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這周兩人都很忙碌。
溫書瑜去實驗室工作之餘, 還要準備本周六的線上論壇。
陸知讓公司的新系列貓糧将要上市開售，他每天也是早出晚歸，臨上市前的兩天, 連遛狗工作都讓張阿姨代勞。
線上論壇的前一天是周五，溫書瑜下班就鑽進書房, 難得熬了個大夜。
雖然博士期間也參加過這種小型的論壇或講座，但她的發言時間都很短。這次是她第一次以講師的身份參與, 而且是第一次做主講。
溫書瑜把講稿又從頭到位順了兩遍, 所有可能會被問及的點也都重新整理記憶, 一切基本準備妥當後, 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她快速去洗漱, 輕手輕腳回到主卧。
陸知讓已經躺在床上, 輕阖着眼，呼吸均勻, 手裏還拿着平板, 頭頂暖黃色的閱讀燈依然亮着, 被子只蓋到胸口。
明顯是等她等睡着了。
溫書瑜站在原地看了幾秒, 心裏突然有些泛軟。
從小到大她都很獨立, 在長輩的教育下，也很懂得照顧自己。
在她記憶裏，好像從來沒有人像這樣等過她睡覺。
博士論文答辯之前, 溫書瑜接連熬夜一整周，每晚頂着昏沉沉的腦袋從教學樓回去，宿舍都是冰冷的漆黑。
她當時沒覺得有什麽。
可是跟現在的場景對比，那時的日子就被襯托得有點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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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書瑜輕手輕腳走過去, 彎了彎唇，幫他把手機放好, 被角拉上去。
周圍的空氣中都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被子裏應該也是暖烘烘的。
陸知讓眉梢微微動了下，但沒有醒來，似是很舒服地翻了個身，繼續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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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在次日早上，溫書瑜提前起床，換上小西裝外套，去書房做最後的準備，配合會務老師測試設備。
快到九點，她進入線上會議室，把共享屏幕的ppt打開。
寒假期間的青年論壇是完全對外開放的，鏈接和宣傳圖也早早被發到了他們學院的公衆號，被轉發許多次。
旁聽者除了本校的學生，還有一些企事業單位的研究院，其他學校同專業的教師。
溫書瑜看着會議界面左下角，旁聽人員正烏泱泱湧進會議室，十分鐘之內，從個位數飙到了好幾百，現在還在上升中。
她不由感到頭皮發麻，心跳加快，努力控制好呼吸，在主持老師介紹完今天論壇的主題、主講人和與談人之後，她打開攝像頭。
溫書瑜的主講持續了一個小時出頭，因為講稿練過太多次，所以從頭到尾順利講完，跟她答辯時介紹論文內容一樣，沒有絲毫卡頓。
但遺憾的是，之前練了那麽長時間演講與表達，她講話時還是沒有任何停頓和起伏，仍像是在機械地背稿。
中途甚至有未實名的聽衆在評論界面發：「內容很前沿，但是真的聽得我好困…」
這條評論一閃而過，很快被管理員删除踢出，但溫書瑜還是看見了。
主講之後，就是與談環節。
幾位與談人會針對她的彙報內容提問，她需要記錄下來，然後在所有與談人問完後進行回答。
在此之前，還有十分鐘的中場休息時間。
溫書瑜電腦上彈出一條微信消息，來自她的同門師兄，現在在北陽大學任教的那一位，也是這次論壇的與談人之一。
郭世飛：【書瑜，講得很不錯。大拇指:/】
郭世飛：【不過，你是不是有點緊張？捂嘴笑:/】
溫書瑜皺着眉，欲哭無淚地回複：【是…很緊張。】
郭世飛：【那我一會兒問點簡單的~沒事，第一次做這麽久彙報，緊張也很正常。呲牙:/呲牙:/】
溫書瑜沉出一口氣，感謝對方的好意。
十分鐘之後，論壇開始最後的答疑環節。
好在，所有與談人問到的問題她基本都有準備，雖然回答得不完美，但好在都有內容可以說。
主持人宣布本期論壇結束的時候，溫書瑜關閉攝像頭，長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這次論壇的表現遠沒有達到她的期望值，但好歹是完成了一樁大事。
溫書瑜神經緊繃了一整個星期，按照日程表中的計劃，決定今天下午給自己放個假。
她的娛樂活動并不多，這種時候，大多是找個公園去逛逛，再不然就是去某個博物館參觀。
總之，都是能豐富知識且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
溫書瑜搬來開發區已經有一段時間，日常就是學校-小區兩點一線，現在連小區周圍有什麽都不知道。
她一邊在手機導航裏搜索，一邊拉開書房門，打算出去找家裏的三只小動物。
溫書瑜走到客廳，看見陸知讓正悠閑地抱着平板，坐在沙發上玩切水果，兩只貓貓頭和一只狗頭都湊在他身邊，十分稀奇地看着他玩游戲。
“你…已經忙完了嗎？”
溫書瑜不太确定地問。
陸知讓受到幹擾，走神的功夫就切到一顆炸彈。
“轟”的一聲，game over。
陸知讓掀起眼皮，漫不經心說：“是啊，昨天新産品就上市了，不過今天下午還要去參加一個線下的宣傳活動。”
溫書瑜“喔”了聲，去廚房倒水，邊走邊說：“那你去忙吧，我下午打算去逛公園。”
陸知讓看着她，眉眼溫和，緩慢地問：“你一個人去嗎？”
溫書瑜點點頭：“嗯。累了一周，想出去放松一下。”
陸知讓目光随着她移動，若有所思的表情。
等到她接完水回來，似是很随意地提起：“那你也可以跟我一起。”
溫書瑜有些猶豫，遠遠望着他，“不會影響你工作嗎？”
陸知讓很快回答：“當然不會。其實就是一個寵物博覽會，我們公司贊助，所以也會有個展臺。”
“過去之後，你也可以到處看看，會有很多小貓小狗。”
寵物…博覽會？
寵物也會有博覽會，溫書瑜不僅沒去過，連聽到沒聽說過。
不過，應該會比逛公園更有意思吧。
她思考幾許，答應下來：“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陸知讓站起身，語氣十分松快，“走吧，那現在出門。”
經過溫書瑜身邊時，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麽，腳步停了一下，垂眼看着她，低低地問：“昨天晚上…”
“你是不是幫我蓋了被子，還幫我放好了手機？”
溫書瑜很坦誠且自然道：“對的。”
陸知讓默了下，唇角小幅度彎起，語氣清潤又溫柔：“你真好。”
“啊…”
溫書瑜一向不知道如何應對別人的誇贊，更何況是，這種誇贊。
她低下頭，很有禮貌地回應：“不用客氣，舉手之勞。”
以陸知讓的視角，正好能看到她的頭頂。
女孩兒垂着腦袋，頭頂的發絲在自然光下毛絨絨的，額頭飽滿，細長的睫羽一顫一顫，耳尖似乎也有些紅。
還是很可愛的樣子。
腦中不自覺想到昨晚她幫自己蓋被子的場景。
陸知讓擡起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揉了下，溫聲說：“去換衣服吧。”
“哦…”
被人摸頭的感覺很奇妙。
怪不得網上有個詞叫“摸頭殺”。
溫書瑜走遠幾步，忍不住碰了碰剛才被他摸過的位置，暈乎乎去次卧換衣服。
*
寵物博覽會在市區，周六路上堵車，他們開了快兩個小時才到。
雖然名為博覽會，但規模其實并不大。
場地裏主要就是一些寵物用品的品牌方和貓舍狗舍的老板在搭展臺，做宣傳或是售賣。
除此之外，還有寵物T臺選美的環節，主辦方也請了專業人員過來做評委。
進場館之後，陸知讓要先去找他公司的員工，籌備一會兒的新品宣傳活動。
溫書瑜也想到處看看，自己去往喵星人的區域。
她來到一家貓舍的展臺，在近處觀望。
這才知道，原來挑選貓貓也有這麽多門道。面前是一家英短貓舍的展臺，客人對着比劃來比劃去，跟老板交流什麽賽級、寵物級，什麽臉版、毛色、骨量，甚至還有毛發回彈。
溫書瑜撓撓頭，不理解為什麽買貓還要考慮人家的毛發回彈。
難道是要收集掉落的貓毛做枕頭嗎？或者貓絨服？
剛才的客人跟貓舍老板終于交流完，最後選定一只貓，報價八萬五。
溫書瑜更震驚了。
她覺得碰瓷她的免費小貓柿子其實也很可愛…
來參加博覽會的貓舍不少，溫書瑜一路走過去，認識了許多陌生品種的小貓，還見到一種長得很像外星人的斯芬克斯無毛貓。
售價也十分高昂。
溫書瑜覺得這一趟很漲知識。
喵星人的區域逛完，她正準備轉道去汪星人的展區，展館正中央的主題舞臺上傳來聲音。
溫書瑜遠遠聽到，主持人好像在介紹陸知讓公司的名字。
她定定看了一會兒，結果沒過多久，陸知讓就從旁邊的臺階走了上去。
他今天穿了淺色的休閑襯衫，被頭頂的燈光一照，整個人更加亮眼出衆，五官精致，眉目溫和。
許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展館在布場時應該就是有考量的，所有展臺都圍成圈，視角也錯開，可以看見中央的主題舞臺，也不會影響參展者們繼續逛展選購。
通過麥克風和音響，陸知讓的嗓音似乎比平時低一些，但依然很好聽。
陸知讓神色從容溫淡，語速緩慢地介紹他們公司的新産品，從品牌創立理念，到上一款産品的客戶反饋，再到新上市系列的原材料選配和生産工藝。
在此過程中，還會偶爾提起與寵物有關的梗，引得觀衆齊笑出聲，也因此更受關注。
溫書瑜也不自覺靠近中央。
途中，聽到身後兩個女生的對話：“剛才主持人是不是說，這是‘路粹’的老板？我靠，這長得也太帥了吧。”
“是啊是啊，氣質也好好，聲音也好聽，而且還有點幽默。”
“夢中情男啊…他剛才是不是還提到他開的連鎖寵物醫院，還有幾家救助機構，看起來好有錢的樣子。”
“對的。不過我已經看到他無名指上戴戒指了，已婚，呵呵噠。”
“又是英年早婚……”
溫書瑜摸了下鼻子，繼續往前走，仰着腦袋認真看他講話。
陸知讓在臺上講了有大概二十分鐘，結束後，人群朝着他們公司的展臺湧過去。
接下來就是寵物的T臺走秀活動，但附近實在太過擁擠，溫書瑜不準備看。
正打算離開，手機嗡嗡振動兩下。
陸知讓：【我這邊結束了，現在可以陪你逛。】
陸知讓：【你在哪？】
溫書瑜環顧四周，也不太能準确描述自己的位置，回複：【我去找你吧。】
陸知讓：【那你來路粹展臺後面，大概50米外，有個小門。】
溫書瑜很快找到那扇小門，推門進去之後，發現空間很大。
架子上擺放着許多箱貓糧，旁邊站了幾個人。
陸知讓背對着門，其中一個年輕男人在跟他說話：“小陸總你太厲害了，宣講的效果肯定比小秦強得多！”
陸知讓眉頭微蹙，淡淡問：“你們沒準備plan b嗎，要是我今天有其他安排怎麽辦？”
員工：“當然準備了！但是plan b肯定不如您親自上去講，小陸總您才是我們的門面擔當！”
陸知讓：“……”
聞言，溫書瑜對他的崇拜和佩服之情更甚，原來剛才是他即興發揮的宣講。
她還以為他至少有點準備，雖然出門前他還坐在家裏沙發上悠哉悠哉切水果。
陸知讓真的比她想象中還要優秀…
正在跟員工說話的男人似有察覺，一轉頭，看見女孩兒正仰頭看着他，眼睛亮閃閃的。
陸知讓頓了下，眉眼舒展幾分：“你來了。”
溫書瑜點點頭：“嗯，沒事，你先忙你的。”
陸知讓轉身，輕描淡寫地說：“我這兒沒什麽忙的了，走吧，帶你去轉轉。”
旁邊幾個員工很快意識到來人是誰，朝她招手：“嫂子好！”
“哇，嫂子您真好看！”
“……”
溫書瑜再次不太自然地回應。
陸知讓的這些員工，不論是寵物醫院的還是公司裏的，似乎都非常熱情開朗。
也許，是因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但溫書瑜仔細想了想，陸知讓算是個溫柔陽光的人，但好像還沒到“熱情”的程度。
*
最後逛完“汪星人”的展區，兩人在市裏吃過晚飯，就動身回家。
溫書瑜正在房間換衣服時，接到母親陳敏的電話。
“書書，最近都還好嗎？”
她和父母之間的通話很不頻繁，大概幾周一次。
溫書瑜坐在床角，應道：“都挺好的，工作也還算順利，陸知讓也很好。”
陳敏笑了下：“那就行，小陸這孩子真的很不錯。不過你們剛結婚，凡事還是要互相體諒，産生矛盾了要及時解決，我和你爸剛結婚的時候還經常吵架。”
“啊？”
溫書瑜愣了幾秒，“原來你和爸爸還會吵架啊。”
陳敏笑：“是啊，那時候還沒有你呢。不過也不算吵架，照現在年輕人的話說，叫冷戰。”
溫書瑜沒往深裏打聽，畢竟都是陳年舊事。
她很篤定地說：“我和陸知讓沒有吵過架，也沒有冷戰過，你們放心吧。”
“這樣就最好了。”
陳敏也很快轉向另一個話題：“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到時候我和你爸一起回北陽，有空你和小陸商量一下，你們過年是跟我們一起過，還是跟他父母一起。”
溫書瑜應道：“好，不過現在還早，等快過年我再找他商量吧。”
三言兩語聊完，她又問了陳敏和溫父的近況，挂斷電話。
休息的日子過得很快，溫書瑜去客廳翻看閑書，陸知讓處理了幾封工作上的郵件，出門去遛狗。
最近氣溫有所回升，特特的精力格外旺盛，每天都要在外面玩很久，不然就會回來拆家。
陸知讓回來時，夜幕已然降臨，也差不多快到睡覺時間。
溫書瑜默默放下書，抱着睡衣去洗澡。
她回到主卧時，陸知讓已經靠在床頭看平板，聽見腳步聲，慢悠悠擡起頭，深深盯了她一眼。
也不知為什麽，那一眼，讓溫書瑜産生了一種錯覺。
她好像是一只被放在砧板上待宰的小羊羔。
溫書瑜垂下腦袋，匆匆繞到另一邊上床。
空氣安靜了幾分鐘，耳邊傳來陸知讓沉啞的聲音：“關燈了？”
“嗯…”
陸知讓不可能忘記他們拖延一周的那件事。
畢竟，這已經成了他的“心頭刺”，他還因此喪失了一周的尊嚴。
連續七個夜晚，他雖然工作很忙，但每天晚上腦海中都會飄很久的數字倒計時。
好不容易，昨天晚上飄到了0，溫書瑜又要熬夜在書房加班。
當然，陸知讓知道她今早有重要工作，就算她按時上床，他也會放她好好睡覺，做一個善解人意大方體貼的男人。
但今天，天時地利，一整個晚上的時間都可以利用起來。
陸知讓惡狠狠地想。
身邊，溫書瑜自然也記得，因為她上周做過承諾。
而且，她還把這件事列在計劃表上，沒有那麽明顯和直白，只是在周六晚上那一欄中畫了一個小小的圈。
但是…這次又要怎樣開始呢？
還是直接提嗎。
溫書瑜正緊張兮兮地思索着，翻了個身，正好落入一個滾燙的懷抱。
陸知讓什麽時候離她這麽近了？
溫書瑜心跳漏了一拍，聞到他身上清爽的沐浴液香味，小聲咕哝叫他：“…陸知讓…”
她緊張的時候就喜歡摸鼻子，下意識想抽出手，結果，手指從下往上劃過，碰到不該碰的位置。
溫書瑜臉更燙了，“咻”地一下，連忙把手移走。
今晚窗簾似乎沒有拉嚴，清冷的月光透過那條縫隙，映在柔軟的大床上。
借着微弱的光線，兩人離得很近，溫書瑜仿佛能看到他幽深如潭水般的眼眸。
她想躲避視線，可是腰間已經被攬住。
沒有地方可以躲，情急之下，溫書瑜只好把頭埋進男人的胸口。
陸知讓本想循序漸進，畢竟上周不算，這才是他們的初次。
可女孩兒炙熱的呼吸就這樣落在他胸口，濕漉漉的，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在他心上撓癢癢。
陸知讓抱住她，身體的反應愈加強烈。
就在理智和沖動鬥争到白熱化階段時，懷裏女孩的頭擡起來，短暫停頓半秒，蜻蜓點水般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冰冰涼涼的。
溫書瑜聲音很小，小到只有這樣近的距離才能聽見。
“是不是…應該先…親…唔…”
陸知讓僅存的理智在這一刻全然潰散，沒等她說完，很強勢地回吻過去，悶悶“嗯”了聲。
……
溫書瑜完全沒有多餘的精力走神。
直到淩晨一點多，她從浴室回到床上，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像是高中時剛參加完那場全市中學生馬拉松的感覺。
經歷過今晚，她腦袋裏充滿了無盡的困惑。
為什麽陸知讓的進步可以如此之快，上周這個時間，他還是完全的新手狀态，難道他在這方面擁有很強領悟力。
剛剛房間裏那一次就已經讓她疲憊不堪，持續了足足一小時。
更不要說，結束之後她完全不想動彈，也顧不上不好意思，被陸知讓抱着去浴室洗澡。
當然，是在她要求不開燈的情況下。
可不知為什麽，迷迷糊糊的，他們在浴室就又……
而且那種應該算是高難度模式吧……
溫書瑜甚至懷疑，陸知讓是不是也有什麽可供學習的書籍。
畢竟她那本是一九八幾年出版的，他可能會有更新的版本也說不定…
溫書瑜回憶兩小時前，她能鼓起天大的勇氣去親他，好像是當時想到了他今天在展覽館宣講的樣子，整個人閃閃發光的，形象高大，從容面對臺下那麽多陌生觀衆。
至于浴室那次，她也不記得是怎麽被他勾引到的…
其實，雖然很累很累，但體驗感确實還行，而且陸知讓其實很溫柔。
就是實在有點久…
久到她懷疑這個世界…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聽到男人低緩的腳步聲。
他也沖完澡出來，上床，很自然地靠近她這邊，把她抱進懷裏。
溫書瑜腦中警鈴大作，慌忙退開八丈遠，緊緊攥着小被子，大眼睛充滿戒備地看着他。
陸知讓愣了會兒，聲音低低啞啞的，很真誠地說：“…不做別的…就只是抱着。”
溫書瑜咬了下唇，理智重回大腦，堅定地拒絕：“…那也不行！”
太危險了，浴室那次就是類似這樣子…然後出大問題！
溫書瑜拿起枕邊的小熊抱在懷裏，又往遠挪了挪，裹緊小被子，躺到這張床上離他最遠的位置。
有點小委屈的陸知讓：“……”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