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該
“好大口氣,也不怕風閃了舌頭。”安傾若有些好笑,同時也很好奇孫瑤到底哪裏來的這麽大底氣。
“不見棺材不掉淚。”孫瑤被安傾若嘲諷的眼神刺了一下,瞬間就從原地消失了,而安傾若絲毫沒有察覺到她是怎麽不見的。
好快的速度!
正當她心中震驚的時候,感覺後腦一涼,她猛地轉身,卻不見人影,背後的劇痛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安傾若不敢妄動,後背的痛楚在警告她輕舉妄動的下場。
掌心雷由一分三,在她掌心中旋轉,卻引而不發。
孫瑤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我還當你有什麽手段呢,原來是掌心雷,難怪安紫岚去了淩霄宗,而你只配留在安家混吃等死,果然是個廢物。”
“廢不廢,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安傾若眼一眯,突然偏過頭,一伸手正好扣住了孫瑤的胳膊。
孫瑤沒想到她竟然能夠跟上自己的速度,心中一驚,正打算掙脫,卻感覺身子麻了片刻,眼見一串雷球就要在她頭頂炸開,她突然勾唇一笑,非但沒躲,反而迎了上來。
雷球炸裂,一片白色閃電過後,安傾若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右手無力地垂在身側,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她手腕劃下。
孫瑤站在不遠處,手裏拿着一個金色梭子,四周隐約可見繁複的紋路,在光照下十分刺眼,上面散發着強烈的靈力波動讓人不敢上前,剛剛的安傾若的雷球沒有在上面留下半點痕跡。
“這是?”安啓明猛地站了起來,震驚地看向孫老太太,“這是法器?”法器是比寶器更珍貴的存在,他沒想到孫瑤手上竟然有法器,雖然只是下品,但威力也非同尋常。
孫老太太矜持道,“瑤瑤已經拜入了太一宗,這是她師父賜下的。”
孫家要崛起,自然不是靠一個靈宗,真正的大頭是孫瑤才對。也是孫瑤争氣,能一步登天,成為太一宗外門執事的弟子。
“我們認輸,快讓她停手。”孫瑤既然拜入太一宗,手裏還有法器,安傾若哪裏會是對手,安啓明再讨厭自己女兒,也不會眼睜睜看着她送死,趕忙叫停。
誰知孫老太太卻搖頭笑道,“這是小輩之間的事,我看安族長還是不要随意插手的好。”她一道掌風攔住了安啓明的動作,語帶警告,“安族長不會是想要反悔吧,要是讓瑤瑤停手也行,把安傾若交給我處置就好。”
這兩個下場都是一樣的,安啓明無力地坐了下來,咬了咬牙,心中一再權衡,為了這麽個女兒與孫家撕破臉皮到底值不值得。顯然,是不值得的。
說話的工夫,安傾若頸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此時她已經渾身是血,比起發絲都沒有亂的孫瑤簡直狼狽至極。
孫瑤手中把玩着金絲纏,嘴角微勾,“怎麽,你就這麽點本事?這可不行,如果再不還手,可是會死的。”
安傾若目光微沉,孫瑤的速度她已經能夠跟上了,但是她的武器實在古怪,就算碰不到她,好像也能在她身上留下傷口,繼續下去,遲早會失血過多。
而且,孫瑤下手越來越狠,外人未必看得出來,她卻很清楚,這是想要她的命。
她的命老天都不敢收,還輪不到孫瑤。
“現在,你要不要考慮我剛剛的提議,只要你跪地認錯,求我哥哥饒了你,我就放過你,不然……只好留下你的命了。”
“想要我的命,你還沒這個資格。”
“那我只好送你去死了。”孫瑤手中金絲纏光芒大盛,旁人只看得見光芒,但那些實際上是金色的近乎透明的絲線。無數絲線從金色的梭子上伸展開來,直接纏到了安傾若四肢和脖子上。只要孫瑤一個念頭,就能讓她身體被分成無數塊。
安傾若臉上的驚慌讓孫瑤十分受用,她得意的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金絲纏。
可是預料之內的血腥場面她并沒有見到,反而手裏的金絲纏,好像遇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劇烈的抖動起來,想要掙脫她的掌控。以孫瑤現在的修為,自然是沒有辦法讓法器認主的,她不過是能夠使用而已。
金絲纏一脫手,她再想拿回來,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纏在安傾若胳膊上的絲線不知何時已經斷了,兩根手指一捏,脖子上的線同樣斷了,她扯着絲線一頭,将掙脫開的金絲纏收到了自己手上。
送給孫瑤法器的那人顯然沒有想要有人敢奪走這東西,法器上并沒有設置什麽限制,只要有靈力就能用,只是沒辦法認主而已。
安傾若朝裏面輸送了足夠靈力,這一次被困住的人變成了孫瑤。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場面瞬間就變了。
“安傾若,你敢動她!快放了瑤瑤,否則我定要你不得好死!”孫老太太做夢也沒想到拿着法器的孫瑤竟然會被安傾若制住,甚至危及到生命。
她趕忙出聲,就怕安傾若一個不小心,孫女的性命就沒了。
安傾若冷笑,“我為什麽不敢?”
“瑤瑤可是太一宗的弟子,她師父是太一宗執事,只要你動了她,安家會有滅門之禍。”孫老太太越說越冷靜,她可以篤定,安傾若絕對沒有那個膽子對抗太一宗,甚至為了安家……
“滅門?和我有什麽關系。”安傾若輕輕勾了一下手裏的金弦,孫瑤瞪大了眼睛,雙手無力地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她可是太一宗的弟子,怎麽會這麽輕易就死了?一直到死,孫瑤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落到這個結局。
而孫老太太只是愣了一下,就瘋了似的一掌拍了下來。
掌風帶着無邊的壓力,這可是靈宗全力一掌,就算手裏拿着法器,也是擋不住的。但安傾若并沒有阻擋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着沒有絲毫阻止的安啓明他們,以及瘋魔了一樣的孫老太太。
在手掌抵到安傾若頭頂的時候,孫老太太突然停了下來。
她一手捂着胸口,驚恐地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小姑娘,艱難地問,“你……做了什麽?”
“你不該替孫庭療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