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顫抖吧，初賽！ (13)
溝通一下。”
辛迪站起身來說。
“好，我們去找他。”馬小良的心裏也叫苦不疊，在這個行業裏誰都知道李總那個人，是出了名的睚眦必報，不好惹。在接待他的時候，馬小良也是千小心萬小心，沒想到在最後的節骨眼，還是出了問題。
“江總剛才就走了，”蘇丹說。
走了？
就這麽走了，如果換作平時，他不就這員工們寫檢讨都不算完，怎麽會這麽快就離開呢？
辛迪和馬小良都怔在了當場。
事實上，作為一條非常有江湖經驗的老狐貍，江恒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跟李總有脫不開的關系。他面色凝重的車車離開天空度假酒店，然後直接回到平安電視臺，去找于臺長。
才剛剛到于臺長的辦公室門口，江恒便聽到裏面傳來了一陣笑聲。在眼下這個拍攝地點都被媒體們圍攻的時候，于臺長的笑聲居然還能這麽開朗？
這與平時雷厲風行、視欄目為最重的于臺長作風完全不符。江恒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果然，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很快便證實了江恒的猜測。
還沒等江恒敲門，門便從裏面打開了。
滿面笑容的于臺長率先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看到江恒于臺長意外地怔了一怔。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從于臺長的身後走了出來。
“李總？”
江恒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李總，這個家夥還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好像一個打了勝仗的常勝将軍。
竟然還有臉到這來嗎？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江恒的眉毛頓時就豎了起來。察覺到江恒态度的微妙變化，于臺長立刻拍了拍江恒的肩膀，笑道：“我剛才還跟李總說起你，你們兩個也算是戰友了，都是從年輕的時候從基層一路打拼上來的，都是兄弟嘛，在危急時刻都要相互幫一把。”
于臺長的一句話，立刻讓江恒明白了，他說這些話的的目的，原來是希望李總可以見好就收，讓《閃電營》欄目度過這個難關。但是很顯然，李總并沒有買于臺長的帳，他打了一個哈哈，笑道：“于臺長總是這麽客氣，如您所說，我跟江總都是從基層打拼上來的，誰都知道這個欄目也好，新聞也好，最重視的就是真實性和時效性，好新聞哪能藏着掖着呢？必須第一時間發布，第一時間占據大衆的關注度，這才叫新聞嘛，您說是不是，江總？”
“那不一定。重要的還是新聞的真實性，和身為一個媒體人的職業道德。”江恒最看不慣的就是李總這副假惺惺的嘴臉，他冷着臉說。
“真實性？”李總先是一愣，緊接着，便像面對攝像機做年度報告似的大聲道，“當然真實！我們新安衛視報道的新聞全都是真實的！怎麽能不真實呢？不真實的話，那叫做欺瞞大衆！就像有些人把自己的前科隐瞞了，把陽光的一面呈現給大衆，這不就是欺騙嗎？是吧，江總？”
李總一邊說，一邊眯起眼睛看着江恒的反應，見江恒的臉色果然有些僵硬，便愈發得意起來：“我們媒體人一定要曝光這種欺騙公衆的人物，還原事情的真實，這才是我們的職責嘛。”
說着，他伸出手，扳住江恒的肩膀用力地拍了一拍。在江恒鐵青的臉色中，李總哈哈大笑，他向于臺長告辭後，連看都惝看江恒一眼，就大步走了。
看着李總得意洋洋的邁着大步離開的身影，江恒氣得攥緊了拳頭。
“這個勢利小人，到這裏來是為了耀武揚威嗎？”江恒問道。
“如果只是為了耀武揚威，他沒有必要自己跑過來。他是為了要跟我們合作。”
“合作，怎麽個合作法？”江恒意外地問。
于臺長嘆了口氣：“他們想要聯合錄制《閃電營》……”
什麽？
江恒頓時火了。
電視臺之間的合作，多見于地方臺或是上、下級電視臺之間，雙方可以發揮所長，增加影響和宣傳力度，這可以稱得上是一種共贏形式。近期已經有多家市衛視和地方臺合作成功的先例，但是，那是指從一個節目的前期策劃，到拍攝，再到宣傳等諸多環節下來的聯合制作，像《閃電營》這樣已經播出，并且取得了相當收視率的節目，被其他臺從中摻和一腳，那不是純粹奔着分割利益來的嗎？
“這不是趁火打劫是什麽？新安衛視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龌龊？！”江恒怒道。
“無所謂龌龊不龌龊，世道艱難，為了生存吧。”
于臺長嘆息了一聲，輕輕地拍了拍江恒的肩膀，轉身走進了辦公室。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江恒怔怔地看着于臺長，陽光從窗戶裏灑下，溫和地落在于臺長的背影之上，勾勒出他微彎的背，也照亮了他鬓間微白的發。
從什麽時候開始，于臺長的背……這麽彎了嗎？
江恒心裏的某一個地方，突然開始疼了一下。
新媒體的出現，已經讓各大衛視電視臺全都陷入步履維艱的境地，誰都想異軍突起，誰都想絕處逢生，誰都想成為那匹橫空殺出的黑馬。江恒知道江城電視臺為了今天所付出的所有努力，也知道于臺長為了臺裏付出了多少心血。将一個愣頭青似的毛頭小子一路指導、栽培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個年頭……
二十年了啊……
“臺長！”江恒突然揚聲道，“我一定會為《閃電營》保駕護航！相信我！”
于臺長的身形微微一震，他緩緩地回過頭來，微笑着看向江恒。
“我相信你。一直。”
***
一天的折騰下來，讓所有人都精疲力盡，早早地進入了夢鄉。多多因為今天受到了驚吓，所以并沒有跟考拉的老爸和老媽回去。雖然就在媽媽的身邊，但多多卻怎麽也睡不着。
他睜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問魏芳：“媽媽，他們為什麽會說，TANK教練打了爸爸呢？TANK教練明明沒有打爸爸呀……”
“這……”魏芳的心裏一疼。她當然不能說，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任察在背後興風作浪，畢竟任察是多多的爸爸呀！于是她想了想，然後輕輕地撫着多多的臉說，“也許是他們弄錯了。小孩子不用想那麽多，早點睡吧。”
多多似乎是想再說些什麽，但聽到魏芳這麽說，便乖乖地點了點頭。
“要是睡不着的話，媽媽給你講故事？”知子莫若母，看到多多的樣子，魏芳就知道他應該是睡不着的。
“好。”多多開心地笑了。
于是魏芳便把多多抱在懷裏，輕聲地給他講起故事來，
看着頭上包着紗布卻仍不吵不鬧的多多，考拉不禁感慨他小小年紀就能夠這樣體貼和乖巧，懂事得讓人心疼。她不忍心打擾這對母子，又因為睡不着，而走出了房間。
如果換作是平時，考拉一定會非常享受這個可以放松的機會，然後找到一個舒服的角落，看看劇，刷刷朋友圈之類的。但是今天，她卻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健身室。
為什麽要到這裏來？考拉自己也不知道。可是當他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便立刻明白了自己到底是為何而來。
空空蕩蕩的健身室裏，只有他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玻璃窗前凝望着窗外濃重的夜色。
還是那個他，站在光明裏，凝望黑暗的那個他。
TANK。
考拉在心裏默念着他的名字，慢慢地走過去，站在距離TANK很遠的地方，望着他。
是的，她只能站在這裏，因為在TANK的周圍已經形成了一堵巨大的牆，将他與周圍的一切隔絕在外。溫暖融化不了他的冰冷，燈光也照不進他的孤獨。
第二卷 閃耀吧，胖子們！ 第二十章 真正的你
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讓他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呢？考拉不知道，溫和而充滿力量的他，還有現在這個孤獨而無助的他，或是那個突然變得充滿殺氣，而又暴戾的他，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或許都是，或許……都不是嗎？
察覺到考拉的腳步聲，TANK轉過頭來，看向考拉。
他的表情嚴肅，目光冷峻，他的唇角，亦緊緊地抿在一起。這樣的表情讓考拉陌生，也讓考拉有一種疏離的感覺。
這種疏離，讓她難過。
“你在擔心我”TANK突然問。
“是。”考拉點頭，她知道TANK是自帶讀心術技能，所以騙他是沒用的。
“我很好。”他說。
他一定是以為全天下的人就只有他會讀心術吧？其實考拉早就看出來。他的臉上明顯寫着的“我不好”，
然而，考拉并不想戳穿他，只是微微地點了下頭。
“那個……”
考拉掙紮了一下，最終怯生生地問道。
“是真的，”沒等考拉說完，TANK便打斷她，直接說道。
“什麽？”考拉怔住了。
“我是說，你想問我的那個問題——我有沒有前科的問題，是真的。”TANK的表情平靜，語氣也十分的認真，“我把我的對手打成了重度傷殘，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辦法重返拳場。聽說連他的生計成都成了問題。我……就用我的這雙手……”
TANK緩緩地舉起了雙手，他看着這雙手，這雙曾經充滿了力量，帶給他無上榮耀……它們把他的對手,同時也把他自己推入了無盡深淵的手。
“我……”
TANK剛剛張口，考拉突然直沖過來，動作之猛，讓毫無防備的他一個趔趄。就在TANK詫異之際，考拉伸出手，輕輕地擁住了他。
“哭吧，”考拉說，“如果難過的話，如果心情不好的話，如果一直都在苦苦忍耐的話，就哭吧！不用再倒立，也不用忍住眼淚……”
TANK怔住了，所有要說的話全都像煙一樣的消失而去，他能夠感受到來自考拉內心的柔軟與溫暖，正源源不斷地湧進自己冰冷而孤獨的內心。
TANK就這樣站在那裏，任由考拉抱着他。
空氣好像在這一刻靜止，就連光線也憐惜地變得柔軟下去。
咚咚，咚咚。
TANK強烈的心跳聲越漸清晰，考拉這才如夢方醒。
我……我幹了什麽？
恢複了知覺的考拉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一件，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蠢事，立刻渾身一震，紅着臉想要收回手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TANK突然緊緊地抱住了她。
TANK？
考拉愣住了。
他的擁抱很緊，很緊，讓考拉絲毫動彈不得。
他……他的雙臂那麽有力，他的懷抱是那麽的讓人透不過氣來，他如此強大，可是考拉卻仍然能夠感受到他身體深處的顫抖和心底所深埋的痛苦與無助。
這種痛苦……這種藏在強大後面的無力與哀傷，讓考拉，覺得心好疼，好疼。
***
“秦考拉，你在發什麽呆？”
一陣驚雷般轟隆的怒吼聲在考拉的耳畔響起，吓得考拉一個機靈，頓時精神起來。
“站直，開合跳100個。”這樣說着，TANK吹響了哨子。
啊，好刺耳！
“快！”
“知道了，知道了。”考拉撅着嘴，不情願地開始了開合跳。
“你們也繼續，開合跳100個，誰也不能偷懶！”TANK從大家的面前走過去，嚴厲地說道。
不是吧？！
大家慘叫着，在TANK犀利的目光中不情願地跳起來。
由于昨天一天精神都處在高度緊張之下，晚上大家都沒有睡好覺。而今天一大早，大家好不容易進入了夢鄉，TANK卻吹着哨子把大家全都喊起來訓練。
“如果你們以為，發生了一點小事就可以不訓練的話，就大錯特錯了！要記得這裏是《閃電營》，是要改變你們人生的地方！絕對不能因為一點的挫折就放棄！越到感覺到艱難的時候，你們就越要雄起！聽懂了嗎？”
TANK環視大家，揚聲問道。
好熱血！好燃！好厲害！可是這麽一大早就打雞血，真的好嗎？
完全沒有進入到狀态的考拉，氣喘籲籲地想。
“也許你們以為我是在給你們打雞血，”TANK像是安裝了監聽器似的，專門偷聽別人心裏話。他瞄了一眼考拉，道：“那你們就想多了。我不是在給你們打雞血，而是要告訴你們：今天要把昨天沒有訓練的份統統補回來。再做100個開合跳，GO!”
運動是否使人快樂，考拉不知道，但她知道這一番折騰下來，确實讓她忘記了很多的煩惱。就連被那些記者們惹怒的情緒，也慢慢地平息了下來。
當大家一上午的訓練結束之後，汗水已經洗淨了他們心中的憤怒，疲憊與憂慮已經随着脂肪一起被消耗掉了。大家重新冷靜了下來，也重新找回了積極的心态。
“好，早一點吃飯，多休息一下，我們午休過後再繼續。”TANK對大家說。
大家紛紛朝着餐廳走去，考拉則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悄悄地打量TANK。昨天這個家夥可是像一只迷路的小狗一樣哩，今天……
“秦考拉，你慢吞吞的幹什麽？如果再不走的話，就別吃飯，直接再訓練一個回合。”說着TANK一直跑步機，“來，先跑20分鐘。”
“餐廳見！”
考拉扔下這一句，便像箭一樣地彈出了健身室。
看見考拉溜的比兔子還快，TANK不禁笑着搖頭。
“你還真是樂觀，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能笑得出來。”走在TANK身邊的歐英豪說到。
“笑容是不分時間的，就像是我們想要做的事情，從任何時候開始都不嫌早，也不算晚。”說着，TANK拍了拍歐英豪的肩膀，便大步走了。
“時間。”
歐英豪的瞳孔聽到這兩個字以後，猛地緊縮起來。
距離《閃電營》結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生命，也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便走到近頭。
一個多月……嗎……
突然，歐英豪的心髒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劇烈的絞痛随之而來，疼得歐英豪令透不過氣來。他捂住胸口，大口地喘息着，臉色一片蒼白。
眩暈一陣一陣地襲來，歐英豪有一種即将暈倒的預感。
不，不能在這裏暈倒！
歐英豪用顫抖的手從口袋裏拿出一瓶藥，倒了一粒在口中，然後履踉跄着向前走去。
在路過長廊的時候，透過玻璃窗，歐英豪忽然看到夏果正在朝着天空度假酒店的露天咖啡廳走去。這個時間正是午飯時間，夏果為什麽會往跟餐廳相反的咖啡廳走？
咖啡廳是天空度假酒店對外營業的地方，會有一些并不是在天空度假酒店居住的顧客光顧。夏果還沒有走到那裏，便有一個人迎了上來。
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似乎在什麽地方見到過……歐英豪突然想起新安衛視一行人前來參觀學習的時候，這個人一直緊緊跟在李總的身後。
是新安衛視的人！夏果竟然是去見新安衛視的人嗎？
歐英豪的眉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個時候找我來做什麽，”夏果不悅地對鄧平說。
“這個時候”鄧平怔了怔，緊接着笑了，“這個時候怎麽了？我們老同學之間想要見一面，還分時候嗎？”
鄧平說着，伸出手叫來服務生。
“給我來一杯摩卡。你喝什麽？”他問夏果
“我什麽都不用。”跟滿面笑容的鄧平相反，夏果的表情既冷淡又不耐煩，“有什麽事就快說吧，說完我要走了。”
“這麽急？”鄧平意外地看了看夏果，繼而充滿了關切地問：“怎麽樣，減肥訓練累不累？還能适應嗎？參加了《閃電營》之後，就不能再直播了吧，你的粉絲們不會想你嗎？”
果然跟《閃電營》有關！
在聽到鄧平提起《閃電營》之後，夏果更加相信了自己之前的預測。這個家夥來找自己，果然跟《閃電營》有關！
“鄧平，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拜你們所賜，《閃電營》現在已經被各種記者圍追堵截。如果不是看在你曾經幫過我的份上，我是絕對不會出來見你的。”夏果極為不快地說。
“你還記得我曾經幫過你，我很感動。”
咖啡已經端上來了，鄧平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微笑着說：“我以為已經成了網紅的你，早就忘了當年的情誼。”
提起當年，夏果臉上的表情略略地柔和了一些。
當年夏瓜和夏果大學畢業以後，因為太過肥胖而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兩個人的老家距離江城市很遠，他們不願意讓父母知道自己在江城所處的窘境，所以一直都沒有向家中要錢，而是咬着牙硬撐。
當夏瓜所工作的公司拖欠了兩個月的工資之後突然人間蒸發，夏瓜和夏果算是真正陷入了困境之中。他們沒有錢交房租，即将被房東趕出去艱難日子裏，鄧平是唯一一個向他們伸出援手的人。當時畢業以後，便因為優異的學習成績順利進入新安衛視的鄧平，拿出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幫助夏瓜和夏果交上了房租，又建議他們，不如去做網絡直播試一試。
第二卷 閃耀吧，胖子們！ 第二十一章 曾經的現在的未來的
夏瓜和夏果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态度混進圈子的，也許這就是上天在關上門之後，給他們打開的一扇窗。因為夏瓜和夏果的外形比較有趣，語言又犀利風趣，所以很快便聚集了大批的人氣。兩個人通過他們自己獨特的多肉風格，沒用多久就過上了豐衣足食的日子。
完全走出了生活窘境的夏瓜和夏果曾經多次要請鄧平吃飯，都因為鄧平工作太過忙碌而未能如願。如今，鄧平提出來要見夏果，夏果即便是想要推辭，都不可能。
所以即便是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夏果也還是如約而至。
鄧平看出了夏果臉上的神情，知道自己已經可以進入正題，于是他拿出了一份合同遞給了夏果。
“看看這個，這是我可以替你争取來的最大的利益。”
利益？
“這是什麽？”夏果疑惑地拿過來，發現那是一份藝人經紀公司的簽約合同。
“這是……”夏果怔住了。
“演藝公司，我替你談下來的是我們新安衛視旗下的一個藝人經紀公司，很有實力。”鄧平說着，細細地觀察着夏果的反應。
夏果呆呆地看着合同，心裏五味陳雜。
這家演藝公司夏果是知道的，他們簽約過很多個網絡主播，都成為了非常有名的網絡紅人。大多數的人都經過一些綜藝節目提高了自己的人氣，還有的接到了收入不菲的廣告，有的甚至參演了一些電視劇，受關注程度相當高。
可以說簽約了這個演藝公司，就等于是夏瓜和夏果的事業又更進了一步，不再是只靠粉絲打賞吃飯的小小的主播了。
能夠成功的進入演藝圈，是每一個網紅的終極夢想。更是夏瓜和夏果，從來沒有想過的事。不，他們不是從來沒有想過，而是不敢想。外形突出或者是人氣極旺的網紅，有很多都已經成為了明星級的人物。但是這幾年裏，夏瓜和夏果卻只能努力地維持着讓自己的人氣不冷卻。用老人的話來說，網絡主播這種行業叫做吃“青春飯”，在這個網絡越來越發達，平臺越來越多，競争越來越激烈的時代，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新人所取代，從此埋沒在諸多主播的洪流之中，消失覓跡。
但是如果簽了演藝公司就會不一樣了，他們起碼有了自己的經紀人，也有了更為正式的工作機會。起碼可以看見一個充滿光明與希望的未來。
“你可以看一下福利條件和工作待遇，我能夠争取的，都已經幫你們争取到了最好。這家演藝公司的老板也是我的哥們兒，所以自己人過去以後工作機會都是大大的。很快你們就會今非昔比，紅得發紫了，”鄧平說。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而又自信從容。正是同學之間，兄弟之間，哥們之間平時聊天所用的語氣。那麽自然，而又那麽的暖心。
然而……
“那麽我需要做的又是什麽呢？”夏果并沒有看裏面的具體內容，而是把合同合上，拿在手裏，問鄧平。
“你需要我做什麽？”
鄧平看着夏果笑了：“不用那麽緊張，老同學。我不會要求你去做傷害別人的事情，也不會要你違反你的初衷。不過，你可以看一下，這份合同的工作日期是‘即日起’。也就是說只要你想好了，就馬上入職。”
“馬上入職的意思是意味着我要退出《閃電營》是嗎？”夏果直截了當地問。
鄧平沉默着喝了一口咖啡。他并沒有直接回答夏果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知道夏瓜住院了嗎？”
“什麽？”夏果怔住了。
從《閃電營》第一次的直播之後，夏瓜便出院了。雖然夏果沒有回家，但是他們每天都會發微信，聊視頻，夏瓜一直說他很好，但是從來沒有說過他住院的事。
“你騙我。”夏果說。
“我沒有騙你，就在昨天中午，夏瓜再次住進了醫院。原因就是高血壓，你知道他因為肥胖而引起的高血壓很嚴重。”鄧平拿起手機，給夏果看了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正是躺在病床上的、夏瓜的照片。
确實，從昨天中午到現在，夏瓜一直推說他在外面，沒有跟夏果視頻。
原來……他住院了嗎……夏果的心，瞬間被擔憂填滿。
“夏果，夏瓜他需要你的照顧。”
說着，鄧平放下手裏的咖啡杯，認真地直視着夏果說：“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可是夏果你有沒有想過，機會是不會再來一次的。你想過這樣朝不保夕的生活到多久？你的父母年紀大了，夏瓜的身體如此糟糕，你需要的是更雄厚的資金支持和更穩定的收入。粉絲們的熱情是很快就會減褪的，你們離開直播室這麽久，他們能一直等下去嗎？他們也許很快就會被另外的小鮮肉或是神仙姐姐吸引了目光，再也想不起他們曾經喜歡的愛豆。可是你們呢？沒有了粉絲的支持，你要怎麽從頭再來？夏果。你的未來，要靠你自己打算。”
鄧平的話，每一句都像刀一樣，正戳在夏果的心裏。這些，全部都是血淋淋的現實，全都是他要面對的現狀和未來有可能發生的一切。
夏果的手有一絲微微的顫抖。
鄧平并沒有催促夏果盡快作出決定，他站起身來說道：“我可以給你24小時的時間來考慮，24小時之後，我要給對方一個回複。等你的消息，兄弟。”
說完，他伸出雙手，重重地拍了拍夏果的肩膀，便舉步離開了。
夏果緊緊地攥着這份合同，攥得紙張都起了皺。
歐英豪就坐在夏果身後的桌子邊，他的表情，跟夏果一樣凝重。
***
“說吧。”江恒望着坐在他對面的TANK說。
“什麽？”TANK，莫名其妙地問。他本來已經準備好了訓練計劃，要帶領《閃電營》的成員們進行戶外對抗訓練，但是江恒卻風風火火地把他拎到了辦公室來。剛坐下，就是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讓TANK完全摸不着頭緒。
“你這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嗎？”江恒的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
“咳咳。”站在一邊的馬小良一個勁地咳嗽起來。
馬小良知道江恒的火爆脾氣，怕他脾氣一上來就會壞事，所以馬小良就主動請纓要參加這次談話，
看着不停恨不能把眼睛眨瞎了的馬小良，江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吧，為了搞清楚狀況，一定要冷靜，冷靜！
調整好了心境的江恒，壓着火氣，繼續道：“關于媒體都在報道的‘前科’，到底是怎麽回事？把真實的情況告訴我。”
TANK那雙黑亮的眼睛慢慢地深沉了下去，他抱着雙臂，像雕塑一樣沉默地坐在那裏。
“說話呀！”江恒再次控制不住脾氣，拍着桌子叫道，“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你看看！你看看鋪天蓋地的報道！各路新聞，各大公衆號，各個網站的帖子都在黑你，黑《閃電營》呢，你自己看？！”
說着，江恒把面前的一摞報紙砸在TANK的面前，并且用自己的手機調出新聞頁面，扔在TANK面前。TANK擡眼，看着那些堆在他眼前的報紙上，用極大的字體在很顯眼的版面上寫着：“《閃電營》總教練前科曝光，曾将對手打到重度傷殘”；“雇傭有前科的總教練，《閃電營》或被叫停”；“把熱血還給我們，把感動還給我們”……這一類的題目，就像是一個離弦而出的利箭，不戳中人心誓不罷休。江恒緊緊地盯着TANK，在看到他的太陽穴上暴起的青筋和眼中泛起的精芒時，不禁滿意地跟馬小良交換了一下視線。
看起來，這輛死倔的推土機終于開竅了！
TANK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睛時，眼中湧動的光芒又變成了一片深沉。
“恐怕火星人都阻止不了媒體的瘋狂，只能讓時間去沉澱。”TANK說。
“什麽？沉澱？”江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推土機說出來的話嗎？這是那個動不動就豎起層層鐵甲的裝甲車說出來的話嗎？這麽慫？！
“你說沉澱，哈，怎麽沉澱？”江恒的肺都要被氣炸了，“你知不知道，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的節目會被叫停的！突然飙升的收視率突然降低，然後被雪藏，你讓臺裏怎麽辦？啊？《閃電營》那些贊助商的投資要是全部打水漂，我們臺還有沒有未來？！”
“江總，冷靜冷靜。江總！”眼看江恒又要暴走，馬小良趕緊在一邊不停提醒。但是江恒根本聽不進去，這段時間江恒所承受的壓力已經快要讓他崩潰。為了《閃電營》，他放低姿态，想要好好地坐下來與TANK交流一番，這已經給足了這個破推土機面子，可對方卻是這麽一個态度，這真是枉費了他的一番苦心！
他竟然不！買！賬！這讓他怎麽能夠冷靜下來？
“這是您需要考慮的事情。”TANK說着，站起身來，“我還要帶大家訓練，告辭。”
說着，他舉步就走。
“你給我站住！”江恒這火爆脾氣慣過誰？他爆喝一聲猛地沖過來，一把揪住了TANK的衣襟。
“江總，冷靜啊！”馬小良吓壞了，急忙跑過來，拉住江恒的手臂，道，“江總，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第二卷 閃耀吧，胖子們！ 第二十二章 守護到底
可是江恒卻一把推開馬小良，怒視着TANK吼道：“別告訴我你是因為打傷了人在自責，在用你愚蠢的消極懲罰自己！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的節目被叫停，考拉和歐英豪他們怎麽辦？劉阿姨和魏芳，她們又怎麽辦？你要怎麽對這些《閃電營》的成員還有他們的家屬交待？我們給他們親手創造了一個夢想，點亮了他們的希望，難道你要在這個時候把這個夢想熄毀了？把他們心裏的火焰也熄滅掉嗎？因為你的懦弱和愚蠢，讓他們來承攬這樣的結果，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你這個懦夫！”
馬小良怔在了那裏。他呆呆地看着江恒，這麽久以來，他終于明白為什麽于臺長對江恒這只暴龍如此信任。他們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曾一直吐槽江恒是一個過時的、老掉牙的、跟不上時代的老學究，可惜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他的領導帥出了天際！
江恒的話，讓TANK的身體震了一震。他擡起頭看着江恒，眼中似乎有什麽在劇烈地撼動，然而他最終還是沉默着，拂開江恒的手，轉身走出了江恒的辦公室。
看着TANK走出去的背影，江恒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是他太天真了嗎？
對于像TANK這樣的人來說，對于這種只是簽了一份項目雇傭合同的合作者來說，欄目的命運，江城電視臺的命運，歸根結底是與他無關的吧？
就算《閃電營》被叫停，他回到美國，還是一樣做他的健身教練，一樣被衆星捧月呼風喚雨，不是嗎？
江恒疲憊地跌坐在椅子上，長長地嘆息一聲。
“領導，你今天太帥了！”馬小良說道。
“得了，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還不知道你這點本事？就會說好聽的。”江恒豪不買賬地揮了揮手，說。
“不不不不，我說的是真的！江總，我第一次發現您是爺們兒，純的！”說着，馬小良還舉起了大拇指。
江恒一臉黑線地擡起頭，瞪向馬小良。
馬小良，大概覺得自己正經的話說出來也有點不正經，不禁撓着腦袋笑了。
“行啦，廢話少說，你去查一下當年跟TANK一起對決的對手到底是誰，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來，而且絕對不能讓其他的人搶先！”
“對呀！”馬小亮恍然大悟，在這個時候，在別人都去攻擊TANK的時候，最重要的那個人，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