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言語交鋒
“邵師兄不如仔細替大姐探查一番吧,或許……大姐勉強達到了入宗門的資格呢?”安紫岚并沒有直接跳出來落井下石,反而在旁一臉為難的勸說邵陽,現在還不是真正翻臉的時候,而且她很快就要離開安家,到時候再要對付安傾若一時鞭長莫及,倒不如把她弄到自己眼皮底下。
畢竟整個淩霄宗對外招收弟子的時候,并不是只招收內門弟子,還有外門和雜役弟子。
有邵陽師兄在,想來,他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聽到安紫岚這麽說,邵陽念頭一動,顯然和她想到了一處,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朝安傾若走了過去。
“既然師妹替你求情,我就勉為其難的考教你已一番。”他站在距離安傾若幾步遠外停了下來,随手一揮,幾道水障瞬間出現在她身上,将她手腳緊緊捆住,非但如此,那水障還帶着一股向下的墜力,将猝不及防的安傾若一下子拉倒在地上,根本無法掙脫。
安傾若倒在地上,水障仿若活蛇一樣,在她身上越纏越多,也越纏越緊。
邵陽居高臨下道:“如果你能将這層水障掙脫開,我便做主将你帶回淩霄宗做一名雜役弟子。”
“邵公子,這……”一聽說只是雜役弟子,安啓明頓時有些失望,忍不住後悔開這個口了。
就算他們安家在淩霄宗眼裏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家族,可安傾若到底是他的嫡女,去做雜役實在有些過了。
“怎麽,瞧不起雜役弟子?哼,我淩霄宗收人只看天賦,既然天賦不夠,就別妄想一步登天,況且雜役弟子只要勤奮上進,未必不能成為外門弟子。”
話雖如此,可實際上淩霄宗內的雜役弟子大多都是給內門弟子做下人的,能成功提升為外門弟子的寥寥無幾,可這些安啓明并不知道,只覺得對方說的也是一條光明大大道,就算開始委屈一點,只要肯努力未必不能成功,就算比不上庶女,有淩霄宗的招牌在,說出去也是好聽。
“這麽說小女子還要多謝邵公子提拔了。”安傾若的聲音冷冷響起,她和安家這群人不同,對于這些宗門的貓膩哪裏會不清楚,被安家人捧得不知道東南西北的邵陽所在的淩霄宗不過是二流宗門,放在安家眼裏确實是龐然大物,在她眼裏,什麽都不是。
“不可能,你是怎麽掙開的!”邵陽一臉錯愕,他不過一個轉眼沒有注意安傾若,她竟然已經掙脫開了水障,從地上站了起來。
邵陽下手很有分寸,短時間內安傾若絕對掙脫不開,越是掙紮就越會讓她狼狽丢人而已,可劇情卻并沒有按照他預想的來。
“還要多謝邵公子手下留情,不知邵公子師承淩霄宗哪位靈宗,是顧澤還是與你同姓的邵月白?”安傾若一邊揉着手腕,一邊問道。
聽她這麽問,邵陽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這兩個人确實都是淩霄宗出來的,不過在外,他們雖然都是淩霄宗弟子,實際上已經進入了更強大的太一宗,而淩霄宗不過是太一宗的附屬宗門之一。
這也就罷了,偏偏那二人年紀與邵陽相仿,與他們相比,邵陽二十多歲還只是靈師,根本不值一提。尤其是安傾若特地點出的邵月白,其實是他親生兄長,不過對方是嫡子,他不過是個庶子。邵陽比起邵月白年紀還大了兩歲,對方修為卻比他高了一個大層次。
這也是他在得知安紫岚的身世時,特地親近她的原因,總覺得這個小姑娘與自己十分相像,他在邵家不受重視,自然就覺得安紫岚的處境一樣不好。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邵陽并沒有正面回答安傾若的話,也沒了剛才那副目下無塵的樣子,看過來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樣。
安傾若對于他的敵視只是一笑,“我大表兄是太一宗弟子,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難不成說錯了?”
邵陽臉色一僵,半晌才擠出一點難看的笑容來,“怎麽沒聽安族長提過,不知另表兄是哪位才俊?”
“我舅舅姓宋。”多了,安傾若也沒再多說,任由邵陽自己想象。
宋?邵陽眼珠轉了轉,對于太一宗的人他知道的并不多,因為資格不夠,但是因為邵月白的緣故,與他修為相仿的年輕天驕,偶爾聽父親提及過,确實有一個姓宋的,并且修為還高于邵月白。
難不成那個宋點星就是她表兄?
其實邵陽猜的倒是不錯,真正論血緣關系的話,安傾若應該叫宋點星一聲表兄,而實際上,安啓明的嫡妻宋氏不過是宋家旁支的女兒,宋點星可是宋家嫡系,哪裏有資格攀扯。
在場的人裏只有安啓明知道這點,他卻沒有點破女兒借勢的意思。
實在是這姓邵的小子太過狂妄,竟然絲毫不将他們放在眼裏。話既然都說出口了,也就沒必要收回來了。
安紫岚見邵陽臉色不對,心裏頓時罵他一聲膽小怕事,一副好奇的樣子開口問,“既然大姐的表兄是太一宗的人,那他怎麽沒有帶你去太一宗呢?”
邵陽聽安紫岚這麽說,覺得她是在維護自己的面子,對她好感更增添了不少。
安傾若似笑非笑地看着這個庶妹,“我的天賦靈脈比起邵公子差的遠了,既然連邵公子都沒能夠進得去太一宗,我又何德何能。”
“大姐姐怎麽能這麽說,你不是還有個表兄麽。”
“表兄再親近也是親戚,邵公子那……”安傾若看了眼臉色鐵青的邵陽,勾起嘴角。
“行了,你哪來的那麽多問題!”邵陽大聲呵斥安紫岚,只為了将安傾若未出口的話堵回去,生怕她将自己和邵月白的關系透露出去。
每次提及這個弟弟的時候,所有人都在誇贊他,而自己只能淪為陪襯,他确實借了邵月白不少光,心裏卻恨不能他不存在,更不願意任何人在他面前提及兩人的關系。
更主要的是,他當年的确也存了這樣的打算,但太一宗的人欺人太甚,非但沒有收下他,反而出言侮辱,讓他此生也難以釋懷。