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也許是已經知曉了自己的心意,燕行月之後的幾天裏,很明顯打不起什麽精神。
褚邪哪裏看不出來燕行月的異樣,可是他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燕行月不僅沒有像書上說的那樣高興地親上自己幾下,反而還越發的疏遠自己了。
褚邪心裏委屈,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做錯了。
黏着燕行月也有好些時日了,校場那邊也不能再繼續耽擱了。
雖然褚邪有些不舍,但是他還是得把重心放在校場練兵之上了。
“行月這幾日孤……可能會很忙,磨竭千裏傳信,說是北漠蠻子頻頻騷擾他們的邊境,害得邊境百姓流離失所,他們的軍隊不是那些蠻子的對手,向大啓求助,前幾日母皇和諸位大臣商議了,決定出兵救援磨竭。”
離開泰華宮之前,褚邪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把他這幾日黏着燕行月的原因說了出來。
“母皇找過孤了……孤要跟着軍隊前往磨竭攻打北漠蠻族,可能……接下來幾個月裏都不能見到你了。”褚邪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悶悶的,整個人的情緒不是很高, “孤不在宮裏的這段日子……你若是無聊了就讓陳珏和連文煦帶你出宮玩兒。”
聞言,燕行月愣了好一會兒,他眨眨眼睛,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你不帶連文煦和陳珏一起去嗎”燕行月問道。
兩個人正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永安來通報說,連文煦和陳珏正在外面院子裏等着。
褚邪讓永安将他倆請進了正殿中,正說着要讓他們兩個留下來陪着燕行月的事情。
“文煦,佩之,你們來得正好,孤剛剛給行月說要出兵支援磨竭,你們倆這一次就不用跟着孤了,留下來陪着行月。”褚邪招呼着連文煦和陳珏,将他們倆的任務簡單吩咐了一下。
陳珏一臉的震驚,他看了看燕行月,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連文煦,顯然是沒想到褚邪這一次會這樣安排。
“可是殿下……”陳珏張了張嘴,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很明顯是不認同住褚邪這樣的安排的, “我自幼跟着您出生入死,您的身邊一直都是我近身伺候,你也不放心其他的醫者為您醫治……您不帶文煦就罷了,怎麽能不帶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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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珏這樣說着,燕行月也跟着點頭表示同意。
褚邪張了張嘴,他還想說些什麽,結果一向很少忤逆他的連文煦也很不贊成褚邪這次的安排。
“殿下,屬下認為佩之這次說的很對。”連文煦淡淡道, “如果殿下是不放心太子妃一個人在宮裏,那麽屬下可以留下來陪着太子妃,只是佩之是您的專屬禦醫,他不在您身邊,屬下不放心不說,想來太子妃也會不放心不安心的。”
說着,連文煦擡眸看向了燕行月。
“文煦說的沒錯。”燕行月也點點頭,他一臉祈求的看着褚邪,用自己也沒發覺的撒嬌的語氣說道, “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你走了,我就在這泰華宮裏不離開,呃……除了去養心殿向母皇請安,或者去文華殿看盛顏她們學習。”
說着,燕行月頓了頓,他看了看周圍,咧了咧嘴,笑道: “再說,我也不是一個人在宮裏,不是還有永安和長英他們陪着我嘛,你就放心吧,母皇也很照顧我,盛顏她們雖然這段時間課業緊張,教書女官說是要對她們進行測試,但她們可能還是會抽空出來找我玩兒的。”
“傻子……”褚邪聽燕行月這樣說着,他無奈的搖頭輕笑。
幾個人一陣好說歹說,最終還是說服了褚邪。
這一次前往磨竭支援,褚邪會帶上陳珏,但褚邪放心不下燕行月,安排了連文煦留下來暗中保護他。
這已經是褚邪最大的讓步了,燕行月幾人就算是不願意,也只能接受了這個決定。
因為天色太晚,泰華宮的小廚房已經做好了飯菜,就等着正殿那邊來傳話,就可以上菜了。
今日褚邪的心情也算不錯,他讓連文煦和陳珏留下來一同用膳,燕行月甚至還請了永安和長英,但永安和長英堅持要遵守規矩,就不跟着他們一起了。
幾個人在泰華宮裏一邊吃吃喝喝,一邊談天說地,一不留神就已經天黑了,宮門下鑰,陳珏和連文煦也不好出去了。
泰華宮先前陳珏住着的那間廂房裏的東西都還沒收,永安日日安排了人打掃,為的就是陳珏不方便回家可以留宿在宮裏。
“那我就勉勉強強收留你和我睡一間屋子吧。”陳珏抹了抹嘴,這一頓晚膳就屬他吃得最多,吃飽喝足,也該解決睡覺的事情了。
陳珏倒是不介意和連文煦擠一張床,但是從他和連文煦為褚邪做事開始,連文煦好像很嫌棄自己,從來不願意與他睡一間屋子。
但今天怕是不行了。
陳珏一臉期待的看着連文煦,正想聽連文煦用他一貫冰冷淡漠的語氣說一聲“好”,但他的這個願望好像落空了。
“不了,皇宮這麽大,我還不至于要和你擠一個房間。”淡漠如連文煦,這一次他還是拒絕了陳珏。
陳珏不解,反正他臉皮子厚,趁着現在氛圍正好,他開口問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這麽抗拒和我單獨擠一間屋子為什麽啊你就這麽嫌棄我嘛”
陳珏的一連串質問讓在場的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們二人身上。
燕行月吃着水果,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連文煦,就連一向不喜歡八卦和湊熱鬧的褚邪也好奇的看向了陳珏,甚至還輕輕擡了擡下巴,示意連文煦趕緊解釋一下,免得陳珏日思夜想,輾轉難眠。
一下子被這麽多雙眼睛看着,連文煦手裏的飯吃着也不香了。
連文煦放下手中的碗筷,他沉吟了片刻,忽然擡眸看着身旁的陳珏,沉着聲音問道: “你真想知道”
陳珏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臉渴求的望着他。
連文煦頓了頓,開口道: “因為你晚上睡覺打呼,睡相又不好,吵得我晚上不得安寧。”
但這個回答陳珏顯然是不信的,就連燕行月和褚邪也覺得很敷衍。
可奈何連文煦只是聳了聳肩,起身行禮準備告辭離開。
“連文煦,你這人怎麽能這樣我可是好心收留你的!”陳珏有些生氣,他朝着連文煦離開的背影委屈的喊道。
可是連文煦說離開就離開了,絲毫沒有回頭看一眼陳珏。
“佩之,他不願意就算了吧。”燕行月溫聲安撫道, “連文煦他不住在泰華宮,你也別擔心他沒地方睡,你自己一個人霸占一張床不好嗎現在天氣炎熱,兩個人睡一間屋子确實有些悶得慌,尤其你住的那間廂房,只睡你一個人剛剛好,說不定連文煦也是這麽想的。”
燕行月安慰了一陣,終于說服了陳珏讓他不要再想着這件事。
陳珏也不知道思考了些什麽問題,他點了點頭,說: “你說的對,我幹嘛要一直在乎那個家夥在想什麽,哼!我一個人睡還自在!”
說罷,陳珏也行了禮,向褚邪和燕行月告辭晚安。
正殿裏,說話最多的人也回了自己的房間睡了,只留下燕行月和褚邪,面對着一桌子的殘羹冷炙,氣氛不知怎麽的就沉默了下來,甚至還有些尴尬。
“咳咳咳……”燕行月最是受不了這種尴尬又沉默的氛圍,他幹巴巴的咳嗽了幾聲,裝模作樣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我困了,想睡覺了……長英,我的水燒好了嗎我要洗洗睡了!”
燕行月這樣說着,長英也傻乎乎的回應他說,水已經倒好了,就等着太子妃洗漱呢。
永安一個胳膊肘過去,仍舊沒能阻止嘴快的長英說完這句話。
一時間,正殿內的氛圍更尴尬了。
“行月。”褚邪磁性低沉的聲音在燕行月耳邊響起,溫柔得就像夏夜中的月光,将燕行月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你這幾天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處處都躲着孤,不肯和孤說話就算了,怎麽還躲着孤呢你怕孤會吃了你嗎”
褚邪的語氣聽上去非常委屈,燕行月小心翼翼的回頭看向了褚邪。
只見褚邪一臉委屈的看着燕行月,那雙只有情緒激動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的琥珀蛇瞳也水汪汪的泛着水汽,看着快要哭了的樣子。
永安和長英只是看了一眼,連忙把頭低下,裝作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聽到的樣子。
褚邪這般可憐委屈的樣子落在燕行月的眼中,就像是一只委屈的大狼狗,搖着尾巴,趴在自己的腳邊,讓人不忍加以斥責或者說什麽重話。
“你……你怎麽又這樣!”這副模樣的褚邪在燕行月面前很受用,燕行月臉皮子滾燙,心髒怦怦亂跳起來, “你……你是不是又找了陳珏借話本子看了!你又學這些東西!你……我下次一定找了陳珏不讓他借給你!”
“那不行。”見燕行月臉頰泛着粉紅,褚邪便知道自己的招數起作用了,他上前拉住了燕行月的衣袖, “你這幾日都故意疏遠孤,孤不這麽學着,你怎麽會好好坐下來與孤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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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啦!記得我之前寫了個吸收了兩個人血的水晶蛋嘛!裏面會有個寶寶降生!我在想要不要讓寶寶帶個龍角龍尾巴啥的……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