬行，完全不想跑宣傳。

除了團綜這類的實在沒辦法推掉的團物料，其他采訪、雜志、直播、節目莫禮全都是能躲就躲、能推給隊友的就推給隊友，因此他在宣傳期物料鏡頭當然是少之又少。

本來粉絲們其實也相對熟悉他這種一到寫歌就想人間消失的作風，但奈何這次實在是太離譜了——最大的導火索當然就是要屬當時拍的一個雜志封面臨時把C位換成了林柯倫。

當時雜志邀請的是Normals Ranger整個團一起去拍，莫禮實在是沒法推脫，但偏偏那段時間莫禮因為拍戲沒太多時間弄新專，經常被音樂制作團隊催進度、每天在ddl邊緣大鵬展翅，拍攝前一晚他為了趕進度他懷着一種僥幸心理還是通宵寫歌，然而莫禮這個易水腫體質第二天終歸還是毫不意外地腫到整張臉是冰美式和美容儀都救不了的程度，造型師和攝像師都束手無策。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還是主編和經紀人協商後拍板，臨時改讓林柯倫站C位和莫禮互換拍攝位置，利用改變前後站位的視覺效果和道具遮擋調整了一下，再加上方便後期幫莫禮p圖，這才拯救了差點就從“時尚大片”變成“災難大片”的封面拍攝。

這原本也是沒有辦法的救場方法，卻在粉絲群體裏引起了軒然大波，尤其是莫禮粉絲，這件事來她們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無異于挑釁“C位權威”。于是封面剛一發出來，莫禮粉絲立馬就在SNS上罵到萬轉，紛紛質問Ava會社是不是要讓Normals Ranger換C，唯粉對林柯倫更是恨之入骨，跑到Normals Ranger官方賬號下把林柯倫罵得狗血淋頭，紛紛覺得他“奪權篡位”，其心可誅，只恨不得當場把林柯倫挫骨揚灰。

林柯倫看了這種言論固然不會高興，但他站在粉絲角度其實還是能夠理解的。

畢竟Normals Ranger雖然是有固C的體制，但平時歌詞和舞臺part都已經是相當平衡的了，并不會故意制造“格差”、“防爆”之類的噱頭——雖然在一些粉絲看來，大概只要不是所有詞全是自擔唱就是不公平——但相對而言，粉絲普遍還是覺得Normals Ranger的分part是非常合理的了。

但這相應的本來就是莫禮粉絲的心頭大患，因為沒了分part的優勢，莫禮的C位本來就只有“勉強”體現在平時宣傳的物料和硬照公式照上，再加上莫禮本來自己忙着寫歌物料減少，粉絲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來了物料，卻玩萬料不到雜志封面居然也敢“C位易主”，自然是十分震怒、大罵特罵，就差沒去Ava大樓底下租輛卡車抗議了。

情理上林柯倫當然是能夠理解，他和隊友原本也是同樣體諒莫禮寫歌辛苦，所以縱然看到這些罵自己的難聽評論心裏不好受，也并不會因為粉絲的言論而真的埋怨莫禮，但偏偏莫禮随口一句無心之言還非要火上澆油、成天雷點蹦迪，饒是林柯倫脾氣再好，也還是忍不住跟他發火。

但現在林柯倫靠在莫禮懷中，耳廓因為輕拂過的熾熱呼吸而變得通紅，又非常沒骨氣地惱火不起來了，只好心不在焉地當莫禮的“人工手機支架”，打開手機給莫禮看各個SNS平臺上他粉絲的過激言論。

然而莫禮對林柯倫諸番複雜的心理活動無從得知，此時他只是單純對這些評論感到十分吃驚，平時不看不知道，現在一看才知道自己現在在粉圈的人設居然已經變成了：橫空出世的音樂天才明明可以腳踩莫紮特、拳打貝多芬，奈何二十七歲高齡還是單純如幼兒園大班肄業的可憐小白蓮，被垃圾公司耽誤拖累，被心機同事利用拉踩，被廢物隊友吸血以至于現在變成凄凄慘慘戚戚的冷宮棄妃，連僅有的可憐Center名頭也被林柯倫落井下石、迫害到地位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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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騎隔空喊話bot：1067 【李濤】們法騎終于換C了？柯皇今天就登基 （圖片）（圖片）（圖片）

1L：？？？？Ava又在發什麽癫，減死了減死了

2L：拉卡拉揀貨。。。搶C真的減死了。。。

3L：笑擁，茉o集體破大防，Ava和法騎官號今天已美美淪陷，撕起來撕起來，我要看到血流成河.jpg

4L： 精彩，們法騎真是抓馬不停，拉卡拉牛牛牛，這就火速上位，Mia Chan果然是唯愛高材生

5L：突然換C又是什麽操作，茉莉這就跳水皇族了？

6L：笑了真的，有表有石錘，居然有人嘴茉莉皇，你擔資源跟茉莉換換你樂意嗎？（圖片）

7L：看完拉表憐愛了。。。茉莉的皇是指搞凰的皇嗎。。。茉莉別幹了辭職算了，不如直接全職去推上當網黃

8L：笑擁，蒸煮美美搶C，美帝解還硬磕嗎

9L：。。。Ava真的別太過分了，茉莉本來就寡的要死，平時防爆就算了，現在C也要搶，真的別太荒謬

10L：平時批皮裝團粉吹團愛，現在就會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怎麽火燒不到自己身上不痛的呃呃呃，哪裏來的臉嘲茉o？？？茉o的錢不是錢嗎？？？

11L：哈哈b潰，受夠這b公司了，上輩子造孽這輩子搞茉莉，真的發癫

12L：平時拿獎就會說茉莉有後臺、顧家只手遮天，現在c都沒了怎麽不濤了？？？他真只手遮天還能讓拉卡拉這揀貨搶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