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胤煜(人間悲觀)
胤煜(人間悲觀)
(出身)
剛及弱冠之年的他還保留着孩子的天性,年紀不大但別人都稱他“趙大哥”,父母稱他“大郎”,年少氣盛的他常帶八歲幼弟光義上街游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卻因闖禍被判充軍,被押走時,他指腹為婚的夫人含淚向他告別,“公子,你多保重!”夫人目送戴枷鎖的他登船被押走。他苦役五年,但他意志還沒消磨,歷經千辛萬苦他終于逃脫,他已經磨練中成熟,他沒有回家,他已經立志要拯救天下,他開始闖蕩。
他是個十歲出頭的小皇子,自幼養在宮中,年紀尚幼卻已飽讀全書,聰明懂事,才智過人,為人仁孝,溫文爾雅,被兄長嫉妒,但他默默忍受着,表示無意争皇位。年幼的他看見一個可憐無助的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小女孩,不久得知小女孩是楚國判将黃守忠之女黃鳳,對父兄哀求:“饒了這個女孩吧!她還那麽小!”。此外,身為皇子的他在自己讀書之餘還教宮中其他人讀書。
(初見)
初次見面,他二十五歲,他十五歲,他因打人落入普法寺,他微服私訪到普法寺,那天大雨傾盆而下,因懷才不遇而悶悶不樂的趙匡胤用大雨沖刷自己,或許這樣他心裏才好受,善良的李煜看見雨中的趙匡胤,就用傘為他遮雨。弘冀派人到普法寺武力逼使李煜簽字證明景遂行兇,趙匡胤拔刀相助。二人結為生死之交,并擊掌為誓,武功高強者大都身強體壯,可趙匡胤卻有些清秀,也像個讀書人。雖初次見面,他們卻被彼此吸引,他們秉燭夜談到很晚,李煜沒睡床,卻陪趙匡胤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這麽做。(劇中沒說明他們初見年齡,是我自己推斷的)
沒過多久宮裏發來诏書請六皇子回宮,他只能離開他。
“趙兄,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會,若趙兄他日來京師定要找小弟一聚!若非宮中有急事小弟也不願就此離開!”
“一定一定,其實我也舍不得你!”
他們再次擊掌為誓,他目送他登船離開,記得當日,他的夫人賀氏也是這麽送自己離開的!”
人間悲歡,緣分不同,你擁有你的來時去時路,我若同行命運如何?
(重逢)
他們再一次見面是後周柴榮登基之時,南唐皇帝李璟派六皇子李煜前來祝賀。(這版後主自幼就叫“李煜”,沒出現本名“從嘉”,大概是編劇的失誤吧)
他望着他,他也望着他,心中都有說不出的喜悅。相別不過三年,對他們二人來說卻如半生。重逢的這幾日對他們二人都是寶貴的,快樂的,可最終還是要分別的,那日他們又來到普法寺。
“趙兄,你還記不記得這裏?”
“當然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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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真是變換莫測,想當年蒙趙兄替我解圍,至今難忘!當時趙兄懷才不遇,悶悶不樂,沒想到一別數載你我都已安定下來,卻能再次重逢舊地!”
“其實英雄落魄是屬平常,自古落難之人能成蓋世英雄例子也很多!”
“可天下人是多事者,我但求國內平靜,閑來能和三兩知己吟詩作畫也就心滿意足了!”
“不,如今天下四分五裂,你不欺人難保人不欺你!”
“趙兄,有勞相送了,小弟就此告別!”
“李兄弟,多多保重!”
“你也保重!”
(登基)
幾年來,周世宗柴榮不斷積極擴張勢力,東征西讨,收複了不少失地,與此同時他卻因積勞成疾,在征伐契丹途中的了重病,一病不起。
柴榮躺在床上,渾身蒼白無力,面色憔悴,一只無力的首撫上趙匡胤的臉:“你還能叫我一聲‘柴大哥’嗎?”
“柴大哥……”趙匡胤緊握住柴榮撫自己臉的手,淚流滿面,清秀的雙眼看着柴榮,男兒有淚不輕流,何況是武将,但這次他真哭了。
“你能叫我一聲‘柴大哥’我已經很高興了!”
他滿含淚水的雙眼無助地看着眼前生命垂危的人,想留住他卻無能為力,他是自己的君王,也是自己的義兄。
柴榮駕崩後,幼子宗訓即位,趙匡胤輔佐義侄,但部下卻讓他奪位。
“先帝屍骨未寒,我趙匡胤奪人之位,這是不義,欺負孤兒寡母,這時不仁,我絕不做這不仁不義之事。”
但因目前國家情況緊急,再加政敵韓通父子與他水火不容,他只好忍痛打動陳喬兵變。
李煜的長兄和叔父在皇位争奪中雙雙慘死,父親李璟病倒,他為父親出家祈福,法號“明德”。但也沒能逃過皇位。
(國破)
他有愛民之心卻沒政治思想,過度信佛,追求歌舞升平,甚至錯殺良将,最終亡國,趙光義等人獻反間計,李煜終于處死了自己最信任的将軍林仁肇。
“林将軍!”李煜望着祭司仁肇的河燈,聲音早已哽咽,是他提拔了仁肇,卻又處死他。
他幼時所救女童黃鳳,她是李煜的侍女和青梅竹馬,也是李煜的親傳弟子,黃鳳的愛意與日俱增,只是身份懸殊,她只将苦戀在心裏掩埋。六皇子對于這個宮女深情毫不知情。好在多年的苦等被封保儀,雖不得專寵國主對她也算疼愛有加。保持一顆平和心,多年處于深宮她也算得償夙願。金陵城破,崇文館被燒,她自焚殉國!他的岳父周宗多次勸谏他,最終在國破時自缢。(史上保儀和周宗并沒殉國,其實劇中周宗是歷史上周宗和陳喬的結合)
他也想像他們一樣化風而去,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先祖,對得起自己,宋将曹斌卻對冷冷對他說:“李煜,你再不降,下一步就屠城!”
“不,不要!”決意自焚的李煜是真的怕了,為了他的子民。
李煜一身素服跪在宗廟裏,哀痛欲絕地望着祖宗的牌位。
“李煜不孝,丢盡家國,有負列祖列宗厚望,本當一死謝天下,但為了金陵百姓安危,只能留住性命!我李煜無能!我李煜不孝!我李煜無能!我李煜不孝!”李煜像瘋了似的不停磕頭,周女英扶着他:“主上,你別這樣!”
“李煜,快點啓程了!”曹斌在一邊催着。
“主上!”滿頭白發的徐铉扶起李煜。
“主上!”金陵百姓都舍不得他們的君王。(這版南唐臣民當面稱呼後主為“主上”,對外稱“國主”)
四十年來家國,三千裏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幹戈?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鬓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再次重逢)
不知過了多久,李煜終于到了汴京。
“江南李煜觐見!”
趙匡胤一聽激動地走下龍座,滿面皆是激動歡喜,李煜帶着降臣緩緩進入,他望着他,他也望着他,一個慢慢歡喜眼中卻有些不忍,一個滿面愁容眼中卻有些激動。
“你快起來!我早就盼着你來了!”他當着衆人的面扶起他,很想把他擁入懷中,卻在大衆面前不敢這麽做。和多年前相比,趙匡胤蒼老了很多,但還是那麽清秀,李煜卻和多年前相比沒變樣。
人間悲觀,緣分不同,你擁有你的來時去時路,我若同行命運如何?聚散離合,誰能預測?別追問今夕可有舊時夢,煙雨中,心迷濛。
“大哥,你應該處死李煜,我看他很本沒有歸降之心,應盡快處決以絕後患!”趙光義谏道。
“你如何能确定他沒歸降之心?”
“皇兄……”
“你不要再說了!”
趙光義從小喜歡哥哥,雖然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小小的娃娃,他不明白他大哥為何如此善待李煜,那他自己在大哥心中的地位又如何呢!
趙匡胤多次來違命侯府看望李煜,從不告訴光義。
“對這裏的生活還習慣嗎?”
“謝謝你的關心,我一切還好!”
“此地雖比不上金陵繁華,但它也有它的特色,你何不去游山玩水呢?”
“我哪有這個心情呢?”
“不要介懷,有些事是天意,我們不能你逆天行事!”
“是!”
“打從我認識你那天開始,我就覺得你不适合做皇帝,我去金陵找你,又為宮中事而煩惱,甚至要離宮出走,我就更加肯定,後來我們在望江樓上見面,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不要坐那個皇位,事實證明你很本不适合!”
“我的确不适合!”
“既然你來到這裏就安心住下來吧!”
“事實真是難以預料,想到你我政見不同,今日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我卻是你的階下囚!”
“說什麽階下囚呢!你我都是炎黃子孫,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征戰不休呢?”
趙匡胤雖然笑容滿面,眼中卻帶着一絲憂郁,李煜卻永遠失去了笑容,趙匡胤知道自己無論做什麽也不能讓李煜重現笑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他安度餘生。
趙匡胤甚至逼這個軟弱的男子殺投敵叛國的南唐武将,李煜戰戰兢兢地舉起刀,下不了手,趙匡胤親自動手殺此人,這個人背叛了李煜背叛了江南,雖投的是自己但為了李煜他只好這麽做。
一次,趙匡胤帶着弟弟光義和兒子德昭打獵,趙匡胤為了鍛煉德昭膽量,逼德昭殺一只兔子。德昭戰戰兢兢地舉起寶劍,下不了手,“啪”地一聲寶劍掉在地上。
“你這是婦人之仁,你這麽軟弱,以後怎麽當國君呢!”
再仔細看,德昭居然長相和李煜還有幾分相似,德昭一見李煜卻也非常喜歡,想讓他教自己作詩,趙匡胤卻阻止,“你知道他現在有多痛苦嗎?難道你也要像他一樣為詩詞所害而國破家亡嗎?”
李煜知道趙匡胤并非故意諷刺自己,對趙匡胤來說國家重任重于一切。
李煜的愛子仲宣,三歲時便已熟背詩文,可那個孩子只活了四歲。
往事如煙似夢,轉眼歲月匆匆,誰為誰等候?誰為誰蹉跎?到此刻依然模糊在其中
(生死離別)
趙光義經常來找鄭國夫人周女英,要她順從自己,痛苦無助的李煜只能求助于趙匡胤。
趙匡胤狠狠地望着弟弟,命令道:“不許你再去騷擾鄭國夫人!”
“我憑什麽不能,他李煜不過是個降臣,我見一降臣之婦有何不可?”
“你要是再敢,我絕不饒你!”
這是李煜不願看到的,也是他不願看到的,他想保李煜安度餘生,卻出了這樣的事,他怎麽也沒想到當年自己身後小小的幼弟,卻會如此,不願手足相殘,但為了李煜,他現在只能穩住弟弟。
沒過多久,燭影斧聲發生,趙匡胤終于倒下,或許這對光義來說是一生最大的陰影,為了權利他殺了自己從小愛慕的兄長。
“怎麽滿大街都唱着李煜的詞呢!”聽着滿大街都傳唱着李煜的詞,趙光義終于忍無可忍,于是在七夕那天賜死李煜。
“女英,我對不起你!”飲下毒酒前,李煜看着身邊的周女英,知道還有一個人等着自己。
趙光義終于如願以償,雖沒了兄長,但他得到了另一個愛慕的人,周女英,還得到了權利,他以為自己已經心滿意足了,但他酒醒後發現周女英屍體時,他哭了,喊着小周的名字,無比傷心地嚎哭着,這是光義最痛苦的哭泣,也是光義從前沒有過的哭泣,不只為了周女英,也為了他的兄長,為了李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