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絕殺
賭鬥決戰·絕殺
“不！”
我憤怒嘶吼，恍惚中，似乎看見安尋的眼神，帶着一股釋然與解脫。
來不及了！
某人的神通，這次是借我的“言靈”咒殺，單向洶湧而出，斷無回收可能。而安尋，看似被控制，實則更像是，慨然赴死。
“你不敢賭！若你當真動了安尋，天災必視為背叛！你沒有無懈可擊的借口辯白！就算原本天災打算對你小懲大誡，而我只不過煽風點火、借刀殺人，你現在任由此刻的攻擊毀滅安尋，才是親手斬斷自己的退路！”
語速快到口腔血沫橫飛的程度，我絲毫顧及不上。
眼前的一切，仿佛是勻速升格的慢鏡頭。
障霧的行動，也許比它的思維還快——它絲滑挪移安尋的站位瞬時和他平齊，然後被動一同生生受擊。
“哈！”
我狠狠吐出一口濁氣。
還好，幸好。
安尋只是緊皺着眉頭，昏死過去。
“這到底是什麽神通？！”我腦內狂嘯。
“說了，言靈，咒殺！你言語霍亂心神，我趁虛而入，泯滅靈智！人類會被殃及到什麽程度，看運氣和意志。好的可能只是休克腦震蕩，壞的會得離魂症、成為所謂的植物人！”
某人十分沒好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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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行穩住心神躁動，在極端冷靜下，為障霧送上最後的殺手锏：“哈哈哈哈！賭鬥至此，你徹底輸了！不過，這無關戰局。我們彼此之間還算有點香火情，你現在已然沒有反殺能力，不如聽我句勸：要麽忍，要麽反！相信我，必然有不少同僚和你一樣看天災不爽。你們合縱連橫，未來誰做主還不一定！
——誰給我的利益更多，我就和誰合作。和你不同，我對天災，根本沒有忠誠！你如果願意，依然可以事後充分利用我的能力！當然，你得履約，放過我的同伴。否則我不介意斬草除根，徹底掐滅隐患。現在，我們談談如何？”
三年之後，原話奉還。
邏輯。
主宰領域的邏輯。
找到規則——天災和怪誕之間，存在競争、傾軋、分贓不均。
破壞規則——徹底斬斷、挑撥天災同怪誕們的信任和從屬關系，攪亂局勢與黑白。
創造規則——給人類整體，建立起可以依附或被争取的生态位，在侵略戰争的夾縫中韬光養晦、隐忍茍活。
陣營游戲，各方勢力拉扯中毫不起眼的小透明，往往才是活到最後的贏家。這不是公平的對決，也不是光彩的手段；沒有熱血淋漓的酣暢，沒有反轉逆襲的精彩。以小人之行徑，行自私之大道。
這，便是此刻關乎人類未來的生死對決中，和我相配的體面。
障霧喃喃自語：“難道，這才是人豬擁有念，能滋養基力的奧秘？笑話，真是笑話！”
我賭上全部的絕殺，它沒有正面反饋。
“它要逃逸！追嗎？”
“夠了，能攪亂渾水，已經是目前的極限了。窮寇莫追，況且，我們雙方，現在都需要修生養息。內鬼的債，早晚得還，能先給敵人內部添添堵，不虧！”
“你接下來什麽打算？”
“那當然是——使盡渾身解數，千方百計也要趕着官方這只鴨子上架！整合人類能調動的全部資源，建立夠看的互助基地，積極展開自救！為此，任何程度的助力，我們來者不拒，聽懂了嗎？”
“要利用本土鬼怪呗！你老公好歹是修煉多年的鬼神，別說厲鬼小弟，就是妖仙頭子，叫得上名號的，高低都賣我幾分薄面。”
“你他媽少吹牛逼多幹實事成嗎！歇夠了沒？夠了，我們還得背安尋這家夥去醫院！”
“你就不好奇，安尋經歷了什麽嗎？話說，我會一種類似修仙文裏搜魂的神通，老婆你要不在他身上使使，就當練手？”
“滾蛋！這是重點嗎！趕緊的，我好多計劃還沒和他們交代清楚，時間就是戰機懂？”
在我威逼之下，某人不情不願給我拔升了身體承重的核心力量。
嚯，再抗兩個大漢上六樓不在話下！
他真是該死的好用。
“…嗯，運氣不錯。天命，在我！”
耳畔不合時宜的響起歌聲：
一刻高山一刻火焰，陌路同途并肩淪陷
從開始之初，到結束之前
什麽操控種種，收攏成掌中的線
讓所有表情都映射終點。
他們所有人此刻的表情，絕不是劫後餘生的欣慰。
而是，此後，殊死不退，百戰不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